应轩发誓,他如果能够知道安琪琪的行踪,就算父亲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他也要翘掉这场无聊的饭局。
或许世界上真的有心灵感应这回事,本来他借着去洗手间的工夫,准备钻回自己家里睡觉的,然而,却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大好的拨通了安琪琪的手机。
电话响了,那仿佛是来自天堂的呼唤,安琪琪终于在那么多双手的推搡中,找到了神志,她努力的滑动了接听键。
用她毕生的力气喊出了“救命”两个字。
“还敢耍花招。”甚至都没有看到来电话的人是谁的时候,就被粗暴的掐断,刚刚提上裤子的那个男人邪恶的笑笑,扣掉了安琪琪手机的电池。
“看起来还有力气的嘛,哥们儿们再卖买把力气。”
这句话让安琪琪无比的想吐,她眼看着哪那些人一个一个的多起来,也深深的陷入了绝望。
这个时候,她唯一的恨意,来自于池嫣然和左郗宸。
应轩不知道,那声救命之后,多余的每一秒都是折磨,他在电话里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聪明如他,已经大概的猜出了些端倪。
那是他可爱的邻家妹妹,从小的时候,连风车都是他亲手为她做的,放风筝,捉蜻蜓,她还那么的依赖他呢。
无论什么时候,她只要有危险了,不开心了,甚至掉眼泪了,应轩都会瞬间忘记近几年来,安琪琪不是很好的转变,思想和记忆统统都回到从前。
被抢劫了,挨打了,甚至是。
应轩不能再想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脚底的油门一踩到底,快一些,再快一些。
“你敢咬老子。”
正尽兴的男人耳朵被安琪琪死死的咬住不松口,她是不想活了,甚至有些懊恼为什么这个时候,车子的质量这么好,为什么不让她就在这里一头撞死呢?
杀了她吧,这样的生生折磨,比什么都可怕。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殴打,甚至连动静都没有,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瑟瑟的风声,还有隐约的呼吸。
她不敢睁开眼睛。
“你们,都不想活了。”
安琪琪听见熟悉的声音,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第一次发现,应轩哥哥这么的暖心帅气,他的一双眼睛已经喷出了愤怒的火苗,恨不得能将恩摁在手下的人,碎尸万段了才好。
“对不起,琪琪。”仿佛犯了大错的孩子一般,连抬头都不敢,“我来晚了。”
“应轩哥哥,你怎么才来啊。”
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安琪琪的哭声才发出来,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应轩心里反倒放心了些,刚刚的安琪琪双目空洞,一句话都不说,他还以为她受到的太深的刺激,会有什么精神问题。
哭出来就好了。他想。
只不过,他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永远都会记得,他亲手将一个男人从心爱的女人身上提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马局长吗?我是应轩。”
他第一次觉得,能做应家的孩子,其实也不是坏事,在电话里,他拿出了应家未来继承人的架势,先礼后兵。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的这几个男人,一个都别想跑。
“麻烦你了,马局长,不过你也不用觉得为难,这几个人你留在监狱里,绝对是一件造福社会的好事,或者你去彻查,一定不止一两件的案子。”
听见打电话的时候,连公安局的局长都要给面前这个男人几份薄面,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被撂倒再在地的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默默的拿下了手中的长棍。
想让他们束手就擒,恐怕还有点困难。
“应轩哥哥,你的左边!”
“右边!”
虽然疲于招架,用手臂硬生生阻挡棍子的侵袭还隐隐的暗痛,但是他心里却暖极了,有多久都没有这种他在前面打架,安琪琪在后面一声声应轩哥哥的叫唤着,而他也在这呼唤声中满足。
安琪琪整理好自己,尝试着重新启动那台半报废的车子,这辆车今晚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在按动启动按钮的时候,只是发出了几声嘶吼,便一声不吭的哑了火。
“琪琪,去开我的车。”
多亏了应轩的提醒,安琪琪连忙跑过去,启动了应轩的车,飞速倒退到几人焦灼的地方。
“傻瓜,你先开车走,回来管我做什么。”
他的意思是让她开车先走的,自己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还能和这帮小喽啰折腾折腾。
安琪琪比谁都想离开这里,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话,她真的可能会一走了之,但是,今晚的应轩就像是照亮世界的天使,她不能丢下她的应轩哥哥不管不顾。
“快,快上来啊。”她着急的挥动着伤痕遍布的小手,“应轩哥哥你不上来,我不会走。”
颇有狼牙山壮士的气势。
安琪琪把车子行驶到亮堂一点的地方,驾驶员就换成了应轩,他的脸上有些轻微的擦伤,但是比起来依然熟睡在身侧的安琪琪,那点小伤不足挂齿。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那种鬼都不去的地方。”
该死该死,不知不觉的,他的手捏紧了方向盘。
“如果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放了他。”
庄园里的人都不知道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故,灯,一盏一盏的熄灭了,最后只有左郗宸房间仍旧灯火通明。
然而,他身边的小女人已经酣睡的连口水都流出来了,清醒的只有刚刚洗澡结束,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左郗宸。
他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另一边看着床单微微的出神。
难道,消息是错误的?他皱着眉头,看着床上那一抹嫣红的痕迹,表情说不上的阴还是晴。
“陈宏,我需要一份关于池嫣然的正确的资料,如果今后再让我发现了一次,你们秘书处再拿一些不知道从那哪里弄来,经禁不得推敲的消息来给我,就都不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