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左郗宸的轻嗤像一把暗箭一样,“左静,你是很蠢,竟然连我要保护这个女人都看不出,你不是不知道,我想保护的人被得罪了,后果会是什么?”
瞬间,没有人说话。左静听了这句话只是尴尬的张了张嘴,真的没有敢继续说话,她知道,从前她在一次宴会上,得罪了左郗宸的女伴,他真的没有顾及任何左懿的颜面,还有她是左家千金的身份,直接叫保镖把她夹起来,像是抓到了一个正在作案的小偷一样,把她丢出了会场。
并且很久的一段时间,所有左郗宸出现的场合,她左静都没有立足之地,直到她亲自公开和那个女孩道了歉,才算拉倒。
当时的那个女孩子大家猜测纷纭,说法很多,有的说是左少的秘密情人,没有公开见媒体,有的说是一个准备追求左少的名模,但是最后的一切猜测都尘埃落定,那个女孩一脸茫然的面对着长枪短炮的镜头,紧张的摆手。
他们根本不认识,她只是一个服务生,左少说那天缺少一个女伴,希望她能帮一个忙。
“至于后面发生的,也许是左小姐误会了,我的解释也没有人听,但是我真的是第一天见到左少,一点不比你们多了解他一分一毫!”
那场乌龙也让所有人彻底知道,左少天性如此,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家人霸道,只要在他身边存在了一分一秒的人,他都不允许被人轻易的欺负。
左郗宸很满意自己的一声轻嗤带来的震慑,他嘴角含笑胜券在握的换了一个坐姿坐好。
“好,那么我们就来公平的讨论讨论你提出的,按劳分配。”
左钰和左静听到这里,已经心灰了大半,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左郗宸的眼睛,他不仅仅紧紧的在他所负责的分区把握着命脉,出了公司大门发生的事,好像也在他的势力范围。
他总是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如果数据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大儿子负责的香湖地产,亏损还需要用其他的项目的盈利去弥补亏空,左静负责的宣传销售在同行业里排名下跌了三位。”
手指若无其事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扣了三下:“三名,下降,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左静女士你来解释一下,给大家听一听。”
一生骄傲的左静这十多年来,连父母的训斥都很少,左郗宸这个从来没有和她一起生活过的哥哥,又凭什么对她提出质疑。
论生活,他们有默契的不曾参与彼此,论在公司的职位,他们都是流着左家血液的孩子,没有谁比谁低,也没有谁更有理由更高一等。
她好像隐忍了许久,再也不愿忍气吞声:“我需要解释什么?生意么,有赚就有赔,有赢就有输。”
“好一句有赢有输。”他说话的时候连左懿都没办法插话,因为这气氛简直太压抑了,让人都透不过气来,左郗宸带着王之蔑视撑住桌子,俯视着左静。
那眼神,像桀骜的雄鹰,像无法驯化的野狼,莫云在一旁看着都不由得吞口水的紧张。
整个左家,她宁可得罪老太太,也不敢和这个年轻人对垒,可惜她的女儿冲动暴躁,说出口的话早就已经覆水难收。
“是因为只有你的部门员工太没有经验?很抱歉,那些人都是我亲自过了一遍骰子的,金牌销售做了几年的人才,是因为这个行业这几个月的生意都不景气?可是我也调查过,除了我们的销量,所有的同行都在稳中求进,这些环节都没有可能出现问题,那么你告诉我,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是什么?”
左静的表情难看极了,真的,池嫣然都无法形容这样的一张脸,她从来不是喜欢到处战斗生气的人,只不过这个左静确实没有教养。
从小的时候,连她都接受过的尊老爱幼,女孩子不能虚荣懒惰,莫云看起来挺知书达理的,女儿竟然牙尖嘴利,一句中听的话都没有。
左郗宸手中的白纸不轻不重的摔在左静的脸上:“只剩一个可能,那就是管理的领导,既无能,又懒,不只是你,你那个一言不发的好大哥还不如你呢,亏损?你以为我会一直默默的给你擦屁股吗?”
一句话打垮了两个,左钰坐的低调,却还是没有躲过左郗宸的眼睛,他瞟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白纸,通过蓬顶的灯光打在背面,直勾勾的看了一会儿发现。
那不是左郗宸口中说的股权证明,那仅仅是白纸。
“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满满的嘲讽,“四个人,没有一个有用的,今后想要来整股份的,尽管来找我,如果再有人来骚扰我奶奶的清休,我会让你从今天开始无法踏进左氏的大门。”
左郗宸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悠闲地推开左家的大门。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我在公司办公室随时恭候,只是这扇大门,你们最好不要尝试,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次我会做什么。”
“左郗宸,这是我家。”每次见面都无法好好的说说话,“你让我走?我是你老子!”
“你现在知道你是我老子了?”他看着口口声声说是他老子的那个男人,嘴角上扬,写满了不服,“可惜,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在我那么小祈求你留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忘了你是我老子的这件事。”
左郗宸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他看左懿的时候,眼神好像是穿越了荫翳的树林:“我是一个叫罗雪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可我是没有爸爸的人。”
似乎是话说的烦了,左郗宸拉着池嫣然从阳台上走出去,到后面的花园里散散心,剩下的,他相信经过了他不留余地的驱赶之后,左懿不会再允许他们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好帅哦。”池嫣然拉着左郗宸绕了个圈儿,明显是在安慰他,“这么久了,还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左少并非真的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