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时间到了,您该出门了。”幺鸡既心疼自家主子,也同样知道相爷是多么无奈。
金灿灿点了点头,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在精心打扮之后更是倾国倾城。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嫁给一个废物,简直就是浪费。
原主的身体,比那个自己可差远了。下毒的事情还不定是不是那个废物让人干的,若是没有点筹码,鬼知道会不会再死一次?
“小姐……”奶娘忙完,回到镜子前催促起来。
“我要见到爹,否则,就不出这个门槛。”金灿灿冷冷地吐了一句,眸中精光闪过。
奶娘看着镜子里的大小姐,不觉打了个大大的冷颤,总觉得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可,她现在并没有太多仔细考究的时间,只能转身出了房门,去了相爷的别院。
不多时,一脸憔悴,且眼睛红肿的金万千站在了门口。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本来打算今天在屋子里待着,免得看到宝贝女儿上花轿,他会忍不住当众流泪,却不想女儿依旧舍不得自己,逼着他来了。
再次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他推门,抬脚走了进去,奶娘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抬手制止,并且让下人都退了出去。
镜子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泛红的双眸,看得出金万千对这个女儿那是多么心疼。
金万千看着镜子里的女儿,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带着几分哽咽说道:“女儿啊!爹也是没办法,谁让爹是臣,他是君呢?”
这可是权倾朝野的相爷,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看到金万千如此模样,让凤鸣月不免想到曾经的父亲,咬了咬牙,她淡淡地说道:“爹,您答应女儿一件事,女儿就嫁!”
……
吹杏楼
雅致的屋子里,大白天的依旧是莺歌燕舞,琴箫和鸣,美人入怀,男人一席红衣,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壶酒,逍遥自在地喝着。
“六爷,时辰不早了,新娘快到家门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老奴这吹杏楼可就要被拆了。”说话的正是吹杏楼的老鸨子,今天可是混世魔王大婚,她不敢得罪这混世魔王,更不敢得罪权倾朝野金相爷。人家一句话,她这吹杏楼就得塌了。
宇文玄余光扫了一眼满脸脂粉的老鸨子,不慌不慢地说道:“谁不知道这吹杏楼可是爷罩着,谁敢动!本王就捏死谁!”
没错,若是换做别人,老鸨子相信这混世魔王可以做到。可,那是权倾朝野的相国,像混世魔王这种几乎是有名无实的皇子,哪是相爷的对手?
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
显然老鸨子可一点都不相信,宇文玄能做得到。
眼见老鸨子不说话,宇文玄一下没了雅兴,手中的酒壶往地上一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围着老鸨子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去把蝶舞给爷叫起来,爷要带她去王府走走?”
老鸨子一听,额头上即刻冒出了冷汗。
蝶舞可是吹杏楼的头牌,这样的身份自然入不了皇家。听说那金家千金刁蛮任性,若是把蝶舞送过去,回来的可能就成了冰冷冷的尸体,这样的赔本买卖怎么做?
可,混世魔王哪是那么好说话?
还没等老鸨子回过神,宇文玄大手一挥,手下的人就把还在房间里用膳的蝶舞像拎小鸡那般地拎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恩客,蝶舞不敢得罪,却也不敢有太多的痴心妄想,否则,她也不可能成为这吹杏楼被宇文玄点得最多的一位姑娘。而,她也只是卖艺不卖身,那么久以来,宇文玄也从未强迫过她。
“六爷您怎么还在这?今儿不是您的大婚吗?”蝶舞受宠若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宇文玄俊美绝伦,脸如雕琢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浓眉下,那双看似昏沉,却又带着探究的眸子,像是一眼就能看穿心思那般,每次相对的时候,蝶舞都有几分害怕。也许,这就是皇族与生俱来的气质。
宇文玄玩味十足地抿了抿那感性的唇,晃悠了几步到了蝶舞身边,伸手勾起那张绝美的面容,坏笑着说道:“看来蝶舞姑娘还是挺关心本王的,可,本王觉得你比那个刁蛮的小丫头有味道,去换一套红裙,跟本王回府!”
……
十里红妆,皇上的圣旨,六王爷不得不给面子,一路上倒是让不小姑娘们羡慕妒忌恨,
送亲队伍摇摇晃晃地到了大门口,一路上,金灿灿抚摸着金万千刚刚交给自己的手镯。
别人不认识着宝贝,前世作为叱咤风云的第一谋士凤鸣月,却是知道这宝贝。
这是前世寻找多年的千面镯,不仅是个手镯,也是藏暗器的好东西,上面有非常精致的机关,巧夺天工。
对于没有武功的人来说,关键时候保命用的。对于有武功的人来说,这也是非常好的武器。只可惜,前世与这东西无缘,没想今生却成了原主的娘留下来的嫁妆。
估计很多人打破脑袋都想不到,这样的东西会在蓝夜国国相爷手里。以前就听闻,金万千是蓝夜国的厉害人物,除了权倾朝野,更多的是足智多谋。否则,也不能可能在泱泱大国中,一直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不过,这个金大小姐虽然被金万千宠得刁蛮任性,对下人却是不错。可惜了,如此善良的姑娘,还是逃不过某些纷争,年纪轻轻就香消玉焚了。
既然延续这具体的生命,她决定一定要为这具躯体报酬,更加不会放过那对曾经害得凤家灭门的狗男女,他们恐怕不会想到,一个死了的人居然借尸还魂回来了。
此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跟来的喜娘扭动着那肥胖的身躯,舞动着手中的帕子,上前两步大声说道:“新娘已经来了,请王爷出来踢轿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