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凌与杜依依并不知李庸与这些人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矛盾,一脸困惑迷茫的随在其后。
“颜十以前还是不错的,现在,跟他那个叔叔学成了这个模样,唉!”杜浩然长叹一声,听得杜依依更是困惑不已。
“算了,别说了,免得坏了我们的心情,走,我们就去城东看看!”李庸唉唉叹了几声,转道随在了杜浩然身后说道:“我跟着你们走就是了。”
杜浩然知道李庸心情郁郁,也不再多说,带着杜依依就上了前。
城东不及城南热闹,很清净,也就是去打发时间逛上一逛,走了一圈,四人才去了汲水湖,在那里找了一个茶楼喝了一下午的茶,这一天也就算是过去了。
洛阳城并没有什么好玩有趣的地方,有趣的地方大多都在私人的府邸上,可以肖凌凌的身份李庸也不可能带着她去别家串门,所以这一大去处就免了,接下来的,也就是在城西逛了逛,到没有去城北。
一天下来,吃吃喝喝玩玩逛逛,洛阳一日游,也就到此为止了。
回到杜府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吃了饭,洗去了一身的臭汗,杜依依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与杜浩然说了自己的计划。
“洛阳的地盘,早已经被李家颜家王家挤占,杜家就算想插一脚也不会有取得太好的效果,杜家要击败李家颜家王家,要么就以奇取胜,要么就以耐力取胜,你们杜家做得最好的生意是什么?”
“酒、绸缎、钱庄。”杜家这些年专注在经商这一块下功夫,可说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效,杜家七年前开办了大通钱庄,现在大通钱庄的银票已经是大贺市面上流传得最广的银票之一。
“你最想壮大的是什么产业?”
“自然是钱庄。”杜浩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钱庄是一个风险极大的投资,若是失败,血本无归,名声扫地,若是成功,世世代代衣食无忧,你要做钱庄,你爹会同意?”
“大通钱庄,就是我爹建立起来的,我们杜家已经有了如今的声势,要想在上一层楼,要冒的风险比之他人要大得多。”
“你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
“颜家。颜家同在七年前开办了一家同兴钱庄,我们两家各自发力,击垮了别的竞争对手,从而两家独大,现在,两家各自壮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开始有想法去击垮对方了,若是谁能控制了大贺的银子,那不等于是握住了大贺一半的权力?”
“想法不错,但却难以实施?你以为,皇宫里的那位会看着你们哪个世家握住了大贺的命脉?”
世家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皇上岂会让他们在壮大?
“所以,这条路才会难走。皇上这些年对我们两家的行为纵容,只是因为稳定国家货币流通的需要,但要吞并对方造成一方独大,这样的局面,皇上却是不愿看到的,这些年我们钱庄的利益与皇上,是六四分成的,做钱庄,那是看得见的油水,可这油水的大头,却是进了皇上的内库。”杜浩然无奈的叹了一声,杜家这些年盈利的大头在钱庄,钱庄盈利的大头在皇上,有这一点的钳制,杜家想壮大也无门啊!
“杜家与洛阳那些富商巨贾都有交情,而大贺大部分的钱财是掌握在他们手上的,这些年,你们是不是只做他们的买卖?”杜家与颜家的钱庄既然是得到了皇上的支持的,那么要想取得广大大贺百姓的认同与支持也不是一件难事,现在杜家与颜家定然是早已经把各富商巨贾的钱都榨干了,在杜依依的那个时代,钱庄就是银行,而银行在得到了市民的存款之后,会将这些存款用作贷款或者其他一系列盈利的投资,这叫集资,用被人的钱,贷给别人,在中赚取利息,或者用别人的钱,在其还未取出使用之前用作投资盈利,这才是银行最赚取的一块地方,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一点道理是不会变的,商贾将银两寄存在钱庄中获得钱庄发行的银票,这笔钱压在钱庄的时候,正是一笔可运用的财富。
这个道理,杜浩然似懂非懂。
“简单的道理,我将五两银子放在你这里,短期不会找你要回,在此期间,你可用这五两银子去做生意,让五两银子变成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乃至更多,而等我要回那五两银子的时候,你已经赚了,钱庄,做的是信誉,当最赚钱的,是集和天下之财,去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用别人的钱,发别人的财,这样说你可明白?”
杜浩然愣了愣,点了点头。
“可这样,要承受的风险就实在太大了,那些商贾都是精明人,若是得知你这么做,他又怎会将银子存在钱庄里?”
“这就要看你们杜家的威信了。”杜依依已经给杜浩然指明了一条路,该怎么做,做不做得了,这就要看杜浩然的能力了,毕竟,他是杜家少主,而杜依依,却是一个月只能拿五十两银子的食客。
“我去与爹谈谈此事。”杜浩然拧着眉头,心中郁气难以呼出,他在杜依依的话里,看到了无限的商机,可这样的风险,他不知道杜家承不承受得了,毕竟,他们还有颜家那样的对手。
“今日走了一天,累死了,我去睡了,杜生。”杜依依伸了伸腰。
杜生闻声赶忙出了屋。
“点熏香,记得,多点一点。”杜依依走进了屋。
杜依依从来都不是一个择床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她瞌睡来了时间坏境允许她可以迷上眼了的时候,她都能一倒下身就睡过去,这一夜,因为熏香充足,她睡得格外香甜,夜间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送进来了幽幽花香。
月光似水,漫撒清辉。
万籁寂静,只可听得到蛐蛐与青蛙蚊虫的叫声。
院落的石桌旁,坐着两人。
月光照不亮两人的脸,空气里传播的,只有两人的声音。
“当真要这么做?”月下,男子低下了头。
“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是成功,你,我,都会得到无尽的好处。”这是杜家少主杜浩然的声音。
这是他的院落,这是他的客人,会在夜里悄悄光临的客人,是见不得光的。
“可风险太大了。”男子又抬起了头。
“能力与疯狂,缺一不可。”杜浩然现在,有能力,缺的就是可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的疯狂。
“你提出的这个法子,好处确实是诱人的,可你若动手,颜家也会动手,李家王家哪里会看到你们两家吃肉?他们也会出手,到时候局面一乱,就不好做了。”
“所以,我们要先发制人,一举成功。”杜浩然很有信心,在他找了杜真商议过后就下定了决心的他已经在想着如何展开这一方案,现在的他,一脚踏着亏本,一脚踏着盈利,现在就看,是踏着亏本的那只脚迈出第三步,还是踏着盈利的那只脚迈出第三步。
“看来你对这个方案很有兴趣很有信心。”
“大通钱庄,杜家做了七年,也是时候要前进一步了,这不单单是我要做的事情,也是你想做的,不是吗?”
“是,能帮得上的时候,我会帮你一把。”
“夜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明日,我等着你的消息。”杜浩然起了身,男子也起了身。
未有道别,两人转身,一个朝着屋子走去,一个离开了院落。
屋门大开着,里头的灯光透出来了一些,打在石阶之上,照亮了那只正要跃入屋内的青蛙。杜浩然一把抓住,将其丢到了草丛里,关上了屋门。
深夜,他却并没有睡意,因为杜依依提出的那个方案实在是太诱人了,诱惑着他恨不得在今晚就做出动作。
杜浩然一进屋,目光就落在了点着蜡烛的书房的书案上,准确的来说,是落在了书案上那一封不知何时出现的书信上。
这一天凌晨的时候,杜依依没有被蚊虫咬醒,那香炉里的香料,整整燃烧了一夜。
很早,一夜无眠的杜浩然就在院子里练起了剑,剑划带风,呼呼的为旭日方方升起的清晨平添了一股凉意,练完了剑,杜生告诉了他洗澡水已经备好,想着昨日杜依依那一板一眼的话,他在院子里做了一刻,让进了屋洗澡更衣梳洗。
之后,他就离开了院子。
大早的,杜依依就没见到杜浩然的人影,问起杜生,杜生与她说了杜浩然的去处,这是杜浩然提议交代杜生要与她说的。在院子里坐了许久,她让杜生带着自己,去了离着杜府不远的杜美琪的府上。
杜美琪前日离去之后,昨日来找了杜浩然,可杜浩然一天都不在,她等得烦了,就气呼呼的回去了,这点就是杜真都拿她没法子。
见是杜依依临门,杜美琪大是气愤,她昨日等了那么久,原因就是杜浩然带着杜依依上街溜达去了,现在见到了仇人,怎能不眼红,倒是小凤一直在旁边劝说着为杜依依说好话。
“小凤,你一口一个依依叫得亲热,是不将我这个小姐放在眼里了么?”对于小凤的劝说,杜美琪也很是不满,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小凤不过是带着杜依依去了一趟茅厕,小凤就可以为了杜依依而惹得自己不快,这怎能不让她生气,杜浩然如此,小凤也是如此,这些可都是杜美琪身边的人啊!
“小姐,小凤不敢!”小凤忙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