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4 章节
作者:星目 时间:2019-08-27 03:15 字数:5041 字

查了好几遍,却都没有发现“手术刀”的名字。停更了?杰弗里立刻有一种失落感。上个月底“手术刀”本人还在小说结尾声明,小说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高潮,被选为某医疗组织队长的“手术刀”要去参加一次秘密活动。杰弗里的胃口立刻被吊了上来。

可正是由于发生了Z大命案,杰弗里忘了购买《医学家》,“手术刀”就已经停更了?

(3)

中午在工作地点附近的小餐馆遇到了个熟人,康戍。见到他的时候很意外地发现他在当服务生。他起先没有注意到杰弗里,低头确认客人点的果木牛排需要什么酱汁。虽然瞥了一眼杰弗里,可能目光的聚点不在他这里。直到真地来到杰弗里面前时,他才恍然大悟。

“杨先生,你怎么在这?”

“中午休息时刚好路过这里,换个用餐地点。你在这工作么?”

“新工作每周一休息一天,今天是儿童节,所以假期有很多的父母带着孩子来吃饭。”他用大拇指朝肩后头一指,“杨先生来者用餐还有空位置真走运。”

“你的新工作是什么?”

“在一家多国合资的传媒企业工作,我现在努力打工的目的就是想挣够一些出国费用。下半年我就要到新加坡工作了。虽然到了那边住宿有保证,不用我掏钱,但是公司说了机票不报销,而且我也会带着老妈一起去,要挣两个人的机票钱不容易。”

“那真的恭喜你了,可你家这边的房子怎么办?”

“租给别人啊,还可以收取一整年的租金。老房子了,租金不贵。”

杰弗里刚要问什么,康戍听到有客人叫他,他就抛下杰弗里赶快忙身后的工作了。

距离客户预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餐馆里的客人都陆续离开了。杰弗里从包中掏出《医学家》杂志。还剩最后一个故事,字数大概在一万五千字左右,很快就能消化掉。刚刚读了三四段文字,康戍就走了过来。他也在午休时间。

“你看的什么?”

“一本小说杂志,很有意思。”杰弗里把《医学家》杂志举起来,让康戍看。

“啊?你也看这个杂志啊?我也是他的死忠粉。”

“你喜欢谁的作品?”

“当然是‘手术刀’的作品啦!不瞒你,我注意到这本杂志也就是在你给我治疗重度失眠的那段日子。我看到你倒扣在写字台上的一期的杂志封面上写着‘你的失眠太可怕’这样的标题,以为那是一篇治疗失眠的文章。谁知买回来才知道,那是一篇悬恐小说。不过我倒是被‘手术刀’的小说吸引了。”

“你现在还读这本杂志么?”

康戍摇摇头,他的目光注视着远处的某一点。杰弗里以为有新顾客来访,可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

“你现在主要负责传媒公司的哪部分工作?”

“记者工作,比较辛苦的活。但相应的报酬要多一些,比如跑路费,餐补费和人身意外保险都优于其他员工。每周唯一的一天休息时间也被我用来打零工。不过还好,休息日公司会充分给我们自由,不会干涉我们,也不会让我们去外面采访。我们有自己的品牌杂志,内容都与吃喝玩乐有关,所以我们这些记者做的工作不只是采访别人,有时候要拿着单反相机拍一些照片放在杂志上。我上个月刚拿到一份不大不小的奖金,是关于culinary art的。”

看到康戍眉飞色舞地介绍新工作,杰弗里由衷地高兴。虽然有些神经官能症或者心理问题需要咨询和治疗,但是能不能走出来还要看个人的心态。给予病人关心和照顾,家人朋友的配合、理解和支持对他们勇敢面对,重获新生是很有帮助的。

“康戍,过来帮忙洗下碟子!”餐厅传来喊康戍帮忙的声音。

杰弗里挥挥手让康戍赶快去忙。接下来是杰弗里安静看书的时间了。他刚才问康戍知不知道“手术刀”停止连载的原因,康戍却只是摇了摇头。兴许他也因为连载中断而感到遗憾吧。

以下是我对项文斌的采访记录(非整理):

5.1 地点:子晨路28号,源之物语咖啡厅。

我:“项先生,今天是劳动节,感谢您接受我们《做自己》杂志的采访。”

项文斌:“哈哈,项先生?这样很别扭,你还是叫我妈妈一直采用的称呼吧,她叫我‘小酒’。”

我:“好的,小酒。”

项文斌:“对啊,这样多自在!不过我不知道《做自己》杂志为啥要采访我,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我:“您不仅是全国有一定发行量的杂志上的专栏作家啊,而且是我们市里面唯一的作家。”

项文斌:“不要总是‘您’啊‘您’的,我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很见外。要不说我没什么朋友,我只有我妈妈和我两个人,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我:“那‘小酒’,五一假期期间你有什么打算?”

项文斌:“没什么打算啊,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书,写文章。毕竟只有三天时间,也做不了什么。”

我:“没有打算陪妈妈逛街什么的?”

项文斌:“她的腿脚不方便,我会带她到附近的公园走走。”

我:“‘小酒’为什么会走上写连载小说的道路呢?是受到什么启发?”

项文斌:“也没什么原因,就是有天闲着无聊,脑子里突发奇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就写出来了。然后随便投了下稿子。”

我:“您是那种小时候就能把作文写得非常好的人么?”

项文斌:“不,我一直不会写作文。一直到考大学,我的作文都不及格。哈哈,挺讽刺的啊!”

项文斌想说什么,却突然情绪不好起来,他非常生气地瞪着我。脱口而出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你们是不是过来挖我个人隐私的?请立刻结束这个采访!”

出于对被采访者的尊重,我们停止了此次采访。我提出由我方支付此次饮品的花销。项文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等我们收拾好设备到前台结账的时候,服务生告知我们钱已经付过了。

这是我刚入职的时候接到的第一份采访工作。由于是新手,而且和我曾经的工作好不搭界,所以采访工作没有取得成功。不过当时项文斌的采访内容不多,所以要求的版面不多,加上有带我的前辈,经过他的润色与加工,使得原本干巴巴的你言我语变得生动起来。因为我经验欠缺,还是被前辈说道了几句:“你怎么能把那句‘请立刻结束访谈节目’也写进去啊?要不是我让你誊写一遍采访记录,主编见了会大发雷霆的。”

原以为采访了什么就写什么的我从这次采访中学到了很多。很感激我的前辈,后来由于别的原因他辞职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人对我提起过。

“你们是不是来挖我个人隐私的?”

后来,我把这个事情讲给同事听。那大概是一个月以后了,他们都捧腹大笑。

新来的会计是个小女孩儿,叫做梅雯,刚毕业的经济系本科生。由于没有自己的办公桌,临时安排她在我们记者部的办公室工作。她经常抓不住我们的笑点,不停地问我们为什么发笑。于是笑话也就变成了冷笑话。

渐渐地,我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一两次总有人笑笑,三四次的时候大家都是陪笑。最后大家可能觉得我这个人呆头呆脑,又没有幽默感。

只有梅雯还总是缠着我,问我大家为什么因为那句话发笑?虽然不想再讲,但总算有个人愿意听了。我讲完之后,梅雯仍然没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她捧着财务报表,计算器也压在怀里,右手里端着杯速溶咖啡,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谁知几天之后,她跑到我面前说:“你、你再讲一遍那件事,就是、就是那个什么项文斌的采访?”

这人是不是有病?她非让我讲,我无奈之下又讲了一遍。她还没听完就笑得花枝乱颤,连眼镜都笑歪了。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通知,让我去找主编。心情忐忑的我以为上一次采访是前辈帮我修改的事被谁知道了,说不定会炒我鱿鱼。我推开主编的办公室门,他眼中射出了一道幸运的光,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马上能拿到八千元的奖金。我先是被表扬了一番,又告诉我有出国深造的机会。

“为什么我有这份奖金呢?”

“刚才项文斌的发来传真,感谢你对他的采访。看过之后他很满意,并答应在我们的杂志上开始专栏,有这样作家的文章做后盾,我们杂志的销量会蒸蒸日上的。”

虽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当晚下班,我叫了前辈一起去市里最贵的意大利餐厅消费了一把。虽说花了两千元,但还有六千元的奖金剩余。

“您请坐。阿姨,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呢?”

刚才在门口转悠了好久的一名年过半百的阿姨犹豫着要不要推门。杰弗里坐不住了,开门请她进来。照面时,阿姨和杰弗里都感到惊讶。阿姨的面相甚是苍老,可从预约登记上看她的年龄是53岁,可整体感觉却有六十四五了。而阿姨则怀疑杰弗里是个外国人,会不会忽悠人。

“哦,我坐这就可以么?”

杰弗里点点头。

“请问,这做一次咨询收费多少?”

“嗯,给您最便宜的价格吧,240,三折优惠。”

“这、这么贵啊?”阿姨面露难色地从口袋里翻出三百元,递过来的时候,杰弗里看到了她都是老茧的手,大拇指上还有类似顶针留下的痕迹。

“没关系,阿姨,马上儿童节了,我们搞免费咨询的活动。这钱您收下,我刚才忘记了,不好意思。”

杰弗里的心被刀子捅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不在世的妈妈。

“我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天晚上都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原本头发还算是黑色的,现在没几天都白成这个样子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上个月就开始了。每天晚上只能睡一个多小时,吃饭的时候手也握不住碗筷,总是愣神。”

“医院检查过身体么?有没有例如帕金森病的征兆?心脏病或者高血压呢?”

“都没有,检查了好多项,医生说我可能是上年纪了。我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可是各项检查都正常。”

杰弗里觉得事情并非如此,他把话题转了一下:“您的孩子陪在你身边么?”

“孩子忙,在外地工作。不过他很懂事,一周给我来一次电话。”

“您是做缝纫工作的吧?”

“您这么知道的?”

“我刚刚看到您的手上有缝纫留下的痕迹,所以斗胆一猜。”

“就是在一个商场里做剪裁工作。谁的衣服买来尺寸不合适的话,我们负责修改。”

“那一定很忙吧?”

“虽然挺辛苦,但一天忙到黑也有个三四千的收益。只是——”

阿姨欲言又止。她笑了笑,打算离开。杰弗里让阿姨稍等一下,递过名片。

“阿姨,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找我帮忙,我都给您免费。”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干我们这一行的几乎不与你们打什么交道,说不定哪天我就把名片给弄丢了。”

“那也没关系,说不定哪天你想找我聊天也可以随时联系我啊?”

阿姨想了想,接过名片之后揣进了裤兜里。

(4)

See how I leave, with every piece of you

Don’t underestimate the things that I will do…

叶行滨接到局长电话的时间是27号晚20点05分,当时他还在和队友出勤,刚好就在北区。正在警车内吃着队友带来的烤面筋,却突然接到命案的指示,所有队员像打了鸡血一样,快速把食物送进嘴里,一边咀嚼着烤面筋一边朝着命案发生地点前进。

道路并不好走,到了出租楼之后,叶行滨的警车根本开不进狭窄的小巷。队员们只好在小巷口附近下车,然后钻进光线暗淡的小巷。左数第三户大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一户人家发生了命案。叶行滨让邻居们都让开,迈进院子之后,正对着叶行滨的就是一栋毫不起眼的出租楼,外体墙壁斑斑驳驳,因雨水冲刷,好多地方有大片大片的水痕。走廊是半封闭的,用铁栏杆围护。

一名挽着头发,五大三粗的女人在栏杆旁招手。叶行滨率领队员爬上三楼。报警的是这名女房东。

“你是于何时,并以何种方式发现尸体的?”叶行滨留了一名队员在屋外询问女房东。其他队员跟他一起进入命案现场。

“我今晚八点零一分来到三楼,是来催缴房租的。”

“为什么是今天晚上来催缴房租?”

“每名住户都要在月底交房租,一般情况下给四到五天的周转期。我都是这个时候来提醒租客。今晚八点,也就是里面的男租客平常下班后回家的时候,我来催房租,可是门是开着的,而且没开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推门进来。地上有两个黑咕隆咚的东西,像是两个人,我随手按了电灯开关。这一看不要紧,地上躺着的是两具恐怖的尸体,口吐白沫。我立刻报警了。”

女房东一说到这,脸部都抽搐起来,有种想呕吐的表情。

男租客的房间在三楼的拐角处,屋子的通风透气性并不好,这间屋子只有一个很小的气窗。初来命案现场,叶行滨是以他杀案件的心态去进行侦查的,但是屋子整齐得让人难以置信。除了地上的倒着的农药瓶以外,看不出有什么搏斗迹象,男性死者穿戴整齐,而且还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床上没有压痕。屋顶正中间吊着一个风扇,是静止状态。根据屋内农药味的浓度判断,死者去世前并没有启动过风扇。

负责采集指纹的队员轻而易举地在男性死者裤兜里发现了手机,在西装上衣内口袋里发现了身份证,这些最容易发现指纹的地方却充分暴露在刑警队员面前。刚才询问过女房东的侦查员跑来告诉叶行滨,女性死者是男性死者出租屋的邻居。屋子门是上了锁的,屋内同样很整洁,在女性出租屋内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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