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 谭雪茹趴在盥洗台上,吐的昏天暗地,满脸都是泪。
想到霍钧严对她做那么恶心的事,她就恨不能扯掉自己的嘴,直接扔进马桶里。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恶心的,胸腔里撕扯般的疼着,翻搅着。
泪水再次大颗大颗的滴淌下来,模糊了视线,湿润了脸颊。
谭雪茹捧起冰冷的水,“哗啦哗啦”的泼在脸上,仿佛想把自己淹死。
不许哭,不许哭……
为那个男人哭,愚蠢,不值得!
为自己哭,没必要,因为今天的路是她选的,疼也要忍着。
过了许久,谭雪茹才稳住情绪,摇摇晃晃地走出洗手间。
还没走两步,一个高大而俊挺的身影就窜出来,带来一阵凛冽的气息。
她被惊吓地连忙后退,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当看清来人时,她用通红的眼瞪过去,眼底的憎恶毫不掩饰,声音也比平时尖锐了几分:“你还想干什么?!”
看到她眼中潋滟的水光,灼烈的恨意,霍钧严的指尖就微不可见地颤了颤,但旋即就捏紧,将一团特意拿来的纸巾藏了起来。
本来想帮她擦一下,可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缓缓走近,用纤长的手指挑起谭雪茹的下巴,声音淡漠到听不出丝毫情感:“你觉得我还想干什么?”
谭雪茹看着面前的人,刚才那一幕,就如同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仿佛在宣判着,她曾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是多么的下贱而肮脏!
想到经历的种种不堪,她就很是厌恶自己,也嫌恶霍钧严,便使劲拍开他的手:“混蛋,霍钧严,你就是一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我真是……”
“既然是畜生,那就做点畜生该做的!”霍钧严眸底迸射出恼羞成怒的冷厉,低吼着一把将她按到墙上,霸道地撕扯她的衣服。
他又是吻,又是啃咬,带着烟草的气息迎面扑来,谭雪茹闻着胃里一阵翻腾,恶心的掩住了口鼻。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她不要哭,不要脆弱给这个混账男人看:“我恨你,霍钧严,我恨死你了,你不得好死!”
恨他?
呵呵……
这女人有资格恨他吗?
没有,因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啪——”
霍钧严掠夺的动作一顿,猛地缩紧瞳孔,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谭雪茹,别tmd在我面前装可怜,恶心!”
他,他竟然打她!
谭雪如疼的面部一阵抽搐,惊讶汇聚成眼中的泪,随着痛心的颤抖,一滴滴流淌:“我装可怜,你不喜欢,我装荡妇,你还是不喜欢,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说啊,到底要我怎么样?非要把我逼死,你才开心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去死!”
她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跑,仿佛要去赴死一般,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霍钧严看着打过谭雪茹的那只手,怔怔的愣了两秒,随即如风般快步追了上去。
跑出酒吧时,他才知道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幕里,人影匆忙,车灯闪烁,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真是穷酸死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办法给我买,光说爱我有什么用?算我拜托你,滚吧……”
她,她又走了,就像当年抛下他一样的决绝。
霍钧严冲进磅礴的大雨,捏紧双拳,对着暗夜一声嘶吼:“啊——”
当年谭雪茹背叛他的时候,他就该按照事先说的,一把掐死她,和她同归于尽!
……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事到如今
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
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
被雨水抽打着的角落里,谭雪茹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低吟浅唱。
因为身子哆嗦的厉害,所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仿佛是在悲伤的呜咽。
霍钧严离开了七年,这首歌她就听了七年,唱了七年。
她对他的想念,从来都不是突然,或是偶尔,而是时时刻刻。
受委屈的时候,想他。
迷茫无措的时候,想他。
独自带着孩子,无依无靠的时候,还是想他。
现在,他回来了,可怎么就变了呢?
她知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七年前就知道。
却还在原地等他,傻傻的等。
等来的却是他的羞辱,真是可怜,可悲。
呵呵……
谭雪茹闭上眼,痛心地笑了,却笑出了两行清泪。
这时,一个高挺的身影款款走来,将一把雨伞遮在她的头顶上:“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谭雪茹缓缓的抬起头,因为泪眼模糊,没有灯光,她看不清对方的脸:“我,我好冷……”
她不是冷,是疼,心里好疼!
闻言,男人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身上:“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的声音清朗温润,如同春风一般。
谭雪茹沉醉的听着,却仿佛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还敢说冷的话,我就把你塞进裤兜里……”大雪纷飞的清晨,一个少年把她的手塞进怀里,冲着她傻呵呵地笑着。
谭雪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阳光般的少年,不禁咧开嘴笑起来。
“好暖……”她沙哑着声音,呢喃了一句,然后就垂下头,昏过去了。
高档的酒店套房里。
“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碰我……”谭雪茹躺在绵软的大床上,眉心越皱越紧,双手时不时的挥舞着,乱抓着,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霍钧严扯掉她的衣服,如恶魔般扑过来,撕咬她身上的肌肤。
她浑身战栗着,感觉两腿间都快撕裂了,便耻辱的求饶:“不要,放过我吧,求你了,我好难受……”
“给我闭嘴!你只是一个情妇而已,就算死在我的胯下,也是活该,哈哈……”霍钧严狂妄的笑着,随即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按在自己的腰间。
口腔里被翻搅着,喉咙里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一股恶心感猛的涌上来……
谭雪茹“啊”的一声尖叫,蓦地从梦中惊醒,还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就滚到床下。
一个身影在这时推门而入,连忙跑过来,有些错愕的将她扶起:“你,你还好吧?”
这么大的床,睡着也能摔下来,真是人才。
谭雪茹还没看清对方,但一听声音是个男的,就急忙蜷缩到一边:“别碰我,别……”
她说着就抬起头,当看到男人俊美的面庞时,不禁怔住了。
他丰神如玉,长相儒雅,眉宇间透露着的温存,就如同柔和的阳光。
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赏心悦目,犹如心底划过一丝暖意。
见谭雪茹这木讷的样子,男人勾唇浅笑,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下:“我的脸是不是像汉堡,所以让你馋的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