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的，我意图挣扎，却被她们死死的抓着手腕。　　怕是已经抓破了皮。

　　啪！

　　极响的一个耳光，我的脸被打的侧过去，嘴角瞬间破了口，渗出点血来。

　　“你特么就是个瘟神！”

　　最左边看上去性情挺温顺的女人气哼哼的骂着，手掌高举，方才那一下打的她手指还颤着。

　　“这巴掌是给莉娜的。”

　　她恶狠狠的补上一句，然后抬手又要打。

　　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是枉然。

　　她们早就想好了要折辱我一番，就算我躲也没什么用。

　　我闭上眼，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熬过去，也就过去了。

　　但就在这时，门忽的被扯开，围着我的那群女孩突然向两边散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叫了名字。

　　“秦冉你跟我出来。”

　　踢踏的脚步声从门口消失，我动了动唇，却疼得倒抽一口气。

　　这些女的，下手还真没留情。

　　我一出去就瞧见郑振背着手站着。

　　他无视我脸上的痕迹，笑得猥琐。

　　“你就打算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不打算挣钱了？”

　　我一听他的话，猛地抬头，眼神里有着一丝渴望。

　　他见状，笑得更欢。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咳咳，你应该明白——”

　　他没说完，但那不断觑着我姣好身材的贼眼却暴露了一切。

　　陪他睡？

　　即使我不再是过去的自己，却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

　　他看出我的退缩，脸色一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甩到了墙上。

　　砰的一声，我的后背硌得生疼。

　　“事到如今，你真以为自己有权利拒绝？”

　　他啐了口，欺身压过来。

　　他身后的几个男公关自顾自的笑着，一点都没有要搭手帮忙的意思。

　　他的呼吸间有一种浓重的臭味，一贴近，我便控制不住的屏住呼吸。

　　郑振以为我从了，粗鲁的动作也软了下来。

　　“这就对了，听我的，我保你荣华富贵。”

　　我被他扳着下巴，双手胡乱的抓着。

　　本以为逃出了狼窝，却不想又进了虎穴。

　　“郑哥，302房间出乱子了！”

　　一个酒保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我蓦地松了口气。

　　果真郑振不满的嘟囔了句什么，松开了我。

　　看着他们大步离开，我缩了缩脖子，回了房间里等待。

　　之前欺负我的那几个女孩聚在一块，似乎犹豫这要不要过来。

　　我赶忙故意摆出一副气势凌人的架势，天知道我心里有多忐忑。

　　幸而我装得很像，她们一时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会儿，便放弃了继续折磨我的念头。

　　包间那边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郑振竟是一时半会都没再回来。

　　不过一天，我却觉得时间极长。

　　莉娜终于出院了。

　　明明是夏天，她却包裹的极为严实。

　　不再像之前那般耀武扬威，莉娜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莉娜姐你好点了吗？”

　　莉娜一直都是这些女孩的头，如今她一回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人都围了上去，嘘寒问暖。

　　我瞧了眼，别过头。

　　挣钱不易，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但我不想，却不代表别人会就这么放过我。

　　我有些口渴，站起来想去买杯水喝。

　　“你给我站住！”

　　莉娜忽然看过来，动作幅度有些大，我能看到她手臂里怀的疤痕，触目惊心。

　　她狠辣的睨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翅膀有多硬呢，就这样？”

　　她故意用侮辱的方式打量了我，从上到下。

　　我强忍着脱口而出的脏话，就这么手指紧攥着杵在原地。

　　好一会儿，她才道：“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算过了多久也还是拿不出手。”

　　我静默着抬脚，心脏却跳动的宛若重锤，砰砰的砸着我的自尊，我的自爱。

　　接连几天，我只能干坐着。

　　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够了。

　　正巧倩姐这天过来，我便再次找上她，说尽了我能够想到的好话。

　　许是倩姐觉得总这么放着我也不是法子，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这还是我除了韩少外，正儿八经接待的客户。

　　倩姐将我带去了一间包间，推开门，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人。

　　看他的年纪，不过三十岁上下，打扮得倒是斯文。

　　我为了不被赶出来，一进去就伪装起来，笑得灿烂。

　　“屋里这么闷，要不我给客人你唱首歌？”

　　我故意这般说着，顺手捞起话筒。

　　那人扫了我眼，没吭声，倒是让我有些尴尬，手里的话筒也不知是该放还是继续这么拿着。

　　气氛实在是诡异，我干笑两声，想要缓解，却觉得氛围越发的冷了。

　　即使有赵雪的指导，若是没有客人的配合，我学的那点也是无用武之地。

　　许久，那人开口。

　　“陪我喝几杯。”

　　我怔了下，忽的想起之前的那两个斯文败类，动作一顿。

　　“我不会吃了你，陪我喝几杯，好么？”

　　那人瞧我的反应，笑了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怎么还这般不知所措起来。

　　我给他倒了杯递过去，他一饮而尽。

　　“这样喝酒会伤胃的。”

　　开了口，我就有些后悔起来。

　　但那人却轻拍了下我的肩膀，似是安抚般的将酒杯放回了桌上。

　　“我叫王样。”

　　他突然自报家门，我这是才发现他的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他说他是大学教授，我没问大学教授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食色性也，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会不起欲望。

　　当今社会，有几个真正的柳下惠？

　　他说看到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学生，我抿唇微笑，心里却苦涩。

　　如果不是因为赵雪，或许自己现在本该在大学里学习，恋爱，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继续纠结不过是徒增烦恼。

　　王样人很好，给我讲了很多学校里趣事，我们一人一杯，边喝边聊，一时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想法。

　　临走前，他给我留了电话。

　　我收下，却从未打过那个号码。

　　因着王样，我总算是有了收入。

　　结款时莉娜瞧见我微笑的样子，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

　　但嫖客终究只是嫖客，如今想来，王样也只是想找个人来分享他的那些辛酸苦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