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弄餐厅坐落在西城区最高的商场顶端,沈盼雪看到西城夜空下的灯火,霓虹璀璨,就像一座四通八达的宫殿。 她把猪扒用餐刀优雅的切割成小块,拈起放进口中,细细咀嚼。
“白良哲,这是我们两年内的第二次见面。”
对面的男人不置可否,他眸色深深,端起面前的红酒轻呷了一小口,似乎在用眼光打量着沈盼雪。
“上次,还是我们新婚的那个夜晚吧。”末了,沈盼雪轻慢的笑着,淡漠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
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晚满身酒气的男人走进房间,黑发黑眸,俊美无俦的面容紧紧绷起,满足了自己二十年来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但她却万分恐惧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咬紧了下唇顺着大床连连后退。
熟料,男人眼神竟冰冷的很,他抿了薄唇淡淡道:“我们不过利益关系,你不用想的太多。”
话音还没落地,白良哲就甩门离开。从那以后的两年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沈盼雪收起回忆,盯着盘中猪扒,却再也没了食欲。
一直缄默不语的白良哲突然抬头,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深邃迷人的眸子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蛊惑。
沈盼雪自嘲的笑着,“虽然我们结合的原因无非是沈氏出现问题,父亲患癌,而我又不懂商业经营,所以需要找个力挽狂澜的人来拯救沈市。本是各取所需而已,可毕竟我嫁你为妻两年,面对这样的婚姻,说恨太矫情,可失落多少是有的。”
她摇摇晃晃的端起酒杯,清澈澄明的眸中忽然覆上了层薄薄的雾气:“来,白良哲!谢谢你的散伙饭,干了这杯,离婚快乐!”
看着她将杯中猩红苦涩的液体一饮而尽,白良哲轻蹙起好看的眉眼,冷然道:“盼雪,你醉了。”
沈盼雪摆手,提起椅子上的背包准备离开,脚下却忽一个不稳,直直朝地面栽了下去。
白良哲目光一凛,下意识伸手揽住她圆润的肩头,就势把她带进了怀里。
白良哲看她醉的厉害,只好招手让服务生去安排一间房,将她送去休息。
沈盼雪醉眼朦胧,标致的脸蛋微微有些潮红,伏在白良哲胸口死活都不肯撒手。
他几经辛苦才将她抱进房,可刚一推门还没来得及开灯,沈盼雪竟从白良哲身上撤开双手,重心不稳的往后仰倒。白良哲扶她不及,连带自己也顺着她跌了下去。
好在身后是床,她新洗的发香味铺天盖地的刺激着白良哲,挠的他心头发痒,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突然袭上了心间。
沈盼雪此时已经变得神志不清,浑身发红发烫,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胡乱褪却着自己的衣衫,嘴里连连叫道:“好热”。
直到她触碰上那张温凉冷冽的俊脸,就像是迷路的人一下子找到了光源,沈盼雪没有丝毫犹豫,欺身把自己热到滚烫的脸颊贴了上去。
白良哲眉头蹙的更紧,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沈盼雪,却被那纤细的胳膊给搂的更紧。喝醉的感觉极为难受,浑身滚烫迫切需要安慰,沈盼雪仅剩的一丝理智荡然无存,她探身攀上白良哲的脖颈,一双素手朝下,毫无意识的胡乱摸索,寻找凉意。
白良哲目光狠狠一抖,他反手箍住沈盼雪游走在自己身上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嗓音低声道:“沈盼雪,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唔……我好热好难受。”后者尚且不知自己狗胆包天到底招惹来了什么,她皱眉撒娇,胡乱探手撕扯白良哲的衣服,却没发现男人那双阴鸷的眸子在黑夜之中越发深邃。
“你,你别那么小气嘛……”沈盼雪喃喃,一张小脸越发通红:“就,就让我凉快一下,一下就好。”
话音刚落,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嘶”的一声脆响就把白良哲身上那件纯手工的白色海岛棉衬衫给扯了开来。
男人精健流畅的胸腹线条瞬间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借着飘摇月光,沈盼雪杏眼微眯,一抹淡淡的粉红染上了耳根。
“你别动,就一下……”她缱绻低语,背过手来轻轻拉下长裙拉链,把自己细腻瓷白的滚烫身体紧紧贴在男人身上渴求凉意,暧昧更像是一种谁都无法拒绝的刻意勾引。
颤栗、欲望刹那爆发,弥漫了整间卧室;原本已经再无关联的两人又贴合在一起,黑夜,还始终太过漫长……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仍在熟睡之中的沈盼雪惊醒。
她按下接通键费力的撑起了眼皮,而枕边除了一本红红的离婚证书再无他物。
酸痛遍布沈盼雪的四肢百骸,她稍稍牵动胳膊,全身的骨骼就仿佛是被尽数打断又重新接起了一般。
“嘶——”对着听筒,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昨夜的情形并不模糊,沈盼雪没想到自己喝醉了居然干出了这种事……更不明白,一向抵触男女之事的自己,为何酒后会在面对白良哲的时候变得那么开放?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顿,“请问是沈启天先生的女儿,沈盼雪小姐吗?”
“我是。”她心烦意乱的掀开被褥,可床单上除了凌乱斑驳的痕迹并没有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落红。
“太好了,可找到你了。”谢学明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我曾经受过你父亲的资助,才得以完成学业。沈先生对我恩重如山,他有份遗嘱放在我这里,委托我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中。”
父亲生前心里只有沈氏,遗嘱大概也与之脱不了干系。
“如果是有关集团事宜,你大可不用告知我。”沈盼雪浅淡道,“沈氏已经易主,我只想好好过我自己的生活,这份遗嘱的存在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谢学明一时语塞,可他很快反应过来:“不是这样的,沈小姐。你父亲他很爱你,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然这样,我把遗嘱给你送过去,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沈盼雪将信将疑,但还是把自己的地址告知给了谢学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