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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意外收获
作者:汤一凡 时间:2019-09-27 05:06 字数:3627 字

这边西门庆风流快活了,那边潘金莲却叫苦不迭。她以为西门庆真去乘凉了,便赶紧跑去洗了一把,还把身上弄得香喷喷的。她等了半天也不见进来,只好出去找了一圈,结果连个鬼影都没见到。估计是和别的老婆狂了,潘金莲气恨恨地睡了。快到天亮时,西门庆突然钻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一副死里逃生的狼狈。

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心里还是有点起疑。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弄不好又勾上什么人了。第二天傍晚时分,她坐在花园纳鞋底的时候,看见迎春在墙头冒了一下。花家墙边有棵枣树,上面挂满了或青或红的大枣。迎春并没有上树摘枣,只是扔了一块瓦片,便迅速缩了回去。晚上西门庆还嫌屋里太热,说要去花园透透气。

潘金莲偷偷跟在后面,把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按照她的火爆脾气,当时就想撵过去捉奸,又怕西门庆会狗急跳墙。那一夜她始终没有睡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快到天亮的时候,西门庆又悄悄潜了进来。他刚想脱衣上床,潘金莲突然坐了起来:“你这负心的贼!今天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和那花家yin妇偷过几回了?”

西门庆笑嘻嘻地央求:“小声点啊,不要让春梅听到。”潘金莲心里那个恨啊!西门庆把清河女人都快睡遍了,也没有人敢道个不字;而她只是和小厮套套近乎,便被打了个半死。潘金莲也想用马鞭狠狠抽他一顿,可上天没给女人这个权利啊!最后她只能冷嘲热讽几句:“你可真有本事!和人家拜了把子,还睡人家老婆。”

西门庆连忙岔开话题:“她说明天帮你做双绣鞋的,还要认你做干姐呢。”潘金莲呸地吐了一口:“这女人真是又奸又滑!她把我的汉子都夺了,还要认我做什么干姐。”西门庆连忙辩护:“不要说这种话,人家李瓶儿是好人。”潘金莲一把揪住耳朵:“好个屁!你给我老实交待,昨晚干了几回?”说着一把将他裤子扯了。

西门庆嬉皮笑脸地说:“就干了一回。”潘金莲自然不相信:“一回就成这种孬样了?好像得了偏瘫似的。”西门庆只好求饶:“好了,不说这个了。”说完掏出一对金字玲珑簪:“这是人家特意送你的。这可是宫里的东西,市面上买不到的,你看做工多精巧。”这下潘金莲平衡多了:“算她眼里有水!还知道孝敬老娘。”

西门庆乘机许愿:“明天帮你做两套妆花衣服,再给你买一对翡翠手镯。”潘金莲总算有了笑意:“这还差不多!以后我亲自替你把风,让你捣个痛快!”西门庆兴奋得一头狗尿:“这才是我的好亲亲。”潘金莲脸一板:“让我保密可以,但你还得依我三件事?”西门庆头也不抬地说:“不要说三件了,就是三百件都行。”

潘金莲点着鼻子说道:“第一,以后不准你再去丽春院。你找别的婊子我可以不管,就是不能再找那个李桂姐。这个小婊子实在太恶了,我让她从此一个铜板都挣不到。第二,你和李瓶儿睡过之后要告诉我,不许有一点点隐瞒。第三,不许你冷落我,每次回来还得陪我睡一回。”西门庆虽然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

从此以后,西门庆可以大大方方去了。有次还带回一本春宫,说是皇帝用的。她刚看一页便来劲了,一个跃身骑了上去。西门庆赶紧告饶:“你就饶了我吧,我实在没有精神了。”潘金莲根本不管:“不行!这是老娘的口粮!要是没有多余粮食,你就不要分给别人。”说完硬是把那东西哄直了。手段之恶劣,简直让人发指。

得到了潘金莲的纵容,西门庆的胃口越来越大。花家还有两个丫头呢,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特别是小丫头绣春,那个眉眼比迎春还要标致。为了防止花子虚生疑,他偶尔也到院里逛逛。那天他们正和郑爱香喝酒呢,几个公人突然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花子虚绑走了。吓得西门庆连家都不敢回了,跑到吴银儿那里躲了一天。

打听是花子虚的家事,西门庆这才放心住下。他是不会浪费资源的,晚上自然要激烈一回。吴银儿和李瓶儿长得很像,五官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材稍微高点。看来花子虚还是爱李瓶儿的,也许他是在寻找寄托吧。可他有什么坎过不去呢?就算李瓶儿不够专一,但总比一个妓女强吧。他用这方式作为惩罚,是不是过于荒唐?

西门庆到家刚坐下,玳安便来回道:“花二娘请爹过去呢,说有事和您商量。”吴梅娘有点起疑:“你又做什么了?她怎么会请你过去呢?”西门庆只好解释一番。吴梅娘有点幸灾乐祸:“那是活该!谁让他整天不着家了。我劝你也收收心吧,不要进去了再后悔。”西门庆一拍胸脯:“谁有七个头八个胆?敢拿我西门庆?”

等他赶到了花家,发现那张白白脸已经吓成了黄脸,其状极其可怜。他正想过去安慰安慰,李瓶儿已经跪了下来:“求大官人救救他啊!他身子骨弱,经不起折磨啊。我知道您路子广,肯定能想到办法。您就看在奴家的面子,好歹把他救出来吧。”西门庆连忙伸手:“嫂子快快请起。这事我一定帮忙,可到底因为什么啊?”

李瓶儿不禁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啊!我那过世的公公原在宫里当差,多多少少收拢一些钱物。他老人家有四个侄儿,老大叫花子由,我家这个行二。因为四个侄儿都不成器,公公便把钱财留给我了,让我自己斟酌着办。等他老人家过世之后,他们三个也分了一些床帐箱笼,只是银子没有弄到,所以才有了这场官司。”

西门庆一听放心了:“这个不要紧。我以为犯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分家析产的纠纷。既然嫂子已经吩咐了,那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了。不是跟你吹啊,我还是有些路子的。你让我办到什么程度,我就给你办到什么程度,一丝一毫都不会打折。”李瓶儿立即表示:“那太好了!大官人需要多少银子打点?我这就给您准备。”

西门庆继续炫耀:“这东平府的陈府尹是蔡太师的门生,我亲家的亲家杨提督与蔡太师过从甚密。如果他们出面向陈府尹说情,那陈府尹没有不依的。”李瓶儿立即追问:“送多少合适呢?”西门庆笑着表示:“我亲家就不用送了。杨提督那里也不用太多,意思到了就行了。蔡太师要多送一点,他老人家哪能轻易开口呢。”

李瓶儿立即打开箱子,搬出六十点锭大银。一锭大银五十两,五六就是三千两啊。西门庆吓了一大跳:“嫂子,你拿得太多了,连一半都用不了。”李瓶儿叹口气说:“多了大官人就收着。那浪荡子整天花天酒地的,我和他也过不出好日子,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床后还有四箱蟒袍玉带和珍宝古玩,也放在大官人府上吧。”

西门庆不敢太贪婪:“花二哥不会同意吧?要是到时候闹起来,那有嘴也说不清了。”李瓶儿小声解释:“这都是公公私下给的,他一丁点都不知道。”西门庆不太相信:“我还是有点担心。”李瓶儿都要哭了:“大官人就当是帮我了。万一家被抄了,下半辈子我怎么活啊?”西门庆不好再推了:“那我回家再商量商量。”

吴梅娘自然不会拒绝:“正好昨天有人来借利钱,我们干脆把银子放出去。”说完还给了具体建议:“那些银子好弄,只要装着食盒里面,让小厮抬回来就行了。倒是那些箱子有点难办,如果从大门进来,岂不让邻居看到了?我看等天黑之后,从围墙翻过来吧。”西门庆更进一步:“那就都从墙上翻吧,这样知情的更少。”

到了深夜人静,李瓶儿领着两个丫头把桌子抬到墙边,再把箱子抬到桌上,又把箱子举上墙头。这边西门庆让吴梅娘、潘金莲、春梅、玉萧接着,他自己则在旁边指挥。几个女人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把东西运完。至此,李瓶儿收了几年的金银细软,大多归到了西门庆名下。万一西门庆起了私心,那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第二天,他便让来保押着五百两银子去了东京,送多送少写得一清二楚。来保自然不会白跑,硬是从中扣了一百两。这是送给蔡太师的,难道他敢去问吗?有道是:“火到猪头烂,钱到官司了。”不到一个月,陈府尹便把案子结了。因为事先得到了消息,花子虚死活不承认有银子。只说公公去世的时候,操办后事都用光了。

事情一完,花子虚就被放了出来。原以为他会洗心革面的,没想到和吴银儿黏得更紧了。至此,李瓶儿算是彻底绝望了。既然他不拿自己当回事,那自己还守着干什么。她要把这个家搬空搬绝,等到你没钱没钞了,看吴银儿还爱不爱你。到时候她再讨份休书,直接嫁给你的兄弟。想到这个就特别解气,恨不得马上摊牌才好。

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女人又不能决定自己去留。万一花子虚不肯休妻,那她一辈子都是“花家二娘子”。生是花家人,死是花家鬼。而她之所以要出轨,完全是为了报复。毕竟她才二十三岁,她不能守活寡啊。因为西门庆神勇过人,这才有点离不开了。即使这样,她也没打算天长地久。毕竟这种事不光彩,爽一把就算了。

花太监共有三处住宅、一处庄田,这都要平均分配的。那几个兄弟都不富裕,谁也拿不出银子找补。其它几处都好脱手,只有这处无人敢买。县里又不断催逼,花家只好一降再降。最后说要五百两就行了,比市价低了一半。西门庆正准备出手,张大户老婆突然跳了出来,说她愿出六百两。这就纯属撬行了,但他又没有办法。

潘金莲主动献计:“我有一个办法,你可以告她逼良为娼。这样不但能买下花家房子,还能把张家老宅弄到手。这个女人坏事做绝了,早该遭到报应了。”西门庆一拍脑门:“真的?那太好了。我一直想开个当铺,可就是没有好门面。”这事办起来特简单,当天就把张大户老婆收监了。张大户是连气带急,没几天也蹬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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