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鸿蒙总有情,离人洒泪需只恨;飞燕微雨,落花遗立,一时行差踏错,半世纠缠悱恻;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清风临窗沁入,馥郁芳香在鼻尖萦绕,那双如蝶般的睫毛微微抖动,精致眉眼也因睁开眼的瞬间平添几分惊艳。
侧目打量着屋里陌生的环境,一张黄梨木圆桌上摆放一套白瓷茶具,清明而简单,忽有淡淡香甜钻入鼻尖,抬眸望去,入目皆是 金黄一片,心中大惊,她不会一睡就是半年吧?想来她才见过大雪纷扬的壮观,此时映入眼帘却是丹桂馥郁,清香恬静。
可她还是想要翻身而起,在她想翻而未翻之时,那清脆而柔和的女声从屋外传来
“我可没有再救一次的兴趣”入目的是一只白底粉面的绣鞋跨过门槛,凤宸眼眸一路向上,望着她披着万丈光辉缓步向她走来。
正午时分的阳光过于灼烈,而她背光而立,也因此难以看清她面容,只听到她柔和的嗓音。
“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凤宸有些错愕,脑海一直回想她能记得所有,她记得那个火光四溢的夜晚东方旭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也知道那天北魏的粮库被炸,却没有损失一粒粮食,她还记得次日清晨,她的师傅对她说
“小宸,你是女儿身这件事为什么不与为师告明?为师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这样着实让你委屈了”
“师傅,徒儿不委屈,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儿自愿的”
“哎,你这孩子从来不在我面前多说明,也是为师大意,以后那药就停了吧”
那时凤宸为了逃离樊府的联姻,金蝉脱壳的使用 离魂草,风清扬为了救她便给她解毒,虽说解毒一事难不了,可离魂草有俩种解药,一种是凤阳草,一种是炽情花,这种解药必须根据男女之别而分别使用,那时他认为凤宸是七尺男儿,毫不犹豫地是用来炽情花,可谁又会料想离魂草的毒是解了,却一直不见好,反而心律交瘁,那时风清扬没有怀疑凤宸的性别,而是想到牵制东方旭的方法。
根据他大徒弟陈锋的消息,他的师弟东方旭对他这个小徒弟很感兴趣,那时他还很高兴,也很得意,东方旭怎么没想到他想要而不可得,他就异常兴奋。
当夜他便连夜赶到东方府要到东方旭视为珍宝的水晶白玉雕,那时他的心中盘算着,他的小徒弟也许就是能让东方旭留在朝堂的唯一理由,因而他大肆而反复利用,结果真的没有让他失望,东方旭一直在退让,那时他在想他这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师弟真的是喜好男风,对于他的徒弟是怎么一样的情感,可是他每次提出那凤宸的事与东方旭交换,心中虽欣喜但也有一丝负疚,总觉得他是个阴暗小人,在这件事上。
“小宸也有错”凤宸知道是她刻意不让风清扬知道的,不然师傅在就知道她是女儿身。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在为师来就是想让你替为师走一趟”
凤宸清眸瞬间睁大,望着坐在床沿边的女子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清容姣好,眉目含情,一袭雪白绣纱裙包裹着风姿卓约的纤体,可是那一头银丝在日光下显得异常清辉夺目。这样的美人总是过目不忘的,她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那张万人趋之若鹜的美人图上,与此时不同是,那曳地如瀑的长发依然变成此时的银丝,就如一段上好的雪纺绸缎,滑腻而冰冷。
凤宸挑起几缕银丝,轻声问
“是你救了我?”
“你这丫头还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竟然没死 ,而且还好死不死地掉在我的花圃里。哎可惜我大半年的心血啊”
“多谢姐姐宽宏打量,”
“咦,你这丫头怎么就知我大量了?那些花草你还是要赔的”
凤宸脸色微红,心中暗道,为什么她遇到的不是高冷美人,而是有些聒噪,听着那美人跟她说着那些花名,那些花的用处与如何栽培,好似不像要她赔,而是找人聊天解闷。
“喔,我都忘了,你与东方旭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凤宸一愣,她好似很久没有出去过,怎么会知道东方旭,而且还问她是什么关系?
“你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你昏迷的时候,呢喃着就是东方旭”
凤宸闻言,那张惨白的小脸瞬间如朝霞一般红透整个脸颊,她昏迷时叫着东方旭的名字,大囧啊。
“你是那小子的相好的”美人忽然凑近,令凤宸有些唏嘘,这个美人人不仅聒噪,还有点八卦。
“不是?”
“那就是你单恋他?那小子生的一副好皮相,只要姑娘见了无不为之倾倒”
“不是”凤宸羞怒道,现在所剩无几的美感全因美人的几句而变得淡然无存了,
“难道那小子是你的仇家”美人继续发挥她美丽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