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王王宫内殿的门前,韩非高冠朝服,手持笏板,正在和太监争执。
外廷太监一脸的铁板:“大王有旨,近来身体不适,任何廷臣,一概不见。”
韩非生气地分辩:“我是廷臣么?我是他弟弟!我离开王兄三年,在外游学,如今学成归国,想和王兄叙一叙手足之情,说一说我在国外的观感,难道也不可以吗?”
外廷太监无法阻挡,只得说:“公子突然而来,大王并不知道。总也得容奴婢通报一声,看大王是不是能见吧?”
太监转身入内。韩非无可奈何地在门外等着。
殿内歌舞正酣。韩桓惠王左手搂着张妃,右手举杯,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她们,这些人,没一个及得上爱妃的身段和歌喉的。让她们统统都下去,我就爱听爱看爱妃的婉转歌喉婆娑舞姿。”
内廷太监一声吆喝,歌舞女纷纷下场。外廷太监赶紧快步上前,嗫嚅地说:“回禀大王,公子韩非求见。”
韩桓惠王反感地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叫他下次再来!”
年轻的张妃很不高兴地说:“这个韩非,真会选时候,专门打搅人家的雅兴!”
外廷太监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回禀:“公子说,他刚从楚国游学归来,是特地来和大王共叙手脚之情,说说他在国外的观感的。”
张妃扭动一下腰肢,“哼”了一声:“别听他的。什么国外观感哪,还不就是说我父亲治国无方、不堪重任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多年烂账,一翻起来,就没完没了。听着就烦!”
韩桓惠王也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那就告诉他‘本王身体不适’,看到海外奇谈,有什么观感,叫他去和张相说。或者,就叫他写成表呈上来,倒还省事些。”
外廷太监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声:“遵旨。”就退出来了。
乐声重起,张妃婀娜起身,翩翩而舞。
外廷太监从殿内出来,传旨:“大王口谕,本王身体不适,着韩非有事与丞相张平磋商;或写表进上。”
韩非一听,果然如母亲所说,根本就见不到大王,不禁怒形于色,连“遵旨”也没说,就忿而转身,大踏步离去了。
这个时候,韩王的内殿灯火辉煌,珍馐罗列,歌舞正酣。
张妃一面滚在韩王怀里撒娇,一面问:“这个韩非,让大王‘噘’了回去,灰溜溜地走了吧?”
韩王自以为聪明地说:“他这个人,‘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估计他一定遵旨在家里写表文了。他这些表文,前前后后总有几十道了吧?不是说这个不好,就是说那个不对,谁听他的呀!”
张妃噘了噘嘴:“对,就让他劳而无功,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