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为了不让两人在菱袖面前晃荡,继续阻止菱袖的行动,打击她的自尊心。菱袖近日灵机一动,绣了个在她自己看来是非常可爱,而在他们看来是四不像的hello kity拿去给连克让他去卖了。至于字嘛,就交给了花木眠了。
“花花,来跟小姐说说,那些字你都卖给谁了?”
“假道士。”
“什……什么?”菱袖满心希望是自己听错,“你再说一遍!”
“我不说第二遍。”花木眠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那眼神分明写着:就你那鬼画符,卖给假道士,还是抬举你了。
“你……你……你……”这下可把菱袖气的不轻。
“小姐并没有规定不能卖给假道士吧?”花木眠悠哉悠哉的态度激怒了菱袖。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菱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从今天起,你们俩开始比赛,卖的价高者,小姐我有赏!”接着笑得异常灿烂的对着花木眠气定神闲的说:“花花呀,听说你的宝贝儿,叫什么‘绿绮’的快不行了哦。近日呀,小姐我这儿正好多了一颗大东珠,听说……正好对‘绿绮’……啧啧啧,其实,本来是想送给你的。唉……”假兮兮的哀叹。
绿绮是一株变异了的葵花,非同一般的娇贵,也是世之稀有的珍贵品种。爱花的花木眠把它是若珍宝。
“谢谢小姐,木眠知道怎么做了。”清冷的声音中似乎稍稍听得到……磨牙的声音。死丫头,少得意!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还是花花最聪明呀!”我就得意,气死你!哼!
“克呀,放心,你卖得好小姐也不会亏待你的。”菱袖哥俩好般的拍了拍连克的肩头。
“谢谢小姐。不过请小姐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动作。古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清。”
菱袖的牙,又痒了!
刚刚把连克和花木眠打发出门。小玲就拿着一张拜帖走了进来:“小姐,商少爷的拜帖又来了。”
“又是他?”接过帖子,菱袖看都没看一眼,“我去找周伯。真讨厌,又是他!”
“周伯,商韫商大少又来拜帖了。”将手中的帖子往周伯桌上一放,菱袖开门见山的说。
“呵呵,那……?”周伯停下笔,慈爱的看着菱袖。
“拜帖的事我们等会谈,袖儿来找您是为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打断周伯的话,菱袖一脸的严肃认真。
“哦?什么事让我们大小姐这么严肃呀?说来听听。”
“袖儿来找周伯解惑!”如玉面庞衬着落地有声的话语,场面变得严肃起来。
“小姐有什么疑惑就说吧,看老奴能否为小姐一解疑惑。”睿智的双眼仿佛已经看透了菱袖心中所惑。
“好。”菱袖清了清喉咙,“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花木眠到底是什么身份?而周伯您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呵呵。小姐这么一问,可是问了两个问题呢。”周伯捻须。“这个问题,老奴现在只能告诉小姐,花木眠在小姐身边只会帮你,不会害你。其他的……老奴以后再告诉小姐吧,小姐的第二个问题是?”
“好。第二,连府表面看起来颇为平静,与其它商贾之家没什么不同,但那两派之争,相信周伯比袖儿更加了解吧。所以,袖儿想问,另外一派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嗯,还有呢?”抚了抚须,周伯微闭双眼。
“第三,连府的格局布置正在悄然无息的变化着。虽说每次的变动都很小,让人难以察觉,不过,变得多了自然也是有不同的,不是吗?袖儿好奇是谁在周伯的眼皮子底下动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呵呵呵,小姐为什么不认为是老奴做的呢?”
“周伯,您在这连府中还需要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去做事吗?”
“哈哈哈,小姐继续说。”
“最后一个问题。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将以前看过的账本在脑子里做了一个简单的整理。但却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连府整体收入的数目和账房入库的数目并不一致。每一个月都有一大笔款项并没有入库就不知所踪了。袖儿想问,这一大笔款项到底流到哪去了?而又被用来做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周伯听完菱袖的话放声大笑,笑声中透露着自豪和骄傲,还有无比的欣慰。
“小姐真的长大了呀!不过这些问题老奴现在还不能为小姐解答,等时机成熟,老奴会将一切都告诉小姐的。小姐现在只需随心去做就行。”
“随心?那……。”将心中疑惑一吐而尽的菱袖觉得一阵轻松,虽然也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但菱袖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她可以又继续轻松一阵子了。
“这帖还是退不得。随心,是让小姐无负担,不抱任何目的的去赴宴。随心去做,这帖我们虽然退不得,但也不需要巴结讨好他。小姐随心即可。”姜还是老的辣。菱袖眼珠子一转周伯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袖儿明白了。那袖儿先出去了。”
菱袖走后,从书房的暗门中走出一人。静静的从窗户中看着菱袖离去的身影。
“少爷,你都听见了。其实,小姐挺聪明的。”顺着花木眠的视线,周伯说。
“她本来就不傻,只是喜欢装糊涂而已。”花木眠一口道出菱袖的逃避心理。
“呵呵,那接下来……?”
“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可……。”周伯迟疑,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担忧。
“放心吧周伯,我会护她安全的。”
随心么?
从书房出来的菱袖走到那片大草地,靠着大树坐了下来,双手抱膝。脑袋不停地转。
连菱袖只有15岁,他们究竟是想要她做什么。
如果说只是单纯的要保住连家的产业,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而正巧,又出现了一个上好人选……商韫。
不过……若是联姻。花木眠又为何要对菱袖说那样一番话呢。凤凰于飞,嫁给商韫就能成凤凰了吗?
不,不对,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
菱袖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跳出自身,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理清整件事情。她认为回避感性才能真正认清事实的本质。正是应了那句:旁观者清!
伸平双腿,菱袖眺望着远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有什么事情在连菱袖身边悄然无息的发生了。但是,到底是哪里变化了呢?
变化!菱袖一想到这个词突然像被雷击了一下,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变化,连府不正在悄然无息的变化吗?
对,这才是关键!只要掌握了而这个关键,一切都将会水落石出了。
想到这儿菱袖不禁大松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连菱袖的生活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发生大的改变。
既然这样,那么菱袖又可以多过几天随心的日子了。
我仿佛感受到了风雨前漫长而压抑的平静了。菱袖心中想着。
起身。整理好裙衫。跨步。
在跨步的一瞬间猛然一回头,望着那满园的姹紫嫣红。
既然如此,那么,花木眠,又是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勾起嘴巴,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转身,离开。
“小姐,到了。”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两顶轿子先后停在了岸边。
今日,便是菱袖来赴商韫之约的日子。由于菱袖坚持要坐连府自己的轿子。因此,被商韫派来接人的方园无奈,只好抬一顶空轿子在前面带路。
“小姐,下轿吧。”将帘子掀开,小玲扶着菱袖下了轿子。
“连小姐,少爷在船上等您。”方园将菱袖引到商韫所在的船前。
“呵呵。”看了看周围,菱袖讽刺道:“方园,你家少爷真爱‘赏花’呀。”
她们到的地方名为清河,是琼州城市最著名的一条河。不过,此河并不是以其运输作用或河岸风光而闻名。令清河名声远扬的,是河上众多花船,又称……花舫。
走进布置的精美绝伦的船舱,还未进入便能听到里面管弦,丝竹声缠绵不绝。
菱袖掀开厚重的帘子,只见一群浓妆艳抹的舞女们正高高的将水袖甩起。
“韫哥哥好享受啊。”嘴角一拉,菱袖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穿过舞女们的队伍,径直走到商韫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那袖儿也不客气了哟!”
见一名娇俏女子突然闯入,领舞的玉娘微一怔,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怎么会有个女子呢?”看着商韫和菱袖旁若无人的淡笑,品酒,玉娘的水袖越转越快,越转越快。与此同时,疑惑的漩涡也在玉娘心中越转越大。
“那你在是谁。看样子像是位大家小姐但是……公子又怎么会带一个大家小姐来这儿呢?
“哇!韫哥哥,中间那个领舞的水袖转得真好呀,有种飘飘欲仙之感呢。”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水袖舞的菱袖今日能近距离观赏可谓是大饱眼周。
“呵呵。”袖儿妹妹有所不知,这玉娘的水袖舞在这清河上无人能出其右,可谓清河一绝。今日,正是为让你赏这水袖才带你来这儿的。”商韫浅笑,轻啜杯中酒,一双微带桃花的眼也像是染了三分酒意。
“好看,真好看。”菱袖盯着商韫俊俏的面庞喃喃道。
“哦?袖儿妹妹是说什么好看呀?”俊俏的面庞微带着勾人的邪魅在菱袖前慢慢放大。
“当然当然是。”菱袖像是受了蛊惑似的接着商韫的话说。
“哎呦。”突然腰上一阵刺痛,让菱袖叫了起来。同时,也让菱袖脑子一清。
“袖儿妹妹怎么了?”商韫襟身坐正,脸上仍旧是那一抹不轻不浅的笑,方才的邪魅,一丝也不见踪影。
“没,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坐时间长了,脚有些麻木。”菱袖咬牙切齿的说。
该死的狐狸,刚刚刚刚竟然对她施展美人计?
而她呢,竟然……呆傻傻被他美色所诱?
菱袖在心中狠狠地鄙视自己。要不是小玲机灵,及时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她指不定要被他迷倒哪里去,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舞乐在菱袖鄙视自己的当头缓缓收尾。玉娘似一尾彩蝶飞到菱袖桌前。
“玉娘见过小姐,小姐万周金安。”纤腰一摆,盈盈下拜。
“玉娘?这是你的名字?”
“正是妾身贱名。”
“那我叫你玉姐姐好了!玉姐姐,你的水袖舞跳得真好看,刚中带柔,似柔还刚,美极了!”
玉姐姐?玉娘惊疑的望着眼前一脸钦佩的女子,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一个本应瞧不起她们的大家小姐叫她姐姐,还羡慕她的舞蹈。这,这不可能。
但是,眼前的女子,眼神是那样澄澈干净,脸上没有一丝做作和勉强的痕迹,坦然而真诚的望着她。
玉娘心中一暖,“小姐谬赞了。”执杯,“玉娘敬小姐一杯。”话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哪有谬赞嘛。韫哥哥都说了,玉姐姐的水袖舞是清河一绝整个清河无人能出其右。韫哥哥,这可是你说的。”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菱袖给了所有一个“甜兮兮。”的假笑,“袖儿没有说错吧!”
“嗯,玉娘不必谦虚,今日我专门带袖儿妹妹来看你的舞。你就拿出真本事跳吧。”显然,商韫与玉娘颇为熟稔。
哼!意中的人倒对这儿的头牌舞女们这么熟悉。商狐狸,花花公子……菱袖仍旧对自己方才受商韫美色蛊惑而愤恨,在心中不断腹谤商韫,能想得出来的词全用上了。
“那玉娘就再献一曲给公子和袖儿小姐。”语毕,一个旋身又回到了舞池中央。
花舫中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上岸后,菱袖坚定的拒绝了商韫送她回家的提议,带着小玲和花木眠避开众人绕到了官道之外的小路上。身沐清风,脚踏大地,头顶蓝天。哎,真舒服啊。菱袖张开双臂不顾形象的在杳无人烟的小路上蹦跳着。时而摘一朵野花,时而拉着小玲一起转圈圈。小路上,两个年轻女孩在前嬉闹,而他们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位青衣男子。
悠闲地跟在菱袖和小玲的身后,优雅的步伐让人恍觉他走的不是泥泞的小路,而是光华洁白的玉阶。
突然,花木眠纵身一跃,拉住了玩得正开心的菱袖。“干嘛呀。”菱袖话还没说完就见五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三人团团围住。
瞬间出现的黑衣人让菱袖瞬间傻了眼,心想: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客吗?
花木眠护住菱袖,清冷的声音变得冰冷:“来者何人,为何要阻我家小姐去路?”
五个黑衣人相视一眼,并未答话,齐身攻上。场面变得混乱起来。五个人目标一致专攻菱袖,寒光闪闪,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菱袖脸色骇白。
“啊……。”险些被刺到的菱袖猛地一惊。
花木眠抽出软剑,一手将菱袖拉进怀中护住。
虽说是以二对五,而且还有菱袖这个不会武功的目标人物,在数量上有些吃力,但是,两人应付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吃力。
渐渐的,包围圈被冲开。
两个黑衣人被小铃缠住,无暇再去攻击菱袖。另外三个则继续与花木眠纠缠。少了两个人的围击,花木眠显得游刃有余。
手腕一转,挽起朵朵剑花。软剑如同游龙般在三人之间游走。
菱袖面色惨白,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即使看出了他们占有优势地位,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她依旧满心恐惧,十指将花木眠胸前衣襟抓住不放。平整的青衣被扯出道道皱痕。
感受到胸前的人儿心跳飞速,花木眠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面色如纸的女子。微皱一下眉头,将女子压在身前,便继续专心应战。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打斗声慢慢变小了。小路上,只剩两个黑衣人还在苦苦支撑。
“叮!”刀剑交错,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也是持刀之人最后听到的声音。
因为在下一秒,花木眠的剑,已经刺穿他的喉咙。同一时间,小铃也解决了最后一名黑衣人。
收回软剑,花木眠放开怀中的女子,走到一边清理被菱袖拉皱的衣褶。
菱袖呆呆的看者倒地的黑衣人,心里一阵哆嗦。
死?死人了吗?
五条人命……就……就这样……
在法制社会中被教育了二十年的菱袖一时难以接受这些。
死了?就这么死了吗?
菱袖呆怔着,脑袋中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地上一个黑衣人突然跃起,出剑,直奔菱袖心口而去。
眼看就要刺中菱袖。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花木眠和小铃同时向菱袖扑过去。
时间就在那一刻静止,却又转瞬飞过。
两道人影似秋天枯黄的落叶似的,飘摇。落地。
黑衣人。小铃。
是的。小铃。
黑衣人那最后一剑刺中了扑前挡在菱袖面前的小铃的心口。而菱袖,则被花木眠拦腰带离。
“小铃儿!”回过神的菱袖猛地挣脱花木眠的手臂,跌跌撞撞地扑到小铃身边。“小铃儿……
她跪坐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想要抚上那张血色尽失的面庞,却又颤抖着不敢下手,怕触及,已不再清秀的面庞。
小铃看着菱袖向她跑来,看见她颤抖的双手欲收还留。她笑了,一个奇异的微笑在她苍白的脸上绽开。
“少主!我做到了!”现在她的脑海里,始终只盘旋着在连府后林里的那一番命令。“少主,火铃儿,幸,不,辱,命!”
那日,夜半时分,她本是兴高采烈按约定到了连府后林,受少主召见,可是……
“少主,您找我?”清亮的声音突然在连府后林响起。此时已是夜半时分,而连府后林,却先后出现了两道身影。
“火阁护法火铃儿听令。”冷冷的声音飘散在空旷的夜林中。
“火阁火铃儿得令。”之前清脆的声音变得严肃恭谨。
“我以绯宫少宫主之名命令你,从今以后专心尽职保护连府小姐连菱袖。不得有任何差池!”
“什么?”女音拔高,不可思议:“她?为什么?她不是宫主准备除掉的人吗?”
“你不用问这么多。”被称为少主的男子转过身,冷峻的眸子盯着小铃的眼睛:“记住,她若有差池,那,你就自己提头回来见我吧!”
“可……”
“还有。”转身欲走的男子又停下脚步,“把你在她背后做的小动作都收起来吧!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傻!”
“是。”黯淡的声音在林上空响起。那,是经过万般挣扎做出的违背宫主之命的选择。
虽然,她在他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虽然,他召见她是为了让她保护另一个女人。但是,他是她一直深爱着的少主呀!
即使,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但,至少,他看见她的存在不是吗?
被称为少主的男子早已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离去,整个后林只剩下小铃一人。
“少主,火铃儿不会辜负您的。”随后响起的声音又充满了斗志。
“少主,您看,火铃儿做到了,火铃儿不是废物。”
“小铃儿?小铃儿?小铃儿你在说什么?”只见小铃嘴巴在动,却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菱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放在小铃嘴边,“小铃儿再说一遍,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说。”奇异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我说,小姐,我,不甘!”
随着一声“不甘”,小铃即火铃儿用尽力气刺出她毕生最后一剑。而剑的那头,是菱袖!
挂着诡异的笑,小铃睁大双眼僵卧在地。“少主,这下,您一定会恨我了吧!呵呵……那,也一定会永远记得我吧。”
确认所有黑衣人都已死亡后的花木眠终于发现了菱袖的不对劲。她躬身坐在那儿,腰,弯得厉害。而且……在轻轻颤抖着。
直到走到菱袖身边,花木眠才发现菱袖腰腹间,竟插着一把匕首。
“袖儿!”
这几日,琼州大街小巷都在传着一个新闻:连府小姐在赴商家四少爷之约后身负重伤被一神仙般的男子抱回府中,至今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当然,也有人说那个男子就是神仙下凡而来。人间哪有这般貌美,气质似神仙的男子。
但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驳,“若他是神仙,那连府小姐为何至今仍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是呀,是呀。”刚刚认同花木眠是神仙的众人又倒戈,同意了第二个人的话。毕竟,人家连府小姐还在床上躺着的事情是无可辩驳的。
“那你……”
街头巷尾,人们又开始争论,坚持自己的观点,连府小姐遇刺的事,显然成了最近一段时间最新最热的八卦。
大街小巷中的小老百姓们拿这件事作为饭后闲谈时的话题轻松谈起。但连府的人,可不那么轻松。
如今连府最热闹的地方要数连府小姐连菱袖居住的小院了。
婢女,大夫不断进进出出。打水,送药,开方子……
而房内。匕首已被拔出,伤口也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但菱袖,仍旧昏迷不醒。
连府上下对菱袖这样的情况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无论是正方,还是偏方,只要是能用的法子都用过了,可床上的人儿还是一点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束手无策,只剩下焦急与震怒。
连府。书房。
“卓子期,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书房中,一站一坐。坐在书桌后的正满脸怒气的正是连府大管家……周伯。
“刺杀她的是你束云宫金阁中人。最后刺伤她的也是你束云宫中人。这,就是你……束云宫少宫主的保证?”周伯的话重重的落下,震怒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对不起!”良久,室内响起了黑衣男子低沉的声音。
“对不起?哼!不要和我说这些废话!你少宫主的对不起我周伯可承受不起!自从老爷决定与束云宫合作后,哪一次束云宫的要求连府没有满足你们?但是你们呢?老爷和夫人是在束云宫的保护下遇险!而如今,束云宫竟派人刺杀小姐?你们束云宫,究竟想怎么样!”
书房中,只听得到周伯的怒吼声,黑衣男子除了那句“对不起。”之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只剩沉默。
七月的太阳努力向世人放送她灼热的温度。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在鸣叫,更加惹人心烦意乱。
“少宫主。带着你束云宫的人立刻消失。至少在小姐醒来之前,我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一个和束云宫有关系的人。特别是少宫主你!”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周伯沉声说道。
“我明白。”
“周伯,你刚刚太急躁了一点,以后注意控制好情绪。”卓子期,即束云宫少宫主走后,书房暗阁中走出一个人。
“是,少爷。只是老奴一想到小姐至今还……”
不错,此人正是连府现在实际上的主子……花木眠。
“袖儿情况是令人着急,不过,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不过,这次束云宫的行动……”花木眠回想当卓子期看到他抱着因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的袖儿进连府大门时,脸上闪过的焦急和心疼,玩味地笑了。
“这次行动让我感觉束云宫恐怕不久便会出内乱!”
“哦?怎么说?”
“你看到他见到昏死的袖儿时脸上的表情你就会明白,这位少宫主,对我们袖儿……动,了,情!”
雾。到处都是雾。一片一片,天地间全是白茫茫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菱袖不知道这是哪儿,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盲无目的的乱走。
这到底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儿?我不是……不是被小铃刺中了吗?脑袋中一团乱,无数头绪在菱袖脑中纠结。
“刺中!”菱袖低头看向自己的腰腹间,没有伤口!怎么会没有伤口呢?
难道……难道……?
“是的。姐姐莫奇怪,这只是你的灵魂在这儿。”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
菱袖回头,雾气中走来一位红衣似火的女子。
“菱袖见过冷姐姐。”盈盈下拜。
“你……你是真正的连菱袖?”看着红衣女子熟悉的面容,菱袖大惊。
“是,又或不是。我,是以前的连菱袖;而你,是将来的连菱袖!”柔柔一笑,眉眼中尽闪智慧的光芒。
“今天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还有……告别!”
“告别?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回到你的身体,继续做连菱袖呢?”
四个月的时间已经让菱袖熟悉并认同了连菱袖的样貌。如今,她对着正牌连菱袖,看着“自己。”的脸说话,总感觉非常别扭。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思考。
“黄泉碧落奈何桥下有一条叫‘忘川’的河,而河的两岸开满了一种名为‘彼岸’的花。”
“彼岸?你说的是曼陀罗吗?”
“恩。彼岸花又叫曼陀罗。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生生世世,花叶永不相见。而我,将以我血祭彼岸,至死方休!”
“什么?用你的血祭花?你是指用你的血去浇灌那些彼岸花?”
菱袖吃惊地望着眼前面色坚毅的女子,配以似火的红裳,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哪里还有半丝柔弱。
“呵呵,并不是真正的用我血,而是由忘川之水在我体内转化后再以血的形式浇灌。可能我的魂体有彼岸花所需要的东西吧!好了,姐姐,时间不多,你专心听我说。”
“恩。”
“第一,我爹并没有死!”
“什么?没有死?那……他在哪里呢?棺材里的……?”
“恩,他还活着,棺材里的并不是他。至于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红衣女子苦笑,“我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他还活着,但却感受不到他在哪儿。”澈目的美瞳,盛满的是对父亲藏不住的思念,“所以,菱袖想拜托姐姐在以后找到我爹后替我照顾他,帮我以连菱袖的身份尽一些孝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