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宫。
今日,赵庭一派的官员,突然在朝堂上说莫府包庇齐国余孽,请命抄封莫府。
祁途这边的人,还有支持莫老将军的人,在朝堂上就这么跟赵庭的人吵了起来。
最后。
君傲思索片刻,便下令派大理寺的人将莫府的人看住,不让人进出,便散朝了。
待君傲走后,赵庭慢悠悠的走到祁途面前。
“怎么样啊平宜侯,看着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被连累,心里难受吗,痛苦吗,愤怒吗?”
祁途袖子下的手捏紧,冷哼一声,“赵丞相,你别太嚣张,忘记你小女儿是怎么死的了吗?”
“你!”
赵庭早就怀疑自己女儿的死,与祁途脱不了干系。
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赵庭双目赤红,脸颊上的肉一抽一抽的,指着祁途的鼻子大骂他:“你这个乱臣贼子!”
祁途冷笑一声,“听闻,贵夫人现今一直疯疯癫癫的,本候不介意送丞相夫人一路,毕竟,如果两个女儿都死了,她说不定一被刺激,就清醒过来了,到时候,丞相大人可要好好感谢本候啊。”
祁途话里的威胁毫不掩饰,赵庭额角青筋暴起。
“竖子,你其人太甚!”
“本候欺人太甚?丞相大人,到底是谁欺人在先。”
“哎哟两位大人,怎么在这里吵起来了?”
李德胜刚奉了君傲的旨意来请祁途去养心殿,就看见祁途和赵庭两人面对面站着对峙。
他连忙小跑过去,“侯爷,皇上他请您过去。”
“嗯。”
祁途斜睨一眼赵庭,“本候说的话,望丞相大人好好记住。”
祁途进入养心殿后,李德胜带上门就出去了。
“微臣参加皇上。”
君傲摆了摆手,“说了多少回了,没人的时候就别来这套虚的了。”
祁途笑了下,“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君傲将手里的奏折扔在一边,状似不经意问道:“你对今日朝堂上所发生之事,有何看法?”
“皇上,今日朝堂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哪件?”
“莫府包庇齐国余孽。”
祁途轻笑出声,“皇上,如深她是皇上的亲表妹,如深性子如何,皇上还不知道吗?”
在祁途说话的时候,君傲双眼一直注视着他。
半晌,君傲才摇了摇头,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朕当然相信如深,但是朕怕如深被她身边的有心之人蒙骗。”
“微臣相信如深,她肯定能辨的清。”
君傲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你在莫府也住了段时日了,有没有觉得,哪个人可能是齐国余孽的?”
“皇上,微臣并未察觉到。”
君傲看着祁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样子,差点控制不住冷笑出声。
他“砰”地一声将茶杯放到桌上,“好了,你回去吧,告诉如深,朕相信她。”
祁途抬眼看向君傲,“皇上,您可否想过,这样派大理寺的人守在莫府,会对莫府的清誉产生多大影响,如深看着,心里会怎么想,会怎么样?”
“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要想办法堵住这么多人的嘴不是。”
“再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真的没有,朕自然会还莫府一个公道,如果真的有的话——希望这个人还有点良心,不要因为自己,而拖整个莫府下水。”
待祁途坐上马车,他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一点。
君傲刚才说的那些话,显然是在试探他。
甚至,还在敲打他。
祁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原本想着,这件事就此揭过,从此以后,他按下心来,同如深好好过日子。
只是,总有些人想破坏他现在的生活。
既然敢用如深来威胁他
祁途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沉声道:“赵适,叫人将蒋敏给处理了。”
“是,侯爷。”
赵适看了眼祁途的脸色,有些担心,低声道:“侯爷,皇上那边?”
“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我就当没这事,但是他如果做了些我不能忍受之事,那我也只能随他的愿了。”
祁途回到莫府的时候,大理寺的人还守着在。
他们见祁途的马车停在莫府大门口,一位侍卫上前说道:“见过平宜侯。”
“嗯。”
祁途从马车上下来,微沉的视线扫过,“此事本侯已经知晓,你们继续守着就是。”
说完就迈开步子朝莫府走去。
那侍卫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侯爷,上面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出,望侯爷不要为难我们。”
“本侯刚在宫内与皇上商议过此事!”
正在这时,大理寺卿程东走了过来。
“见过侯爷。”
祁途看了眼他,诶呦说话。
程东笑了下,转头看向那名侍卫,厉声斥道:“谁让你们拦住侯爷了的,多事,还不快下去!”
“可是”不是您让我们拦着平宜侯的吗?
“没有可是,下去!”
祁途这才正眼看向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说道:“程大人好威风啊。”
“哪里哪里,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本官待会肯定好好教训他们。”
祁途冷哼一声,迈了进去。
此刻已接近午时,莫府的人都不是那种无用之辈,慢慢的都冷静了下来。
就算心里仍有些恐惧不安,都将这股情绪强压了下来。
他们看见祁途进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迎了上来。
“侯爷,您终于回来了,咱们府里突然被人围住了。”
“嗯,夫人呢?”
“夫人她在房间里休息呢,刚才被那大理寺的人给气的不轻,您快去好好安慰一下夫人。”
祁途听闻这话,脚下的步子顿住,心口一涩,自己仍是给如深带来了麻烦。
他重重比闭了闭眼,大步朝莫如深的院子走去。
他刚进院子,就见如深躺在葡萄架下,闭着眼,不知是在小憩还是怎么了。
阳光透过葡萄架,斑驳了她精致的脸庞,却遮不住她的丽色。
祁途望见她蹙着的细眉,心里的愧疚与烦躁一时淹没了他。
他在心里发出疑问。
是不是,他有了绝对的权利,才能好好的同如深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