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师傅,他鄙视我们
作者:苏小乔 时间:2020-05-15 03:42 字数:13160 字

堵的小顺子不再跟她。

正是好季节,花儿刚刚盛开,她一会儿抓蝴蝶,一会儿抓小鸟,不知道不觉得,就走了很久,再往前走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潺潺的流水声也格外的好听,她有点儿口渴,弯下腰掬水解渴。

风从深谷吹来惬意极了,她把鞋子拖了,双脚泡入水中,然后身子往后躺在了草地上,嘴里叼了根小草,无比的悠闲自在。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忽然,身边的传来一阵微微的声响,她半张双眸,没想到竟然是慕安知走了过来?

他来做什么?

“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大队人马,你是不是又想逃走了?”

心儿半翻着身,双手托着腮看这慕安知:

“你不是不管我了嘛,来这里找我就是要训我啊?好吧,该训的话也训完了,没必要坐在这儿,请回吧太子爷。”

慕安知双目含怒:“安若心,你是要激怒我吗?”

“不!绝对不是!”心儿老实说:“你太子爷,我惹不起你。”

“你……”

“你看你,我说实话你也要生气,我不过是在外面呆了几天而已。”

“别忘了,你是我的贴身仆人。”

“那我要怎么做?回来就跟你说,我错了我再也不走了?”

“也不至于,但是你若本本分分的、安安静静的,我怎么会在这里耽搁了那么多天。”

本本分分,安安静静?难道是想让她跟福公公那样吗?恐怕她做不到吧,心儿没在说话,说实话,以前一直觉得慕安知虽然讨厌了点,但是不叫人害怕,起码她没怕过他,但是这次回来,他那凌厉的目光,总教人不敢正视,冷静的处世态度,也叫她很不适应。其实太子爷,严肃的时候,还挺吓人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心儿在想着心事,而慕安知则眺望这远处,夕阳将青山装扮成了金色,一切都很美好。

入夜后,一行人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她依然和小顺子住一个大帐,小顺子一沾床就睡了;心儿破天荒地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瞪住帐顶怎么也睡不着。

一想到到王宫就要被净身做公公她就一个头两个大,而且,该死的,有时候她还会想起星流云,最最要命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嘴唇贴上的瞬间……

要命真是要命啊!

正在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时候,窗外晃动的影子引起了心儿的注意。今夜月色很好,月光将两个鬼祟的影子照映在大帐上。

她当即偷偷摸摸地起身,摸了半天,摸到了一根搭帐的棍子对人影高高举起。

那两人只要敢过来,她准备给他们来分当头一棒。

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刺破了大帐,向下拉开一条大大的口子,跟着一双手扒开了大帐,一跳身影轻巧地往里钻。

不由分说,心儿使尽全力将棍子朝那人的脑袋打去。

“咚——”

这一棍子牢牢打在了那人的脑袋,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不好,有埋伏!”门外的男人低吼了一声,接着一把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持一把亮晃晃的大刀跳了进来!

心儿本能地抡起手中的棍子朝那人打去,却在半空中给劈成两半,她赶紧将没用的木头朝那人扔去,一边喊:“不好了,有坏人。”

而那边小顺子迷迷瞪瞪的刚一坐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就被心儿拉着跑出了大帐。

“妈的,找死。”

那人追了过来,挥刀就砍,心儿到底跑慢了一点,刀尖在她肩膀上挑开了道血口,心儿只觉得肩膀一阵疼痛,但脚下也不敢放慢,可惜到底还是被匪徒追上了,因为心儿一步小心撞在了马车上,而当她转过身时候,那人已经高举起的大刀。

心儿一闭眼,心说,完了,师父,我来找你喝茶了。

等了一会,却听见‘咚一声。’

等她睁开眼睛,却看见那匪徒瘫倒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

而在她面前站着是,太子慕安知。

显然他是情急之下赶来的,外衣还抓在手上,不过他终于还是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上即使赶到了。

侍卫们也都醒了,各持等了火把围了过来。

慕安知伸手将她从地上,目光触及她肩上的血渍,惊呼了起来:“你受伤了!”

那医生怒吼,不仅把周围的吓住了,也把心儿被吓到了,看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睛她就心有余悸,干什么,难道他要打她吗?

她干脆往后一缩:“说好了,你要是想打我的话,至少也要等我伤好了再打!”

“我是想打你,这种情况下,你不敢早点跑掉吗?”他大手横过,二话不说将心儿抱起,进了自己的帐中,一边说:“太医,过来给她医治,侍卫长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的话,你自己提头来见我,另外将这那匪徒,连夜压去当地大牢。”

心儿原本想要挣扎的,男人抱男人,太难看了吧,但是慕安知如此气势,竟然怔住她了,忘了挣扎。

闲杂人等都赶走之后,御医过来小心地撕开伤口周围的衣服。

心儿紧咬着呀,而一旁的慕安知则眉头紧皱,那张脸寒的几乎要把心儿吃了。

心儿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几句: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一大牢爷们,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匪徒进来,任他们宰割吗?那明天传出来还不被人笑死啊。”

说到这,忽觉从伤口传来一阵疼痛,她龇牙咧嘴地喊了声:“疼!”

再低头看着自己左肩的伤口,嚯,好长一道,延伸到胸口处……那边御医正在解她胸口的布条,虽然上次受伤的时候,布条也被解开过,但是那次不同,那次实在上的很重,是在她无意识的时候被解开的,现在只是被刀尖划了一下在出血而已!

她一捂胸口挣开御医的手:“喂,别乱碰我。”

“老臣是要为你敷药……”老御医也不懂,这好好的一小伙子干嘛在胸口初严严实实地裹着白布条。

“不用!”心儿伸手挡开他:“我自己来。”

“这……”老御医颇有些无奈,转头看着慕安知。

“行了,李御医你把药配好放在这,出去吧。”

“是!”

李御医配好了药,告诉心儿每天敷一次,不能沾水,然后告了退。

心儿一挥手,结果动作稍微大了一点,而且她已经忘记了刚才已经将她胸前的裹着的白布条已经剪开,所以这一挥手,上身几乎成了赤裸,幸好她动作快,赶紧抓住被子,不过还是让慕安知看到些他的怒气更多了一些,不过这怒气是来自自己,他气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又受了伤,而这笨丫头居然以为他会打她!

他最近真的太凶了吗?

“太子爷,李御医让我送热水进来!”小顺子心里对心儿感恩,毕竟心儿受伤是跟救他有关,心中一急推门进来。

慕安知当下就怒了,吼道:“该死的奴才,你就不会先敲门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顺子惶恐不已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看着小顺子这般可怜,心儿于心不忍:“你那么凶做什么?他不过是没有敲门而已,有必要发那么大火吗。”

“行了,水放下吧。”

“是!”

小顺子赶紧把水放下,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不过临出门时还是朝心儿投去担心的一瞥,那一眼无疑在说,你要小心。

心儿不在多说话,默默任慕安知包扎好伤口。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面对两个匪徒是很危险的。”他说。

“知道啊,他们都进去了,难道一动不动地躺着,等他们将我杀了?我不反抗才是呆子!要不是那一下放开,现在我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躺在这里。”

“周围的护卫那么多,你可以呼救啊!”

“拜托!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侍卫们就不是人吗?睡熟了也是在所难免的嘛,等到他们过来我小命早了。”

慕安知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是他该怎么告诉她,如果她再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逞强:“答应我,以后不许这样了,做人要识时务者,这样方能保命。”

心儿本反驳的,但是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和师父在她小时候教过她的,打不过人的时候就跑,有点不谋而合。

“可我救了小顺子,我觉得我做了好事,不是吗?”她不明白,明明是做了好事了,为什么以慕安知的标准来衡量,她却是做错了呢?

“笨蛋!你的命当然比他的珍贵!”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以为她是行侠仗义的大侠,即便是那样,前提也是保护好自己。

“烂命一跳,都是奴才!”心儿嘟囔着。

“哼!”慕安知瞪了她一眼。

“那么凶,真是的,你想打就打吧!反正你是主子,你一拳打死我好了,而且你又是太子爷,你打死我还不跟打死一只蚊子似的轻巧啊。”

心儿赌气赌气的一闭上眼等他他的拳头,可是……等了半天没等到拳头,却听见耳边传来无奈的叹息。

一睁眼,一张放大N倍的脸出现在眼前,她一直觉得他很好看,却从来没有仔细近看过他,如今离她这么近想不看都难,说实话,确实不错。

心儿本能地一缩:“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花。”

说完理都不理她钻被子里睡觉去了。

三日之后,大队人马终于到达了帝都脚下。

慕安知却没有着急回王宫,而是在帝都城外的别院住了下来。

心儿站在院子里看了半天发出一声赞叹:“你家真大!”

“这是我的别院,你喜欢?”

心儿想了想,没好气地说:“谁喜欢住这里,那么大屋子,那么多院子,只怕会迷路吧,” 再说了活着能多久啊?死了还不是住巴掌的地方。

这倒也是实话,慕安知的这个别院足足占地百亩,不花上一点时间,真的会迷路。

慕安知一笑,朝她伸出手。

“你干嘛?”心儿本能地往后一缩,瞪着他。

“你不说担心会迷路嘛,我牵着你走,不就不会迷路了!”

一听这话心儿跳的更远:“不要!我自己会走。”

可惜慕安知这回没有听她的,牵住她的手就往里走。

“你放手啦,我自己会走!”心儿挣扎着,莫名其妙的脸竟然红了起来。真是够郁闷的,自从受伤之后,这家伙又跟以前似的像块橡皮糖一样整天粘着她,甩都甩不掉,真是要命,还有瞧她时候的眼神也是超级古怪的,恨不得那她揉进……怀里似的,一想起来就不由得耳热脸红。

以前呢,他也常常要戏弄她,她自然觉得恶心;现竟然也习以为常了,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的眼神,和那日亲她时候的星流云还真是有点像呢……

想到星流云她的小脸更红了!

“心儿,在想什么?”慕安知在他耳畔轻轻问了一句,吓得她差点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幸好被他拉住。

“你……你……你想吓死我啊!”她又急又怒。

慕安知却一脸无辜的瞧着她:“这也能怪我?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入迷……”说道这他一耸肩:“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星流云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想我。”

“谁在想你!”心儿朝他瞪眼!

“除了我你还能想谁?”

“想陈大婶家的阿黄行不行。”心儿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她一握拳头:“起码阿黄是条母狗。”

言下之意就算是狗,我也只喜欢母的。

可惜慕安知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手刚一甩开又被他牢牢抓住:“你要是喜欢,家里可以多养几只母狗。”

这人!

心儿简直无语至极!

慕安知牵着她的手:“走,带你见见我师父。”

“你的师父我为什么要见?”心儿压根儿就不想跟他走在一起,看看周围那些目光,简直一个个都在看笑话。

“你本来就该见见。”

“是谁该见我?”门内传来一声问话,听起来中气十足,声如洪钟的:“知儿,你终于知道回来看看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是见不到你了呢。”

说话的正是慕安知的师父,柳宏源。

门被拉开了一位仙风道骨般的老人出现在眼前,年纪约莫七十上下的样子,满头白发,一身白袍,恍然一看仿佛是天上的老神仙下凡。

心儿眨了眨眼,心想,原来他就是慕安知的师父啊?看起来很像是传说中的高手嘛!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一定比师父的武功高,那气势,那模样,真是威风,师父跟他一比那就是瘪三。

就在她打量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也注意到她了。

要知道,慕安知生性风流,喜欢他的女人不胜枚举,老爷子虽然仙风道骨不管这些情情爱爱的俗世,但是自己徒弟的风流帐多少他还是知道些的,不过这些年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从来不见他领过一个到他面前,非但如此,他这个自命风流的徒弟坊间还流传他的一句口头禅:玩尽世间女子,一不留情二不沾身。就是这句‘金’言,让多少良家女子对他望而心叹,又有多少浪荡女子对他趋之若鹜。可是现在,为何徒弟的眼神,好似变了,对这身边人一副多情似水的样子,可……他就是有点拿捏不准,这到底是男还是女,不过单从感觉上来看,男人的可能性躲过于女人。

如果是女还好,如果是个男的……

老爷子咳了一声:“还不快把手放开,知儿你成何体统?”

“这话该我说才是!”心儿嘟囔了一句,想去甩开慕安知的手,奈何甩了两下愣是没甩开!

老前辈你到底要不要管这块牛皮糖?

慕安知乐呵呵地说:“来,心儿,我来为你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授艺恩师,江湖上人称万夫难敌的柳大侠。”

“噢?”心儿点了点头,朝老爷子投去敬佩地一瞥:“果然也是大侠啊。”

也?老爷子不由得朝她多看了一眼。

“我最近听说江湖上有很多大侠哩。”心儿说。

老爷子没搭理她,冲慕安知说:“知儿,听说太后着急招你回宫,是因为她选了不少女子入宫,准备让你选一个做太子妃,你可有想好选谁了?。”

慕安知点了点头,没说话。

不过心儿倒是一惊:“啊,你要成亲啦?”

“怎么? 你吃醋了?”

“呸!做梦吧你,我可是个爷们,我一大老爷们,怎么会吃你的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过说实话,心里竟然有点怪怪的,她一直都瞧不上他的,怎么听说他要成亲,反而觉得失落呢?心儿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嫉妒他!因为她还没成亲嘛,他却成亲了!竟然还有女的会看上他,什么世道!

“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那么肉麻。”

老爷子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什么都能接受,就是接受不了爱徒有断袖之癖,“我听说,前些日子,太后已经把候选女子的画像全部送到你那里了,你选好了没有?”

听到这里心儿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慕安知总是怪怪的了,而且也不再要求跟她住一起了,原来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研究女人的画像。

“没有!”慕安知老老实实回答。

“没有?!”老爷子看着他:“我听说都是名门闺秀,哪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随便选一个为太子妃,再选两个为侧妃,余下的将来全部纳入后宫不就行了,何来那么麻烦。”

“你好像在逛窑子。”心儿低声在慕安知身边说了一句,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老爷子听见了。

“你说什么?”老爷子眼神如刀地杀了过来。

“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挺奇怪的,婚姻大事,当然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太子爷结婚?是怕他将来没人要吗?”

“我徒弟怎么会没人要?只是太后为他选的都是名门望族的好姑娘,比如想宰相大人家的千金,尚书大人的千金……个个都是能歌善舞,娶哪一个为太子妃都可以,重要的是赶紧诞下子嗣。”

须知皇室最重要的是就是子嗣多,从来没有一个太子到了二十五岁还尚未婚配的。

“专门生孩子?”心儿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了:“说的有道理,我也想赶紧生儿子,不过……我穷啊,没有姑娘肯嫁我。”

她一拍慕安知的肩膀,“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当今太子,天下是有八九的女人都想嫁给你,那些姑娘的画像呢?我给你选个,保证不出一年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画像?”

慕安知话音刚落福公公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画像来了!”

心儿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一边看一边说:“我告诉你选女人就要选屁股大的,我们乡下有句话说,屁股大好生养……”

“你屁股不小,要不你生一个!”声音不大,但这却是慕安知心里的实话。

“屁!我是男人,我只会让女人给我生养。”

“那你看着话中有谁配得上我?”

“谁都配得上你!”

听了这话慕安知没生意。老爷子不高兴了,问慕安知:“这小子哪里的?“

“回师父的话,她是我的仆人。”说到这,赶紧又添了一句:“贴身仆人,安若心。”

“心儿手里翻着画像,眼睛没看他,嘴上却在说,仆人就仆人,别说什么贴身不贴身的!”忽然她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画像中的人:“这个好像不错,屁股很大。”

“很大吗?”慕安知故意凑过去看。

“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你不吃醋?”他笑着问。

“我会吃你的醋?笑话!你别老说这一句成不成?再重复一遍,我安若心是爷们,再说了,就算我是女孩儿,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你!你死心吧。”

“你这下人好大的胆子!”老爷子笑眯眯得瞪着她:“你知不知道,这样说太子爷的话,可是死罪。”

“知道!知道!”心儿不耐烦的说:“如果按你的逻辑,我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这句话让老爷子吃了一惊,看来徒儿跟着小子关系果真不一般,仔细想想慕安知刚才的话,他似乎听出点端倪了。

“知儿,你是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你要是没听清,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她说,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她也不会嫁你!你死心吧。既是如此,就随便在画像挑一个黄花闺女吧!这次回宫就把婚事办了,越快越好,师父等着抱徒孙呢。”

“心儿,你当真是不嫁我?”

“废话!”心儿已经懒得理他了,这人真是啰嗦的很,说了多少遍了,她是爷们,爷们怎么可能跟爷们成亲?!

“徒儿,快选吧,别再浪费时间了,为师还着急想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呢?”老爷子催促着,根本就是一副看好戏的口味。

“我也想赶紧把婚事办了。”慕安知说:“不过,新娘子可已经有了人选。”

“你有意中人了?”心儿惊问。

慕安知没回答的他的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她,脸上竞浮现出得意笑容。这可让心儿抓耳挠腮想不明白了,到底会是谁呢?

“是有意中人,我跟她经常同一个房间睡觉,一起起床。”

心儿更加不明白了:“有吗?我怎么没发现啊?最近我都同你在一块啊,不是我跟你住同一个房间的嘛,哪有什么你的意中人啊?”

慕安知一笑,不说话了。

心儿着急地问,“你倒是说说看,还有谁跟你住同一个房间,一起起床了?虽然说我睡觉比较死,但是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呢?你说说看。”

“你确定让我说?”

“你尽管说。”

“笨蛋,不就是你!”

“我?”

“没错,就是你,我决定了,我要娶的人,就是你安若心。”

“我是爷们!爷们!听见了没?”心儿大叫“我可警告你,管你是什么太子爷也好,皇储也好,要是你调戏我,我的拳头可不长眼睛!”

心儿说完赌气跑了出去。

什么嘛!竟然拿她开玩笑,她看起来像个笑话吗?

“心儿!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不吃!”心儿对着墙壁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理的样子。

“那你不饿吗?”慕安知站在她的身后。

不用这样吧,就一句要娶她,她竟然能对着墙站了一个下午!真是个倔强的姑娘!

“晚饭可有你最爱吃的鸡腿和烧鹅。”

“那就去看看!”

心儿来到桌子边,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还是忍不住骂他一句:“你一定是疯了!竟然说想娶我。”

慕安知甚是郁闷,想要嫁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偏心儿是个例外,不想个法子,她是绝不会乖乖就范的,想到这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心儿,你大概不知道虽然在常人眼中,我是太子,但是却没人知道,其实我有许多的苦衷。”

“你有苦衷又关我什么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亲生母亲就去世了,记忆中只有母亲最疼我,母亲去世之后我就被送到了皇宫外面,学习武功和读书识字,每个月只能回宫里一次拜见父王,有时候父王很忙未必能够见着,回去了,就在御书房等着,有时候一等就是两天,就只有太监陪着,现在的皇后,我叫她母后,可是我跟他却没什么感情,我心里很是苦闷,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师父的,他是江湖中的大侠,武功高强,他很喜欢我,每天夜里三更天的时候,就会爱山后教我武功,我的武功进步很快。转眼到了十三岁,那年兄长突然热病去世之后,我成了国储皇太子,从宫外搬回了宫内,然而,我却更加孤独了,就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叫春悦,她是宫里的宫女,每天陪我下棋弹琴,渐渐都我喜欢上了她,她也喜欢我,然而这段感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她就被人毒死在了宫里,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怀疑宫里所有的人,我讨厌那些人的虚伪,笑容背后藏着阴谋,只有春悦才是真实的,美好的,我经常出入王宫,跟很多女子有过暧昧和苟合,那些女人不过是想贪个名分,我曾亲眼见过两个女人因为我相互残杀,我真的不希望未来我要生活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中,所以我一直不想成亲,不想找太子妃,可是毕竟我是皇储是太子,父王一直着急我的婚事,盼着我早点成亲,有了孩子他就放心了,你看见的那些画像都是太后给我选来做太子妃的人选。本来是该从长辈之命,偏偏——”

说道这他顿了顿。

“偏偏怎么了?”心儿听的入神赶紧追问。

“我也老大不小,该是成亲的时候了。就在你失踪的那几天。画像送到了我的手中,告知我路上就要决定好和哪一位姑娘成亲,到了王宫马上筹备婚礼,画中的女人有些我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些我也让悄悄地查访过来,就说宰相大人的千金,她早就有了心上人,而且那人还是和我小时候的陪读,我如何可以夺人所爱?”

“那是当然!”心儿赞同地点头。

“还有那个礼部尚书大人家的千金,有名的花蝴蝶,尚未婚配就已经跟京城多位公子有染,这个女人还曾经偷偷进过我的房间,脱光了衣服在我面前,十足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被我赶来出去,没想到她的画像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啊?不会吧!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啊!简直比婊子还要婊子啊,这样的女人不能要!”心儿一副义愤填膺地口气,认真的说。“决不能要,还没成亲脑袋就已经绿了,那以后成亲了还不往家偷汉子啊!”

“是!”慕安知俏俏地握住她的手。

“最最可气的京城首富陈员外的千金陈可心,唉!这个姑娘,不谈也罢。”

“怎么说?”

“此女心如蛇蝎!京城有个才子名叫冒田塍,冒大才子深爱陈可心的妹妹陈可羽,可是心儿你可知她是如何对待亲生妹妹的吗?他们是一母所生啊,她也喜欢这冒大才子,为了争宠竟然唆使别人将她妹妹推进河里淹死了,虽然她买通了下手的人为她顶罪,但是你说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能取她为太子妃。只怕将来对我不满也会对我下毒手,你说是不是?”

心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这种女人更不能娶,娶回家你这辈子就完了。”

“所以,心儿,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的帮你?怎么帮?”

“太后懿旨已经下来了,这次不论如何一定要要回王宫就成婚,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就绑我回去,那些画中的人,说什么我是不会娶的,我想让娶你。”

“啊!”心儿呆住:“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我是个爷们啊,纯的,你怎么可以娶我呢?”

“可你的长相挺像女孩儿的,不是吗?你扮起女孩来,一定能骗过所有人的眼光。”

“不行!说到底我还是个爷们,再说了,小顺子,福公公他们也都知道我是爷们,他们要传出去的话,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他们岂敢乱说!”

“可我真的不是女孩儿啊!”心儿又急又慌。

她怎么能扮女孩呢,一点也不像啊!任谁瞧都瞧得出他是个男人嘛!他明明就是男人嘛!

“心儿,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了,只要你答应我,我自然有办法将你扮成女儿身”

“但,我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会不会被杀头?”

“你大可放心,如果真到了这样的一天,我拼死也会保护你。”

“可我将来还想娶老婆呢?”

“放心吧,将来等我找到真正心爱的女人的,我就放你走,到时候我再给你黄金千金,你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娶什么样的老婆娶不到。”

一提到钱,心儿两眼发光,一千金,那是她这辈子不敢想的事啊!

心儿还认真地思考着呢!

他是不愿见到慕安知娶那些坏女人为妻,但是帮助他的话万一将来被发现被杀头该怎么办?最最要命的是,最近慕安知很古怪老是调戏他,万一他假戏真做怎么办?

“心儿?”

“我先声明,我是纯爷们,你别对我有想法。”

慕安知一听这话顿时大喜:“放心吧我听你的。”

“可大家都知道我是男的呀?”

“那有什么问题,我就说你是女扮男装不就成了?”

“我扮成女孩……”心儿不敢往下想了!

“就这么说定了。”

慕安知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走,叫人帮你梳妆打扮。”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安知头也不回地拉走了。

洗脸,洗澡,更衣,抹粉,戴花,梳头,一番打扮下来,心儿无聊的打起了瞌睡。嬷嬷打理好一切之后,手捧铜镜站到她面前,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心儿姑娘,心儿姑娘。”

心儿正要睡着,被这两声姑娘给叫的惊醒了,一睁眼,看见对面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姑娘长的真好看,玩玩的眉毛,樱桃小嘴,乌溜溜的眼睛叽里咕噜地透着机灵劲。

咦!等等!

这个姑娘为何看起来很是面熟,手放到额头上……她被吓到了,怎么镜子里的姑娘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天啊,她忽然明白过来了,这姑娘不正是她自己……

她摸着自己的鼻子脸,忽然很想哭……人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坚强如她,看到自己如此打扮,鼻子就酸了。

嬷嬷那知道她的伤心事,还以为是自己妆画的话,感动的她哭了呢。

喜滋滋地冲着门外喊:“太子爷,心儿姑娘打扮好了。”

福公公正陪着太子爷站在院子里,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太子爷疾步往里走,赶紧快跑了几步为他推开了门。

看到恢复女儿身的心儿,慕安知看的呆住,就见她身上穿着的一件,藕粉色的长裙,长裙上的绣着大朵的玉兰,整个人看起来,就想一朵枝头的玉兰。

其实第一眼见到心儿的时候,她虽是身着粗衫,便就有种的脱俗清雅,没想到换上了女儿妆,果不其然,有股别样的清新,那细致小巧的小脸上抹上淡淡的脂粉,实在是我犹怜的女孩儿。

“这位姑娘是?”福公公有点儿吃不准。

“我的贴身仆人心儿。”?

“啊!”福公公愕然呆住,“他……他……不是男人吗,怎么……怎么?”

“心儿一直是女扮男装。”

“那这……这……”

“这样不是很好看么。”慕安知说。

心儿终于回过神来了,“好看什么好看?这满脸的粉简直厚的像城墙?”心儿一个箭步跑步冲到慕安知面前,看了看福公公又看了看嬷嬷,一把将他拖进了内房,关上门,双手叉腰仰头怒视他:“你让我做什么不好,非得让我一堂堂男人扮成女人,你看看,谁会相信?你看你都被吓傻了,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了岂不笑掉大牙?”

心儿越说越气,后悔怎么会答应他扮什么女装,刚才要不是打瞌睡,没留意才被弄成这样, 不然她早跑了。

还个杀千刀的慕安知,居然还傻看着她!

看什么看!

“心儿姑娘,心儿姑娘!”嬷嬷在外边敲门:“刚才给忘了,还有一对珍珠耳坠没给你戴上,你先开下门,我把耳坠给你戴上。”

心儿恶狠狠地瞪着门,“你要不是女的,我非揍你不可!”

不过她声音说的小,嬷嬷并没有听见。

“心儿姑娘心儿姑娘……”嬷嬷还在敲门,心儿人不可忍了:“告诉你,我是男的!不要动不动就叫我姑娘!”

“慕安知赶紧捂住她的嘴,“小点声,你再这么大声嚷嚷下去,大家都知道你是男儿身了!”

她睁圆双眼:“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还要我扮女装吧?”

“你答应过我的,怎么?你想反悔吗?”

“我……”

慕安知不等她说话,赶紧说:“君子一样驷马难追,你忘了?”

“我……”

慕安知一把抓住她的手,往门边走去。

“喂,你干嘛?”心儿抗议着。

“出去让大家看看你的女儿身,顺便再找几个宫女服侍你,记住了,以后可别再随便穿男人的衣服。”

“不许穿男装?”心儿气的够呛,真想狠狠踹他一脚,成天穿女装,以后岂不是要变成娘娘腔了。

“怎么,你不服气?”

“当然是不服气!当初可是你求我帮你的?你最好搞清楚,我可是在帮你,扮女装可不是我必须要做的是。”用力戳着他的胸膛,一步一步地逼急。

慕安知被她戳地笑了起来,捉住她的手,“好了,你是在帮我好不好?你是我的大恩人。”

“本来就是!”

心儿心里悔啊,真不该同情他的遭遇,他要去什么样的女人关她什么事,现在好了,自找麻烦。

慕安知低着看了她半天,好死不死地又说了一句:“心儿,倘若你再瘦上一点点,恐怕就算的永州的花魁苏媚也不及你长的好看。”

苏媚!

他竟然也知道苏媚,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和苏媚见过?

心儿倒抽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骂了句三字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心儿姑娘,来来来我给你戴上耳坠。”等在门外的嬷嬷连忙迎了上去,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频频点头,“心儿姑娘,来来……”

心儿一会拳头:“我警告你哦,我可是没有耳洞的。”

嬷嬷一愣,连忙又跟过去:“我给你扎个耳洞。”

“别跟着我。”

说完这句,心儿一溜小跑,没影了。

慕安知走出来的时候,连心儿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而等他追出院子的时候,外面也空荡荡的,而在荷塘的对面,师父柳宏源正在打坐:“别追了,知儿你过来,为师有话要跟你说。”

“师父!”慕安知过去请安:“师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你带回来的那个心儿你可查了家世了?”

“查过,她没有家人,自小是跟着师父一起长大,师父去世之后,拜托老友带走,那老友是当地一个富庶人家的管家,心儿就成了了一名羊倌。”

“嗯。”柳宏源点了点头:“不妨再查的仔细点,依我看她绝非普通人家出家,先前就算是一身下人的衣服,也难掩盖她的清雅脱俗与生俱来的尊贵。”

这句话听的慕安知心一动,没错,确实是这样,换回女装的心儿,淡雅中竟真的富贵之气,绝非出生山野普通人家的姑娘可比,只要不开口骂粗,恐怕稍有心思的人都会觉得她是哪家千金小姐。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她身上的那块佩玉。

心儿,该不会真的是皇室后裔吧?

等心儿肩上的伤口好了一些,慕安知才放下心来,这天一早就出去了。

心儿一个人呆在在别院实在无聊,坐在花园里荡秋千,小顺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看着高高的院墙,她望着天空发呆……忽然她目光一闪。

“小顺子!”心儿唤了句。

“心儿姑娘,有何吩咐。”

“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心儿就行了。”

“是!”

自从上次心儿救了他之后,小顺子对她百依百顺,说一不二。

“小顺子,我对你怎么样?”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嗯!”心儿点头:“那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小顺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心儿姑……心儿你有什么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心儿笑眯眯地勾着他的肩膀:“跟我一起扮……啊,不,穿女装好不好?”

“啊?”小顺子愕然地看着她,扮女装?不是吧!他可是正宗太监……

“我的意思是……”心儿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好不好,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口气,据说现在离帝都很近,我长那么大从来没去过呢,也不知道到底繁不繁华,不如你陪我去好了?”

“恐怕不好吧!”小顺子一脸的为难,“要是你有什么意外,我没办法向太子爷交代。”

“你怎么那么笨,帝都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老儿的脚下,能有什么事,再说了,我不是让你陪我一起的嘛,有事你罩着。

“我罩着?”小顺子喃喃地,罩得住才是怪事。

“不过前提是你也要扮成女装。”

听到这里小顺子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我以后都穿女装呢。

“你答应了?走带你去换件衣服,我们出门去。”

“不成啊心儿,要是让太子爷知道,我会没命的?”

心儿气得哇哇大叫:“你眼里就只有太子爷啊,你别忘了,为了救你,我身上可是受了伤的,你看现在今天还在上药呢,伤口还没好呢,你怎么这么忘恩负义,我整日闷得都快疯了!要是再不出去的话,准会给闷死!”

“可是——”

“好啊!原来我这个救命恩人根本比不上你的主子慕安知,亏我还当你是朋友,哼。”

小顺子被她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说下来堵的哑口无言,只好勉强答应:“好吧!就听你的,不过要是被太子爷知道了,非打我不可。”

“放心,我罩着你!”

心儿带着小顺子回到房间,叫嬷嬷拿了两身普通的衣衫过来,穿好只好,趋着守卫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

别院离帝都总共不到五里,不多会就进了城门,一进城心儿的眼睛就不够使了,各种酒楼饭馆,各种小吃,路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路边还有卖艺,耍刀的,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还有嘴里喷火的,噗一下吐出一条火舌出来,看的她那叫一惊奇。

“心儿,别总在这一个地方看啊。”

小顺子拉她—把。“晌午了,你肚子该饿了吧,我带了些银子出来,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心儿眨了眨眼,指着那喷火的的汉子:“为什么他嘴里能喷出火来?他是怎么弄的?嘴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小顺子摇了摇头:“我那知道,不过这种都不是真的,是玩戏法讨口饭吃的,他们就是以卖艺为生,有了这一技之长就能糊口!你在瞧瞧那边的那些练家子,什么砸石板,什么铁头功都是一样的。”

心儿半知半解地点头,这时她的目光又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一大堆像棉絮一样的东西。

小顺子赶紧拿出一文钱来,从卖摊的大叔买了一团回来,用一根棉签戳着。

“这是棉花糖。你没吃过么?”说完塞进了心儿的搜里。

“啊!这是棉花糖啊,我以前没瞧过,棉花做的?”

“不是,是糖做的,你尝尝看。”

“吃的?”心儿吓了一跳。“这也能吃啊?”

“尝尝。”

“哦!”心儿小心的舔了一口,没想到还真是甜呢!

“好不好吃?”

“好吃!不过真的像棉絮。”她认真地说。

“你多吃些,你不知道帝都有多好玩,还有各种说段子的,唱戏的,改明儿,咱们再偷空出来玩,我多带你去些地方,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心儿勾着小顺子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哥们嘛!”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我们帝都有名的集味斋。”

说道吃的心儿更是来劲了,收起好奇的眼光,随着小顺子到集味斋。

“两位姑娘楼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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