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射进教室。宽敞洁白的房间里,正墙上挂着的那面火红的党旗,显得更加鲜艳耀眼。 .
今天,我们系里又有三位工农兵学员入党了。现在,他 们正高举右拳,在党旗下念诵着入党誓词。
灿烂的阳光,艳红的党旗,映照着这一张张幸福而激动的脸。那位解放军战士叫魏长华,军帽和军装上缀着崭新的帽徽、领章,通红的脸蛋,像帽徽、领章一样鲜红。那位工 人学员叫陈宏春,上身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蓝工作服,嘴角 上挂着喜悦,眉宇间流露出坚定的神情。还有,我们的女共 产党员毕玉英,大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珠……
我完全懂得他们海浪般的心情。虽然他们三人年纪都很 轻,最大的是陈宏春,也只是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同年诞生。 然而这三个文化大革命中的红卫兵,已成长为无产阶级先锋 战士了。
此刻,他们在无限幸福中凝目深思,也一定回顾到自已成长的历程,和跟随毛主席在大风大浪里前进所经历的艰难、曲折,以及从斗争中贏得的胜利。
这三位同志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不仅这次入党对他们进行过审查,就是在入学的时候,也对他们作过考察。
小毕入学前是生产建设兵团“海滨农场”的战士。一九六 八年初中毕业后,这个从小生长在海滨城市——青岛的红卫 兵,坚决响应毛主席对知识青年的伟大号召,来到“海滨农场”安家落户。那时候,农场刚组建,还只是一片盐碱滩,是她们用自己的双手,硬把这片一望无垠的盐碱地变成了金灿灿的稻田。那年七月,水稻长势很好,丰收在望。可是在一天半夜,小毕突然被报警的枪声和锣声惊醒,只听屋外是一片翻江倒海般的声响。她马上穿起衣裳,冲出屋外,嘿, 原来是来了海啸,一排接一排屋脊高的大浪涌过土堤,吞噬着稻田,冲向战士们的住房、库房、马棚。全体战士不顾个 人安危,立即投入了抢救国家资财的战斗。由于海嘯来势猛,考虑到大家的生命安全,场领导在重要资财基本搬出以后,命令全场人员迅速撤离。正在这时,毕玉英看见离她五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匹白马被海浪卷裹着向海中飘去。她不顾同志们的阻拦,向着白马冲扑过去。她在水中冲着、游着, 和大海搏斗,时而被淹没在浪谷里,时而又被推到波峰上。 最后,她靠近了白马,抓住了缰绳,爬上马背,用手打,用脚踢,终于把白马驱到安全地点。她,我们的毕玉英同志,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抗灾斗争中,荣立了三等功。
这以后,她们又投入到紧张的挽回被海啸夺去的损失的战斗,在庄稼、土质遭受严重摧残的情况下,又夺来了好收成。在那金色的秋天,毕玉英铺开信纸,给爸爸妈妈写信,回答爸爸妈妈对自己的关怀和期望,她将一株籽粒饱满的稻穗放进信封里,并在信的结尾写下了四句诗:
寄株稻谷给爸爸妈妈,
它像女儿,女儿也像它;
要问我上山下乡有啥变化?
谷穗能给予满意的回答!
魏长华同志是经过三年部队生活锻炼,被部队选送来上大学的。他在当红卫兵的时候,曾率领着一支“长征队”,打 着红旗走遍沂蒙山区,受到了革命老根据地人民光荣革命传统的教育;入伍后,在部队当了卫生员,他又打着“医疗队” 的红旗,几乎走遍沂蒙山区的大小村庄。他的先进事迹是很多的,记得部队领导向我介绍情况时,还专门给我讲了一个 所谓“颠簸疗法”的笑话:那是一九七一年秋天,他单独出诊到红石峪,给一位瘫痪了十二年的老大爷扎针。突然,一位大嫂抱着一个三岁的男孩急急忙忙跑来找他看病。他仔细一诊断,原来是孩子吃枣,将枣核横在食道里了。他由于手头没有手术工具,只好让孩子到离红石峪三十里山路的医疗队驻地去做手术。他想,准备担架太费时间,又要动用农忙的劳力,于是就迅速把孩子背在背上跑步回医疗队驻地。为了使孩子能及时得到治疗,他背着孩子爬坡、下岭、穿树丛,跨山涧,一气跑了三十里山路,赶到了医疗队驻地。医疗队 军医一会诊,怎么回事?孩子一点病也没有,再一问孩子, 才知道由于魏长华这三十里山路的颠簸,把枣核给颠到肚子里去了。一听到这个结论,大伙都嘿嘿笑开了。队长同小魏开玩笑说:“小魏啊,我看你这‘颠簸疗法’是个新创造,保准中外医学杂志上都找不到! ”从此,小魏的这个“颠簸疗法” 就被传颂开了。当然,人们赞颂的还是小魏那颗全心全意为 人民服务的红心。
陈宏春同志在工厂是车间毛主席著作学习小组的组长;来校后,他又在系里建立了批林批孔理论学习小组。他带着组员去了一趟曲阜,对孔府的罪恶作了一番调查研究,回来写了一篇生动感人的调查报告,发表在我们学校的校刊上。 现在他又带领这一批年轻闯将,开始对宣扬孔孟之道的《四书》《五经》进行批注。他说:“孔学名高实秕糠,咱工农兵是创造世界历史的主人,就一定能批倒批臭万恶的孔孟之 道!”就是这样,一个原来只有高小文化程度的铣床工人,敢于对那些晦涩难懂、毒汁四溅的孔孟之道展开最彻底的批判。
这就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后浦现出来的新生力量。今天,他们高举起自己的拳头,站在党旗下,向党、向毛主席汇报着自己走过的战斗历程,表达着自己的坚强誓言,他们将信心百倍地踏上新的征程。他们的红心,在党旗下映得更红;在他们坦荡的胸怀里,充满着“七一”的灿烂阳 光。作为一个老共产党员,怎能不为有这样的新鲜血液而感到自豪呢?怎能不为这样的新生力量的成长高举起赞同的手臂呢?……
就在这一天的夜晚,我发现这间教室里日光灯高照,如同白昼。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才看清那三位新党员还处在万分激动之中。他们半围在一张桌前,正在向党写决心书,而
那位坐在中间的执笔者,正是陈宏春。他们对于我的到来, 丝毫没有察觉。我不想打断他们三人的思绪,只悄悄地走到 他们的身后,看着陈宏春奋笔疾书。
“我们今天宣誓红心向 党,以后就一辈子在党旗下战斗。”他在决心书的结尾写下了这两句话,然后问:“小魏和小毕你们同意不?”
“同意,这是 咱心里话! ”
“好,来签名吧!”
只见决心书的下面,端端正正地写下了三个新党员的名字。
他们三人霍地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了我,小陈一愣神,随即乐哈哈地说:“正好,用不着再找您了。 ”说罢,将决心书往我手里一递。
此时此刻,我好像看到,鲜艳的党旗在迎风飘扬,革命的小将们迈开了坚强的步伐;在我们的党旗下,前进着千千 万万党的新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