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遇到那黑月教之人后,粱如猗便命春兰请了两个高手日夜守在游园,发现黑月教的人数次出入游园,似是在与人商讨着什么。
粱如猗想到前世怀王的那一批军火,暗自思索了一番,又找了几个人调查黑月教的行踪,寻了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了粱云风。
粱云风得到消息后皱眉思索一阵,只留下一句让她不要再插手此事,便匆匆离了粱府。
粱如猗心中担忧,却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将此事压在心底,等待消息。这一等却等来了安月公主的生日宴。
安月公主早到了成婚的年纪,皇上这次邀了各邦使者来一同庆祝,说是生日宴,倒不如说是一场为安月公主和亲而准备的相亲宴。
安月公主自知这次无法再逃避了,只能早早练习,期望生日宴上自己能表现的好一点,让父皇为自己寻一个良人。
生日宴当天,粱如猗着一袭红衣入了宫,没走多久从后面跑来一侍女,伏身在轿子旁禀告道:“奴婢是柳姑娘身边的侍女,姑娘远远瞧见郡主的轿子,特命奴婢前来请示能否与郡主一同赴宴。”
粱如猗不得不承认这柳葭雪挑了个好时候,此时来来往往的都是入宫赴宴的达官贵族,这奴婢这么一喊倒是引来许多关注,到时若她不与柳葭雪一同出现,难免落下一个欺压朋友的责难。
思及此处,粱如猗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柔声道:“那还不快请葭雪妹妹过来。”
许是得了狩猎时的教训,柳葭雪今日未选青色系的衣裳,反而挑了一件桃红色衣裙,倒衬出几分灵动。
粱如猗请她一同上了轿,看到这一身衣服,红唇勾起,道:“真是巧了,葭雪妹妹今日传的竟与我这般相像。”
柳葭雪脸色一僵,强笑着说:“想必是妹妹与昭禾郡主心意相通。”
粱如猗笑笑,也不点破,只嬉笑着与柳葭雪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晃晃悠悠去了宴席。
二人刚下轿,便听到安月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是巧了,能在这里遇到如猗妹妹。”
粱如猗一听,心中一乐,笑嘻嘻转过身道:“是呀,安月姐姐你可不知,今日巧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你瞧葭雪妹妹这衣服,也是与我十分相像呢。”
安月闻言像柳葭雪看去,似是才看到有这么个人,惊讶道:“原来这是葭雪妹妹呀,我方才都没认出呢,之前葭雪妹妹不知我喜欢穿竹叶青的衣服也就罢了,你与如猗妹妹这般要好,竟也不知她的喜好吗?”
柳葭雪脸色一白,急急道:“不是的,葭雪只是今早看到这身衣服喜欢的紧,没想太多,郡主对不起,葭雪又惹你不开心了。”说着竟是红了眼眶。
粱如猗看她这般做作的神态,也没了演下去的欲望,嘴角的笑冷了几分,道:“行了,我也没怪罪你什么,今日是安月姐姐的生辰,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被别人看去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说罢就抬步向里走去。
安月公主被粱如猗这么一说,心中不快更甚,也跟着向里走去,只留了一句:“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当真撑不起这一身衣服。”
柳葭雪站在原地拿手帕轻轻掩去眼角的泪水,将眸中的嫉妒与恨意压下,也抬步入了席。
到底是皇家办的宴,这次又请了各邦使节,办的比粱如猗的生日宴要隆重许多。从各式各样的点心到山珍海味,可谓应有尽有。席间歌舞不断,笑声不停,面上是一派祥和。
粱如猗冷眼看着皇上与各邦使节交谈,为安月公主选定合适的夫婿,一时有些同情安月公主商品似的人生。末了又觉得自己十分矫情,自己在这场争斗中的角色为何尚且不知,又何必去怜惜他人。
正胡思乱想着,粱如猗忽的就注意到了元时靖。不知怎的,自重生后,她总能一眼在人群中找到元时靖的身影。
他还是一身玉色衣衫,不过与他生日宴时所穿的有些不同,却好像更显气度了。粱如猗只是看着他静静坐在那里喝酒,吃菜,心中的烦闷就没来由的少了很多。
那抹玉色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抬眼向她的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又不约而同的展颜一笑,默契的像是两个相伴多年的伴侣。
静下心后,粱如猗也不再胡思乱想,只全神贯注的欣赏宴会上的歌舞。
宴罢,众人离席,粱如猗想借机去找元时靖说几句话,正在人群中张望,却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昭禾郡主可是在找什么人?”
粱如猗皱了皱眉,转头看到是元复生,行了一礼道:“怀王爷,多日不见,王爷身体可还安好。”
元复生含笑点头,继续道:“昭禾郡主近日似乎与元时靖走的颇近,看样子粱王对我这侄子倒是十分满意啊。”
粱如猗听罢眉头更紧,抬眸直直望着元复生,直言:“父亲喜欢谁,对谁满意,如猗与谁走得近,似乎和怀王没什么关系。”
元复生笑道:“你这小丫头还是这般伶牙俐齿,还是你爹爹宠你啊,倒是把你这丫头培养的十分有趣+。”
“怀王爷顾好自己本职工作便是。”
元复生眸光微闪,只道了句:“替本王向你父亲问好。”,就转身离开了。
粱如猗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杏眼微眯,眸色渐冷。
找了许久的玉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粱如猗身后,轻叹一声道:“诶,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啊。”
粱如猗眸中冷色尽收,转身愤愤望着他:“还不是为时靖哥哥讲话,时靖哥哥在这样取笑猗儿,猗儿便不理时靖哥哥了。”
元时靖失笑,抬手揉了揉粱如猗的头发,问道:“你爹爹娘亲呢?”
“与皇上商议安月公主的亲事去了。”
“那我送你回府吧。”
“好呀,时靖哥哥,昨天春兰给我做的藕糕特别好吃,到了粱府吃一些再走吧。”
“好。”
“时靖哥哥...”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