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不会为碌碌无为而羞耻,不会为虚度年华而悔恨。”这是一个名叫保尔的苏联人说的,说这句的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是根本没有存在过。然而活着的人却依然在重复着碌碌无为的经历,任意挥霍着青春的年华和宝贵的时光,这其中就有我。
“你昨天去哪儿啦?”珂珂义正词严的训斥。
我揉揉了眼睛,说:“你指什么时候啊?”
“昨天晚上?”她好像很生气。
“昨天晚上?睡觉啊!”我轻描淡写地说。
她重重地将拳头砸在我的桌子上,气愤地说:“胡说!昨天晚上你根本不在宿舍?而且一晚上没有回去!”
我看着她气愤的表情,依旧冷漠的说:“我只是说我睡觉,没有必要非在宿舍睡觉吧。”
“那是在哪?”她依旧追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被她问的很烦。
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低下头靠近我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去找小姐了吧?”
我惊诧地看着她,用手狠狠的推开她的脑袋说“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啊?”
“那你就告诉我啊,你昨天晚上在哪儿?做什么了?”她似乎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没有理会她,始终不肯告诉她哪天晚上我在哪里。我想也许她会因此再也不答理我,可她却没有那么做。和我仍旧像往常一样。我真怕有一天她会突然对我说:“咱俩搞对象吧!”那时侯我要怎么做呢?我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生,有什么资格去接受一个女孩儿的爱呢?又怎么有资格去拒绝一个女孩儿的爱呢?我也许真的是一个没种的泥鳅。
日子又匆匆的过了很多天,我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每天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周末踢球、逛街、上网、打牌,日复日的单调生活在摧残我的青春。也许我们的青春就是用来摧残的,不然又能怎样?我始终没有去还那个女医生钱,不是因为小气舍不得那点钱,而是害怕再见到那个女医生。至于为什么怕,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三月的最后几天和四月的最初一周里,我的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或者发生了什么,我却不太记得。厕所的水龙头让我拧坏了,我挂在阳台上的内裤被风吹到楼下后不知让谁捡去了,食堂吃蛋炒饭吃出一块钱的硬币,尚珂珂送了我一个笔记本,上面还画了一颗心,得了一次感冒、拉了一回肚子都硬挺过去了等等,也许他们都是值得纪念的,应该在我的日记里写下一笔,可惜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你陪我去看看吧?”尚珂珂说。
我搞不懂她为什么有事情总要找我。不过这次是她病了,我不好再推托。病人总需要照顾的,反正我也没有事做。于是就答应陪她去医院。后来我才知道上当了,出了校门她就拉我去逛街,完全不像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等我陪她逛了两家商场后便再也不走了,也走不动了。我说她是故意装病骗我出来陪她逛街,她反而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人家是真的病了吗?”
我不服气的说:“病了还这么精神?你要真病了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珂珂还真的和我去了医院,妇科医院!挂号排队心里都有一种异样,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我。是我出现在一个不该我出现的地方吧?珂珂说她病了,还真的没有撒谎,妇科病,例假该来没来。
“这种病你怎么不找个女生和你一起来啊?”我生气地问。
她计谋得逞似的笑着,“有什么啊!陪我来看病委屈你啦?”
“委屈谈不上,就是……”
“就是什么?”
“别扭,陪一个女同学看妇科病?反正感觉不太对劲。”我挠头说着。而珂珂却只是呵呵地笑。
我的感觉是对的,女大夫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有没有妊娠反映?”当然大夫是看到我在珂珂身旁才这么问的。我感到尴尬,而珂珂却似乎在笑。我期待珂珂说没有,她却问道:“妊娠都有什么反映啊?”女大夫然后认真的讲解着,可惜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而珂珂似乎听的很认真。最后在老大夫讲解完毕后珂珂终于说了句:“没有。”女大夫又做了些检查,最后开了点药说只需要好好修养就可以了。最后还嘱咐我:“回去好好照顾啊!”这一句话让我感觉老了十几岁!
“生气吗?”珂珂在回去的路上问。
我没有看她,淡淡地说:“没必要。不就是看病吗!”
“对嘛!没必要生气的。”她一点也不像个病人,在我看来是这样。
到现在为止,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去妇科医院,还是拜珂珂所赐。也是那次我第一次知道了一个女孩儿来例假的确切时间,不知道这应不应该也纪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