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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卷 正文 第12章 壳(13)
作者:天塬 时间:2020-10-04 12:35 字数:6885 字

有郑晓晓的煽动和吹捧,夏景臣接连安排了三天饭局。然而奇怪的是,夏景臣似乎意犹为尽似的还要再吃,搞得郑晓晓和万紫荷哭笑不得。两个人明明是在坑他害他玩耍他,可是夏景臣居然把他们当作救星似的招待着。实话说,郑晓晓的嘴加上万紫荷的智慧足以让夏景臣天旋地转不知东南西北,甚至挖个坑活埋他,他还在说着谢谢。不过,几次酒喝下来,万紫荷也基本摸清了夏景臣的底儿。

高中毕业后的夏景臣考入一所中等医疗卫生学校,学的是中医。毕业后一直在某企业做保健医。由于工作关系,他和区卫生局接触较多,慢慢的结识了局长楚人贵。经过交往,他得知自己和楚局长是同乡,两人的老家均是山东既墨。一来二去,两人结交为朋友,夏景臣的工作便由企业调入区卫生局卫生防疫站。楚人贵提升为市卫生局副局长后,在分管的卫生防疫部门给夏景臣安排了一个不起眼儿的位置。楚人贵当了局长,夏景臣就被提拔为副科长。市国土资源局职工医院成立时,市政府要求市卫生局和人事局面向社会招聘人员。楚人贵便安排夏景臣来当院长。但国土资源局却坚决不同意。说怎么能让一个话都说不利索,还有点傻乎乎的人当院长呢?结果国土资源局自己选派了一名院长,夏景臣和李树民被任命为副院长。但快嘴的夏景臣早已向外界宣布自己是国土资源局职工医院的院长,并重点强调自己是正科级,工作主要是为书记、局长和主管副市长服务,照顾好他们的身体。一时间,但凡认识夏景臣的人都知道这个半彪不傻的人要当什么院长了,阴阳怪气地吹捧着他。但夏景臣是根本听不懂大家的话外音的,他把大家的恶意吹捧化作动力,一再表示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当得知自己是副院长后,他心里经历了短暂的波动。他觉得这是组织上有意如此安排的,目的是让自己先熟悉一下医院的情况,时机成熟时就会提拔自己的。谁曾想,他在副院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七年。这七年里,他既没看过病也没投过药(倒是有过几次接诊的经历但都差点没把患者弄死),整天楼上楼下地跑,也不知他在忙什么。这样一来,他便受到空前的排挤,班子考核,他年年名落孙山。但他依然是积极的、认真的、主动的,甚至连工作都不给他安排的院长也不知道他整天忙什么。他已然成了闲人,自然也没有谁把他当回事儿。但是楚人贵却把他当回事儿,认为他是能干大事儿的人,且把他视为掌上明珠。慢慢的,大家对楚人贵也有了看法,认为他把一个疯子一样的夏景臣当回事,说明他也有毛病,说明他本人也是疯子。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市委和政府那边,于是才五十五岁的楚人贵被安排到市政协当了副秘书长。去年末,市医院调国土资源局职工医院的院长到市医院工作,碍于楚人贵频频推荐的面子,国土资源局才勉强同意让夏景臣代理院长。但国土局并没有提拔他的意思,也更没有让他当院长的意思。私下里,局党委在选拔合适的人选。也就是说,夏景臣迟早都要下去。

让万紫荷不解的是,夏景臣明明是中专毕业,怎么现在就是大专了呢?并没有他外出进修的记载啊?夏景臣来了精神。他说,这还不容易,找个刻章办证的什么都解决了,做的毕业证跟真的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还说,你要办,我帮你。万紫荷心中骂道,我他妈是正规的大学毕业生,我用你办什么证!

如此看来,夏景臣就是小混混儿,是个蚂蚱,既蹦达不了几天,也蹦不了多高。郑晓晓和万紫荷心里有数了。

现在,万紫荷看着夏景臣就不顺眼。那感觉就好象嗓子眼儿卡了口黄痰,想吐又吐不出来,就让你一直这么恶心着。万紫荷真怕这么下去自己会憋出病来,没人的时候,他独自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一副可怜相。他在为自己的出路愁。他才四十一岁,正是风华正貌出成绩的年龄。可在医院这种单位怎么出成绩?即便是出了成绩又能怎么样?因为你不是在主战场上,所以就不会有人关注你,你会慢慢地被人们遗忘得干干净净。如果是这样,自己的一生岂不是毁在医院这种地方?毁在国土资源局职工医院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万紫荷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他宁可辞职经商也不做这个书记。

看来,他是厌倦了这份毫无实际意义的工作。就党务工作而言,常常是上级说一样,下面干一样,保持一致的可能性极小。至于落实工作,更是真正的纸上谈兵,随便弄几份文字材料,把工作胡编一痛报上去就算干活了。问题的关键是没有人听这些得不到实惠的理论和口号。理论和口号能产生货币吗?领导说这是振奋精神,促进生产力发展,进而提高生产率,提高效益;职工们说那样太漫长,我们要实际的,要看得见摸得着的钱,你们那套就是让我们多出力,为你们多挣钱,为你们捞政绩,而我们自己能得到什么?看看,看看,职工们这么一搅和,怎么落实工作?没有办法。现在的人都奔钱使劲儿,都知道那个东西好使,万般皆下品,惟有钱最高。只要把钱给足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不给钱是万万不行的。而基层单位的书记们根本就没有权支配财务、调动人员、采购物资。人财物你都管不着,那对不起,你靠靠边吧。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尽管万紫荷极力想扭转单位的这种局面,但多少年来形成的行政负责制的强硬势头不是他所能改变的。他于是不得不另寻出路,从长计议。眼下,他的首要任务是买套住房,再把老婆孩子安排到市里,让一家人从此团聚。

其实万紫荷嘴上不说,但内心对局里也是有些意见的。比如来到医院后,从来就没有哪位领导、哪级组织询问过他的工作情况和生活情况,好象自己是块东西,被人往这一扔,再就没有人管了。他觉得现在的世道很冷漠,上级不关心下级,下级却要恭维上级。这样上仿下校的结果是没有人去关心百姓冷暖了。抛开干部这个层面,万紫荷认为自己也是百姓。自己有困难了能向谁说呢?谁能管呢?最终还是得自己救自己。现在,连自己这个科级干部遇事都不知找谁去,那百姓呢?岂不是更难?想到这里,万紫荷有些后怕。他禁不住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担忧了。

鉴于国土局医院职工的频频上访,状告院长夏景臣的斑斑劣迹,局纪委不得不派出调查组前来调查核实。可调查组进驻的第一天就把办公室设在书记室,这让万紫荷多少有些不悦。他倒不为别的,关键是怕惹一身腥臊,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避闲,万紫荷特意腾出小会议室给调查组,让他们尽情调查去吧。但是调查组又不高兴,说万紫荷不支持他们工作。这句话一经传出,立刻让万紫荷兴奋不已。不配合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调查医院的问题,转而可以认为他是支持夏景臣的。这样就稳住了夏景臣,让他去和调查组对抗。这个时候,万紫荷觉得自己应该退后一步,躲在角落里看热闹才对。但出于对调查组的尊重,万紫荷特意叮嘱食堂,给调查组安排单间就餐,菜品要讲究,主食要丰富,酒水饮料样样不少。同时安排病房给调查组准备出休息的房间,让调查组的人员吃好、喝好、休息好。随后,万紫荷又小声嘱咐职工道,这样高规格安排,是为了让大家可以单独和调查组交流。至于交流什么,万紫荷可没说。不过,聪明的职工们挤眉弄眼的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奥妙,心有灵犀地和万紫荷点点头。

有调查组在,万紫荷自然也不好回避。但是为了避免无事生非,他天天坐在病房里和医生护士们聊天,而内心,他则天天盘算着调查进程,以图得到新的信息。

调查组调查了三天,万紫荷也不清楚他们都调查到了些什么。临行时,调查组的同志说了两句话。一是感谢万紫荷万书记的周到安排;二是调查出的问题比较严重,回去要如实上报党委。当然,交代上述问题时夏景臣是要回避的。他待调查组走后急切地问万紫荷:

“嗯嗯,他们说我什么了万书记?”

万紫荷镇静地说:“没说什么。好象没查出什么问题来。”

夏景臣“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自己嗯嗯没事儿,我夏景臣敢对天发誓,嗯嗯,我要是有事儿的话,就天打五雷轰。嗯嗯,我经得起党和人民的考验。我跟你说万书记,就我嗯嗯什么事儿都没有,嗯嗯谁也告不倒我。别看楚局长现在嗯嗯上政协了,但办事照样好使。嗯嗯。”

万紫荷脑子一转,随口说:“那是,楚局长的面子梅城市谁不给啊,政协副秘书长那是市领导。市领导的面子哪个敢驳?他老人家一句话,什么事都没有了。况且咱还没有事。对吧?”

夏景臣兴奋了。他嘴丫冒着沫子,愤愤地说:“就是。吹,我看谁敢动我。嗯嗯。我有市领导做后台,我不怕。”

万紫荷附和着大声说:“是啊,咱怕谁啊。”

夏景臣的情绪很激动。他“呼啦”站起来,脸色忽然变得铁青,眼睛瞪得象玻璃球那么圆。他跺着脚,右手握拳用力一挥,说:“谁他妈告我,嗯嗯,我让他死全家。嗯嗯。”

万紫荷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表态。面对精神有些失常的夏景臣,他已经无法表态了。他能说什么?还能继续顺着他说句支持他去把人家杀光吗?不能。万紫荷是绝对不能说这样的话的。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他万紫荷可做不出来。但是让夏景臣自己把自己搞垮他还是有主意的。在万紫荷看来,搞一个夏景臣实在是显得没有水平,和这样的人斗有失自己的身份,他不想丢人。然而不搞他万紫荷又觉得不过瘾。在这个问题上,万紫荷有点左右为难了。

夏景臣见万紫荷没吱声,以为他认可了自己的打算。毕竟在一起喝了几天的酒,他觉得自己和郑晓晓、万紫荷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已经是知心朋友了。既然是这样,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于是,他气哼哼地问道:

“万书记,嗯嗯,你知道是谁告的我吗?”

万紫荷一楞,随即说:“这我哪知道啊,再说这些都是纪检监察工作的纪律,就是问,也问不出来呀。”

“嗯嗯,那怎么能知道是谁告的我?”

“呵呵,这可不好办。”

电话叮玲玲响了。

万紫荷随手拿起话筒:“您好。”

“是我。”

“噢。”

万紫荷听出是郑晓晓。他一边支吾着一边瞅着夏景臣,那意思分明是让他走。可是夏景臣非但不走反而问道:

“是谁?是不是郑科长?”

“噢,不是。是一个朋友。”万紫荷说完撂下电话。

夏景臣碰了软钉子,悻悻地转身要走。

出于礼貌,万紫荷随口说:“你也别太生气了,事情终归会过去的。我估计不能把你怎么样。”

夏景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骂骂咧咧了:“我就不信了,嗯嗯,我为医院做出这么多贡献,嗯嗯,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嗯嗯,告我,我不服,我有意见,我要向局党委反映反映。”

见夏景臣又坐在这儿没完没了地唠叨,万紫荷后悔自己刚才的多嘴。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遇到夏景臣这种听不懂话弄不清事理的人万紫荷彻底晕了,他就纳闷,夏景臣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精神有病,这种人怎么能走到领导岗位上呢?难道提拔他的人也有病不成?万紫荷有些茫然。他觉得现在的用人机制存在着许多让人无奈的问题。这些问题象一块蠕动的毒瘤,正在侵蚀着社会肌体,附着在各个单位里。它象上窜下跳的小鬼,搅和得有才干的人无所适从,小鬼当家现象屡见不鲜。夏竞臣就是这样的小鬼,甚至连鬼都不如。置身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为了面子和个人利益需要,牺牲集体利益看来是一种必然和发展趋势。那么职工群众的利益谁来保证?这个问题正面很好回答,暗地里似乎谁也不想多说。是呢,谁保证谁?又凭什么?万紫荷真的很想为职工挣挣口袋,可是谁为他挣口袋?他的利益不是也一样没有人管吗?

夏景臣还想说什么,万紫荷打断了他,因为郑晓晓一会儿肯定要来,他太了解郑晓晓了,他既是狗肚子装不下二两油的人,同时又是刨根问底、十分好奇的人。万紫荷突然挂断了电话,郑晓晓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万紫荷就急着说:“就这样吧,事情终归会有结果。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出面去上面问问。我估计问题不大。今天就这样吧,好吧?我还有事儿。”

夏景臣又是一痛千恩万谢地发了绝誓,才高兴地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万紫荷心里说:“等着我去给你问吧,你他妈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一会儿,夏景臣又推开门,探进脑袋问:“嗯嗯,招呼郑科长,咱们吃点饭去?”

万紫荷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夏景臣还有心情去吃饭。他说:“这样吧,一会儿他能来。他来了咱们再定,好吧?”

夏景臣看上去显得很高兴:“那嗯嗯好啊,等他来了你叫我。”

半个小时过后,郑晓晓果然来了。

万紫荷忍不住笑出声。郑晓晓不明白其中奥妙,就问:“我靠,你笑什么笑?精神病啊?”

“呵呵,”万紫荷说,“我就猜想你一会儿肯定要来。这不,你来了不是?”

郑晓晓说:“我靠,你他妈啥也不说就把电话撂了,我不来行吗?”

万紫荷“咳”地叹口气,说:“那个时候那个傻逼在这儿,我能说吗?”

郑晓晓问:“他到办公室唠叨个屁?”

万紫荷说:“还不是那点破事。噢对了,他说请咱俩儿吃饭。”

郑晓晓爽快地说:“吃!为什么不吃?这回让他好好出点血。”

万紫荷感慨道:“唉,他也他妈怪可怜的。整天象丢魂似的。”

郑晓晓说:“我靠,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仁慈了?这样的王八犊子你就得整他。只有整他,他才觉得咱们是好人。对这种人就不用客气。”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笑罢,万紫荷问:“你有什么急事儿?怎么撂下电话就跑过来了?”

郑晓晓伸长脖子瞅瞅门口和窗外,觉得没有人后,才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我他妈想把老甄头干掉,我当副局长。”

“我靠,你他妈疯了?你以为这是件容易事儿吗?”

“这不是知道不容易才来找你吗?要不我颠颠地跑来干什么?”

“你找我有个屁用?我他妈也不能提拔你。”

“靠,你帮我出出主意,想想招儿啊。”

“这事儿我能有什么招儿?你净胡扯。”

“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办法。我他妈赖,也得赖上你。”

“这怎么办呢?不过你得给我时间,你还得告诉我,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把甄局长顶下去,自己要当副局长呢?理由是什么?”

“没有理由。我就是想干。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儿。”

“我可告诉你晓晓。甄贤子当副处级干部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能走到副处级说明他也不一般,不把他研究透了或者找到他的软肋,就没有办法牵制他。再说,动处级干部是要市委常委会研究的。你能拱动市委常委?所以,我觉得你有这个想法没有错,问题是怎么去实现。”

“我靠,叫你这么说,这事儿还不好办呢。”

“是啊。所以要好好研究。”

“我也考虑很多,也知道这事儿得经过市委。但是不争取不行啊,咱年龄越来越大,以后就不好办了。所以得抓紧。另外,咱也不差钱。不行咱就用钱砸。但现在的问题是要有一个好计谋。”

“嗯,道理是这样。不过得想个万全之策。现在这事儿千万不能说出去,不能出风。否则,事情就不好办了。尤其对你本人没什么好处。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你得帮哥儿这个帮,咱得把事儿弄成了。”

晚上无可非议地狠宰了夏景臣一顿饭,万紫荷与郑晓晓才在夏景臣的感激声中离开餐馆。对于吃了也白吃的万紫荷与郑晓晓来说,这顿饭依然如此。或许是两个人伪装得好的缘故,夏景臣亲兄弟般的招待这哥俩儿,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其中的隐情,这也使得万紫荷为夏景臣感到悲哀。但是这种人恰恰需要这种折磨,如果不折磨他,他就会认为大家瞧不起他,认为他没有能耐。既然夏景臣认为请大家吃饭就是自己能耐的体现,那么为什么不去吃呢?

郑晓晓显然没有喝得尽兴。因为有重要事情求于万紫荷,他在夏景臣走后执意要去歌舞厅。而万紫荷与郑晓晓谈话后,心里微微泛起波澜。他忽然间有了自己的不可告人的想法,是一种目前打死也不能说的想法。因此,他急于回家休息,目的也无外乎盘是算自己的前程。此时的郑晓晓并不晓得这些,他只知道万紫荷聪明,政治经验丰富,城府较深;他只知道有些事情非他出马不可,哥们儿几个谁也不行。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绝对不会放弃万紫荷的,当然,他也绝对不会让万紫荷就这么轻松地回家的。

刚刚迈进红玫瑰歌舞厅大门,女老板王英就腻歪歪地迎出来。

“哎呀郑弟呀,你可是好久没来姐姐的场子了。几次约你你都说忙,没有时间。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我靠,怎么的?我今天来不行吗?你说梅城市哪家歌舞厅不欢迎我?弟弟今天是想姐姐了,特地和万书记来看看姐姐。你如果不欢迎,我们哥俩儿立即就走人。”

“去你的。姐姐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当然还有万书记。只要你肯给姐姐面子,姐姐什么都可以为你们做。”

“我靠,你准备为我们哥俩儿做点什么?呵呵。别的你先别说,赶快去给我们找两个年轻漂亮大方的小妹妹,我们哥俩儿要好好玩。”

在包间里坐下不久,王英就领着六个花枝招展的小姐进来。王英边用手颠着小姐的乳房边说:“两位弟弟看看,我家的小姐就这么丰满,你看这乳房多大多挺实,皮肤多白净。我不是吹,在这一片,我家小姐的最好的。你们把衣服和裤子都褪下来,让两位哥儿看看。”

六个小姐大方地把上衣解开,撩起胸罩,露出乳房,又麻利地把裤子褪到漆盖下,裸露着身体的中间部位,转着圈儿地让他们俩儿看着,欣赏着。

身为书记的万紫荷有些不好意思。郑晓晓却不管这些。他欣赏完毕后留下两个可心的小姐坐在身边,一挥手让其他小姐下去,之后,两个人连摸带扣地和小姐们玩了三个多小时,喝得醉醺醺的才恋恋不舍地回家。郑晓晓要带两个小姐走,说是去万紫荷家住一夜,再玩个痛快。万紫荷坚决反对。郑晓晓气哼哼地说句“真他妈不会生活”就打出租车走了。

其实万紫荷也并非不想玩,见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心里也痒痒着。但他有事情要考虑。除了夏景臣的事情外,郑晓晓的事儿着实提醒了他。难道自己就不可以当副局长吗?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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