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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你刺痛了我
作者:依海儿 时间:2018-05-17 07:28 字数:13484 字

深秋的黄昏总是那么深沉,凉燥的气息遍布南松市。月辰和音琪那天闹得很不愉快,她们两个人都很不开心。月辰现在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疲惫的工作之后总是累得一塌糊涂。她感到生活变得从未有过的混乱。她又神游一般地来到了星痕的屋子,好像每个晚上来到他的住处已经是一种无法更改的习惯。她很久没有伤心过了,是打从遇到了星痕和音琪开始的。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她失魂落魄地来到了星痕的厨房里,给他熬枇杷散。星痕仍然安静地弹着钢琴,琴声缭绕着这个小小的厨房。她没精打采地把药端到星痕面前,他也停止了弹奏,双手捧着她的手,他们四只手一起环着这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和他很有默契地对视了很久。他发现她的睫毛里淡出悠悠的感伤:“月辰,你今天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啊!我每天都很开心的。”月辰勉强用一种叫做快乐的语调,“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都要结婚了,怎么会不开心呢?星痕,把药喝了,乖!”

星痕这次不再那么听话了,用指头轻轻地捋了捋月辰的睫毛。月辰吓得把持不住这碗汤药了,迅速地把它放在了钢琴上:“星痕,你干什么呢你?”

“为什么我看不出你的快乐?”星痕无奈地收回了手,“每次我看到的只有你的悲伤,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是你隐藏心底的悲伤!”

“星痕,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月辰垂下眼睛,侧着身子,让头发散下来,盖住了自己不安的眼神。

星痕端起了汤药,一饮而尽,再放回钢琴上:“月辰,你熬的中药对我的肺病还真管用。我呼吸顺畅很多了,咳嗽少了,胸腔里一片清凉!”

月辰慢慢地走进他,把耳朵贴在他的右锁骨下,双手环着他的背。他也情不自禁地抱着她,歪着脑袋,偷偷去瞧她的眼睛。月辰的眼神里散发着愉快的光芒,但在那双眼睛的深处再深处,却酝酿着一种莫名而又真实的感伤,只有星痕才能看得到。

“星痕,为什么你这么懂我?”月辰叹服地承认道,“在人前,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笑,表现得很快乐的样子。我的悲伤是很深很深的,因为沉得太深了,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了。说实在的,我是渴望悲伤的,所以我喜欢你弹钢琴。”

星痕又陷入了沉默了,一副冷漠的神态是他对抗生活的方式。他把下颏紧紧地贴着月辰的额头,默默不语。

“星痕,记得微笑啊!小心找不到女朋友哦!”月辰又变换了语调来挑逗他,把脸面对着他,“来,你笑一个让我瞧瞧!”

“月辰,恐怕我无法像你那样笑着面对每一个人!”星痕别过脑袋,望向别处,在对付女孩子的挑逗上面没有一丝经验。

“真没意思!”月辰又把脑袋埋入了他的怀里,用拳头轻轻地敲打着他的胸骨,“星痕,你这个样子真让人担心。”

“月辰,你是不是和音琪吵架了?”星痕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怎么会呢?瞧你问的!难怪连音琪都不喜欢你!”月辰推开了他,走开了,“星痕,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她耷拉着脑袋,缓缓地走出了丰义小区。她想去探望一下她的未婚夫宋夜平。正走在路上,她发现一对男女正在卿卿我我地坠入爱河之中。她发觉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很熟悉,不由得走近一看,竟然是她的未婚夫宋夜平。

“夜平,你在做什么?”月辰的声音很慌张,夹杂着一丝深沉的疑惑。

“月辰,是你啊!我在做什么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了么?”宋夜平用一种几乎油腔滑调的口气应付月辰,“不过这样也好,你来得还真是及时啊!”

“不……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月辰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了,眼周的肌肉拘紧地凑在一块,强忍着眼泪,恐怕再往下说下去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宋夜平给身边那个妖艳的女子递了一个眼神,那个女子瞥了月辰一眼便扬长而去了,留下这对未婚妻僵持在那里。

“于月辰,你可以和那个大作曲家楚星痕搂搂抱抱,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杜音琪大小姐做好姐妹,那个大小姐把你打扮得真是够漂亮的,以前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是这样一个大美女!”还是宋夜平先开口打破了僵局,用一种很自卑的口气,“于月辰,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你还会看得上我这个穷小子么?”

“夜平,你听我说,我和他们不过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月辰一面忍受着被情人背叛的苦楚,一面在妄想着自己还可以耐心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话刚说出一半,她发现自己现在真是无比窘迫,连说话都很困难。

“哼,你天天到那个大作曲家里给他做饭熬药,连我从来都不曾得到你这样殷勤的待遇。更可恨的是,我亲眼看到过你整夜待在他家里休息睡觉!”宋夜平不想再说出更加肮脏的字眼了,说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月辰,打从我们毕业以来,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感情也淡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分手!”月辰无奈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木然地站在那里,一颗泪水如同胶水一样粘在眼眶里掉不下来。宋夜平转身离去,不忍再看月辰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完了么!”她痴痴地自言自语。黄昏遁入黑夜,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在怀疑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但心底里的伤痛不断地上升:梦里的伤痛会比现实更逼真么?她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站不住了,摇摇晃晃地,如同树上掉下的枯叶一般,倒下了。在她还未触到地面的瞬间,她感到自己被一双坚实的臂膀紧紧地抱着,她看着那双很深沉的黑洞一般的瞳孔,仿佛可以把她吸进去。

“星痕,刚才你是不是都看到了?”月辰忘记了那个“刚才”已经有多久了。

星痕不出一声,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觉得自己现在抱着是一片伤心的落叶。

“带我走!星痕,请你带我走!”月辰习惯性地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对于她而言,星痕的怀抱已经变得那么熟悉了。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她,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她一直在喊着她很不舒服,头脑很烫,眼睛也很难受,胸口很疼。星痕茫然而不知所措地安抚她。

“月辰,好好睡一觉!”星痕对于悲伤早已习以为常了,贴在她耳边说,“睡一觉,明早一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忘不了,我怎么忘得了!”月辰近乎是昏迷了。她的脑海里正如同是显微镜一般在剖析着这几年来和宋夜平在一起的每一个桥段。她打死也不肯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一双手心都湿润了,紧紧地抓着星痕的手不放。他抓着她的手,望着窗外的月,又开始追忆起了月忻。他需要眼睁睁地陪着她等候着天亮。

音琪自从和月辰闹了别扭之后,便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家。现在她的那个家里的林漪终于走掉了,林漪确实没有脸面再回来了,只能在外和于至讨论未来的路。可是这些天以来,杜亿总是绕着林漪的问题责骂音琪,她有苦不能言,因为担心年老的父亲的身体状况,也只好忍气吞声了。她明显感到自己和父亲的感情不一样,好像她现在陪伴的不是疼她爱她的爸爸,而是一个渐渐老去的陌生人。音琪面对着父亲,不吭一声,看着父亲鬓角的头发都白了,眉毛都是一道道的皱纹,心里很是愧疚。她很清楚这都是这些年来父亲对自己的担忧,她憋了一肚子的愤恨和委屈。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可以忍过去的。

一天夜里,她感到自己很是空虚,又思念起了依尘,便精心地打扮自己,穿着一身露背连衣短裙就出门去找他了。这个时候,依尘正守着那盏明明灭灭的灯分泌着微弱的昏黄的光,木讷地看着月亮。音琪踩着高跟鞋,滴滴答答地踩着水泥地走了进来。

“依尘,你最近过得好么?”音琪努力作出一副轻松自如的亲切模样。

“你又来做什么?”依尘的口气仍然是冷漠的。

“我没想做什么啊!”音琪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凝视着他,“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而已!”依尘又陷入了沉默了,双手顶着下巴,作出一副沉思状。音琪注视着他,感觉他身上和星痕真像,不禁都痴迷了:“依尘,我今晚可以留在你这里么?”

“不!”依尘连想都不想一下便回绝了,“我这里太简陋,招呼不了你这个大小姐!”

“我不介意。”音琪作出一副嗔怒的表情,“叶依尘,你不要小瞧了我。我也是能吃苦的!”

“可是我介意!”依尘站在身来,牵着音琪的手,就往门口走去,“你立刻给我回去!以后不准你再来!”

“依尘,你干嘛?”音琪亭亭玉立地站在月光下,好像是一幅古画里的冷美人。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一阵颤抖,不自觉地用手臂环着自己的胳膊。依尘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把音琪的身体都套住了,一身诱人性感的衣着都被这件黑色的风衣罩住了。音琪低下头,透过睫毛瞧着依尘冷漠的脸庞。依尘一个一个地替她系上纽扣,不出一声。

音琪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双手,不让他再继续系纽扣了:“依尘,你明明知道,我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你!”音琪面露一阵羞赧,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女。

“音琪,我早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这辈子只爱月忻一人,即便她已经死了!”依尘的口气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不要这样冷酷嘛!”音琪拉着他的手不放,“依尘,你知道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可以送一件礼物给我呢?”

“我没有什么礼物可以给你!”依尘摆出一贯的无情姿态。

“依尘,你帮我纹身吧!”音琪开心地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堆纹身的用具,用娇柔的语气说,“你瞧,我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就画你最喜欢的图案,你画好了,我就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

“也好!画完了,你就得走!”依尘只想打发她走。

音琪开心露出了白皙的背,背对着依尘:“你快点画,我有点冷!”

“可能会有点疼!”

“我忍得了!”

依尘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用纹身笔在她的背部刻着一个微小的图形。音琪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依尘的笔尖在后背部游走,想象着那个图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依尘,你纹的是什么啊?”

“你回去自己看吧!”

“依尘,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帮杜鹰对付忍宗,但好似并不是太顺利!”音琪终于还是忍不住切入了正题,“我有办法让杜鹰退位,让你来当天网的首领,这样你会更有把握报仇的!到时,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更好地控制南松市了。”

“音琪,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我不想再见你了!”依尘帮她收拾好了包裹,便站起了身。

“依尘,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音琪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发痴。

“音琪,我觉得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依尘索性往前走了过去,不想再理会她了。她追了上去,用双手从背后环着他的腰,一个侧脸贴在他的肩胛骨下:“依尘,我就是想帮帮你。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依尘不想再跟她说话了,音琪感到他的背越发寒凉。

“依尘,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稍作停顿,“其实当年教月忻嫁给天独这个法子的人是我,害死月忻的人,我也有份!”

“哼!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依尘毫不客气地接了她的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依尘,我是因为爱你,才对你诚实的!”音琪的心里很不舒服,“你认为我是坏女人,你就是个好人了吗?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敢说当时你带月忻出来的时候,不是在利用她?”

“你够了!”依尘一把挥开了音琪的双手,害得音琪一阵踉跄,差点跌倒。他不再说话,一跃跳入沙土之中,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叶依尘,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的。”音琪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声,心里涌起一股委屈和屈辱。她愤怒地把披在身上的那件黑色风衣脱下来,扔在地上。一阵凉飕飕的寒风缭乱了她的头发和单薄的裙子……

这几天,月辰一直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她完全无法自理生活了,她好像失去了选择权,只能和星痕住在一起。星痕一丝不苟地照顾着月辰,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把月辰当作月忻。他也许只是想陪伴她度过这人生中最伤心的日子而已。所有的悲伤,都会在他面前自动化成一堆碎片。他是咀嚼着悲伤长大的。一天,他把她带到了孤儿院,那个他曾经和月忻一起待过的地方。他们两人一起站在孤儿院的那个屋顶上,看着孤儿们在一块儿玩耍。

“月辰,看到了没有?那些孩子们虽然没有了父母,但依然笑得那样阳光灿烂。”星痕伸手指着那群嬉戏打闹的孤儿们,他从来都不懂得怎么安慰人。

“是啊!他们比我们强,无论多大的伤痛,都能够忘掉,再重新开始游戏。”月辰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星痕,你放心吧!再怎么伤心也始终都会过去的,这日子怎么说都得过嘛!”

“会哭会发泄就好,但希望你不要和月忻一样,什么事情都淤积在心里。”星痕叹了一口气,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姐姐?”月辰睁大了眼睛,她现在愿意去了解月忻的过去了,“她怎么了?她是不是也有这么伤心的时候?”

“也许吧!但是当时她并没有告诉我!”星痕的脸色略微露出难堪的颜色。

“看来你很了解我姐姐嘛!”月辰双眼一直盯着星痕看,仿佛想把他的心思统统看透,“你是不是爱我姐姐?”

星痕转过身去,不看她了。

“星痕,你是不是没有讨到我姐姐的欢心啊!”月辰跳到他跟前,“你不想说就算了,你的脸早已写得很清楚了!我就懒得再挖你的伤疤了!”

“不,月辰,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的!”星痕红着脸说:“其实你姐姐和我一起在这里住过了两年了,就在这屋顶上。”

“星痕!”月辰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你这等于是在告诉我,我姐姐是被妈妈抛弃在孤儿院的!”

月辰又开始失声抽泣了。星痕连忙抱紧了她,抚摩着她的背,诚惶诚恐地说:“对不起,月辰,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我又提了不该提的人,说了不该说的事。原谅我!”

“真可笑,你说我的命运怎么会和月忻那么像。姐姐被妈妈抛弃了,我被未婚夫抛弃了。同样是身边的至亲,都可以对我们这么狠心!”月辰不自觉地把自己和月忻开始对比起来。

“但我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星痕用一种几乎男子汉的语调作出了保证,用一定的力度把月辰抱得紧紧的。

月辰挣扎地探出头来,和他额头贴着额头:“星痕,你这是在追求我么?”

“可你应该不会喜欢我的,对吗?”说着,星痕便开始不由自主地亲吻月辰的两片干巴巴的嘴唇。月辰不感到意外,很自然地跟他开始了男女之间的欢愉。他们不想再错过了这一站了。接着,星痕向孩子们要来了纸墨笔砚还有一台电子琴。

“星痕,你要做什么啊!”月辰好奇地问他。

“我们一起写一首歌曲,然后我再配乐!”星痕递给了她一支笔。

“那歌名我来取!”月辰不假思索地说道:“就叫《星月曲》吧!”她在白色的A4纸面上写下了这个三个大字,接着说:“星痕,你来写第一句吧!”

就这样,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写下去,这首《星月曲》就这么出炉了。

星月曲

谁在月牙湾上唱的那支歌

穿越在我缠绵的情愫弦上

我心已若星光无尽地颤动

无法再压抑狂乱飞舞的心跳

你在月光下默默地祈愿

我便化作转瞬即逝的流星雨

你若变成天上最孤独的月

我就分化成星星环绕你身畔

无数的星光诉说着一段段最凄凉的悲情

月儿愿相随送去一个个最喜悦的音符

生死永相随

悲欢不分离

诉尽永无止尽的惆怅

一言若成永诀

万语难消心头殇

你在眼里刻下了月影

我化作星星点点的泪光

梳洗三千青丝

你扫散了水中月

我激起无数涟漪

不再迟疑

不再徘徊

一道扑入这漫漫的夜幕

演绎没有边界的一生

不留一点儿伤痕

完美得不剩一丝遗憾

这几天,月辰和星痕陶醉在他们的爱情里,无法自拔。月辰在想要是音琪发现了他们两人竟然恋爱了会是什么样的夸张表情。他们就在那里不停地反反复复地唱着《星月曲》。月辰发现自己天生也有着一副好歌喉。他们决定在南松市的魔音乐坛上一起演唱这首新曲。这些天以来,音琪都没有来找过他们。这好像是上天为了他们两人的爱情铺平了道路。

一个幽深的夜晚,南松市的魔音乐坛上人声鼎沸。月辰和星痕手拉着手在出现在魔音乐坛上。他们一起深情地演唱着《星月曲》,引得台下的观众一致的好评。这个夜晚,月辰穿着白色的晚礼服,露出一双修长而白嫩的小腿,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如同一位天使。她的美足以和音琪相媲美,只是更加纯洁而已,没有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这位不是于小大夫!”

“月辰,想不到你这么漂亮!”

“想不到月辰的女声也这么好听!”

“楚大作曲家什么时候也拿起麦克风唱歌了!”

“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台下的粉丝的议论声赞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唱完了之后,便一起俯首向观众致礼。但当月辰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星痕死死地拉住了手。

“星痕,你要作什么啊!歌不是唱完了么?”月辰很纳闷,但自己穿着高跟鞋和长长的裙子,被他的手拽得太紧了,走不动,只好急着催促地他说:“该退场了!”只见,星痕跪倒在月辰面前,掏出一盒精致的首饰盒。他一手拨开了盖子,一副金光闪闪价值不菲的水晶钻戒呈现在眼前。

“星痕,你该不是要……”月辰已经目瞪口呆了。

“月辰,嫁给我吧!”星痕对着话筒,用高八分的音量喊了出来,声音震动了整个魔音乐坛。台下的观众瞬间明白了一切,便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这三个字震耳欲聋,几乎要掀翻整个乐坛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月辰的那两片涂了鲜艳的嘴唇上。

月辰羞红了脸,白里透红的样子,自己被星痕拉得死死的,根本无处可逃,除了答应,满足大众的期待,好似无路可走了。她现在真是一片眩晕,只是缓缓地把话筒推到嘴唇上:“好!”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肯定了。不过她的声音很清脆,让全场的人都听在耳朵里。霎时间,全场都沸腾了。星痕深深地抱住了月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星痕,你坏死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月辰只好谄媚地逗他。

“月辰,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星痕很认真地作出了承诺,并且把戒指套在了她右手的食指上。

“好了啦!星痕,我们快退场吧!”月辰显然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场面,“羞死人了!”

月辰不由分说地牵着他的手仓皇地跑到了后台。她按着胸口跳动不止的心脏深呼吸。

“月辰,你不舒服么?”星痕看到她的脸色又是绯红又是苍白的,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我是不是太突然了,让你接受不了!”

“不!”月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差点让我乐极生悲了!”

星痕舒心地笑了。

“星痕,你笑的样子才更英俊嘛!”月辰又开始逗他了。他们两人手牵着手,活蹦乱跳地往丰义小区走去。

“今天我们去酒吧好好干一杯,为我们的婚姻!”月辰提议道。

“好!庆祝你报复了宋夜平,换了一个更优秀的好新郎!”星痕开始自夸。

“少臭美了你!”

他们走进酒吧的时候,看到了音琪也待在那里。她独自一个人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喝着葡萄酒,空瓶子排满了一个小桌子。他们两人面面相觑,连忙走到音琪身边。

“月辰,星痕,你们来了!”音琪好像还没有醉倒,意识很清醒,“来,陪我喝几杯,让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姐姐,别喝了。跟我到星痕家里去!”月辰扶起了满身酒气的音琪。

“我没醉,月辰,我告诉你,姐的酒量好得很,让十个男人醉趴在酒桌下都没问题呢!”音琪推开了月辰,差点让她绊倒。星痕连忙扶住了她们两人,架着音琪回到了他的屋子里。

这个夜晚过得很漫长,音琪不停地呕吐酒水。月辰只好忙着给她擦洗身子,临时取了瓜蒂给她醒酒。他们两人被音琪折腾了一夜,彼此都累坏了。最后还是月辰陪在音琪身旁。

“月辰,姐姐心里好苦!为什么明明已经喝醉了,我却睡不着!”音琪一直无法入睡,“我的全身上下酸得好难受啊!这种感觉像是血里被人灌满了醋一样。”

“姐姐,会好的!”月辰用热毛巾擦着她额头的汗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么?”

“月辰,我好羡慕你。”音琪陶醉地说,“你比我幸福多了!我爱的男人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追求他。我是不是太喜欢犯贱了。他的心里只有于月忻。我甚至幻想着自己可以是死去的月忻,可以让叶依尘一辈子都深爱着。”

月辰一听到叶依尘这个名字,心里就来气,但看到迷迷糊糊的音琪,终究也只好软了心。她和音琪一起躺着休息。她一夜无眠,思考着音琪和叶依尘的关系。只见音琪翻过身来,把月辰紧紧地搂在怀里:“月辰,我以后还是你的姐姐。姐姐很喜欢你,我要你听我的话。”

“你一直是我的姐姐啊!”月辰撅着嘴道,“我一直以来都很听你的!”音琪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月辰则望着窗外的明月,思念着月忻,月亮渐渐消失,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音琪彻底醒了过来。她感到的是极度厌倦,不想起床,不想走动,只想赖着不动,怀里却是疲累至极熟睡中的月辰。她不禁轻轻地抚摸着月辰的脸颊,她赞叹月辰连睡觉的时候都是一副幸福满足的表情,只好悄悄起身,给月辰盖好被子,不敢弄醒她。等音琪来到餐厅的时候,看见星痕为她准备好了营养早餐。

“星痕,想不到你出手这么快,短短几天就把月辰弄到手了!”音琪吸着酸奶,“真是眼疾手快啊!”

星痕不想回答她的话。她觉得胃里空虚得厉害,好似是被扭干的湿衣服一般痉挛着,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她放下酸奶瓶,按着上腹部,吃力地说:“星痕,我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没有胃口!”

“要不要我把月辰叫醒,让她来给你看看!”星痕口气冷淡如冰。

音琪站起身来,一手按着桌子,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星痕,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能这样说话了!”

“从你故意让我看到月辰的那一天开始!”星痕的态度很冷漠。

“呵呵!”音琪笑弯了腰,垂下头说,“星痕,现在你不是已经美人在抱了嘛?以前你得不到月忻,得到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有什么差别,反正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亏你现在还能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捡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

“哼,杜音琪,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因为你!”星痕声音很硬。

“星痕,你给我听好了。”音琪开始威胁他,“月辰是月忻的妹妹,也是我妹妹。她还很单纯,你们要是结婚了,敢对她一点不好的话,我会让你更不好受的!”

“你明明知道我看到她不会好受……”星痕的话刚说出一半,就被屋子里的月辰打断了。

月辰醒来了,问他们两人在吵什么。他们不再对话了。音琪走到月辰的房间,帮她梳洗打扮好后,就带她出门了。

“月辰,你也太便宜了,让星痕那么快就把你拿下。我担心你以后跟他生活在一起会吃亏啊!”音琪挽着月辰的胳膊数落她。

“没办法嘛,他的攻势太强悍了。我招架不住。”月辰羞红了脸,“而且我也不能让他当众下不了台嘛,所以只好答应嫁给他了!”

“你还真能替他考虑哈!亏你们两人还能闹得满城风雨呢!”音琪还是忍不住地问,“你到底是为了报复你的前未婚夫,还是真的爱星痕,想和他厮守一生?这一辈子那么长,你答应得会不会太草率了?”

月辰的脑袋像电脑死机了一样,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大不了我再离婚嘛!”

“傻瓜!”音琪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她们两个一起去了美发店染发,又到水疗店做SPA。她们觉得自己怎么洗都没有把一身的晦气洗掉。这些天以来,音琪因为无法和父亲处理好关系,所以一直待和月辰待在星痕的家里。他们三人在一起,就像一个小家庭一样。

月辰和星痕最终还是决定要结婚了,音琪只好在一旁赞叹艳羡。最近,音琪一直带着月辰到处乱逛。她对月辰的衣食住行要求严格,一定要她变得跟贵妇人一样,因为担心她掉价,以后会被星痕欺负。

在音琪的调教下,现在的月辰的身价确实是增值了不少,吃的食品全是山珍海味,穿的都是时尚名牌,她都觉得自己变胖了变美了。因为不习惯穿高跟鞋,她几乎都跟星痕抱怨自己腰肌酸疼,又是抱怨戴在头上脖子手腕上的首饰包包太沉了,都快把她压趴了。音琪对月辰好得有点过度了,最近她一直在跟星痕抱怨说:“音琪现在一直用她的金银珠宝欺负我!我想穿穿裤装,但她就是不允许,我天天穿这及膝裙装,露着小腿,总觉得怪别扭的。”每次她这么抱怨的时候,星痕只能默默无语地搂着她安慰说:“习惯了就好!”每次习惯都压得月辰有苦不能言,有泪不能弹。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音琪还是要月辰穿得暴露性感一点。一天,月辰撅着嘴巴,化了妆的脸表情很僵硬,她和音琪手挽着手在喷水池旁边散步。喷水池的水珠飘得高高的,打在月辰的皮肤上,令她不禁一阵哆嗦。

“冷了么?”音琪很慷慨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月辰无力地抱着音琪说:“姐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连我爸爸都没办法这么细致地照顾我的一切。不过我其实只是一个平凡女孩,只想找个好老公嫁了,生个孩子,组织一下家庭就好了。你却硬把我这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我的诊室现在的病号可真多,帅哥更多。我都不能确定他们是来看病,还是来看我的!”

“胡说,什么丑小鸭,明明你就是一个美人胚!”音琪还是无奈地拿出陶制梳子给她理了一下披肩长发,“你长得好看,所以别人才肯花钱浪费他们的宝贵时间来看你的嘛!我可不希望我的月辰是个木头美人哦!”

“那姐姐你呢?你也很漂亮,在你心里面有中意的男人么?”月辰还是小心翼翼地挑起了这个敏感话题。

音琪没有回答她,好像自己的皮肉被刺中了一般难堪,只是用力地梳她的头发,害得月辰直喊疼。月辰连忙收回自己的头发,转身面对着音琪,只见音琪一副苦瓜脸,快哭的样子。月辰捏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她的身体,盯着她的眼睛追问道:“姐姐,你该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叶依尘吧!”

音琪也盯紧了她的眼睛说:“月辰,你说的很对。我很爱他,你的月忻姐姐也很爱他。难道你到今天还不清楚么?”

“这……”月辰顿时哑巴了,感到心口在隐隐作痛,“既然他们相爱,为什么叶依尘要把她杀了?叶依尘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犯大恶棍,你怎么也会爱上他呢?”

音琪心里很不是滋味,瞬间抬高了手想扇她一个耳光,但看到她愤怒的眼神,旋即又把手放下了,用警告的口吻说:“月辰,你听清楚了。以后在我面前,绝对不可以再说叶依尘的坏话!”

“不,我就要说。我还很想问你呢!”月辰显得很激动,抓着音琪的胳膊追问道,“姐姐,你肯定知道他的下落,对不对?告诉我,叶依尘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不可能!月辰,你给我听好了。你根本不了解叶依尘。”音琪甩开了她的手,“而且你和月忻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和他最好不要见面!”

“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到他。”月辰歇斯底里地摇晃着音琪,害得音琪“哎呦”一声扭到了脚。她倒在地上,按着脚踝。月辰满身怒气难消,却只好压抑着蹲下身子,给她的脚按摩。接着月辰扶着音琪回到了星痕那里,一路上她们表情僵硬,谁也不肯主动理谁。月辰踩着高跟鞋,又扶着音琪走,整得腰酸脚疼。他们三人又围着一个小方桌吃饭,星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人。月辰和音琪平时叽叽喳喳天南地北地说个没完,现在却板着脸待在一块。星痕试图问她们怎么回事,却被她们不约而同地说不关他的事。星痕知道自己碰了个钉子,只好知趣地避开了正在闹矛盾的她们。晚上,她们一起躺在床上,谁都不肯先吭一声。

就这么冷冷地维持了一段时间,音琪不由自主地把月辰搂在怀里,月辰蜷曲着身子抱紧了她的腰。月辰发现音琪的背上刻着一个很深的图案,是一弯明月。她用指腹轻轻地按着这个图案的纹路勾勒着。

“月辰,你在做什么?”

“姐姐,你背上的这个月亮图案好好看啊!谁给你画的?”

“是叶依尘。”音琪试图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你没有看错。是他给我纹的身,现在你知道月忻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吧!”

月辰沉默了,感到这个图案在音琪的背上刻得很深,甚至有点血肉模糊了。

“对不起,月辰。”音琪开始向她道歉。

“不,该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月辰流泪了,“我每次都对你很不好!”

“我答应你姐姐要照顾好你!”音琪感慨地说,“可我发现自己要照顾到你的心真的很难,尤其是那件事情,我根本没有办法!”

“姐姐,也许你是对的。”月辰合上了眼睛,让眼泪自然流下。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叶依尘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呢?”音琪略带不安地问她。

“最好不要有那么一天!”月辰咬紧了牙说,“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给月忻报仇!”她们不再对话了,音琪也不敢再说了。这个夜晚就这么匆匆走过。

秋渐渐深了,禾苗渐渐被燃尽了。一日清晨,音琪醒来又开始和月辰抱怨自己长年累积的情绪病。月辰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排长方形的塑料板,上面有几百个小孔以方阵的形式排列。

“月辰,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啊?”

“贴耳豆用的制作板啊!”

“什么?”

“没见识了吧!这板上镶嵌的是王不留行籽,贴耳穴用的!”月辰说着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细细的镊子,走到音琪身旁,把她的耳朵捏起来,“姐姐,我用镊子点你的耳朵,点到疼的地方,就跟我说一下哦!”

“好!”音琪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就让月辰在自己的耳朵里用镊子点来点去,没想到到处皆疼,而且都是从耳朵里渗透到身体内部的电击痛。等她对着镜子照耳朵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耳郭里全是白白的方形耳穴贴,耳朵红得像酒鬼,她急得跺脚:“月辰,你太坏了。我每天都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却把我的耳朵弄得那么丑,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不然要怎么医你的情绪病呢?我包里还有针灸针,医用酒精哦!”月辰把它们都掏了出来亮给音琪看。

“月辰,我给你买这么个名牌包包,你就用它来装这些东西呀!”音琪没好气地抱怨道,“你究竟是不是个女人啊!”

“我是一个悬壶济世的苍生大医。”月辰打趣地说,“没有这些工具随身带怎么行呢?”

“无聊!算我白教你了!”

“当一两天的丑八怪是会死啊!”月辰不由分说地挽起了她的手,叫上星痕出门了。他们三人今天要去音琪的那家服装公司开的婚纱店铺。音琪要给他们两人在那里试试婚纱服饰。她给他们两人试了一套又一套,用让专业摄影师拍摄了好多婚纱照。

“月辰,星痕,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哈!”音琪美滋滋地对着他们两人赞叹着。今天星痕开始笑了,他很开心。月辰更是笑得像盛开的花朵,她热烈地亲吻着星痕。穿上白色婚纱的她真是一个360度的天仙。音琪则在一旁幻想自己和叶依尘是不是会有这样的幸福画面,她交叉着双手双脚靠在墙上,充当着电灯泡倾听月辰和星痕诉说着爱情的甜言蜜语。

“月辰,我爱你如生命。”

“星痕,我也是!”

他们就这么折腾到了黄昏。音琪给月辰洗了妆,就要拉她再去逛街,但星痕坚持要月辰休息。

“反正月辰迟早是你的老婆,借她一会儿都不行啊!”音琪紧紧地牵着月辰的右手不放。

“你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都那么累了还拉她满大街地走!”星痕也不甘示弱地牵着月辰的左手,“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了。”

月辰眼见他们两人又要为自己争执了,感觉自己快要被他们撕成两半,只好对星痕说:“星痕,你先回去吧!我再多陪音琪走走,她最近也不太舒服,需要人陪的。”

“就是嘛!星痕,你先回去休息。我保证会好好对月辰的!”音琪在星痕面前作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没等他还想多啰嗦什么,她就把月辰夺走了。一路上,月辰已经疲惫不堪了,音琪还活力无限地给她买头花首饰。

“够了够了,姐姐,我已经被你打扮得够性感够漂亮的!”月辰用一种求赦免的语气向她哀求,“我现在又饿又渴。”

“那姐姐给你买瓶水吧!”音琪放开了她的手,走进一家超市里,“月辰,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哈!”

月辰被一阵凌冽的寒风吹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感到一团团的落叶如同龙卷风一般旋转着。她感到前方一个角落的空气很是冰冷的。她好奇地往那个方向走去,有一种直觉告诉她一定要前去看看。她走到一个两栋楼房围着的小路,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背着她站着。她敏感的鼻子嗅到了这个男人有一种令她无比厌恶的味道。

“你是什么人!”月辰中邪了一般,竟然对着这个陌生人喊。

那个男人转过身来,目光和月辰正好相遇。她感到身体里涌起了一股热量,她无法分辨自己这股情绪到底是什么,只好对着他喊:“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月辰发现那个男人如同一道消失的黑光一般不见了,随即感到后脑勺被人击中了,便不省人事了……

这时,音琪正握着一瓶营养快线走了出来,却没有看到月辰,便喊了几声,又在周围环视了一下,没有看到她的人影,接着拨她的手机,却是关机。这时,她心急了,就在周围到处转,盲目地问行人有没有看到月辰。可是始终无果,她无奈地打电话把星痕叫来。等她看到星痕的时候,整个人疲惫得都要坍塌了,她的腿都快要断了一般,随时就要倒地。

“星痕,对不起,我把月辰弄丢了。”音琪哭花了脸,“我真该死。我该时时把她拉着的。我找不到她,她那么漂亮单纯,可能是被人绑架了。星痕,你快去找她!”

星痕静静地看着音琪,一句话都不说,就把她抱了起来。

“星痕,你怎么了?你快去找月辰啊!”音琪感到一阵诧异和愤怒,“你不要管我了!你难道不关心自己的老婆么?”

“音琪,你不要再说了!”星痕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放在了床上,轻轻地跟她说,“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找她。”

“星痕,我就不明白了。月辰不见了,你还能保持这么冷静。”音琪挣扎地站起身来,抓紧了他的胳膊。

“着急有用么?”星痕不紧不慢地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里,接着就出门了。

这时,音琪的嘴角里突然浮起一阵冷笑:“星痕,你不是说你爱月辰如生命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后如何与她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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