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怎么办?”青丝心里也猜到了些许,不安的看向自家小姐。
“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把过错推在我身上,总之,一切听我的”
脚踩着光滑的青阶,一行三人先后进入杨家的大堂内。
青柳归于三婶身后站着,玉娘抬眼,将屋里的情况扫了个大概,三婶坐于首位,两个姐姐在左下方依次落座,在她进门的时候便看向她,堂哥杨钊则在右侧首位,从她进门开始连个眼神都不曾施于她。
屋里是焚香的味道,三婶有些信佛,因而在大堂内设有香案,每日焚三炷香以供奉菩萨,平日里不觉得这焚香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此时闻来,倒像是到了佛堂一般,让人不觉肃穆。
玉娘立于大堂正中央,请安道:“三婶”然后再不说话,她知这种时候应该少说话才是。
三婶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杨玉瑶却是个急性子,起身嘲讽道: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男儿闯入我们杨家,瞧,这不是咱们的玉娘妹妹吗?”
玉娘看向她,却不接话。
杨玉瑶恼了,这种时候,杨玉竟然还敢对她摆着脸色,她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
“我手底下的丫头今儿个回来说是瞧见妹妹扮作男儿进了那个,忘天阁,我本是不信的,当时还训斥了她,现在看来……”
杨玉瑶绕着玉娘打了个圈子,故作不解的看了看玉娘的一身装扮:“我们杨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可总是清清白白的,那忘天阁本就不是我们女子该去的地方,真不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还有脸回来。”
八姐杨玉玢听着瞧着,觉得三姐说话未免有些过了,出言道:
“这女子扮作男儿本也不是什么越矩的事情,凭着手底下丫头的一面之词,怎能断定进入忘天阁的就是玉娘妹妹,三姐此言却是有些过了。”
杨玉瑶看向八妹:“咱们可是亲姐妹,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玉娘咱们一样都是一家人,三姐扯的远了,妹妹不过是说句公道话。”
玉娘感激的朝着八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时候,也就只有她还为着自己说话。
“好了!”三婶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平息这场争执,她抬眼看向一直默然不说话的玉娘:
“玉娘,你说”
杨玉瑶气呼呼的坐下,还不忘朝着玉娘瞪上一眼。
“三婶,玉娘自知有错,不敢多作辩解。”
本来气极的杨玉瑶听此怒气全无,一脸嘲讽的看着玉娘,她还真是笨,连为自己辩解都不会:
“母亲,你也看到了,玉娘她自个儿都承认了,可别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故意冤枉她。”
看她说的兴起,也没人说她的不是,似是占着多大的理,又不停歇的往下说道:
“玉娘妹妹自打来了咱们家,可不知道惹了多少祸,就拿上次在寿王府的事儿来说,玉娘不顾女子的矜持向寿王爷表明了心意,若不是寿王爷心善挡了流言,咱们杨府可少不得被她拖累。”
“瑶儿”三婶蹙眉。
“杨玉瑶!”杨钊拍案而起。
“你说什么?”玉娘惊疑不定。
刚刚她说,她在寿王府向寿王表明了心意?
一直不说话的杨钊,居然也在这个时候有些愤然的开了口,玉娘的心里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一定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玉娘朝着杨玉瑶走过去,面带疑惑与探究,再次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杨玉瑶看了眼母亲,又看了堂哥,才想起玉娘一时失忆忘了这些事儿,父亲更是说这些事情不许再提。
而自己又一时得意,将这些事儿都给抖落出来了。
母亲蹙着眉头,堂兄的表情更是难看,他知道,堂兄喜欢玉娘,玉娘能忘了寿王是他巴不得的好事儿,如今却从自己嘴里说得出来,他当然不开心。
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个杨玉,他对自己若有对杨玉的一半儿好,她也知足了,可是……
杨玉瑶的心思千回百转,看着堂兄愤然的表情,她的心,冷了几分。
“怎么,你还没有听清楚吗?我说你不知羞耻的去寿王府向寿王表白,寿王爷拒绝你扫了你的面子,你竟然不死心,还跳舞去勾引他,看你今日的样子,原来那些伎俩都是从那种地方那里学来的,真是和那些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
杨钊握紧了拳头,定在那里,没有说话,怒视着杨玉瑶,又担心的望了眼玉娘,怕她受刺激,怕她想起什么,也想听她要如何解释。
而玉娘的心里有何尝不是一阵翻腾,她并没有去计较杨玉瑶那些难听的话,而是说,她似乎被寿王当猴子一样的耍了一圈。
以前,杨玉娘是喜欢寿王的,因而去寿王府又是表白又是舞蹈,可是都被他拒绝了,世人只知道玉娘在寿王府一舞倾城,却不知这么多的是是非非,那寿王呢?他是识得自己的,又为何有了后来的那许多不能理解的波折?
还有太子殿下在咸宜公主大婚时说的那些话,很明显的,是早就知晓了些什么,那些话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