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秘书”大街上，杨敏向许丽文打招呼，许丽文惊讶地看看她。
“我是钟文华的妻子，你不认识我了吧？”
“哦，你好，钟文华现在还好吗？＂
“还好吧，出院几天了，天天寻死觅活地要去和人拼命。我又不能劝说，一说就骂我打我，我每天都忍着，忍得我快要崩溃了。”她擦了一下眼泪，“外面更是将我们夫妻说的一无是处。刚开始村民大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可是庄中成在乡党委书记马验长那里说我怎么怎么勾引他，目的是想要他的钱，没有要到，就让老公闹，目的还是要钱，所以他不赔钱，任我们告到那里他就奉陪到那里。马验长喝多了酒又在酒桌上将庄中成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一边。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全乡人都知道我勾引了庄中成，目的是为了要他的钱，都骂我们夫妻活该。我白天都不敢出门，看见别人的眼神心像针扎一样难受……”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丽文拍了拍她的背：“不要难过，当然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不能光难过还要想解决的方法。”
“怎么解决呀，到处都是他家的人，又是什么人大代表的，我们有什么办法呀？＂
“我问你，你和庄中成到底怎么回事？”许丽文看看杨敏，“对不起，我不是想知道你的隐私，我只是想了解，了解真相才能帮你。”
“我相信你。上次你们借给的钱我们也没法还。”
“现在不要说还钱的问题，以后有钱再说吧。”她看天色已晚，问：“你晚上住哪里?不如你到我宿舍里，慢慢和我说说，看能不能给你想办法。”
杨敏在十岁的时候，父亲工作的煤矿瓦斯爆炸，父亲遇难，母亲承受不了压力，精神崩溃，每日疯疯癜癫的，后来不慎摔了一跤就一直卧床不起。爸爸的抚恤金给妈妈看病用的差不多了,也没有治疗好。十六岁的姐姐被矿里照顾进矿搞后勤工作，杨敏一个人一边上学一边担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因为负担重，初中没有上完就辍学了。姐姐一个人在外面拿的钱不够家里开销，自己在叔伯的帮助下种一点庄稼。在十三的那年春季的一天中午，小杨敏在田里锄草，因为剩的不多了，想锄完下午就不用来了，由于太投入，后面来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人三十来岁，走到小杨敏旁边：“小姑娘，你怎么还不回家，在等人来接你吗？”
“我一会锄完就回去了，没有人来接。”
“我带你回去好吗？我摩托车在路上。”
小杨敏回头看看扎在路边的摩托车，摇摇头：“谢谢叔叔，我想把这点锄完再走。”
那人蹲下：“我帮你吧，一个小孩子满可怜的。”
“谢谢叔叔。我一会就锄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小杨敏感激地说。
那人一边锄草一边东张西望，突然一下把小杨敏推倒在地上，将腿压在她身上，她起不来。“叔叔，你干吗？”小杨敏哭着责问他，双手用力推他的腿，可是怎么也推不掉。那人一边解裤子一边威胁她不要叫，当那人把生殖器拿出裤子外面的时候，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拼命地叫喊抓打他，他朝她头上猛打一拳，她昏了过去……
杨敏和许丽文面对面地坐在床沿边，她用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当小杨敏醒来的时候，下身赤裸，身体刺痛，摩托车和人早没有了踪影。她哭她喊，哭她的父亲怎么就留下可怜的女儿不管，哭她的母亲怎么能这样一病不起，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睡着了，醒来时天已黑了，自己的遭遇没有多想居然怕起鬼来，急急忙忙跑回家。看见妈妈躺在床上午饭也没有吃，在烦躁地踢被子时，她抱着妈妈号啕大哭，妈妈除了说饿外什么也没有问，她又怎么说呢，只好忍着悲痛，烧饭给妈妈吃。
姐姐不常回来，距家太远，电话也不方便，小杨敏一个人独吞苦果，只要闲下来就会想到那人退掉裤子时的样子，羞辱、仇恨压在她的心头，一想到那些粘乎乎的东西就恶心，想到死！可是，死了妈妈怎么办呢？看见妈妈傻傻的样子，她告诉自己，不能死，更不能疯，疯掉不如死掉。不是做女儿的不孝，像妈妈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姐姐嫁了人，姐夫是城里人，姐姐就回家更少了，小杨敏我一个人带着妈妈艰辛地过日子。十八岁的那年，有人帮她介绍给张战乡的钟文华。他家里很穷，杨敏除了要求要把妈妈带在身边以外什么条件也没有。婚前两人很好，钟文华经常来帮它，为了更方便照顾它母女俩，杨敏二十岁时，他就把她娶过来，虽然家里穷点婚礼还是热闹的。婚后他们的矛盾产生了，杨敏不想让他碰，一看见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就有羞辱、仇恨的感觉，可是毕竟是人家的妻子，杨敏不能不尽人道，事后当那粘乎乎的东西流在衣物上时，就恶心。外表看来人人都说自己幸福，可是杨敏感觉自己是“鲜花掩盖下的枯井”。
她不能跟他解释，也不能拒绝，可是时间久了对他产生了怨恨，怨恨到一点都不爱他了。没有爱的性是扭曲人性的，虽然她知道丈夫很爱自己，可是内心不能接受，每次行事时她都流眼泪，又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在流泪，只能偷偷擦，久而久之，心脏被压抑的经常隐隐地痛。
她经常看有关心理方面的书，尽量调整自己，可是多年来留下的创伤怎么能一下子调整过来呢？
前年妈妈去世了，一直呆在家里的杨敏想望出去闯闯。钟文华把他安排在他同学的理发店里当学徒。理发店在乡政府的对面，乡里的那些领导们是常客，其中庄中成就是一名，他外表有点胖，看起来四十一二岁的样子。庄中成第一次到店里就让杨敏给他洗头，别人看杨敏是新来的都拒绝她服务，弄的她很难看，唯独他不仅让杨敏洗还教她怎样洗，杨敏很感动。通过镜子她看见他迷起眼睛的样子想起自己的爸爸，爸爸闭上眼睛在院子里纳凉是她不灭的记忆。每次夏天探亲在家时，妈妈饶饭，爸爸干完活后靠在椅子上纳凉，小杨敏会蹲在他面前看他睡觉的样子。杨敏的思绪跑得太远以至庄中成咳嗽了一声在镜子里看她，示意她快一点。杨敏的脸一下红起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手又动起来。洗完后他表扬杨敏洗得好，杨敏更感动了。
以后，给他洗头、光胡须就成了杨敏的职责。两天来一次，每次他都会带来一些消息侃一些道理，半个月下来杨敏心里对他产生渴望他来，希望他来的感觉。一是能感觉实现一些自我价值，二是对他产生了一种如父如兄的感情，像是崇拜，又像爱恋说不清楚，反正他来了杨敏就开心。
杨敏的喜形于色，别人都看得出来，自己也知道不对劲，每天回家满脑子的胡乱想。有天晚上，睡梦中杨敏和他在一起，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她用力楼着文华，和文华有一种美妙的感觉。
杨敏越来越想念他，有时心都想得痛，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这样的人，就是因为没有父亲没有兄长吗？还是一种捕捉异性的冲动，反正她热烈地爱着他了，不见到他心里就难过。或许他早已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间，而故意钓鱼，居然连续一周没来，她不好意思问别人，每天眼巴巴地希望他到来。两个月的时间，杨敏的心被他俘虏的一丝不剩，一周没来她的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漫无目的的在沙漠里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