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怔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他的爱你都要，我的爱你怎么就不要！”徐睿怒吼着，他心里最痛的地方，展现在最爱的人面前：“你来求我，为什么不去求他？连他都办不到的事情，我又能做什么？”

为什么来求他？灼华为什么要来求徐睿？因为灼华心中始终认为徐睿会帮她，会在乎她，会心疼她的痛。因为灼华自始至终，都认为徐睿是可以依靠的。

“针对周扬的人是你不是他。”灼华也吼了回去：“你还知道什么？我和他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所有的我都知道。”徐睿清清楚楚地说明。

他知道灼华答应给他机会的时候，心里有着那个男人，他知道灼华利用了他的感情之后，又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这就是你让奶娘和秋菊留在我家的原因吗？”灼华满脸悲伤地问，她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不，即使那是骗她的。

“是。”徐睿大声承认，看着不知所措的灼华，继续质问说：“你曾经爱过我吗？还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是骗我的，从头至尾你爱的都是他？我对于你什么都不是。”

徐睿为这样的认知感到心痛，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是多么难堪，他的爱变得多么廉价，廉价的让灼华去践踏。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灼华愤怒的小手甩着了徐睿的脸上。她从来没有想过，徐睿竟然会这么想她？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她心动的男人。

“你混蛋！”

火辣辣的触感提醒着徐睿这个耳光的真实性，灼华的一声咒骂唤回了徐睿的理智。

他在做什么？妒忌让他乱了心智，冷静的心竟然就这样被灼华搅乱的一塌糊涂。

灼华剩下的唯有拳打脚踢，似乎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在拳头上。

“当初是你不要我的，你说过你会娶我，你说过只爱我一人，你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但是后来呢，你却欺骗了我，你早就有婚约，你娶了世界上跟你最般配的女人。而我，却不能哭，不能指责，我假装坚强，我只能逃走。”灼华曾来没有怨恨徐睿的负心，只是感叹命运的捉弄：“我走了三年，我连思念你的勇气都没有。我想恨你，但是我却忍不下心来。”

她和徐睿之间，看似是徐睿对她的一往情深，但是只有灼华自己知道，从始至终，她才是卑微脆弱的那一个。她从来没有逃开过徐睿，无论是情窦初开的她遇到了谦和有礼的富家公子，不知不觉倾了心；还是现在成熟自认为看透情爱的她，却唯独逃不出心儿对于他的念念不忘。她没有勇气让他知道她的心，她只能将心儿藏起来。而现在爱的男人，却从来没有信任过她的爱。

“当我面对饿殍遍地的灾民，面对食不果腹的百姓，面对战火连绵的边城，面对枕刀战斗的士兵，我才知道人的一生，不应该只有小情小爱。我想离你远一点，但是大哥又将我送了回来。我不想待在京城，不想走进你的生活，但是你无时无刻都出现在我的身边。你有贤惠的妻子，有爱你的小妾，更有无数围绕你的女人。而我，只是一个胆小的女人，胆小到不敢想象你幸福的样子，不敢看到你，不敢写着和你一样的字。我该怎么办？我愚蠢的心还会丢在你身上，当我愿意放下一切，回到你身边，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家人。而你，你都不爱我了，还纠缠我做什么？”

最后的话灼华已经说不出来，她只有嚎啕大哭哭出心中的委屈。

徐睿知道灼华的委屈，这几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苛责自己，他更是学着怎么真正的去爱灼华。

徐睿抱住哭泣的灼华，低声说：“让我重新爱你，灼华，我一直都爱你。”

呢喃的爱语在灼华耳边回荡，使灼华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许久，许久

灼华推开了徐睿，摇着头说：“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徐睿看着已近崩溃的灼华，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女人已经不属于他。他可悲的怜爱和不舍，他的多情，他的错过，他的惋惜，都只有随着西风，飘向四方。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徐睿苦笑着，他和灼华回不去了，他和周扬，张白一，李研都回不去了。

“子晓，我不求你放过周扬，只要你，给周扬公平公正的审判，最后如果周扬真的违反了律法，那么让三司，大理寺去定罪，而不是你们强加给他的罪名。”灼华恢复理智，她今天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他解决这么多年的爱恨纠葛。

“公平？”徐睿嘲讽地笑了，多么可笑，现在要他讲公平？

“他们诬陷沈公杨公的时候何时讲过公平？他们陷害忠良的时候会跟你讲公正吗？灼华，父亲和我隐忍这么多年，是为了还大明一个清明的社会，为了让百姓脱离贫苦。”

“但是那些都是严氏父子的罪恶，不是周扬的，你应该清楚。你们那边也有贪污枉法之辈，严党也有为国为民的。”灼华试图说服徐睿，她的话已经近乎于哀求。

“灼华，我们中间没有无辜的人，如果今天我是失败的，你又能去求谁？去求你的裕王？还是去求你的扬哥哥？”徐睿问着灼华，灼华摇了摇头，她求不了他们，她只能求徐睿，因为只有他会在乎她。

“所以，现在没有对错，只有胜负。”徐睿无情地告诉灼华早已经知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