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散布谣言,迷雾四起
作者:赫连清 时间:2022-05-30 18:23 字数:2118 字

半晌,风烈转回,徒劳无功。

金刀忍不住讥讽:“风副将的轻功还需再练。”

风烈空手而归,本就懊恼,闻言便将火气全部撒了出来。

“若不是你刚才拉着我,耽误了时间,我肯定逮住他了。真搞不懂,你做了半辈子的仵作,竟然这么胆小。”

金刀脸色一变:“那你是不知道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我不怕死人,却怕活人。”

“行了。回驿站。”

打断两人,谢玄渊也再无話询问老头,便头也不回走出了义庄,一路一言不发,直至回到驿站,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再也没有出来。

静夜月明。

一个高大的人影偷偷溜出房间,将手中一只鸟雀放飞,观望至其无踪才返回房间。

片刻,又另一个矮小的人影偷偷溜出房间,同样也放飞了一只鸟雀。

原来大家都挺喜欢养鸟啊。

谢玄渊屋内没有燃烛,他兀自藏在窗前的阴影下,冷眼将两人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次日,天擦亮。

虔州州牧董胡蔚带着众部来拜见摄政王。

谢玄渊打量着眼前这位老人,国字脸,络腮胡,刀眉剑鼻,身板如山,笑声如钟。全身上下无不透出豪爽二字!

与此同时,董胡蔚也同样将他打量了一圈,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屑。

“想不到威名远播的摄政王长得如此斯文秀气。”

熊掌一般的大手,重重拍在了谢玄渊的肩膀上。

董胡蔚身为州牧,虽远在虔州,却心系洝州,凡是皇城中发生的大事无一不晓。

两个月前,摄政王溺水之后性情大变,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闻名不如见面,他是听说摄政王不似莽撞武夫,可万没想到他竟是白面书生模样。

或许,他在扮猪吃老虎?

董胡蔚抖了抖胡子,忽然加重了力道。

谢玄渊肩膀一沉,立觉有股气息似千斤重担压在了肩上。

这老儿想试探他的深浅。

谢玄渊深知谢安哲的斤两,将计就计,收敛内息,任由董胡蔚压下。

察觉不到抵抗,又见谢玄渊眉头紧锁起来,董胡蔚生怕真伤了这位远道而来的摄政王,立即收了手,又重重叹了口气。

虔州尚武,董胡蔚这一叹明显是没看上眼前的摄政王。

其实,除他以外,此时在场的其他部署也都瞅着谢玄渊的“小白脸”没什么好印象,反倒是有几人已经和旁边的风烈热络起来。

“不知摄政王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董胡蔚开门见山,谢玄渊也不绕弯,将昨日所知悉数相告,唯独隐去了所中之毒的名字,并刻意反复强调这毒中的蹊跷,似乎有意无意暗示着什么。

一旁的风烈和金刀各自奇怪,却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董胡蔚听罢。低头不语,浓眉紧紧拧在了一起。

他深知文武科举时隔多年重开,乃大事。而虔州自负十二州之首,其实唯有武道出众,其余文经学商之道远抵不过其他十一州。如今,刚刚为科举选拔的武魁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其他各州各个都在看他笑话。

“难道这是鬼下毒?”众人中,不是谁冒了一句。

“混话!”

董胡蔚猛的一拍桌子,茶碗震落,砸了一地。

“这世上哪有鬼神之说?”

虔州武将居多,久经沙场,手下亡魂无数,大多不信鬼神。

众人见状,皆瑟缩噤声。

“我倒觉得这位大人言之不无道理。”

董胡蔚一愣,转头望向一旁的谢玄渊,不敢相信堂堂摄政王也相信鬼神之说。

“摄政王的意思是,您觉得这案子就是鬼做的?”

谢玄渊负手起身,“案子才刚开始调查,一切皆未定论,一切皆有可能。”

若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风还快,那就是流言蜚语。

晨间州牧才和摄政王碰面,到了晌午,“武魁是被鬼毒死”的消息便传遍了千旸城的大街小巷。

这个谢安哲在搞什么名堂?

羌颐头戴帷帽,坐在城中最热闹的酒楼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便获悉了摄政王今晨的一切信息。

她原本是知道谢安哲性子软弱,没什么上进心,全然没有男人的担当,害的羌妩伤心欲绝,但纵察她复生这个一月所见,似乎他以前的种种全是伪装,瞒过了羌妩的眼。

现在的谢安哲运筹帷幄,杀伐决断,骨子里透着霸气,足以和她分庭抗礼,这一点羌颐笃定无疑!

她此次故意将文武科举重任交付于他,就是清楚他虽当日在殿前没有异议,但心中却不以为然,多半会在此中诸多阻碍,甚至截留私揽人才。

与其处处提防,倒不如放手给他。

他若真敢从中阻碍,截留私揽,影响整个科举,那就拿他的把柄,治他一个祸国之罪,倘若拿不住他的把柄,办事不利的罪名他定是逃不脱的。

他若是不敢,那以摄政王的能力,这场科举必然能选出让她合心意的人才。

羌颐计划几近完美,又有风烈在其身边时时监察,本来一切顺风顺水,就等他动手,自己跳入她的陷井。

可谁知等来的竟是武魁暴毙!

而他更是主动提出此案绝非意外,需要彻查。

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谢安哲一拱手就送个她这么一个大礼,实在出人意料,也不合情理。

难道,这武魁暴毙之事与他无关?

那他为什么又要在查案的时候故意散布鬼怪的谣言,故布迷雾呢?若不是接到了风烈的灵雀传信,她差点以为他真想蒙混结案。

羌颐轻抬皓腕,饮了一口酒。

虔州人烈酒也烈,一口入喉,如火烧。

一个念头突然跳出,他也在看戏!

空杯落桌,羌颐对自己的念头有些吃惊,浑身也感到有些不自在,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正如她在暗处盯着谢安哲一般。

驿站内。

风烈和金刀守在谢玄渊左右,足足待了三个时辰,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终于忍耐不住。

“王爷,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调查?”

“等。”

谢玄渊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全然不见急躁之色。

“等什么?”

风烈和金刀两人对视过后,都看出了对方同样迷茫,只好双双望向谢玄渊。

将扳指套回拇指,他慢悠悠站起身,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等凶手自己从这迷雾中走出来,走到我们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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