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鸾凤和鸣
作者:草芊芊 时间:2023-08-17 15:00 字数:1988 字

只愿此生,永结同心,琴瑟和谐,鸾凤和鸣,那个人,竟然是金沧月!

整整一晚,洛儿不曾睡着,沙漠里的初遇、街道上的相逢、茶坊的唐突、金府的解围,暮烟峰的合奏一曲,一幕一幕,涌现于脑海。

可他是金家的后人。

齐天阁说,云家与金家,此生来世,不会善罢干休,而自己,立场何在?

东方初白,终沉沉睡去,可梦里,却依旧是他,翩然而至,玉笛横吹,竟然有彩凤衔着花枝而来,九尾的灿烂胜过花的绚丽,围了自己,舞于九天翔云之间。

而那一曲,如潺潺溪流、清夜残漏,如卷荷香淡浮烟渚,如琐窗疏透晓风清,如昙花月下一现,如红梅冲寒而开,如白鸟飞翔于彩云间,如漫天花雨倾轻下…….

梦醒,却见小婵笑吟吟立于床侧,“小姐睡觉还笑着呢,什么开心事,让小婵也乐一回。”

淡然一笑,却见窗外,明媚的阳光送进婆娑的树影,“小姐要是再不醒来,金公子可就要先回了。”

金沧月?“他来,为何?”洛儿隐隐地有着一丝的惊喜,可却掩饰着,淡淡地问道。

“小姐前日将自己的一只发簪落在了山上,害得奴婢都不敢支声,偷偷寻了两宿都没寻到,谁料却在金公子手中,”小婵嘟囔着。

花厅外,一树紫葡萄的架子正懒散地晒着太阳,花厅里,人已不见。

一枚双凤翔云梅花盛开的白玉簪静静地躺在桌案上,那支发簪,是他送的,及笄之礼,可一度在洛儿心中,却也是一段情感觉的见证,定情之物,只是,与他却终不可以在一起。

“月小姐,来人说有急事緾身,不便于久留,只是将小姐的发簪还了回来,”送茶的小厮上前,撤走了桌案上的杯盏,茶雾,依旧袅袅。

“小姐,要不小婵出去追回来,看样子,金公子应该没走远,”小婵看到洛儿默默地拾起发簪,脸上,分别有着一份失落。

“不用了,改天,登门道谢,”默默地转身,曾经最心爱之物,却连丢失了,都不曾发觉,那个人,那个一度让自己留恋却又害怕迷恋上的人,真的已经远离自己了,远离自己的心了?

当初绝决离去,甚至于都不曾说起声“再会”,甚至于都不曾再看最后的一眼,就是怕,再难以回头,如果上天再给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洛儿想,宁愿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宁愿,不姓月。

发簪,收入了箱底,将曾经一切的都尘封起,曾经的记忆、曾经的携手、曾经的相拥,不再,永不再,想起。

午后的风带着点点的尘沙,金府的小厮再一次出现地洛儿面前,一纸邀约,茶坊相见,不见不散。

乌衣巷,花落,烟薄,茶坊依旧,茶香袅袅,帘轻掀起,灰衣的金沧月,一旁,却坐着一名白衣的女子,白衣胜雪,胜雪的,却是她冰冷的容颜。

“三哥,想必这位就是月小姐了,这天下能和三哥玉笛的人,不到三人,”金沧玉淡漠地打量着洛儿,淡漠地开了口。

“月小姐,这位是舍妹金沧玉,”金沧月起身体相迎。

“金小姐,洛儿是来向金公子致谢的,并不想打搅二位品茗的雅兴,金公子,早间,多谢了,”淡然一笑,淡然转身离去,金沧玉的淡漠与敌意,何必再次看在眼里。

轻掀帘,帘外,却是另一番喧哗,一众身负长剑的男子,杀气腾腾地闯上了二层的木阶,楼下,是老管事奇叔焦急却又无力地劝阻声。

御剑山庄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幸存的人,都道一名白衣的女子从天而降,长袖挥舞间,一名名年少气盛的剑客便命丧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一众黑衣蒙面的人,更是一把如何也扑不灭的火毁了整个庄园!

总坛被人掀了底,各城池分坛的好手不到一日便汇聚了来,御剑山庄,百年来武林数一数二的大庄,何曾受过如此灭顶之灾的耻辱!

“妖女,给我滚出来,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岂是大丈夫所为!”

“我只是一小女子,大丈夫的道义,小女子何必要遵循?”帘内,金沧玉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

“师兄,这小娘们和他们一伙的,那天一起喝茶来着,先把她给抓了,听说是那姓金的相好,”一个蓝衫的年轻剑客看到了一旁的洛儿。

“小婵先躲到一边去,”洛儿将小婵拉到身后。

“月小姐当心,你们有种冲着本公子来,为难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金沧月的声音响起,带着忿怒,甚至于,有着桌椅相互碰撞的声响。

“三哥别动,三哥要是敢出帘外一步,沧玉就先了断了她,”依旧是金沧玉的声音,淡漠,无情。

……

“金公子出来呀,这个妖女怕才是金府真正的主人吧,哈哈哈,”一阵喧嚣与嘲笑声。

“废话少说,先拿下一个是一个!”一柄长剑,闪着寒光斜斜地刺了下来,

一个转身躲过,洛儿在转身的时候将袖中的失魂七花散全部洒落空中,无形无色,只是一柱香后,又该如何?

“姑娘怎么有失魂七花散?”一个白色的身影飘了出来,在抓住洛儿的手腕前,已被一只有力的臂拦腰抱起,一个闪身旋过小婵,眨眼间的功夫,已从半开的窗口飞跃而下。

灰色的衣袖,洛儿看得真切,是金沧月,耳畔呼呼地风声而过,出现在眼前的,已是一片陌生的小树林,一面如镜般的湖。

双脚落地,小婵却已惊吓得晕了过去。

腰间的温度,仍在,“月小姐得罪了,”金沧月揖拳。

脸上红霞飞过,低了头,“金公子快回吧,金小姐还在茶坊呢,失魂七花散,也只能管一柱香的时间。”

“可是,我金沧月却更担心你,”肩上,已落下了金沧月温热的双手,声音呢喃,却不似前几日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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