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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意外调戏
作者:翾雯 时间:2018-05-18 02:54 字数:5793 字

校场比武之后,那些士兵明显老实了许多,连校尉周登禄对她的态度都好了许多。转眼便是新年了,汉庭上下都是一派的喜气洋洋。军中也是如此——过年,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能让人莫名的兴奋一阵的。自打进了汉军,真玉一直没有功夫去堂邑侯府,也没再见到刘彻。可是,新年的第四天,窦太主刘嫖便差人来找真玉了。换上寻常的汉服,秦真玉骑马挎剑回到了堂邑侯府。才到门口,就见到了董偃。

“呵呵,真弟啊,好一阵没见你了,看着倒是威武了许多,可是想煞为兄了。”董偃热情的迎了出来,拉着他的手边说边往里走。真玉十分反感旁人的触碰,可又不好当面甩开他的手,只好敷衍着笑道:“董君还是一样的玉树临风啊。”

“哈哈,你也不遑多让啊。”董偃亲热的往他身旁凑了凑,“太主十分想念真弟啊。”

“呃……”无语了,这才想起里面还有个她为空避之不及的刘嫖!

“皇上驾到!”尖利的呼喝使得所有人都错愕的回过头去了。果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到了门口,前后左右都是腆胸叠肚的侍卫。汉武帝刘彻。

董偃最先反应过来,一边叫人去通知窦太主,一边拉着秦真跪在了地上,“臣董偃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真玉直到跪下才明白过来,也赶紧说:“卑将秦真叩见陛下。”

刘彻扶着太监的手下了车,笑着道:“不必多礼。”

此时,窦太主刘嫖也匆匆而出了,“彻儿来了,快进来。”她的身份和旁人不同,虽是见礼,却不像他人那样跪地叩首。刘彻走近几步道:“姑母大人安好。”

“好、好,难得陛下亲自驾临,快进去吧。”刘嫖朝董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去准备宴席和歌舞,自己则伴在武帝身边和他说笑,“陛下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刘彻斜楞着眼睛道:“朕想起有一阵子没见到姑母了,今日没事,就过来瞧瞧您。”

刘嫖闻言呵呵一笑道:“多谢陛下还惦记着我这个姑母,走吧,正好我最近新训练了一班歌舞,陛下瞧瞧可好。”

姑侄二人一边说笑一边往里走,真玉犹坠五里云雾之中,直到有人一拉她的衣袖才发现原来小霍也来了!

霍去病低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真玉朝前边的刘嫖撇撇嘴,“太主大人有请,怎敢不来!”

霍去病忍着笑道:“你该高兴才对,太主可是很少请人过府的。”

瞪了他一眼,真玉咬牙道:“你这是嫉妒还是幸灾乐祸?”

“哈……”霍去病闻言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可刚发出了一声便赶紧捂住了嘴,但已经被刘彻听到了,“你们俩说什么呢?”

霍去病忙道:“没有,陛下。秦真刚给我讲个笑话,我听着好笑,才不小心笑出来的。”

真玉:“……”这不是张嘴说瞎话吗?我哪里会什么笑话啊?该死的霍去病。

霍去病挤眉弄眼儿地朝她坏笑,气的真玉直想踹他。这人太坏了一时三刻叫她哪里找笑话去啊?想了半天才道:“这个故事很粗俗,说出来怕污了皇上和太主的耳朵。”

“哦?说来听听。”刘彻大剌剌地坐到了主位,袍袖一展,身子往后一靠。刘嫖陪坐在一旁,此刻也笑道:“是啊,说说看吧。什么是粗俗?什么是高雅?只要好笑就可以。”

霍去病原本是想故意为难他一下,若是她作难自己再帮他解围也就是了,倒没想到他还真的要讲,因而就不错眼珠儿地盯着他看。

真玉微笑道:“那好,卑将就讲一个吧。”清了清嗓子,故意不看霍去病,平和地说道:“有一天,几只动物在聊天,小兔说:“我是兔娘养的!”  小猪说:“我是猪娘养的!” 小鸡说:“我是鸡娘养的!” 小狗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这笑话早就老掉牙了,但难得的是能切中某个自大狂的名字!

“噗”的一声,霍去病嘴里的酒就喷出来了,刘彻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刘嫖捂着嘴笑道:“果然粗俗的很,呵呵。”

真玉呷了口酒道:“有四个人在聊天,浪客说:“人们叫我浪人,好听!” 武士说:“人们叫我武人,也好听!”  高手说:“人们叫我高人,也很好听!” 剑客说:“你们聊,我先走了……”这回先笑出来的是武帝刘彻,接着霍去病和刘嫖也笑了出来。刘彻用拳头捣着嘴道:“真亏你怎么想出来的,哈哈,剑客叫什么?剑人?哈哈哈哈!”

真玉含笑道:“陛下,还没完呢。”拿眼睛觑了霍去病一眼,又马上垂下了眼睛——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哦?那你接着说。”刘彻拿起一个梨啃了一口。

“有四个将军在聊天,乐毅说:‘我这人,有毅。’韩信说:‘我这人,有信。’成不识将军说:‘我这人,有识。’霍去病将军说:‘我这人,有……”斜着眼睛看向霍去病,“将军有什么?”

“……”霍去病怔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他这是在挖苦自己啊。不禁气急败坏地瞪着他道:“你讨打!”武帝和刘嫖也是一愣,待明白过来后顿时就笑翻了天。刘彻拍着桌子道:“去病,你……哈哈哈哈……”刘嫖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指着真玉就是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玉忙起身道:“原是将军消遣我在先,卑将没法子,只好胡乱编了一个,还望将军恕罪。”

霍去病气鼓鼓地瞪了他半晌才道:“那不成,我得罚你。”

武帝点点头道:“是啊,是得罚,你一个部下竟敢编排将军,这还了得啊,罚,得罚。”

真玉无奈地说:“那就请霍将军说吧,罚什么?”

“罚……罚你唱歌。”

“啊?”真玉顿时就傻眼了,唱歌?开什么玩笑啊,她 哪里会唱什么歌啊?再说了,瞎子啊的歌曲基本上都是用诗经改编的,再有就是时下的俚曲儿,她哪里会唱啊。咬咬牙,她谦卑地说:“卑将五音不全,不会唱歌。这样吧,卑将舞剑给皇上、太主助兴,给将军赔罪可好?”

霍去病撇撇嘴没有说话,武帝笑道:“一人舞剑没趣,去病,你跟他一起。”

霍去病只好站起身道:“诺,谨尊皇上之命。”走出席来笑道:“阿真,你可得尽全力啊。伤了你可别怪我。”

真玉微笑道:“好,卑将一定尽力。”抽出落日摆了个起手的姿势,“将军请。”

“好!”霍去病抽出佩剑,踏上一步凝神静气。早就想跟他过过招了,今天终于有机会了。还有,他竟敢取笑自己,这个“仇”可不能不报。清啸了一声,飞身而起,“看剑!”

“来的好。”手中落日随之而起,迎着霍去病的剑就磕了上去。二人在厅中斗在了一起,武帝一边饮酒一边看二人的打斗。霍去病的剑术他是早就见过的,这秦真嘛……还真是不简单,依他看来,只怕和名闻天下的郭解有一拼了。霍去病的剑法胜在大气,秦真的剑法则胜在刁钻。剑走偏锋,常常有出其不意之举。

真玉没敢使出全力,也不敢将自己的实力完全拿出来。汉朝的剑客还是比不上后期的,毕竟真正的大家极为少见。何况,霍去病也不是专业的剑客。若是自己全力进攻,只怕他会败落。刚才戏弄了他,此时若是再叫他丢了面子,谁知会不会找机会报复自己啊。

霍去病没有察觉到真玉并未用全力,只是觉得难得找到一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心里十分欢喜,兴趣也就越来越大了。手中的剑犹如蛟龙出海,剑光霍霍,十分慑人。反观真玉的剑倒是显得少了些许的霸道,多了几分狠辣。只是分寸掌握的极好——既不胜,也不败,就这么和他缠斗。

一直斗了百十个回合,真玉才卖了个破绽将自己的肋下亮了出来。霍去病自然看到了,挥剑一扫,“哈哈,你输了。”

真玉忙趁势收剑,跃到一旁说:“是,将军好剑法,卑将认输了。”

霍去病得意地还剑入鞘,“你也不差啊,能支撑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刘彻鼓掌道:“好好好,不错,都不错。去病自不必说了,秦真也好。”

“多谢陛下夸奖。”真玉恭谨地弯弯腰,回到了席上。

刘嫖原本是想叫秦真回来见见面,或许还可以亲热一下,谁知皇上突然来了,原定计划全部被取消了。虽然心里不高兴,倒也没有在脸上露出来。毕竟武帝亲自来还是很有面子的事,因而就尽心尽力的张罗着吃食和歌舞。就在这时,武帝忽然问道:“董偃呢?”

刘嫖一惊,忙强笑道:“他一个下人自然是不能出来的。”

武帝摇摇头道:“姑母何必自谦,还不把主人翁请出来?”一句话说的刘嫖满面通红,羞不可抑。霍去病脸上带笑,眼中却隐隐带出了鄙夷的目光。真玉垂下头装没听见,心里盘算着吃完了赶紧走,一刻也不要多呆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董偃就扭扭捏捏的进来了。这下可好,刘嫖的老脸涨的通红;董偃连头都不敢抬;刘彻似笑非笑;霍去病一脸的惫赖;真玉是满头黑线。最后还是刘彻发话叫董偃也一同入席,这才缓过气氛来。席间虽然欢歌笑语,可众人这眉眼官司可是复杂的很。

刘彻的眼睛不时的看看董偃再看看刘嫖,间或扫真玉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刘嫖则一会儿看着董偃微笑,一会儿看着真玉皱眉,眼神颇为复杂。

董偃的眼睛在看向刘嫖时柔情似水,看向真玉时满面春风。当然,偶尔也会带着一丝困惑和无奈。

霍去病的眼睛则是在武帝、刘嫖、董偃和真玉四人的脸上来回逡巡。眼神淡然,面色如常,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真玉最简单,根本连头都不抬——实在是那四位的眼神都太瘆人了。刘嫖自不必说,那火辣辣的眼神几乎能将她脸上烧出一个洞!董偃的眼神叫她难受无比,仿佛是一只被抢了骨头的小狗!刘彻的眼神最是叫她费解,完全是莫名其妙。忽冷忽热不说,还满是她看不懂的意味。霍去病……霍去病虽然最冷淡,可却也最叫她心惊。原因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只是感觉四人中最难忽略的就是他的眼神……

终于,真玉最先败下阵来,说了声少陪便离席更衣去了。说是更衣,实际上就是如厕。可她并不是想去如厕,而是想藉此出去透透气。来到庭院中深呼了口气,暗暗祈祷这倒霉宴会尽快结束。她是宁愿跟那些士兵们凑到一起苦练,也不愿呆在这里打眉眼官司!

刘彻坐了一会儿道:“姑母,朕想如厕。”正和董偃眉来眼去的刘嫖闻言一怔,“好,董偃,你伺候陛下去吧。”刘彻忙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朕自己去吧,又不是不认识。”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两旁的太监连忙跟了上去。走出大厅,刘彻低声吩咐道:“去看看,秦真去了哪里。”

“诺。”应了一声,太监急匆匆的走到旁边问去了。不会儿就回来说:“回陛下,秦真去了后院。”

“哦。”点点头,武帝大步往后院走去。拐过弯儿就看见秦真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凉亭里发呆。淡淡一笑,他示意从人守在院门口,自己则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身后,“在做什么?”

“啊!”惊叫了一声,真玉“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回头看见他就赶紧要跪下请罪。武帝伸手托着她的手臂道:“没事,朕出来走走,恰巧看见你在这里,就过来坐坐。”真玉忙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肘,往后退了一步,“陛下请坐。”刘彻不语,反而往前踏了一步,真玉本能的再次后退了一步。武帝好笑地咧咧嘴,再次踏前一步。真玉不得已又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在这里,他又是皇帝,一定一脚踹他去见上帝!

就这样一连踏出了四步,真玉终于退到了凉亭边上。刚要说话忽然脚下一空,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往后倒去。刘彻手疾眼快的一把揽住她的腰,“呵呵,你很怕朕啊。”嗯?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武帝微微皱皱眉,这秦真的腰、腰……

真玉慌忙挣出来跪下道:“卑将该死。”刘彻回过神强笑道:“是朕不好,吓到阿真了。”一声阿真,低柔和缓,叫的真玉浑身一震,不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和武帝探究的眼神对在了一起。心下一惊,赶忙垂下头立在了一边。

刘彻仔细的打量着她,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脸颊,墨黑的眉毛,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秦真的唇色很鲜艳,甚至比那些涂了胭脂的女人的唇还要鲜艳。他的面色也很好看,比起那些不化妆的女人来还要更加莹润美丽。忽然发现秦真的相貌宜男宜女啊,呵呵。再往下看,他不禁喉头一动。他的锁骨……汉服的领口不够紧,若隐若现间,他那线条柔和的锁骨略微可见。要不是颈间那条丝带,一定还可以看到跟多。胸部平平,腰身挺拔——刚才被自己那一抱……似乎有什么不大对的地方啊……

真玉战战兢兢的等着他说话,可等看半天也没见那位开口,不禁狐疑地抬起头道:“陛下……”我的天啊!这一看之下,真玉顿时就魂飞魄散了。刘彻那颇具侵略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脖子!难道是她的丝带歪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丝带,结结巴巴地说:“陛、陛下,您……卑将、卑将……”

“阿真……”刘彻忽然握住她搁在颈间的手,“你……”指尖滑过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好滑啊。

“……”真玉只觉浑身上下的血都涌到了头顶,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陛下!”霍去病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传入真玉的耳中,她急忙趁机抽回手,后退了一步弯腰道:“皇上恕罪。”

刘彻的眉毛一皱,缩回那只手藏回袖中,低声道:“阿真,朕会再找你的。”说完越过真玉走向门口,“何事?”十分不满霍去病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霍去病嬉笑道:“太主见陛下久久未归,心里不安,就叫臣来看看。”

“哼!”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武帝淡淡地说:“出来很久了,朕要回去了。”说完猛地回头看了呆若木鸡的秦真一眼,“你也该回营去了吧。”真玉浑身一震,忙说:“诺,卑将这就回营。”多一刻也不呆了。居然被那双向插销调戏了,恶寒啊,回去要赶紧洗澡啊,万一他有啥病的话……呃!

霍去病笑道:“陛下说的是,臣正好也要回去。阿真,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诺。”就冲他能在关键时刻“救驾”这一条上,真玉真想过去和他握握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和他满是怒火的眼睛对到了一起!难道他以为自己在勾引他家皇上?老天啊……

霍去病的确很生气,但不是真玉想的那样。原本见刘彻离席,他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坐针毡的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二人回来,那种不安逐渐扩大。似乎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最终,他起身离席而去,把刘嫖和董偃二人弄的莫名其妙。

果然,才走到后园门口,太监就拦住他说皇上正在和秦真说话。他使劲儿张望了一下,果见二人在凉亭内站着。二人都是侧面,离的很近,似乎在说话,可隔的太远,根本就听不见。咬着唇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忽见武帝的手抚上了秦真的颈项,秦真满是惊慌的往后就闪。顾不得多想,他赶忙出声呼唤武帝。这才叫武帝手缩了回来。看到秦真那松了口气的样子,他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红颜祸水啊,这句话看不仅仅适用于女人呢。也怪秦真,没事长那么俊干嘛,哼!

三人各怀鬼胎的缓步回到正厅,却见刘嫖的脸已经嫣红一片了。仨人不禁均想:这一走,倒是给他们疼地儿了!刘嫖见三人回来,忙起身道:“彻儿,怎么去了这么久?”刘彻若无其事地说:“哦,没事,朕觉得头有些沉,就在姑母的府内游玩了一会儿。”顿了一下又道:“天色不早了,朕回宫去了,还望姑母多多珍重啊,朕会经常来看望姑母的。”

“多谢陛下,老身记得了。”刘嫖满是喜色的同着刘彻一起走出屋门,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

身后,真玉皱着眉低头不语,霍去病不时地侧头看上她一眼。这秦真的颈项果然很优美,修长白皙,偏生生在男人的身上。也难怪皇上会情不自禁了,先有韩鄢,后有李延年,这秦真会不会也……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到了脑后。不会的,阿真不是那样的人。不过,那可是皇上啊,他能跑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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