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1短暂的婚姻
作者:钱来来 时间:2018-05-18 16:31 字数:3403 字

“流苏,虽然你还小,可女人嫁了男人,就要有成人母的准备,现在正好有了孩子,女人这生不就求一个男人能免你惊免你忧,疼爱着你,一家人和乐么,这次虽然化险为夷,可你和连翼还是得注意些,别再出啥夭蛾子,那样你是要受罪的,得疼受着自己的身子。”

杏妈妈用心良苦地教导着,品性贤慧,她静静地听着,不时附合一两句。

杏妈妈放下手里的花枝,拉住她的手,“流苏,听妈一句劝,你和阿翼闹事儿归闹事儿,你们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长着呢,几十年过来了,吵一两次那是家常小事,切记不可放在心上较真。”——(PS:嗯哼,看到这,我想小朋友们都会明白,当年的顾夏是怎么给杏妈妈劝走的,因为她懂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眨了眨眸,眸子里蕴了泪水,杏妈妈微笑地教育,“阿翼现在还年轻,而且那性子随了他爸,硬得很,这父子俩就吃软不吃硬,你偶尔给给甜头他们吃,他们面上跟你较真,但心里也就当作没那回事了,若是他们的错,你又不能直接讲,私底下放低放低姿态,大男人总是面子这关过不去,你越是拗他们啊越是硬,最后谁都讨不了好处。”

“女孩子和男孩子就是这点不同,性子终究要软一些,你何苦跟男人要强,流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该是懂这些的,但妈妈毕竟生养了连翼二十六年,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很清楚,你晚上回房了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俩口子还新婚,有什么卡过不去的,这关节骨别动了胎气。”

他们这些天根本除了客气的问好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深入的交谈,她心神恍惚地听着杏妈妈的话,想到顾夏他们离开了,那他离婚……干涩地咬了咬唇,心里隐隐藏了一丝期待,服软,她真的太倔强了么。

流苏,偶尔不这么矫情多好?那句话缓缓流过脑海,她心下一动。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在找衣服时,无意间看到他常件的白色衬衫,她拿在手里轻抚几下,有他气息味的衬衫,一手抚着软软扁平的肚子,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一际微笑,她看着手里的衬衫发怔,笑得有些傻气。

淋浴完,瘦小的她套着他的衬衫,没有穿裤子,衬衫的衣袖她整整折叠了四圈才折到手腕处,衬衫的衣摆直接遮到了大腿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两条雪白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皮肤雪白如霜。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颊染上了淡淡的红,她敛了眉,距离在房间晕倒已经过了两星期,她的脸色也渐渐红润,看上去不像是生了病或者怀了孩子的孕妇,穿上他的衬衫后,更加有大学生的范儿,想到偷偷穿了他的衬衫,她的脸又是一红。

一头海藻般的长发被她放了下来,垂在肩上,温水烫过的皮肤泛红,整个人看上去美得一发不可收拾。

可就是这个时刻,又想起他在医院说的话:“流苏,把孩子打掉吧……”她一颗心又凉到了极点,轻轻抚着肚子,那是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又怎么舍得,脸上又染上了苍白,她用清水拍了拍脸,拿过毛巾擦拭干净。

流苏,没有垮不过去的槛,你不是要你他爱你么?今天晚上为了他把所有的刺都拔掉。

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杏连翼竟然在房间,颀长的身子慵懒地倚在墙上,侧脸望过去,他细长的眼花角微微眯着,风流倜傥,年少潇洒,她脸不争气地一红,手攥着衬衫的衣摆,举兴艰难地往他的方向走过去。

杏连翼也注意到了她,他回家的时候杏妈妈就向他打眼色她在房间,他笑了笑,他们最近的表现太过明显了吧,大家都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疏远。她一身婴儿般雪白的皮肤,衬衫繁重地折叠成几层,露出细细的手腕,两条长腿露出衬衫,修长纤细,光着两只白嫩嫩的脚丫,他慵懒地勾了勾嘴角。

他的流苏,可真漂亮,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这些天,他几乎都是睁着眼到天亮,有时候就静静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她巴掌大的脸出神,这样的女人,他要多少个都有,的确是不用屈就自己向她说尽好话低声下气地。可他当在医院看着她泪水不停地流,那一刻,他觉得他真妈不是人!

走到了离他只有两步的距离,她没有再走上前,她不敢,他的眼睛投注在她身上,灼灼地,她的身子也滚烫起来,比起泡在温水里那会还再热些,睫宇轻颤,她动了动唇,想说句什么,又没说出来。

最后她还是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走了上去,挨他挨得很近,轻声道:“老公,你回来了。”

杏连翼收回了注视她的视线,随手慵慵地脱下了西装外套,她犹豫着伸手要过来接,他先一步走开,将西装丢在了沙发上,她微微一愕,温顺地跟在他身后,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他从抽屉拿出一张纸和一只笔,整齐地摆放在在桌上,沉声说道:“流苏,离婚协议书,只要你签了就会生效。”

她瞪大眸,惶恐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眼前,杏连翼嘴里叨着烟,潇洒不羁,双脚折叠交叉坐在椅子上,脱下蓝色西装的他穿着素白衬衫,衣袖慵懒地褶了一层,修长的手指拿过钢笔,在那张纸上画下龙飞凤舞的字。

她的心一下落到了井底,攥着衬衫的五指泛白。

杏连翼抬眸望去,从流苏的眼里看到了——悲伤,愕然,木然,绝望。

他的嘴角噙一丝淡然从容的弧度,“流苏,要是不签的话,就再没这个机会了。”

她木然地站着,双脚比灌了铅还笨重,背脊僵直。

“如果不想离婚也可以,只是,孩子得打掉。”杏连翼沉默半晌,优雅慵懒地站了起来,性感的唇微启,摸摸她的头发,淡淡的说。

“阿翼,我可以求你。”流苏像个孩子般地抓着他的衣服。

杏连翼淡然地看着她,薄唇始终保持那个微扬的弧度,眼神里是没有半点转机的坚定,好一会儿后,她攥紧了他的衣袖,唇蠕动得厉害,低声地求,“阿翼……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他沉默坚定的眼睛,流苏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他不说话,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只有清晰的哭声,她哭得一塌糊涂,肩膀不停地颤。

杏连翼犹豫着,想伸手搂紧眼前的娇小的身子,双臂往前伸出了点距离,又缩了回来。

流苏,我和你怎么会走到这地步……

一会儿,他放开了她,大步地走开,浴室响来了潺潺的水声,是他在洗澡。

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将刚才他的话回忆一遍。流了一会泪,又站起来,手微颤地去拿桌上那张印着他的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男方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字:杏连翼。她双手掩紧脸,泪水立刻从指逢里顺畅地流了出来,哭得眼痛口涩。

流苏一边掉眼泪一边咬着唇,他们的婚姻过了今晚至少才刚二十五天,30天不到。

手里握紧了笔,弯下腰,按着那只纸,小心翼翼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因为颤抖的关系,那字有些歪歪斜斜的,看上去很丑,在他龙飞凤舞的名字旁成了可笑的陪衬小丑。

他正洗好澡,套了件浴袍出来,拿了毛巾檫头发,睨了她一眼,薄抿的唇角上扬,一字一句:“既然离婚了,把孩子打掉再走吧。”

流苏双手支着桌支撑着无力的身体,抿着被泪水浸透的唇,绝望害怕的看着他,等待一句让她重新燃起希望的话。曾经她说过,爱是她灵魂,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能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她不敢想像。

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牵着嘴角,调侃地看着她。

流苏哆着唇,挪动了脚,紧张地走上前,拉住杏连翼的手,她低下脸泪水滴嗒地掉在地上,她听见自己抽泣着说,“阿翼,我真的好想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杏连翼的心,随着这句话,顿时隐隐生疼。

她低脸泣不成声,他一双手僵着也不敢去碰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待一个女人残忍到如此的地步,就连在外面的商业对手黑社会分子他也不曾狠过这番心。

“流苏,你先休息下,过两天爷爷奶奶爸妈他们会出去旅游,到时候再决定动手术。”他任由她的双手紧揪着他,风清云淡地说道,眼睛捕抓着她每分每秒的神情。

阿翼阿翼阿翼,这个名字,狠狠地剜过她的心。

他优雅从容地站在眼前,没有半点动容,她心情一下亢奋,跑到床上抓过枕头朝他掷了过去。

竭斯底里地低喊:“你给我走!我现在不要看到你,还健在的孩子也不会想看到!”

杏连翼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扯过桌上的所有东西一件一件朝他掷来,那些东西打得歪歪斜斜的,只要微避个身子就能闪过,他却是任由所有的硬物砸在他身上,她像个孩子似地大声哭喊,瘦小的身子仿若风一吹就倒,身上的男式衬衫胸口开得有些大,她的动作大而凶。

她头痛欲裂,小腹传来细细的痛楚,咬牙死死地忍了下来,她将周遭可以扔的硬物都朝他扔了过去,他只要小动作微微一侧脸就能避过了,没有心思去猜他的想法,她发泄完后身子一下瘫倒在床上,呜咽地哭起来,被窝片刻就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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