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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无法成全你的深情
作者:杨杨1 时间:2018-05-16 10:44 字数:4862 字

任宏民给我发来信息问我有没有好些,他似乎是怕了我的咄咄逼人吧,他想要保全自己内心对欣然完完全全的忠诚,就必定要放弃对我的呵护,他做不到两全,我又怎么能够妥协欣然在我们之间这样的占据。

我回复他:很好,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不必要的接触能免就免,我需要时间理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想你也需要。

他简单地回了一个好字,我看着那个字良久,直到房门被打开,妈妈走了进来,我忙合上了手机。

“怎么在这站着,好些了吗?”她过来摸我的额头:“好像不烧了,赶快回去躺着,别又感冒了。”

“刚徐兴荣过来,我陪他聊了一会天。”我说:“我穿得厚呢,没事。”我过去挽着妈妈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

“我跟徐兴荣说清楚了,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妈,我是不是很过份啊?”

“唉,那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真怕他走不出那个死胡同。”妈妈拍了拍我的脸颊:“有什么办法呢,感情的事情又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求的不得的,别太自责了,妈妈知道你也是好孩子。”

听着妈妈的安慰,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想到徐兴荣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的付出我却视而不见,想到任宏民心里忘不掉死去的欣然而对我的冷落,想到一见钟情的杨浩却从来没将我看在眼里投入了姐姐的怀抱,顿时觉得自己的感情之路如此不顺,不免悲从中来。

可正如妈妈所说,感情又是最强求不得的事情,我动不了心的徐兴荣只有放他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爱上了姐姐的杨浩我也要祝福他与姐姐快乐幸福,而任宏民呢,他对欣然的爱我取缔不了,难道,应该就此放弃吗?

徐芳走的那天,邵丽组织前台所有人员给她办了一个欢送会,临到离别,大家也都觉得有些伤感,虽然徐芳与同事的关系都不冷不热的,可共事这么长时间,也都有了感情,对于她的离开,大家心里不免产生了同情,也就没有人拒绝参加这场欢送会。除了前台所有人员,邵丽还交给我一张邀请人员名单,包括客房所有部门的主管,还有其它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任宏民自然在邀请之列。邵丽让我打电话通知聚会时间与地点,我照着名单一个一个打过去,任宏民留在了最后。自我生病那次后,我们基本没有私下说过一句话,工作上也不存在什么交集,碰到面的场合能避则避了。我拨了他的电话,用中规中矩的公事语气说:

“任经理,邵经理帮徐芳组织了一场欢送会,时间定在5号下午6点的世纪饭店,期望您能出席,如若有事不能前来,请提前告知。”

“好,我会去的。”

我准备挂电话,却又听到他说:“前台所有人都会去吗?”

“会的。”我说。

他说好,便挂了电话。我咀嚼了一下他的话,觉得他意有所指,他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去呢,也许是怕两个人同处一个场合尴尬才有此一问吧。

我却是没有不去的理由的,一来不想让同事觉得我对徐芳有某方面意见,二来,毕竟是团体活动不去会显得不合群,况且,那么多人的场合,谁又注意得到谁呢,所谓尴尬,也只在于我与任宏民自己心里吧。

聚会那天,到场有二十多人,任宏民一个人前来,到得比较迟,我被派站在包厢门口清点人数,像一个迎宾小姐,是太傻的一个差事。

任宏民走到门口看到我,微微点头笑了笑,我也笑了笑,看起来就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虽然明知道有这一幕,我心里仍是觉得别扭,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没有起到作用,他眉眼里的淡然与浅笑让我很受伤,如若说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我则不是一个好的对手,我没办法在那样云淡风轻的表情里不触动心里那根为他而绷紧的神经。

“念念,人到得差不多了吧,跟服务员说一下上菜吧。”邵丽说。

我叫了服务员,然后在靠门口的位置坐下,一桌子熟与不熟的同事都各自与旁边的人三两句地聊着,看起来也无比热闹。任宏民坐在隔我三个人的位置上,我接触不到他的目光,算是舒了一口气。

徐芳坐在我的正对面,整晚她都微笑着与每个人聊天,与往常孤傲的她是完全不同的姿态,也许因为即将离开与她一起共事了三年的同事也有不舍之情,喝了点酒后,她的眼里略有湿意,我看得分明。

菜还没上,邵丽突然提议说来玩一个小游戏,成语接龙,在固定时间内没有接上来的要么罚酒要么说真心话,不过罚的酒是白酒,整桌只有几位男士,女士们纷纷表示同意,剩下的几位男士只好发扬绅士风格点头赞同。

第一个被罚到的是廖文兴,她选择了喝白酒,第一次与前台同事一起出来玩,才了解到原来廖文兴是如此豪爽的主,廖文兴喝下一小杯白酒面不改色。第二位罚到的是客房部的主管,她说她不能喝酒,于是选择了说真心话,当邵丽问道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是谁时,结了婚的她说出的名字却并不是她的老公,同事们一阵唏嘘。因为并不在同一部门,所以这一事实我也是事后才从同事口中得知的。第三位被罚到的是我,我不想说真心话,我害怕邵丽问到我不想回答的问题,只好选择罚酒,但我的酒量却其实一点也不好,以往只喝过一点啤酒,白酒从来没有沾过。我将那一小杯白酒喝下去时,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了,嘴里也感觉辛辣得很,忙喝了点矿泉水漱口,却怎么也抵不了胸口的灼烧感。第四位被罚到的是徐芳,我原以为她会选择喝酒,却没想到她选择了真心话,没等邵丽问,她主动站了起来,对着全场的人说:

“今天喝了点酒,算是壮了胆,所以有些话想对大家说。我徐芳以前是一个很骄横的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我,对同事们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在这里,我真诚地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我到酒店三年了,说实话,不论我从前是不是讨厌这份工作,在我决定要离开酒店之时,我心里有万般的不舍,在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喜欢这份工作,这么喜欢和我共事的你们。但是我也知道,我给酒店蒙了羞,没有脸面再呆在这里,所以只能选择离开。”

“今天我很感谢大家能来这里参加这个欢送会,真的很感谢,我原以为不会有人愿意来参加这个欢送会的,但是事实证明是我小人之心了,所以我要为自己的小肚量向大家道歉,走出酒店以后,我会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面对自己往后的人生,创造更大的成绩。”

大家都鼓起掌了,徐芳流下了眼泪,但她一直是微笑着的,我看到了她的悔意,看到了她的感谢,也看到了大家的真诚。在这一刻,我第一次意识到团队的重要性,第一次对这个团队有了大家庭的感觉。

我的酒劲上了头,开始头晕晕的并伴随着恶心感,去厕所时明显感觉到走路走不稳了,我扶着墙壁慢慢地走,看着眼前的事物也摇晃起来。

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扶住了我,我回头看到的任宏民也是摇摇晃晃的,虽然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我的意识却仍是很清楚的,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我和他仍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下。

我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加快了速度继续往前走,虽然那对于别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而后任宏民从背后拉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往酒店外面走,我拼命地想扒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扒不开,我想我的力气全用来消耗那杯白酒了。

3月了,天气转暖得很快,我只穿两件衣服,喝了酒以后全身发热,站在酒店外面的花坛前吹着傍晚的清风,感觉却清醒了一些。

任宏民站在我面前,铁青着脸,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不会喝酒为什么要选择喝酒。”

“难道你想听我说真心话吗?”我大声地朝他喊,虽然我知道他就站在离我只有一两米远的地方,但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

“任宏民,如果是你,你有真心话跟我说吗?如果我问你你最爱的人是谁,你是不是会回答欣然,不对,你一定会回答欣然。”我冲他喊。

“你的真心话是什么?你害怕她们会问你最爱的人是谁所以你才选择逃避吗?”任宏民说。

“我的真心话?你想听吗?”我说,吹了一阵冷风后,加上酒劲,我浑身开始的抖,牙齿都打磕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心话就是,你送我的那颗魔蛋其实早就死掉了,我是骗你的,那颗发了芽的魔蛋是我自己买的,任宏民,你要不要猜一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说完,我便蹲在地上发起抖来,似乎只有缩成一团我才能温暖一些。

任宏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果断地扔掉了,扔在地上。他又捡起来,将它披在我身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

“你还想再发一次烧吗?难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吗?”他将我拉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行,他们都还没有走,我不能走。”我倔强地说。

“这么多人他们不会在意的,我跟邵丽说一下。你喝多了,想在人前发酒疯吗?”

“我在人前发酒疯关你什么事?”我死盯着他:“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用得着这样来关心我吗?”

“我关不关心你你也管不着。”任宏民态度强硬地强拉着我走,走到他车前,将门打开,把我塞进了后座,我蜷缩在座位里,听到他关车门,然后坐到车前打电话,最后发动了车子。

他开了空调,车内瞬间温暖了起来,我不再发抖,却因为酒劲眼皮越来越沉重,知道自己在任宏民的车里,心里居然有十足的安全感,没一会便睡着了。

醒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暖烘烘的,睁眼却看见任宏民,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见我醒了,忙收了手。

头仍有些痛,酒醒了一大半,瞧了瞧车外漆黑一片,我说:

“这是哪?到我家了吗?”我挣扎着起来,往外张望,才发觉腿已麻了,我捶着腿,又踢了踢,还是难受:“什么时候了,天这么黑?”

“十一点多了,你一直在睡,我看你睡得熟所以没叫你。”他看着我来回别扭地动弹:“你怎么了?”

“腿麻了。”我说。

他突然拿起我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试图挣扎掉,他却死死地扣住了:

“别动,我帮你按一按。”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妈有没有给我打电话。”说着我便又到处找我的包包和手机,他帮一只手帮我按着腿,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给我:“打了一通,我接了。”

“啊?”我吓得叫了起来:“你怎么跟她说的,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说你喝醉了,不知道你家在哪,就安排你住酒店了。”他说着,狡猾地看着我笑。

“你神经病。”我没理会他,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当下我却没有心情和他调侃。

他继续帮我按着腿,没有看我说:“念念,可不可以不跟我闹别扭了?”

“我没闹别扭。”我说。

“你说我送你的那颗魔蛋早就死掉了,你自己另外买了魔蛋让它发了芽,你这么用心良苦,证明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我之所以那么笃定地说那颗种子一定会发芽就是我相信你一定会用心对它,而我意料之外的是,你居然会为了让我看到发芽的种子另外再去买一颗,我看到了发了芽的种子,我更看到了你对我的用心,所以我不认为那是欺骗,我认为那是你的真心,我相信这才是天意。”任宏民抬头看着我,在黑暗的车内他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东西。

“这不能说明什么,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这。”我说,挣扎着将自己的腿从他腿上移下来:“你忘不了欣然,她就会一直在我们中间,也许你可以这样一辈子,可是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接受一个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的你,一个不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你。”

“如果我说我愿意向你坦白我跟她的所有呢?”任宏民说,他看着我,竟是满脸的痛苦。

“你别逼自己了。”我看着他说:“我不想要一个把自己剖得鲜血淋漓的你,这样的你是痛苦的,而我,就是那个拿着刀一刀一刀刺着你的心脏想要将你的心剖出来给我看的人,如果我能忍心到这个地步,你做这些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我忍心,所以我肯定是不爱你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让自己爱的人流血流泪。”

他突然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他的心跳是急促的,呼吸是沉重的。他兴奋地说:

“念念,我知道你理解我,我知道你是懂我的。”

“其实我不懂。”我推开他,疑惑地看着他:“我一点都不懂你,我只是不想伤害你,我不想自己去伤害你,不想揭开伤疤让你痛,你对欣然的深情,你对欣然的专情,你对欣然的念念不忘我全都不懂。”

“任宏民,让我告诉你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看着任宏民泛红的双眼说:“我爱一个人,需要他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他的心里不会装着另一个女人,他的眼里只会有我一个人,我也许是霸道的,但是你不得不承认,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没办法跟别人分享你,更何况那是一个已经不在的人,我不愿意一辈子与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博斗,那太累了,我只想要一份简单纯粹的爱情,两个人心里只有彼此,哪怕是平平淡淡,只要在彼此心里对方都是唯一,这样就好了。”

任宏民垂下了眼眸,然后下了车,回到驾驶座开动了车子,将我送回了家。一路上他都没再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但是我想他也明白,如果欣然走不出他的心里,那么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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