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停在了远离灯光的屏风一侧,看着床上动作很不优雅却有股潇洒之意的女子,凤眼幽幽。
她用的是淡粉色的纱帐,床褥也是同样的颜色,却穿了身大红的睡衣。冬天睡衣也比夏日严实,脖子下面露出的肌肤不多,胸前呢,因为过年她就十六岁了,所以,跟前世那样差不多。
这些还好,让他浑身血液躁动的是她喉咙轻哼的声音,是随着她二郎腿晃荡震动得架子床轻轻的咯吱声。
除了动作不像外,这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只不过那时她的腿被分开然后举起,她的手不在她脑袋下而在他背上,嘴里轻哼变成哭求……
喉头发紧,苏凌抬手,松了松衣领。
季悠虽然没有内力,但她警觉性还在,她突然停了下来,睁开眼睛。
苏凌在她放下腿的时候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霸道地压在她上面,一手紧紧捂住她嘴,凝视她惊怒的美丽眼睛,哑声低语:“是我,我来看你了,我松开手,你别喊?”
嘴上这样说着,其实一点都不想松开。她的唇温热贴着他手心,带来难以言说的舒服。一颗心早就想到了别的上头,苏凌都没意识到他的脸都快贴上去了,眼中暗涌更是无处遁形。
这个混蛋!
骤然被袭,还是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还是在她的闺房,季悠眼里都快喷火了!
她怒火熊熊,苏凌猛地记起上次她被他轻薄后落泪的样子,连忙松开手,一把扯过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低声赔罪:“你别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喊出声惊了外面的人。”
季悠被他裹成粽子,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看着侧坐在身旁的男人,季悠再气也知道不能闹起来,恨声道:“你怎么来了?你这样过来,是想害我身败名裂吗?王爷真想我死,直接说好了,我这就咬舌自尽!”
她这怒火半点不掺假,苏凌有些不解,对上季悠防备的眼眸,马上又释然。
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准王妃,是前世那个与他有过无数次鱼.水之欢的女人,他根本没想过避讳。可她不一样,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官家小姐,就算有心嫁他,肯定也受不了他这般没有规矩的。
想要得到她的心,怎么能惹她生气?
苏凌起身,搬把椅子过来轻轻放到床前,落座后见季悠依然满脸不快,很是无奈地道:“我大冷天连夜赶来,只为见你一面,你何必说得那样难听?如果不是白日不方便见你,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季悠古怪地看他一眼:“今日是冬至,王爷不用进宫吗?”
她浑身小刺终于收敛,苏凌暗暗庆幸自己选对了法子,身体微微前倾,凤眼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去了,一直待到后半晌,借故醉酒逃了出来,幸好我有良驹,这才快马加鞭,在你睡着之前赶了过来,才能跟你好好说说话。”
说到最后,他声音轻得如春风,撩人心弦,眼里更是情意绵.绵。
苏凌甜言蜜语说得好听,季悠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往心里去。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子?连老爹最近回来都说,三个皇子的斗争中,苏凌有了大胜的,听说过了年就要封为太子呢。三个皇子斗得厉害,他上辈子又是对帝位那样狂热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和陛下相处的机会跑来她看?
懒得拆穿他,季悠瞅瞅内室门口,再看看眼里暗涌未能尽褪的男人,咬咬唇,垂眸催道:“见也见了,王爷快点走吧,被我的侍女听到动静,再报到我娘亲那儿,我唯有以死殉节。”
若是白日,她肯定要把那枚龙纹玉佩找出来还他,但此刻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绝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刚刚又那样的姿势,季悠记得上一世苏凌最爱那样抬她的腿。
芙蓉帐里,美人青丝散乱枕于枕上,脸上艳若海棠,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红红的唇紧紧抿着,怎么看都是羞恼交加,还有几分惶恐惧怕。苏凌强忍着冲动,柔声道:“放心,她们吸了点安神香,睡得沉,不会听到的。”
不用他说她也闻出来了。
季悠忍不住讽他:“这安神香可真是好东西,既能抹到针上暗算我老哥,又能晕倒我的侍女,王爷何不直接用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