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倒不知道他有这种本事,反正也挣不过他,便将信将疑地等着。
屋子里安安静静,呼吸可闻。
过了会儿,苏凌摇摇头:“脉象有些虚浮,具体什么病倒是不清楚,郎中怎么说的?”
季悠露出一副失望样,顺势想起来,苏凌加大力气,掰过她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眼里多了恳求:“今晚我还要连夜赶回宫中批折子,给我抱一会儿?就抱抱,绝不做旁的。”
季悠怔了怔,下一刻眼泪落了下来,低头怨他:“王爷到底想怎样?我的病就是因你而起,还请王爷放过我,收回玉佩,以后别再过来纠缠我了,民女真的受不起。”
“这话从何说起?”苏凌目光微闪,抬起她下巴,看她水雾氤氲的美丽眼睛。
季悠没躲,默默落泪,扭头诉苦:“你是王爷,我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无才无德,自然不配,王爷赠我玉佩又有何用?我日日夜夜想着它,藏在身上不妥,放在屋里又怕不小心被人瞧见,时间久了,一病不起,幸而老天垂怜捡了条命回来……王爷,我求你了,求你收回玉佩,让我安安心心地过下去吧。”
一番话说完,她自己都想吐了,前世没发现自己也能这么肉麻恶心。
怀里美人泪如雨珠,连串滚落,娇弱惹人怜惜,苏凌沉默片刻,“你真的不想要那玉佩?”
季悠闭上眼睛:“私定终身本就不对,又注定没有结果,留在我身边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苏凌仔仔细细琢磨这两句话,无声地笑了。
她口口声声强调两人身份之差,还撒谎骗他,是希望他再给她一个更确切的承诺?何况两人身份何来有差?他是王爷,她贵为相爷之女,又是嫡女,别说王妃,就是皇后也配得起。
承诺他可以给,但他不喜欢她用这种方式索要,他宁可她直接求他帮忙。小事上苏凌乐意纵容她耍心眼,大事绝对不行,她真想求什么,就必须开诚布公。
恃宠生娇,是时候该晾晾她了。
“好,玉佩我收回来,你别哭了。”
苏凌将她不知何时攥在手里的玉佩抽.了出来,放入怀里藏好。见她抬起眼帘,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似乎有惊讶,他轻轻一笑,捏着她下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也答应我一事?”
季悠情不自禁往后躲:“什么事?”
苏凌视线从她水眸渐渐下移,落到她唇上,顿了顿,他伸出食指去碰,哑声道:“为了你,我放下公务奔波出宫,不想你一心拒我。我堂堂王爷之尊,不喜强人所难,只是心有不甘。回头想想,你我因一吻而结缘,现在散了,你再许我亲你一下,算是有始有终,如何?”
季悠皱眉。
有这么胡搅蛮缠的吗?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为了占她便宜?
“我……”
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苏凌倏地按住她双唇,目光深沉:“你若不答应,玉佩还是你的。”
念在她大病一场,他给她一次反悔的机会。
季悠又怎么会反悔?
用一个吻换他一去不回,她高兴还来不及。
面上却作出被逼无奈的凄然样,无助地闭上眼睛,“望王爷一言九鼎,莫再欺我。”
苏凌冷笑,一把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季悠大惊,双手撑他胸口挣扎:“王爷这是做什么?你别欺人……”
“我什么都不做。”
苏凌将她扔到床上,霸道地压了上去,“上次是这样亲的,这次当然也要这样结束。”
季悠愤怒看他。
苏凌以手遮住她眼睛,“你乖乖的,我亲完就走,你不听话,我便继续纠缠下去。”
说完一动不动,等她选择。
眼睛看不见,理智渐渐回归,感受男人结实沉重的身躯,季悠悄悄酝酿片刻,眼泪漫出,顺着男人紧捂她眼睛的手心往下流,“我信王爷。”
苏凌只是气她撒谎,有心冷冷她,并非真的打算再也不理她了,因此她这样一哭,不由有些心软,但他没说什么,只挪开手,看看她紧闭的眼睛,低头覆了上去。
清冷的冬夜,她唇微凉,他唇火热。
四唇相贴,两人身体同时一紧,季悠攥住床褥,苏凌则一手抚上她脸,加深了这个吻。
有暧.昧的声响传了出来。
季悠身不由己,只能任他轻含慢品。牙关被扣开,他不缓不急,她四处躲闪,躲躲藏藏终究还是被他捉住,或吮或卷,引起阵阵战.栗。这感觉太过危险,那回忆过于深刻,季悠压抑着青.涩身体内熟悉的悸动,努力往后躲,苏凌紧追不放,像是战场争抢,谁也不服谁。
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季悠惊醒,发现苏凌正以难以察觉的幅度轻轻蹭着她。
季悠怕了,知道这男人吃软不吃硬,她低低地哭了起来,肩膀轻抖,如雨打花颤。
苏凌慢慢抬起头,还没有亲够,可看着小姑娘闭着眼睛啜泣,委屈泪流,他倏然起身,快绕过屏风时才顿住:“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想嫁我?”
季悠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哭。
像是耍气的孩子。
苏凌攥攥手,缓缓转身,悄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