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软剑用力要在白皙的颈部抹下去。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什么血海深仇,什么报仇雪恨,都不去管了。
若离微笑起来,水无痕,就此诀别,也许很快你就会忘记这个“义弟”了。
一阵疾风吹进来,若离的手剧烈一痛,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麻穴,剑落在地上,激起清脆的声响。她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向女人:“死都不让我死,你究竟要干什么?”
女人却没空理她,眼睛死死盯着破庙门口,似乎防备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若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神秘主公突然出现在门口,黑衣衣角随风微扬,轻飘飘没有一丝声响,宛若从天而降。她知道他的轻功好得出神入化,现在更是觉得再练两辈子也赶不上他。
紧绷着的心脏松懈下来,若离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脚底发软,恨不得立刻躺倒地上去,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这种情境,量她如何豁达,也是躺不下去的。
“怎么才来?”若离的声音酥软无力,带着一股埋怨和难以察觉的欣喜。
冷玉涵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抽出软剑刺向红衣女人。那女人和若离一战似乎没有耗费太多功力,依旧出招狠厉,飞身与冷玉涵缠斗在一处。
黑紫的利爪贴着冷玉涵的面具擦过,吓得退到一边的若离浑身一颤,差点尖叫出来。冷玉涵却丝毫不乱,立刻举剑反刺女人双目,虚晃一招,实则攻她胸口几处大穴,剑法精妙,让人眼花缭乱。
女人防不胜防,艳红的嫁衣被剑气撕开几道豁口,露出里面依旧血红的中衣,她毫不在意,看向冷玉涵的眼神满是阴毒。
若离见被捆成粽子的那些人一直冲她挤眉弄眼像是求救,心生恻隐,悄悄捡起地上的软剑割断绳子。绳子刚断,那些男人就争着要往外跑,无奈被捆得太久血流不畅,一个个连站都站不稳。
“不想死的,老实呆着别动。”若离晃了晃手中的剑,怕他们突然乱跑丧命于红衣女人的利爪下,也担心他们碍手碍脚,妨碍到场中打斗的黑衣主公。
红衣女人的神情竟冷静下来,不再那么癫狂,似乎遇上了敌手不敢轻敌。利爪依旧招招打向要害,却不似以往那么凌乱,变得进退有致。
冷玉涵仗着轻功与剑法,看似游刃有余,游走于红衣女人四周,出手迅捷凌厉。不同于一些名门正派的剑法,冷玉涵师承其父,杂糅各派武学剑术,练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招式,徒有看似华丽的虚招。每招每式看似姿态无双,却爱剑走偏锋,让人防不胜防。
招式无穷,变化莫测,是经过无数血腥打斗淬炼而成,因此无人能完全摸透他的剑法,包括他的父亲。
这场血战胜败难料,红衣女人竟出乎意料的难以对付,被冷玉涵伤了一剑,却越战越勇。若离站在一旁观看,干着急却帮不上忙,眼看被松绑的那些男人恢复体力,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不许动。”若离将剑一横。
那几个男人吓得缩缩身子,其中一个突然大叫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向庙外逃去。其他人见此,再也呆不住,纷纷抱头乱窜。
一时破庙内乱糟糟,红衣女人发狂般捉过一个男人,一把抓在他的头盖骨上,只听“咔嚓”一声,那男人来不及尖叫,就圆睁眼睛躺倒在地,血从眼中流出来,死状惨烈。
冷玉涵借机用软剑缠住女人的身形,放那些无辜的人逃离。
若离见他似乎处于上风,悬在喉咙的一颗心稍微落下来。在他转身的间隙却吃惊地察觉那双带着淡粉色的薄唇此时白得像纸,毫无血色。
红衣女人身上几处受伤,却不致命,见他们放走了那些男子,顿时勃然大怒,一头怪异的黑白发丝无风自舞,恶魔一般。
她嘶哑着声音低吼,利爪如电,击向冷玉涵双目。
冷玉涵挥剑格挡,退后一步,突然捂住了心口,像受了重伤似的。
那女人怎么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立刻挥舞着一双黑紫的利爪杀过去。冷玉涵举起剑来,步伐却踉跄一下,看在若离眼里,不禁替他捏把汗。
那女人的利爪已经触到他肩头,他一旋身挪开半步,质料上乘的黑衣却被撕开几道口子,露出里面莹白的襦衫,依稀有鲜血从里面透出来,先是一小团,越扩越大。
若离见此情景,再也站不住,持剑冲了过去。
红衣女人以一敌二,渐显吃力,她吃准了若离的功夫弱,并不放她在眼里,招招紧逼冷玉涵。眼看那双夺命鬼爪又伸向他的心口,他却像是无力退却,不闪不避。
若离不知哪来的勇气,飞身扑过去,猛地推开他,身子却被他抱住一旋,挡在自己后面。若离只觉胳膊上被他握住的地方一麻,似乎听见他低低呻吟了一声,喝道:“走开,别碍事……”下一刻,便被远远推开,直直撞到了破庙的柱子上,疼得她面色一白。
今天为了美美的封面加更一章,估计等会就显示出来了,开心~南宫大大的美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