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鬼,谁想救你,去死吧。”若离小声骂道。却瞥见他玄衣的后背被抓开一道长长的豁口,莹白中衣上浸满鲜血,一时很过意不去,如果不是他护着自己,现在后背上也是这种惨状吧。
眼见女人再次挥着沾上鲜血的利爪过去,直指双目,冷玉涵却无动于衷。若离蒙上眼睛尖叫,“不要怪我,是你不要我帮!主公小心啊!”
冷玉涵站着不动,手中真气灌注于剑,猛地刺过去。
剑刺入皮肉的声音传来,若离睁开眼,眼前的情景让她惊诧不已,女人黑紫染血的利爪离冷玉涵的双目只有半寸不到,冷玉涵眼睛都没眨,手中的剑透过女人的身体刺出,没有沾染丝毫血迹。
红衣女人似乎还想向前伸手,将自己的利爪嵌入面前神秘男人的眼中,冷玉涵将软剑一抽,下一刻,血便从女人身体中喷溅出来,她依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面有不甘地躺了下去。
冷玉涵嫌恶地退后几步,避开在地上蜿蜒流淌的鲜血。
“没伤着你吧?”他冷冷问若离。
若离摇摇头,上前几步,想去查看他的伤口,“你呢?伤得怎么样?”
他只是缓缓转身,也不答话,往外面走去。
“属下替您包扎伤口。”若离跟在后面,还没碰到他的胳膊,就见强自支撑的人重重倒了下去,唇色惨白,显然已经昏迷。
若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看一看他的真面目,碰到面具又缩了回来,自己也不知心中在畏惧什么。仔细盯着那仅露出来的眼睛和嘴巴看,睫毛浓密,唇角带着淡薄的弧度,依稀像一个人,她思虑好久却想不起来究竟像谁。
总不能留在这处鬼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连伤口都无法清理。眼看夜色已深,她叹了口气,终于决定把他搬回自己的地盘。
带着一个男人行走委实不易,即使这个男人并不壮硕,要稳住他修长的身子已属难得。亏得若离身材高挑,又有功夫底子,才勉强半扶半抱着冷玉涵走过小径。来到紫烟阁自己的窗户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停下来歇了会儿,她终于积蓄气力抱着冷玉涵一跃而起,还没碰到窗户就觉得身子下坠,又落回地面。
“你为什么这么重!”她低声抱怨,深深吸了口气。
再次提气点足,到半空时将脚在隔壁的右墙上一蹬,终于借力跃上窗口,一推窗翻越进去。
将冷玉涵放到床上,若离扑到桌边,把杯中的竹叶青一饮而尽,巴着桌子呼呼喘气。换下身上夜行衣,她实在很想好好沐浴一番,无奈屋中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伤者在,只能暂时忍耐一下。
夜深人静,买欢的客人们早已休息,若离轻手轻脚拨开门闩,拎了半桶水回来。
“我还是个大闺女,现在要替你宽衣裳。”不满地嘀咕几句,她还是横下心,轻轻替他脱下身上染血的外衣。肩上的伤口尚浅,三道血痕遍布在上面,若离帮他侧过身子,拨下里面的襦衫,背上的伤口吓了他一跳。
触目惊心的是被红衣女人利爪抓伤的地方,血淋淋的几道口子,依旧在冒血。让若离最不敢置信的是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是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谁这么有本事,居然敢虐打功夫高深莫测的神秘主公?
若离用湿布清理狼藉的血痕,嘴上咕哝道,你平日那么爱干净,杀人都不沾血,看见自己如此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从柜子底下摸出上好的金创药敷在他的伤口上,用丝绢小心包扎起来。若离舒了口气,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衫,视线却被那半裸的上身吸引住,匀称瘦削,坚白如玉,这怎么看都是年轻男子的身体。
若离的脸上微微发热,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端详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要去揭开那个面具。相识这么多年,她一直好奇面具后究竟是怎样一张脸,今夜终于可以尘埃落定,水落石出。
她的心怦怦乱跳,手心沁出细汗来,在触到那张精致面具的银边后,简直要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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