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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五十三章 毒发
作者:安七奈 时间:2018-05-16 19:27 字数:3789 字

“许酿如今昏迷不醒,二娘实为情不自禁,请先生能够理解二娘的心情,体谅二娘的身不由己。她只是太过害怕了,如今先生还是勿要进去,我先进去,免得砸伤了先生。”李锦瑟冷淡上前开口,挡在梦醉生前面。

梦醉生只睨李锦瑟眼,如箭般射过来,李锦瑟全身都渗出冷汗。梦醉生深邃冷冽的眸子藏着千种思绪,百转千回融成了冰霜。转头离开了屋子。

李锦瑟深吐了口气,贴着门沿,望着从屋檐渗透的光线,平静因恐惧而沸腾的呼吸。等到平静后,她拒绝了丫鬟的搀扶,自己慢慢的走进去关上了门。

孙二娘容颜憔悴坐在床榻旁边,握着那个瘦的只剩骨头的手,默默的掉眼泪。

“王爷的眼中只有姑娘,一切会危害姑娘的王爷都容不下,我明明都告诉他了,为什么他还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

李锦瑟淡漠的坐在旁边檀木椅上,瞅了眼许酿就连在睡梦中,都拧起无法舒展的眉头,缓缓道:“二娘,这辈子人最难还的无非是两种情,一种是感情,另一种则是恩情。”

孙二娘听着李锦瑟的话,探出手为许酿舒展着眉心,“他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把王爷推上最高位,那样谁都无法在伤害王爷。”

“做皇帝有什么好呢?那把龙椅沾满了多少鲜血,我们都无法数清。况且孟子宵从来都不想要做皇帝。”李锦瑟看了眼搁置小几上,点滴未动的食物,道:“二娘,你还是吃点吧,免得许酿清醒了,你却倒下了。”

孙二娘未施舍一眼在李锦瑟递过来的食物上,她全部心思都吊在许酿身上,就今日大夫给他治疗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伤了这么重。

她真的不明白,“难道恩情就大过生命吗?一个人死了,他还能谈什么恩情?许酿你脑子怎么就这么想不通。”

李锦瑟安静端过搁在旁边的茶,品了口放下。

窗户上倏然传来滴滴答答的敲打声,李锦瑟偏头望去,透过撑起来的缝隙,看见了外面逐渐变得猖狂的倾城大雨。如同孙二娘一个晚上没有停下的眼泪。她从来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随着许酿越来越浅的呼吸,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期间梦醉生进来了一次,他看了孙二娘眼,转头询问李锦瑟要不要准备午膳。

李锦瑟偏头看了下日头,乌云狂妄的挡在太阳面前,看不到一点光亮。雨滴顺着乌云如细针般落了下来,砸到院子内的花瓣上,敲出虚晃的身影。

李锦瑟再看了眼如同木雕般的孙二娘,对梦醉生说:“裕亲王怎么样了?”

“有几次强行攻山。”梦醉生看着李锦瑟,“从宫中也传来了消息,李柔伊即将临盆,裕亲王已经等不及了。”

李锦瑟漠然移开了视线,“那顺亲王为什么还不动手?”不敢直视梦醉生凌厉的眼神,那如同刀子将她破开,分析的透彻。

梦醉生收回视线垂下眼睑,“好生休息。”便转身离开。

李锦瑟偏头望着他孤傲的背影,于越发昏暗的光线里,分外刻骨。

还没一刻,丫鬟们便端着午膳蹁跹踏入,来到她面前。劝慰她多多少少吃一些。

李锦瑟瞅了孙二娘一眼,对丫鬟说:“你们先下去吧。”

丫鬟们欠了身鱼贯而出。

李锦瑟凝视孙二娘,瞧她仔仔细细伺候着许酿,淡然道:“你也听见了,先生最后都没告诉本宫,孟子宵为什么还没有动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单单就为了保护本宫置许酿于死地?这种理由,本宫无法相信。”

“姑娘,许酿都快死了!难道你还不愿意放过他吗?”孙二娘忿然怒视李锦瑟,眼珠都快瞪出来,“他没有那么多的坏心,只是忠于王爷而已,这也有错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容不下他!”

“二娘你不要急,本宫只是……”

“够了!”孙二娘似乎怕会在眨眼间失去许酿,拼命的握紧了那双削骨的手,“只要许酿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从此不再出现在姑娘面前。”

李锦瑟看孙二娘那防范她的摸样,知道如今都是多说无益,索性她也不想再说,看了眼小几上的饭食,“好歹吃一点,本宫走了。”起身往门口走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膝盖发软跪倒在地。

难以言语的窒闷感蓦然侵袭胸口,好像有千万只手压着她的心脏,无法呼吸的痛苦让李锦瑟头晕,往旁边倒去。

而坐在床榻上的孙二娘,看见李锦瑟这一系列动作,心里担忧但却气她伤害许酿,硬生生收起了步伐坐在那。

直到李锦瑟躺在地上没有动弹,孙二娘才心有余悸的慢慢走上去,蹲下身摇了下李锦瑟手臂,寒冰般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如针刺进她的心脏。

“姑娘,你……怎么了?”孙二娘面容呆滞的把李锦瑟抱起来,掐她人中依然没有把她弄醒,探手试探她呼吸,竟然渐渐微弱了!

“来人啊!姑娘,你怎么了!醒醒啊,这是怎么回事!”

门被人撞开,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从孙二娘背后走近,拦腰抱起李锦瑟便朝药剂堂跑。

白发胡子老大夫正在那里,用小秤子秤草药,眼见那人抱着李锦瑟过来。小眼睛顿时眯成条线,放下东西便走过来,那人把李锦瑟放在椅上,老大夫走来便给李锦瑟诊脉。

他捋着自己长胡须,看了李锦瑟眼,翻开她眼皮,发现瞳仁血丝上涨,渐渐从两边往中间挤着。

“怎么回事?”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询问。

老大夫摇了摇头,“白日草本来就算是逆天而行的毒药,这姑娘只剩下白日性命,如今接二连三的诱引了毒性,姑娘体内血液逆流而行,如果不能减缓这个速度。恐怕……”

那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声音低沉,“为何会引发?明明我们已经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搜过。”

“这引发不一定要在人身上,其实可以透过肢体的间接传染。”

男人还想再问,倏然来了几个侍卫上前汇报,“堂主,裕亲王大军从个不知名的通道上来,如今已经逼近府上周围。先生要堂主带起府上女眷丫鬟,前往密道避难。”

男人捞起李锦瑟正欲离开,老大夫拉住男人手臂,“万万不可啊堂主,白日草的毒素一旦被引发,身体会散发出白日花的幽香。我们虽然闻不到,但是对于狗来说,这花香分外刺鼻。如果堂主把姑娘带去了,那众多女眷,将会无一幸免!”

“让女人去送命,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放手!”

老大夫执着拉着男人手臂,“堂主,小不忍则乱大谋啊!难道你忍心让府内所有,都被掏空吗!”

男人犹豫了,这个建在珐琅山的府邸,虽说是赐个荣亲王做除去朝中大臣之用,但是这里面有众多密格,专门存放南圣各地官员的罪证。这是梦醉生为了颠覆整个南圣朝,所收集的东西。如果被裕亲王拿了去,那该如何是好!

“堂主!”侍卫看堂主犹豫不决,上前跪倒在堂主面前,“此人虽说不是裕亲王之女,但好歹也是南圣公主。如今南圣皇帝并没有驾崩,因此裕亲王应该不会百般刁难南圣公主。可是如果府内事情别他人所知,那……”

“我知道了。”男人把人放下后,拉过孙二娘。

孙二娘往后一缩,“不,我要留下照顾姑娘。”她脸色苍白,眼神闪躲到另一边。

男人只深深看了孙二娘一眼,便和老大夫和众侍卫一同离去。

孙二娘突然丧失了所有力气,跪倒在李锦瑟面前。她这几日都是去找许酿,然后再去找的李锦瑟。这么说来,会不会是许酿利用她的这双手,来害的李锦瑟?

孙二娘捂着脸,低声的笑了。

笑自己的愚昧和无知。

许酿那么恨李锦瑟,即使在最开始救了李锦瑟,可是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孟子宵恐怕早就知道了许酿的心思,所以想要提前除掉许酿,却不知这么无知的她,竟然成了许酿害人的工具!

“姑娘,对不起。”她如今是不敢再碰李锦瑟分毫。

大门蓦然被踹开了,众多牵着狗手拿长矛的士兵,瞅见他们顿时冲了过来。孙二娘起身挡在李锦瑟面前,吃力的将她扶了起来。

李锦瑟很轻,但是孙二娘多日未进食,现在已经变得体虚。

那些将士眼睛迸发绿光,流着口水慢慢逼近。

“没想到,来一趟这里,还能看见这样的美人胚子!”其中走出个将士,他肥肠满脑,瞪大了一双色欲熏心的眼睛走过来。

孙二娘眼中凌光如剑般射过去,踹开左边上前的将士,顺势抽出他腰间佩剑,往前一划,便削断了那颗挂着淫欲视线的头颅。

众多将士被这一幕骇到当场,没有人敢动弹。

他们从开始被裕亲王招兵进来,就是群乌合之众。从未受过什么军事训练,只有裕亲王偶尔和他们打成一片,提升万众一心的效果。

裕亲王看重的从来不是所谓的正规和公平,而是选择偷袭和围攻,要么就是倚强凌弱。

而这群人就具备这样的条件,他们胆小如鼠所以不会冲动,他们会察言观色所以屡战屡胜。

现在他们看孙二娘不顾一切的挡在前面,看来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冲上去除了两败俱伤之外,没有其他的好处。

不过这片刻犹豫,寒光掠过,头颅飞舞空中跌落地面。

血红色鲜血从割断的部分汹涌而出,溅红了孙二娘的视线。

梦醉生依旧穿着一身血般的红色,站在月光下,水滴处。皂鞋没有沾染任何泥土和水滴,他呼吸很轻,面容冷峻扫了眼缓缓踏步而来。与孙二娘对视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无止境的空洞和冷漠。

梦醉生渐渐走进,看也不看孙二娘一眼,捞起孙二娘怀中的李锦瑟,便大步走了出去。

孙二娘愣了下赶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看着梦醉生走的方向,显然是往许酿的房间。

清幽的长廊如今狼藉一片,沿路都是死尸

血液洒在石子路上、桌子上、花瓣上、墙壁上,而梦醉生的身上却没有一点。他每个步子都走得很稳,很轻。并且都避开了雨滴会溅起的地方。

孙二娘无法控制的抬头看着梦醉生,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解救了人之后,只给人看着这样孤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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