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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梦里醉生死 第一章【2】
作者:儒木之影 时间:2018-05-16 20:06 字数:2517 字

  第二天,诸葛宁便收到一则消息,边关战事起,司马术御驾亲征!

  司马术是南姬邻国昌佑的新皇帝。老子刚死,太子紧跟着死了,仅二十三岁的皇子司马术便当了皇帝,以谋反之名惩处了太子党余孽,封他的亲弟弟司马渊为逍遥王。接着,又以虎口兵变为导火索发动了虎口战役。刚开打,双方不相上下,司马术就放出狠话:朕要亲临虎口,平众之怒!于是,南姬不得不派上骁勇善战的康家兄弟,以及大皇子成尊,三皇子成楚去帮助诸葛勤迎战。

  如今,连诸葛宁也要上阵了。

  “这大皇子是为师教导了多年的,性情为师也很了解。他武艺高强,却从不粗鲁,好强。他最喜博弈,性情豪爽大方。他淡泊名利,明明是正宫所生又是长子却不当储君。而三皇子出身低贱,母妃死后便由慈妃抚养。没有师父教,只好自学,却十分用功。他和大皇子一样,淡泊名利喜博弈。这二人交情甚深!”诸葛宁正在收拾行李,康桓知却跑了进来向他问东问西。

  “哦……师父我也去!”她兴奋地说。

  诸葛宁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啊!”

  “那你……乖,待在贺州。师父都已经打点好一切了。”诸葛宁背起包袱,便下楼去结账。随后,一个戴斗笠的男子大步走进了客栈。他向诸葛宁微微颔首便坐下点菜。诸葛宁低声道:“跟着那人走。”

  康桓知无可奈何地到那男人面前,回头一看,诸葛宁已扬鞭策马而去。只听见那男子低声道:“属下江璨,少主请用餐。”

  她回过头来,见桌上已放好了几碟小菜。无奈之下,她摇摇头然后就低头吃饭,谁也不理。

  用完了早饭,江璨带她到了一所名为簇雅楼的妓院。康桓知离那些庸脂俗粉远远地,江璨却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步过长廊,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里。

  “少主,这里便是主子安排好的地方,没有人会来打搅您的。”江璨低头道。

  康桓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想,真是周到。她打开并缓缓步入厢房,只见畅亮、简朴。

  江璨细细打量着康桓知:女扮男装,一举一动中都有诸葛宁的大度,诸葛勤的沉稳。似乎她的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要住多久?”她放下包袱,笑盈盈地对着江璨说。

  “两年。”

  她蹙眉。太久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杀了秦川闫。秦川闫的祖籍,不是在贺州吗?

  “报下这里的状况。”她道。

  “簇雅楼,贺州第一楼。是主子一个秘密据点,用以搜集情报,藏身之地。这个偏院是很隐密的,共四个厢房,都无人居住。主子说东厢藏书,西厢藏人。至于住宿则在南厢。少主可还有吩咐?”江璨面无表情地说。

  康桓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你的身世。”

  “属下姓江名璨,祖籍临川,八岁因兵乱而家破人亡,如今已十七。”江璨依旧面无表情,话语无一波澜。

  康桓知盯着他,说:“错,是七岁。”

  江璨忽然一笑,说:“少主所言极是。”他瞧不起这个女扮男装的家伙,故意说错。十年前的通天州叛乱,祸及附近的临川一事,他以为这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是不知道的。

  “你口口声声的主子,是诸葛宁吗?”

  “不是。是诸葛勤将军。”这话里,倒包含不少敬畏之意。

  康桓知一怔。怎么不是诸葛宁呢?想了想也对,于是就去了书房,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康桓知铺开宣纸,提笔作画。江璨守在一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康桓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他:“去打听下秦川闫,不难办到吧?”

  “是。”他低声一应,“少主若有事,可吹哨。附近有暗卫保护。”

  “嗯,去吧。”康桓知目送他翻窗离开,复又提笔,呼之欲出的是气势滂薄的江山。于是搁笔,缓缓步出书房,望着阳光下的园子,觉得乏味。

  她是康桓知,虽九岁,却是不甘平庸的。

  簇雅楼此时客人来来往往,有的听曲,有的喝酒,有的美人在怀,有的……无非是:生意,要事,享受。老鸨正献殷勤,忙乎着呢。江璨冷冷地瞥了眼,径直步入一雅间,随手掩上门,冷声问道:“怎么样?”

  夙幽一愣,随后答:“秦川闫贺州人士,自幼文武双全,高中后迎娶了张御史大人的嫡长女张千琳,有一子一女。子名秦远,女唤秦年。他于四年前进都,投靠太子但不为其他人所知。从此隐居,并到处打听诸葛宁踪迹。投其所好,伺机除人。如今身在都城,于五日后返都。”夙幽纤长的手指抚过粗糙的纸张,“这沓纸是有关其它的记录的……”她细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可以撩动每一个男人的心。

  可江璨只是一声不吭,取过资料便离开雅间,绕过许多地方,潜入偏院。

  夙幽冷冷地望着门口。她是簇雅楼花魁,也是贺州最美的女人,年方十七,已身形窈窕,皮肤白皙,手指纤长嫩白,长长青丝柔顺。目如明珠,薄唇含水,脸颊白里透红……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气质非凡,因此备受瞩目。可惜沦落了风尘!

  她是重要的信息通道,老鸨把信息给她,她转交给那些暗卫便是了。她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此也不想多惹麻烦,照做便是了。如若不然,那些人可以把自己捧上天,也可以把自己打入地狱。这些,她早就想通了。老鸨嬉皮笑脸的背后,也有很多秘密呢!思及此,她嫣然一笑,起身出了雅间。

  只是,她常在那些暗卫那碰了一鼻子灰。由此,脸沉了下去。

  “夙幽。”一个似乎来自地狱的声音传来,令她背上一寒,“去哪了?”

  她马上扯出僵硬的笑容,说:“王爷,夙幽不过……”

  司马渊含着笑,拥着她去了客房,低声问:“告诉本王,偏院里住着什么人……”

  夙幽暗叫不好……

  康桓知很快就看完了这些资料,又抬头问他:“对头的是何人?”

  “花魁夙幽。”

  “正在做什么?”

  “招待贵客。”

  康桓知淡淡一笑,道:“能让花魁亲自出面的贵客啊……”一定不简单!忽然,她盯着江璨,道:“可否与我下盘棋?”

  “属下棋艺不……”他马上窘了。这位主子……

  “无妨,我教你。”康桓知便摆出象棋,一边缓缓道:“車马象仕将……”

  大街上,人潮拥挤。司马渊立于窗前,凝眉。许久,他一字一句地道:“是何许人呢?夙幽……”

  夙幽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却闭口不说。

  “本王的好奇心与耐心是有天壤之别的……”他加重了语气,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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