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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梦里醉生死 第十章、玢王鬼府
作者:儒木之影 时间:2018-05-16 20:06 字数:2872 字

  成子兢处死了看守玢王妃的侍卫,又换了一批侍卫。他将玢王妃关进偏院,确认对方逃不出这才满意地离开。伍道长就住在偏院附近的竹林小屋里,他追了出来:“见过世子!世子,心病还需心药医,依贫道之见,世子应当……”

  “伍伯信,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成子兢皱眉道。他和父亲一样,讨厌这个女人,要不是这个女人有显赫的家世,要不是要维护皇室的尊严。

  伍伯信大骇,忙低下头称自己罪该万死。两年前成子兢不经意间竟让玢王妃精神失常,玢王马上封锁消息,将玢王妃关进偏院,还找来伍伯信道长,对外宣称玢王妃为求长生不老,决意与世隔绝。玢王妃的娘家——即远在瑞姬的曾氏一族就来闹。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玢王命伍伯信配巫蛊药控制玢王妃这才应付了曾家人。

  这个世子,对自己的母亲就这样吗?而玢王,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还是选择儿子。民间不是说玢王与玢王妃异常恩爱吗?

  成子兢骑上马,很快便回到了玢王府。真希望玢王妃快点死去!那个可恶的女人!

  他想去沙华院看看——因为那个知小姐是惟一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可惜,她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只有一个云游四海的先生。

  但他还是没有去,他去了父亲的书房。

  “子兢,父王知道你还年幼,但目前这情形你必须尽快娶亲。”

  又是这件事!成子兢撇了撇嘴巴。“我说我想娶知小姐,你肯吗?”他早习惯对自己的父王大呼小叫了。

  “不行!她没家世,不能当正妃;她又是诸葛先生的门生,更不能委屈她当侧妃。”玢王冷静地分析道。

  成子兢一脸我早就知道了。

  “我看中了几个姑娘——蒋府的蒋贞,今年不过十二岁,嫡女出身,母族系楚,势力很强;父系蒋都尉,有利于你的前程。康府的二小姐康桓月,今年十三岁,性子恬淡,虽然不是嫡女,但是很适合当侧妃。王平侯的二弟王清沿与长公主的女儿,王念柯,今年十四岁,地位显赫,正妃的人选。楚辰公也有两个嫡女,楚洛晴,十二岁,楚洛怡,十四岁。但不管是相貌,才气,妹妹远胜于姐姐。”玢王,史无前例,后继无人的媒…………公!

  成子兢自是一个头两个大。“随便你了!你要娶你自己去娶来!”

  “荒唐!”玢王勃然大怒。他的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当今的皇上,这已经成了全城人的笑柄了,所以他才从瑞姬搬出来,住在贺州,远离那些闲言碎语。

  慈儿,不过是与康月儿有点相像而已!真的不知道慈儿怎么面对自己的小叔,自己的丈夫!

  “好了,你自己决定吧!”成子兢作势要离开。

  “你来看看,总有一个你满意的姑娘。”玢王说着就到书桌边取出一堆画来。

  成子兢随意地翻着,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蒋贞,幼稚。

  康桓月,太成熟了。

  王念柯,没有半点女人味。

  楚洛怡,看上去很呆。

  楚洛晴,这对凤眸,只怕是个厉害角色!

  他心里一边这样想着,突然又翻到一幅画。只见画中的人白净的脸,青丝垂在肩上,云鬓侧在两边,可见眉心的红痣,而那一对幽深的眸子,似乎会说话,又似在微笑。她衣着天蓝色的舞衣,裙带随风舞,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怎么那么眼熟!

  知小姐!可画上的人似乎是个大人,而不是九岁的小孩!

  玢王发现他在看这幅画,劈手夺去。然后卷起那幅画,放在书架上。

  “那是谁?我就要她!”成子兢拦住玢王。

  玢王吼道:“荒唐!那不过是一个死人!”

  “死人?那干嘛不丢掉?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你的情人。”

  “胡说!她明明是康展程的妾……”

  “你干嘛不丢掉?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母亲一人?”

  “我……”玢王再也答不上来了。他曾经,因一时荒唐,在16岁时误了一个民间女子,这才生了慈儿。而他的母妃竟杀母留子,逼自己娶了曾悦,如今的玢王妃。也就是说,玢王妃是被骗婚骗过来的。就在酒宴的时候,他偶然遇见了卢灵,那个清纯的女孩。他想纳卢灵为侧妃,可曾悦却很强势,不准他纳侧妃。他只得悻悻而归。后来他听说卢灵嫁给了康展程,还生了一个女儿,失踪或是病死了,卢灵也就死了。他很难过,毕竟,刻骨铭心是初恋。所以,他舍不得丢掉那幅画。

  而成子兢的母亲,不是曾悦。人们都以为成子兢是玢王妃生的,其实不是。玢王在瑞姬一家青楼里,结识了一个奇女子,名叫芝儿。她能歌善舞,善博弈投壶,与玢王结为挚友。他们相互约定永不相恋。慈儿出嫁那天,他醉酒在那女子房中,就如同干柴烈火,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那女子身体不够好,不能堕胎,所以只得把孩子生下来。玢王不想将来她难过,只好让玢王妃也怀上孩子。等生产的时候,再偷梁换柱。事情完成的很好,他有了第一个儿子,成子兢。然而,玢王妃却知道了成子兢不是自己生的。这样的事再次发生,玢王妃气不过就进宫找玢王母妃理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玢王妃回来搬去贺州以后,精神就失常了。还好,消息封锁的及时。

  成子兢愤愤离开。他的母亲在瑞姬备受煎熬,而这父亲却到处拈花惹草。

  那些花花草草的,都该死。成子兢不满地哼出声。

  沙华院。

  康桓知让燕儿去备水了。说真的,还是傅雪在的时候好些。傅雪,现在想必在玢王府的某个角落吧。玢王打算什么时候把傅雪还给她呢?

  “小姐,水已放好了。”燕儿揭开幔帘,对坐在床上发呆的女孩道。

  “好。”康桓知用左手扶着床边,这才得以起身。“换洗的衣服呢?”“衣橱里。”康桓知没有再看那个丫头——玢王真是客气,给自己一个丫头使唤,还把自己的丫头扣押了。真是只老狐狸。

  她打开衣橱,只见里面的衣服大都颜色鲜艳的刺眼。她皱眉,翻了又翻,这才挑出一件浅绿色的衣裙。款式有些旧,看样子是玢王的大女儿或二女儿穿过的。应该,是二女儿吧。

  她拿着比划比划——很合身。便让燕儿带路去澡堂。

  康桓知坐在大木桶里,燕儿帮她搓洗着后背。康桓知隐隐觉得肚子很疼,却只是忍着。

  “啊!”是燕儿的尖叫。她死死瞪着泛在水面的血红,康桓知的眼睫垂下,轻声道:“这是什么啊?”

  红……红啊!眼前这个女孩才九岁,怎么会来那个!燕儿一脸不可置信。可对方已经起身离开木桶裹上一张袍子了,她独手揪着衣边不让它落下,双眸盯住燕儿说:“那些红的东西,是什么啊。”

  明明是在问,语气却是肯定……不,她不是在问!“奴婢不知道!奴婢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奴婢变哑巴!变哑巴!”燕儿的嘴边溢出红血,比水面上的红还要触目惊心。

  玢王府的下人,有一条潜规则:忌惮了解主人的秘密。

  “去,到外面把这个给我摔破了。”康桓知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青瓷小瓶塞给燕儿,“然后打扫了,倒在花盆里。”

  “呜呜!”燕儿剧烈地点头,接过瓶子迅速离开。“啪!”多么清脆的声音,就像康桓知心碎的声音。好歹,也是那家伙交易过来的,自己居然就这么毁了。但现在,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摆在自己面前:她来月经了!她才九岁啊!

  绝对不能让玢王府其他人知道,她必须见师父一面。

  燕儿再进来时,怀里揣着一块月事用的东西。

  “你真是贴心。”康桓知淡淡地笑着。恍惚间就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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