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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3章:远逝朝华
作者:雪月凝思 时间:2018-05-23 18:12 字数:16432 字

  “大明的正德皇帝下一次江南,走一路挨一路骂,结果葡萄牙人被大明官府拖去打屁股,荷兰人被打的赔款求和,日本人被打的活活气死了老一丰臣秀吉,还有数不清的小国被打的不死就进贡。”

  “我大清麻子帝十全帝下了那么多次江南,谁他妈敢放一个屁?结果,万国来操!”

  “娘的,说句难听的,有时候不赖人家外族打进来把你揍个半死,而是咱汉族那真都到了国难当头还不团结,看见和自己不对付的倒了血霉那自个心里特高兴,幸灾乐祸的隔岸观火。可你俩再不对付他也是中国人,他们死完了下一个就他妈轮到你了!”

  “唉,这也正是汉族最大的弊病,特爱瞎球搞什么内讧,所有的汉家政权都是先从里面开始烂,自己烂自己,然后就被外族捡了个大便宜。”

  蒋毅听的是叹了口气:“嗨,中国这个民族里面,好多那是人前孙子,背后大爷,在人家面前他装孙子装的连个屁都不敢乱放,但到了背后说坏话耍扁担牛逼的不行。要我说,你个孙子有种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把话亮出来,看爷爷们打不崩你个杂种!”

  不过,蒋毅说的那是后世的人,1644年以的中国人从来就没有这幅令人呕吐的垃圾模样,就像春秋战国时期的男人们,性格普遍是刚烈如火,连孔老夫子也不例外,而且孔子从未说过什么挨了别人的整还要以礼相待的话,至于左脸挨一巴掌再把右脸伸过去接着让人打的话,那是耶稣说的!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那断章取义蒙人的,什么以德报怨,阿狗屁!人家孔子真正说的话都被吃了,《论语·宪问》当中的原文是。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才是孔子的原话,以德报怨这个词根本就不是孔子说的,那是他徒弟整的,但他徒弟可不叫孔子!人老夫子这话意思就是;啥玩意?以德报怨?去他妈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故意坑你了那就找机会拎板砖盖他个狗日的!

  都他妈一个个装哑巴,你们不敢说真话,那老子说!老子不怕死老子上!

  什么哈怂的民族融合,两三百年里人家满族把你汉族当人看了吗?不知道那些傻逼的砖家叫兽到底收了顶上那帮杂碎多少好处,昧着良心说尽瞎话。还有那些王八导演也是群混蛋,就他妈知道睡剧组的漂亮婊子,操完女演员该轮到操正事的时候这些孙子就萎了,真话一句不敢说,除了雷剧神剧之外别的他啥都拍不出来!

  搁以前你还想满汉通婚,你通个试试!看人家满人拿不拿正眼瞧你!还奴才,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对着满清皇帝自叫奴才?屁!奴才都不让你叫!那是人家满人对皇帝才会这样叫,意思说自己是皇帝的家奴,你汉人叫啥?汉人上朝叫“臣”,除非是进宫的汉人太监,否则你叫叫试试,看人家满人不骂死你个贱种!

  那些子个怂包王八蛋,还是接着给你主子当狗去吧,爷爷骨头硬,腰杆子直弯不下去,给你主子当不了那条狗!你主子再他妈能耐,到时候也能让让你们这些狗,看看你爷爷我的死法!

  嘿,狗奴才们,有爷爷这个血种吗?算了,跟你们说没用,接着当狗去吧,来来来,叫两声,让爷爷听听,解解闷。

  说中国人没血性,那是他满清来了个民族大阉割,从此之后的三百年里中国就完蛋了。不过我想不明的就是那帮孙子的良心都上他妈哪去了,没事乱往人家先贤的头上扣什么帽子!大明的天子守国门是空话吗?煤山自尽的那个是谁家的皇帝?不是咱汉家的难道还是他鞑虏的!

  宋朝够弱吧,阿拉伯的花剌子模,河套的党项西夏,东北的完颜女真,北极的俄罗斯公国,东欧的重骑兵团,哪个不是硬茬?可蒙古人一来那都是就地玩完,连个照面都打不了统统见阎王去了,结果势不可挡的蒙古打到南宋被生生轰死了一个大汗,光在四川就被堵了好几年,直到最后飘尸十万才勉强算是把中原给拿了下来。

  以前的中国人有种,血性汉子多,根本就不愿给别人当狗当奴才,也正是他们,为中华千年撑起了挺直的脊梁,至死不弯。

  “所以说,当八国联军进攻满清京畿,好多老百姓自发为联军扶住攻城云梯,几百年里这帮孙子欺负自己人算是到家了,结果洋人打过来好多老百姓集体造反,可你们知道吗?在这仗里英国人有支部队,除了军官是英国人之外,其余的士兵全部由中国人组成,而他们再三要求参战,一上去就把满清打了个满地找牙,想想这是为啥?还不是他满清坏死了良心,把小民当他妈狗欺负,随意压榨杀戮,整的当时好多人都是想着。

  他妈的,不给顶上那些坏良心的杂种卖命了,咱他妈帮洋人去!干死那些狗操王八!”

  一张来自一百多年前的黑白照片,清楚的记录下了当时的那一幕。

  1900年8月14日,八国联军进攻北京,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不到两万人的联军在竖起云梯攻城之时,满清百姓纷纷冲上去自愿为联军扶起云梯。而对面超过二十万的守城清军拳民,以超过联军十倍的重武器,全部正规精锐部队手持与联军装备一致的滑膛枪的绝对优势下,于联军大炮响后全部逃得干干净净。

  战后,联军军官问那些百姓为何如此,百姓回答道;要打击拳匪和那个祸国殃民的朝廷。

  听得是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钟毅也骂了起来:“当这个国把民众看成最卑微的尘土而肆意凌辱,汝既视吾等为刍狗,莫怪吾等视汝为仇寇!因为这不是我的国,我的国在欺压我,我的国在夺去我生存的延续,那我凭什么要他妈为你卖命!是,我是干不掉你,你欺负我现在还不了手,那就休怨我们于你倒霉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给你一刀!”

  “当一个国家沦落到百姓希冀外敌入侵,以此来打掉现在这个本国的杂碎政府,那这将会是多大的悲哀!”

  “民不知有国,国不知有民!”

  “要是权贵把持官场,贪腐成风,那国家与民族将会面临不可遏制的疯狂下滑,民何谈以忠?军何谈以勇?都没有!一旦遇见外敌入侵,你一个奴隶主拉奴隶上战场为你卖命,牧野之战是什么结局难不成你不知道?”

  无怪乎众军官怒气冲天,有几十年顶上这些杂碎简直不是人生的,除了坑老百姓以外没别的能耐。当血性男儿们面对一个以欺压百姓,糟蹋民族的混蛋国家时,叛国罪,那就是一个男人,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耀!

  而在另一方天地里,同样是忠心为国,可忠心为国者却遭到了全军覆没的灾厄!罹难前,谭嗣同和妻子,作了一场人世间最凄凉的诀别。

  “告诉后来的人们我为了什么而死!”

  “可是我们还没有孩子。”

  “这样的中国,多一个孩子不是多一个奴隶吗?

  就在今天下午,军里消失了好长时间的原老一王耀武抽着肩膀笑嘻嘻的回来了,不过他王耀武还不是空着手回来的,在带回了三十大车武器弹药以及被服粮秣的同时,乐呵呵的向大家宣布了手里那张来自军委会的命令电文。

  大家一听王军座读完命令后顿时羡慕不已,这个猛了,王耀武因为累积战功,到人家二十四集团军去当集团军副司令去了。啧啧,这升了官的王军座下一步那就该是往战区司令,往陆军上将一级升了,这前途是无比明亮啊。

  至于王耀武在军里空下来的位置则由副军长蒋毅接替,在那个四三年的初夏里,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蒋毅将军正式接任了御林军军长一职。

  再者就是随之而来的全军军职大换血,全军三个师的师长也有了归派;由王亚武将军升任五十一师师长,张灵甫将军升任五十七师师长,钟毅将军升任五十八师师长。此外,不止是军里的军师级将军,好多营团级的军官位次也得到了调整。在本次的军职升迁中,军里着力提拔了一大批基层军官,特别是那些经历过了战火考练的黄埔军校生,和军里久经百战的基层老兵一起,光荣的步入了御林军军官序列。

  这军里的军官升迁和别的部队不太一样,好多营连级的军官都是从基层老兵升上来的,而且整个御林军的排长级军官全是由基层老兵担当。另外,所有从黄埔军校补充到军里的军校生刚到部队一律扔到连副先跟连长练着,因为弟兄们的命只有一次,由不得半点马虎,就像那些刚从军校里出来的毛头小子,实战经验带兵经验无一不是零蛋,你让他们一下部队直接当军事主官?那不是把手下的弟兄全他妈朝死里坑呐!

  没在部队里混过的人可能不知道,虽说打仗的时候升官最快,只要你能活下来,你的官职就会一步步的往上走。但军官这活可不是那么好干的,就连好多老兵他刚上连级位置的时候都发蒙,压根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手足无措的在那发愣,至于刚出道的军校生就更不用提了,你要让这号事情多他妈发生个几次,那国军就该被打的连一个弟兄都剩不下了。所以军里都是等这些军校生至少打过一仗,喝过血沾过命后再让他们军校生直接往正式的部队主官上升迁。

  打过仗的老兵们都知道,其实好多时候就是后世那帮犊子玩意闭着眼睛说瞎话,国军打仗,特别是抗战的时候,向来是军官带头冲锋,营连排级太常见了,师旅团不少,甚至是连上将,像张自忠他们这样的上将,那都是带头冲锋啊!以致国军部队经常碰上整营整连的军官全被打光的悲惨情景,所以到了这种时候,剩下的长官就该在火线上直接提拔老兵担任军官,接替战死弟兄的位置,继续死战。

  不要认为弟兄们都想火线升官,走过了那个战火年代的国军军人们,他们之间的生死交情不是我们现在人可以想象得到的,任何文字都无法描述。好多时候国军弟兄头也不回的跟着长官上战场,其实真就只是为了一个义字,就是因为自己和长官之间的生死交情,支撑着他们大踏步的走上战场。如果自己被临阵越级提拔,那就说明是自己的老长官已经全都不在了,这个时候才是最让他们难受的时候,自己生死与共的长官全没了,那下次还为谁一块上战场呢?

  当晚,大家伙都在军部里开庆祝酒会,欢庆军里那些升官发财的弟兄日后大吉大利,开门见喜,还有就是一个个喝多了的大舌头都在一个劲的冲王耀武聒噪,说老军长先在副职上歇个几天后肯定能扶正,特别是蒋毅喝多了也在那打趣。

  “我个双副都能扶正,老军长怎么会扶不正?”

  王耀武一听这话也乐了,连说借你蒋武烈吉言,让咱老王到时候也过他妈一把大长官的瘾。其实要说人上面也够意思,赶着劲的办事确实没让王耀武等的太久。

  1944年1月,王耀武正式升任第二十四集团军司令一职。

  当蒋毅这一帮子升官的幸运儿在顶上的特别关照之下前往陪都进行授衔仪式时,随行同去的王耀武私下里给蒋毅看了一封由蒋经国亲自发来的秘密电报,说是希望蒋毅在授衔结束后能去找他一下,经国有事相求。

  蒋毅得到消息立即就往总统官邸赶了过去,一路上蒋毅发现官邸周围的侍从们都是满脸忧容,在蒋毅拉住一个相熟的校长贴身侍从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人先是看看四下里无一旁人,才敢对蒋毅说出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校长已经是第二次想要自杀了,刚被别的弟兄拦下来,老弟你心眼活泛嘴也利索,赶快去劝劝你叔父,别再想不开了。”

  蒋毅一听这话登时慌了神,赶紧就往官邸里面跑,而当守在房间门口的蒋经国在看见蒋毅之后,偷偷的擦了擦眼角,拉着准备进去的蒋毅低声说道。

  “蒋兄弟,你可算是来了,你不知道,父亲在洗澡的时候总是‘天!娘!’的狂呼乱喊,听得让人心酸。”

  “蒋兄弟啊,父亲的压力在这几年里实在是太大了,您也进去帮着劝劝吧,别再让父亲寻短见了。”

  蒋毅点点头,缓缓的推开房门,只见蒋介石正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脸色像雪白的被单一样毫无血色,一下把来人看的是眼里发酸。等蒋毅刚要转身出去不打扰蒋介石休息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呼唤。

  “武烈呀,你来了。”

  “嗯,叔父,侄儿来了。”

  “武烈呀,先别忙着出去,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好的,叔父。”

  正当蒋毅坐在那看着蒋介石干枯的面庞心里不是滋味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突然笑了,可那笑声却是如此沧桑。

  “哈哈,武烈啊,我忽然想起那次和经国出去闲逛的时候,碰见了一个英国人欺负中国人,把经国给气的当场就想上去揍他,但到底被我拦住了,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蒋毅迷茫的摇了摇头,蒋介石微微一笑。

  “你看那个中国人,撞一下就趴地了,这让人家如何尊重你!”

  “只有敢于反抗,拿起刀枪奋力搏杀的勇者,才有资格享有最舒适的生活,而那些怯懦低贱,只敢冲同胞叫骂的奴才,他们只配像狗一样死在最肮脏的角落里!”

  只是蒋介石说着说着,却倏尔低下了头。

  “武烈啊,你可知当年的德国军事顾问,判断抗战的结果是个什么样吗?在德国顾问秘密用军棋极其严谨的推演数次之后,结果都是非常残酷的;一旦战争爆发,日本军队横扫华北,从北向南一路泰山压顶,六个月后,国民革命军全军覆没,中国,亡国!”

  “只不过,日本人吹得三个月灭亡中国,实在是吹得太大了,可德国人事实上推演的丝毫无错,因为我就在旁边全程观听,听着德国人严谨的近乎苛刻的对比,一步步的推进,如果没有变数,六个月,确实是我们的极限。”

  “如果不是国民革命军三军将士的殊死奋战,还有日本高层的鼠目寸光,让日本人被拖死在了淞沪,否则你我怕是早已在1938年初,就战殁殉国了。”

  看着蒋毅惊得瞪大了眼,张开的嘴怎么也合不拢时,蒋介石咧咧嘴角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武烈啊,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中国人,因为这话我是绝对不敢向任何人随便说起。”

  “呵,中国这么大,那些昏了头的日本军方竟然在毫无准备计划的前提下,简直是以率性而为的方式,绕过日本政府直接就和中国开了战,其莽撞的结果必定是把整个日本全部都给搭进地狱!”

  “说实话,这场战争,中华亡国的几率是九分,华夏自存世五千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危殆之局面。不是外国人不相信中国还能幸存,双方差距太大了,任谁看来,抗战简直就是发疯,可这是华夏生死存亡之举,不由你我。”

  “日本人恨透了我,什么下三烂的招数都用了,你看看重庆被轰炸了多少次。呵呵,只要中国还在抵抗一天,他日本人就得多死好多人,你说他们能不恨我吗?”

  “侄儿啊,叔父不知道中华还能再坚持多久,如果最后的结局真的不可避免,中正将与国民革命军残存将士死守最后一片国土,直至全体战死,绝不苟活!”

  要对得起已死的将士

  要对得起总理的灵魂

  要对得起生我的父母

  要对得起苦难的民众

  言毕,蒋介石默默的念着国民革命军将士四要,死死的攥着枕下一张带血的电报,握着拳,顶着脸哭了起来。

  吾等血战暴寇甲等主力师团,奈何实力相差悬殊,吾十一师之同袍兄弟阵亡已过万余,现全师已在石牌为国尽忠……

  石牌,这个小小的角落如今成了华夏的生死之地,如胜,中华仍存,国家依然坚持抵抗;如败,日军沿江而下,重庆陷落,全军败没,中华灭亡。

  为了死守最后的国门,国军派出了后方最精锐的部队——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十一师!当全师得到命令开赴石牌后,全师上下皆已做好以死报国的决心;绝不后退一步,血战强敌,直至全体战死为止!

  但在十一师面前的十万余日军攻战序列里,单单是全日军最强大的甲等师团就有第三和第十三两个!哪怕明知是死,国军军人们还是要在石牌和来犯的日军决一死战!

  石牌之战,国民革命军守卫部队在关键的兵力和装备方面上处于全面劣势之况,每个人似乎都看到了石牌沦陷前的一幕,难道中华灭亡的命运,真的要降临在这个悲惨的时代吗?

  没人心里有底,只能是默默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而那位早已预赴黄泉的胡琏将军,在向妻子发出的那封最后的诀别信里,凝满了无尽的思念。

  “我今奉命担任石牌要塞守备,原属本分,故我毫无牵挂。”

  “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尽忠为宜。”

  “十余年戎马生涯,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

  在太阳最高的时候,国民革命军少将师长胡琏将军率部登上祭台,祭天祝祷。

  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

  我今率堂堂之师

  保卫我祖宗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

  鬼伏神饮,决心至坚,誓死不渝。

  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

  华夷须严辨,春秋存义,生为军人,死为军魂。

  后人视今,亦尤今之视昔,吾何惴焉!

  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

  然吾坚信苍苍者天,必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

  此誓

  大中华民国三十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正午

  明日的清晨下,死亡无可避免的撞上了石牌的山峦,数不清的日本精锐部队像蚁潮一样涌上了崎岖的山路,蓦然间炮火如雨,飞矢如云,无数国军军人被淹没在了毁灭的火焰中。当战况最激烈的时候,陈诚将军打来电话,询问胡琏将军可有把握守住要塞,未曾想胡琏将军竟如此慨然相答。

  “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

  酷烈的战斗里,胜利的天平不断向日军倾斜,在灭亡的国运落下前的那一刻,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军人全体上刺刀,向日本帝国陆军最精锐的甲等师团发起决死冲锋!全师上下死战到底,永不退缩!

  只要还有一个中华军人站着,那就别想有一面太阳旗直着插在石牌的土地上!

  当二战中最大的白刃战爆发在石牌的战场上,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一声枪响传来,到处是闪烁的刀光,到处是绝命的咆哮!

  在最原始,也是最残酷的肉搏战中,中华军人同日本陆军展开了殊死搏杀,一支又一支的国军部队被投进战场,一队又一队的国军军人化为了飘散的云烟,当国家到了即将灭亡的关头,所有人都在奋力搏杀。一位位十六七岁的国军少年军人,单薄瘦弱的身躯还没有上了刺刀的步枪高,可就是这些尚且年幼的中华军人,怀抱着必死的决心殊力死战,直至全体战死在了流满热血的中华国土上……

  正是因为有了像胡琏一样的英雄将军,抱定以死报国的决心,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信念,奋战到底,直到将敌人枯骨埋葬于此,将我们的英名与血肉涂写在石牌的岩石上!

  尽管日军第十一军向国军防线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但却尽皆徒劳无功。此时狞厉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挑弯折断的刺刀和砸碎摔断的步枪,而他们,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积满尸体的山道旁,无言的诉说着战况的惨烈难当。

  随着一份记录着本军25718个姓名的伤亡名单被送到了日军最高司令官面前,众位参战的日军将领尽皆哀叹不已;哪怕是帝国最精锐的陆军,也没能打下石牌,也没能撼动胡琏将军如山的意志。

  后来,在褪去去了硝烟的山麓上,全师幸存的弟兄围在血水泠泠的浴血池旁,最后清洗着战死弟兄即将下葬的残破尸身。只是他们身上那破旧的军衣上满是血迹,无论如何去洗,就是洗不净,擦不干。好多死不瞑目的殉国弟兄,依旧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战斗姿势,许多尸身上僵硬高抬的手臂,无论如何弯,就是弯不下,放不平!

  当清洗完所有战死弟兄的尸身军衣后,满池尽是血红。

  1943年6月2日,日军战败石牌,全军退却,可是在他们的身后,一万五千位华夏英魂静静的躺在温热的国土上,静数流年,一梦沧桑。

  石牌一役,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十一师几近全师尽没。

  “妈的,要敢让我知道是军部的哪个瞎逼参谋胡鸡巴排的岗,老子非把他蛋给扯出来砸喽!”

  气坏了的麻三一路上啵嘚啵嘚的骂个不停,早在三天前麻三就听到信了,说是到后天顶上要有个叫什么玩意的大大头下来视察,整的军里这两天赶紧加强了各项戒备,不光是增派双岗双哨,连军部晚上下来查夜哨的军官都被临时翻了个番。但不知道是军里哪个倒霉参谋排的夜岗,把后天才上岗的麻三正好给排到了今天,还恰巧今儿晚上光头老大要摆好酒置好菜的大喝一顿,害得原本没他啥事的麻三稀里糊涂的丢了这顿丰盛的酒饭,大晚上被轰出去查哨来了。

  俩查哨的骂骂咧咧的吸着烟,走到附近的辎重仓库时扔了烟头就往里摸,谁知道宫明一不留神看见旁边的油库库房那有个混蛋小兵,一屁股坐在堆积如山的汽油桶上猪鼻子插大葱的装着吸烟,还拿着点烟的火柴晃了晃火,没等火星子灭完就丢手撂往一边。这一排子下去可把打头的宫明给看得魂都吓飞了一半,吼一嗓子冲过去一拳打飞了小兵嘴里的烟头,再连着踩了好几脚把烟头带旁边的火柴统统踩得一丝火星都没有之后,拖着小兵好一顿痛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搂头把小兵打的吱哇乱叫,喊苦告饶。

  后头那位眼神不济,直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是咋个回事;我的个妈爷爷呀!这油库旁边挨着的就是弹药库,你他妈一火星把油库给搞着了,那半个军部不都得跟着弹药库一爆上天!

  刚才险些一下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的麻三吓坏了,急赤白脸的二话不说拉着小兵就是一通暴揍。直到打了半天把小兵给打的估计连他妈都认不出这是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挨揍的是个替罪羊,那些子个辎重团的老兵油子溜他妈夜哨,随手把一啥都不知道的新兵蛋子拽来顶岗,结果让这个新来的丘八差点一烟头把大半个营地的人都球给一下全送上天!

  正当辎重团的值夜军官低着脑袋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接受查夜哨那哥俩的跳脚痛骂时,军部里一片热闹喧腾,满桌的鸡鸭鱼肉香味缭绕,还有一大盆白面馒头腾腾的冒着热气,让几大坛六十九年的陈酿嘁哩咔嚓的全交代到这了。

  老实说,今晚的大酒席其实就是他宁虎为了图个口彩,一看抢来的酒坛子上封的年号想着凑个吉利年数把他给喝了,要不再过上个把月那就成七十年陈酿了,吉利数就没了。

  “想想以前那日子,吃的都他妈是什么玩意,娘的,不想了,不想了,想起来脑袋都是大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说说呗,说出来让弟兄们乐呵乐呵。”

  “哎呦我操!你个光头佬真他妈能张的了嘴,拿我以前遭殃的时候逗你开心,真该还把你丢到湘西那鸟不拉屎的林子里劫道去。”

  原本喝的嘚瑟抒发抒发情感的王亚武顿时气坏了,朝着大笑的宁虎一通咒骂,咒骂这个喝多了的二虎逼闲着没事净拿自己开涮。

  “得,说出来也不怕弟兄们笑话,小时候在老家遭了灾年,真不骗你们,咱那家里当时家底还算不薄,可就这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时候家里甚至连口野菜都吃不上,别看我,你小子一定是个城里来的大少爷,从没在乡下吃过苦!”

  说话的讲到这恰好瞧见酒桌上一个年轻的小参谋正惊愕的瞪着眼傻瞅自己,整得快被气傻了的王亚武一脑门子火光的伸个指头敲着桌子连声解释。

  “那时候你还想吃野菜?野菜都被吃光了!没东西吃就只能往五脏庙里掺些别的杂七杂八的玩意,像我以前不知道咋梗着脖子才咽下去的窝窝头,那些子个杂面坨子里头鸡零狗碎的啥都敢掺,树皮,草籽,秕糠多了去了,而且那窝头蒸出来看着就跟烂泥一个色,等放凉了之后比他妈石头还硬!一不留神门牙都能给你崩飞!”

  王亚武喝了口酒,红着脸接着说道。

  “有次老子也真是背运,出门被狗追,奶奶的,那狗还是只饿红了眼的野狗。要说我以前还真有点憨不拉几的,想着这狗不就是饿极了要吃的吗,干脆你也别追我了我把吃的给你还不行,傻呵呵的拿着窝头照那狗可就砸了过去。”

  王亚武说到这,老脸通红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满酒桌的弟兄看见这个回忆的主几乎就是跳起来痛骂着嚎道。

  “八辈的!谁知道那狗疼的吱哇乱叫蹦着往回跑,而且连叫的声儿都变了,就跟谁捏着它脖子叫唤一样!我砸过去的窝头人家野狗连看都没看扭头就跑,连他妈狗都不吃的玩意,我他妈居然吃了至少个把月!真他祖宗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酒桌上到处都是嘿嘿哈哈的笑声,似乎一听着有弟兄白话自个以前的倒霉事,这些家伙就格外开心,分外乐呵。

  “哥几个,还记得前几年的日子不,那时候咱们中央军在江浙吃的多好,细米白面都是常有的物事,你可着劲的大吃撑死都没人管,哎,妈的,整到现在那是想都别想了。”

  一个喝多了的弟兄抓着手里的白面馒头边吃边骂,底下的那帮傻帽还光想着到部队混饭吃,部队里哪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啊,话说这细米白面有多长时间没见着了?瞧瞧军里这日子过的,别说手下的弟兄们了,连军官都是净吃的粗粮,那米全是粗米,连瓤带皮的一起丢锅里煮的烂泡,废柴火不容易煮熟不说,吃起来还他妈直垫牙,牙口不好的喝个一碗稀饭放下碗就可以去找军医看病了。至于下饭的菜?没菜,顶多给你个咸菜帮子你就烧高香去吧,但丘八们空荡荡的菜盘里倒是他红薯地瓜窝窝头天天报道似得回回露脸,可这是个人你让他成三四个月的光吃这玩意?任谁不砸锅摔碗骂声载道啊。

  “咱们中央军还不算啥,他东北军财大气粗吃的比咱们还要好,白花花的大米就着大勺的肉菜那叫一个香。对了,粤军,他们粤军才是真正的肉阎王,过不了几天就能吃上他广东特有的肉菜,咱中央军的伙食跟这俩一比,那是直接被扔出去八百里开外找都别想再找着了。”

  “不止这几个,就像我们马家军,我们一拉帮子骑兵守着那么大的地天天骑马喝酒吃肉,这日子过的老滋润了。还有他阎老西个王八蛋,把山西治理的也算是相当可以,模范省啊,那晋绥军吃的会能差了?光我以前被坑的去山西拉弹药那趟,娘的都是他阎老西个老滑头捅的窟窿!先是白送给我们好多花机关啥的好武器,让我们乐的合不拢嘴,结果弹药一打光发现别的同类弹药配不上号,把我们一个个给整的直到最后才知道原来他山西军械厂玩阴的!谁能像他们这么损的在武器出场的时候搁口径上做手脚,让你打光了弹药只能去找阎老西再要,否则你的家伙就他奶奶的全废了!”

  “等我们求爷爷告奶奶的跑折了狗腿,这才搞到弹药打道回府。可我们搁路上不止一次的瞅见成堆成堆的老西卒,密密麻麻的蹲在房檐那捧着个大碗吃白面条,也不知道都往碗里敞开了放多少醋,整的满路都是酸香酸香的。”

  “啧啧,想那阵子,咱国军哪他妈会有饿肚子这一说呀!”

  “嘿,马家兄弟,不止咱这几家,还有他湘军桂军,那么多地方军一个比一个吃的好,咱国军的好多派系都不一定比得过他们。可如今这叫什么鸟事,当兵当得居然连饭都吃不饱,要是以后都整成这样那谁他娘的还来投军!”

  “妈了个逼的,别忘了咱们以前为了填饱肚子还他妈卖过枪呢!”

  “犊子的,能把咱当兵的饿得去卖枪,这些子个千载难逢的破事咋全让咱军里给摊上了!”

  “唉,亏得现在是大家伙齐心护国,就算吃不饱也要为了爹娘姊妹套上这身军服和他鬼子干到底,不过说句实话,要是在抗战前那时候敢碰上这档子事,咱手下的弟兄们早跑光个舅子了。”

  正当大家伙回忆过去感叹沧桑的时候,一个晕晕乎乎的声音响了起来。

  “嗨,当了这么多年兵,就数跟着宁老大顺手敲了鬼子运粮车队那次吃的最好。妈的,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汽车上装的什么,光我记得就有牛肉罐头,兔肉罐头,海鱼肉干,茶叶,还有那种一条条红不拉几像肉冻一样的玩意,吃起来真是酸甜可口哇。”

  “得,小鬼子现在也他娘的是越打越出溜了,别的不说,就说他那个肉罐头,里面给的肉是越来越少,但掺的面却他妈越来越多!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吃肉罐头的还是在吃面坨子的。还有他那个口味不错叫啥煮的牛肉罐头,以前半罐头都是大块大块的牛肉,可他大爷的如今萝卜土豆倒是越放越多,牛肉我是差点找不着了,那么大一罐头我拿盒盖生扒拉了半天居然才只找到三小块牛肉!”

  听见土狗的话后,还没喝傻的宁虎气的是插嘴痛骂,痛骂日本的穷逼罐头厂黑了心,居然克扣起丘八们的口粮来了,害的自个抢来的东西质量是越来越差,连自己最喜欢的大和煮罐头里都找不见几块牛肉了。

  “娘的,我们中国连着几年被他日本连拖带打的给打成了叫花子,不过他日本也不好过,不比穷叫花子强他妈到哪去,两边都大差不差,还打,都他妈被打成了叫花子,这下舒服了吧!”

  “哈哈,老哥这话说得真逗,咱今个也给抖个底。不怕老哥哥们笑话,在我以前回来给你们背了一满袋酒肉的路上,还担着挨骂的风险偷偷揣怀里几铁盒糖豆吃了一路,那些花花绿绿的糖豆可好吃了,咱到现在还记得铁盒上边画的带翅膀娘们长得是个啥样。”

  “哎,咱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糖豆,一直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糖豆,特别是那种白的,跟牛奶一个味,吃完连舌头根都是香的,那味道真是咋也忘不了。”

  “那个红不拉几的酸甜玩意是羊羹,很好吃的,他们鬼子就爱这口,还有你说的那个白色糖豆,那是牛奶糖,盒子上边画的长翅膀的娘们应该是个天使,也就是他日本森永制果的徽标,这个可是全日本最好的奶糖,那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做的,连洋人做的都没他们细致。听这话你们也缴到鬼子的甜品了?可你们带回来的包裹里塞的全是酒肉,我们是连一颗一条都没见着哇。”

  张灵甫懂得多,一听土狗描述就知道那是啥东西了,这些玩意才是日本军队里最稀罕的食品补给,只是大家伙从没见宁虎除了烈酒肉食以外带回来过一颗一条此类的日式甜品。

  “宁光头,快说你把奶糖羊羹们怎么了!”

  王亚武总算逮到一个报复宁虎的时刻了,敲起空酒坛子冲着宁虎便大声吆喝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代的大人正审讯底下犯事的小鬼呢。

  “哎哎,这不怨我啊,我想着那些甜东西只有娘们才吃,所以包袱里我全塞的是酒肉,所以……所以”

  “所以呢?”

  “喂马了,我想着牲口们跑了一路理该犒劳犒劳,反正咱大老爷们也不吃不是?可今个再想想那天好像真是搞差了,牲口们吃了这些东西后一个个撒着欢的乱蹦,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豆料都不带看一眼的,就围着人要那些甜物,我现在觉得那时候至少应该先尝一下再说的。诶,我说老秃龙,你教的混账徒弟咋能这样,吃了好吃也不给我吭一声知会一下?”

  “光头宁,你那天站我们面前牵着马指着糖堆冲所有人好一顿嘲讽,连我都不敢说,我徒弟他敢说吗?手底下的弟兄谁不是偷偷吃的?嘿,别看了老黑,说他妈你呐,连你兜里那只大黑耗子每天都要吃个奶糖才会心满意足,就你个不正经的光头,天天抱着鬼子的罐头肉干吃个不停不说,还一路上尽拿鬼子的清酒浇蚂蚁玩,你说这能赖谁去?”

  “失手,失手,我看那瓶子怪精致的,还叫啥月桂冠名字也挺好听于是就顺手捡了十几瓶,谁知道那个叫清酒的玩意一肚子怪味根本就不是人喝的。这不,咱还从没这么阔气过,有这么多酒可以糟蹋,所以就拿酒浇人蚂蚁玩了。”

  “我的宁哥哥诶,您把最好的东西不是喂马了就是浇蚂蚁了,反倒是把鬼子最普通的大路货当成宝贝全给带回来了,您瞧您这事办的。”

  就连素以大心眼著称的蒋毅现在都是听得一个脑袋满全大;这货可真能整,都四十冒头的人了咋还跟那没长大的一样,还拿酒浇蚂蚁,真鸭子屎的败家子,啥便宜啥值钱分不出来啊!

  “说来说去不还是咱们国家太弱,你看看他鬼子现在吃的啥,只要不是那些搁战场上被咱们给卡死的鬼子部队,人家在后方哪个不是正正经经的每天有肉吃,哪个不是精米精麦顿顿管够,光他们那罐头肉就有好几样。别的不说,就说他上了战场的鬼子,那天天都是精米饼干肉罐头,还有酒,茶叶,菜,居然还他妈有甜食!”

  “日他祖宗个舅子的,这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开馆子的,要是咱国军也能吃得跟这一样,老子就不信干不过他鬼子兵!”

  “娘的,主要是咱们国土损失太大,你看看咱中国最富庶的地方如今哪飘得不是膏药旗?他日本兵要是吃得不好那才叫出了鬼了。你再瞧瞧咱国军跟鬼子开战前,部队里好多虎背熊腰的北方弟兄,再加上咱中国人的身架本来都比鬼子高他妈一头,撩开架势往那一站他鬼子还没打自己就先怵了,还敢上来跟咱们拼刺刀?拼个鸟吧!可现在咱国军到处都是饿的精瘦精瘦,他鬼子倒是矮壮,这下好了,两边一对上光士气上咱们就先跌了一大截。”

  “咱军里还好些,虽说早晚两顿是粥饭,晚上还就他先人个板板的只有一碗稀粥糊弄肚子,除了有时候能给点咸菜以外整天也没啥别的菜好给弟兄们吃,可说到底咱军里起码早上有两个窝头,中午那顿干饭的红薯粗米管饱啊,咱军里也能一天捞个三顿不是?要是哪天咱们的弟兄和别的部队混成一堆不好分的话,咱爷们只用盯着脸盘子瞅就行了,看见脸上有肉的兵想都不用想只管下手拉,我包你一拉一个准绝对拉不出岔子。”

  “妈的,等仗打完了老子天天细米白面大鱼大肉的吃个够,王八盖子地啥都不管了!”

  “得,现在别说咱人了,你瞧瞧那庄稼都枯刍成啥样了,红薯红薯吧瘦不拉几的像是被人拿刀砍过一样,这土豆就更别说了,一个个长得都跟那挨了屁崩一样,满地缩头缩脑的枯刍蛋子,头一眼看见它们吓得老子差点都没认得出来!”

  “哎,现在不光是咱人营养不良,庄稼们也一样啊,你为了多打粮一个劲的种也不让地歇歇,这苗排的又密,那肥料再又跟不上,庄稼长得好才叫怪事呢。”

  抱怨归抱怨,这仗还得打,因为日军在中国的运输大动脉从未被真正意义上切断过一天,所以日军补给一直比国军跟的上趟,而且国军各战区谁离日军控制的铁路江海近谁崩溃的最快,就像国军第一战区,那根本是挡不了多久必死无疑。

  说实在话,旧日本帝国陆军的伙食在那个时代里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一天两顿有肉,还是正经的肉菜供应,例如鲜肉蛋类,罐头肉干等等,这对于同时代的旧中华民国陆军来说简直就是做梦才有的日子。而这其中连最基层的日本士兵都是享受着本国中高层国民的饮食水准,要知道当时在日本国内能天天吃肉的都不是一般百姓,只有非官即富的贵人们才有这个生活水准。

  像有些被当时的日本农村青年捧上天的日本军工厂员工伙食待遇,那也不过是每周只有四顿带荤腥的肉食,还是肉食中最次的豆腐猪肉汤,咸鱼,鱼干了啥的,可就这些杂七杂八带肉的菜你让平常的日本家庭一周吃四次试试?他们平民百姓连想都不敢想,难道你以为战前的日本家庭一水吃的很好?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他们也不富,至于最倒霉的农村那当然吃的更差劲了,别说农户们要每周吃四次肉了,连精米都是逢大年过大节才会吃的东西,你小年小节的还吃不上呐。

  可这还只是日本陆军的伙食,他那个冤家日本海军的伙食简直是好的不可想象,舰上日式西式餐点一应俱全,特别是号称“大和旅馆”的大和号战列舰,舰上居然还有冰淇淋供应!这伙食好的以至于战后有位日本老农向周围的人抱怨说;我家那个从海军回来的小子吃不惯家里的饭,天天嚷嚷着想吃肉。光这一个家伙一句话就足见海军其日常伙食水准之高,但现在部队完蛋了,你这复员回家的小子可是在农村老家,还吃肉,吃个鬼去吧!

  因为某些历史原因,许多真相被遮掩在尘埃中,许多人就像双眼被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看不清真相的重布,那么,就请让我为你们揭去其中一层的蒙眼布吧。

  许多人说日本陆军伙食差,那些子个蒙死人不上税的家伙,读书读得半半拉拉拿着个半成品就跑出来忽悠人,仔细看看,日军伙食差的是谁?刚入伍受训的新兵蛋子!那是军队专门让他们遭罪的,以此来锻炼他们的意志和服从,别告诉我各个国家的军队没自己锻炼新兵的法子!

  一旦训练结束,所有士兵的伙食水准立即上升,每天中午晚上就是正正经经的有肉吃。不过在1943年的时候,陆军的伙食明显缩水了,而这也仅被限于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只是到了1944年左右的战争末期,整个日本全体跌入深渊,连累得陆军伙食也是缩水严重到无法接受的地步,还有便是美国强大的舰队在太平洋上进行的一系列绞杀战,封死日军补给线,造成了例如瓜岛出现的人吃人现象。但事实上,中国战场上的日军伙食一直还是相对不错的,从没说出现过像本土一样打到最后居然要用橡子面来充饥的狼狈事例。

  在后方的非战斗区域里,日军都是完全按照军部的正规单兵食品列表下发配给,只是一到打仗就该有不少日军出现粮弹不济饿肚子打滚的遭殃状况,但这也是在极端困难的个例下才会发生,像日军从上海打到南京,那补给完全就是跟不上趟,坑死你没商量,再有就是被国军将士牢牢卡在了墙角,一连几天的把好多日本兵给饿了个半死。如果从总体来看,日军在战斗区域的伙食保障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场赌博式的狂欢,运气好了逮住个运输队好几天都是超高标准的好吃好喝,点子背了饿的两眼冒星星可真就是常有的事了。

  但这是因为日军历来有轻视后勤的毛病,他自己找刺激那我也没辙,所以日军的战地供应往往很糟糕,糟糕到让几十年后的日军老兵只要提到当年的战地后勤无不是一片声的破口大骂,然而这糟糕也只是相对而已,咱说句难听的,日军后勤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有那么多四个轮子四条腿的不比国军后勤强的多得多?你要能在当时的中国战场上找到比日军后勤更好的部队(由美国负责后勤供应的中国远征军在缅甸作战不算中国境内战场),那我也只能说你一句,你丫穿越的吧。

  还有就是日本人制作食品的细致程度与质量之高实属不凡,仅以糖果一例,由森永制果在战争爆发前发明的奶糖,一颗就相当于一杯牛奶的质量。除此之外,日军还非常注重饮食的洁净程度,每支部队都有各自的饮水净化机,对战场及临时驻地附近所有无法确定安全的食水全部予以净化后再加以食用,除非是那次七三一部队晕着脑袋乱投毒,把毒体给投到了己方前进部队的水源上噗噗嗵嗵撂倒一大片日军官兵以外,中国人想指望着朝水井和小河沟里投毒来大规模毒杀日军?那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性。

  而国军弟兄呢?他们吃的还不如日军的军犬,人吃的还不如狗!

  150克的精米,250克的精麦,200克的蔬菜,350克的牛肉或是400克的沙丁鱼,以及10克附加的盐,这些是日军军犬每日的食物配给量。但国军弟兄别说每天吃上七八两的肉了,连他妈个油腥菜沫都找不到,就算是粗米还是一日分成两顿的五六两下肚,可一个天天扛枪打仗的军人,每日只靠这五六两粗米过活,他能有什么战斗力!

  不过就连这些不值一晒的东西,也已经是后方的军需官竭尽了全力所能提供的军粮了。像那些被编入了驻印军序列的国军部队,刚从国内坐飞机到达印度以后,曾经有几个士兵猛吃了一顿压缩饼干,结果一喝水以后全部急性胃扩张,差点全都送了命。

  后来,美国医生问他们为什么一次吃这么多,他们回答;从来没吃过饼干,也不知道吃多少能饱,就拼命吃了。

  老实说,只有蠢货才会自己骗自己,从不找自身与入侵者的差距,从不反思自己,却总是进行虚假的自我安慰,非要捕风捉影找些不是证据的证据来证明入侵者比自己还差还倒霉,藉此来进行一种以正常人类无法理解的自我满足来鼓吹自己狂妄的自大心理。

  而这些永远认为自己牛的不行的二球,在别人眼里他们比马戏团的猴子强不到哪去,这帮子捂着眼瞎吆喝的烂货,意淫啊你!真正说句良心话,人家不强敢来打你吗!

  不过这玩意你能怎么说,还解释?你就算夯我一棍子我也没法给你解释这些王八蛋的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尽他妈干这号缺德事。

  那些张着人嘴放狗屁的匪类,没那个血种就他妈知道抢功劳泼脏水,把许多瞎话硬是给吹上了天,可你再吹,日本人会因此掉一根汗毛吗?咱搁这只问那些良心未泯的国人一句,有谁知道;国军部队一旦和日军交上火,由于日军的炮火封锁,好多死守前沿的国军弟兄都是成两三天的吃不上饭,哪怕就是伙夫们拼上命,把饭菜送到了前沿弟兄手里,但这往往也是几天之后的事了,甚至饭菜送上去的时候已经变质发霉,长毛的都有。直至打到最后,剩下的国军弟兄都是拿右胳膊肘夹死枪托顶着腹部,像个虾米一样蜷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前挪着步子,尽管他们已是连着饿了几天,可他们还在拼命向前!

  而他们,就是民国军人,一群受尽了折磨的苦难军人……

  喝高的宁虎大着舌头,朝旁边一个临时客串抱酒坛子的苦力号兵扯着嗓子嚷嚷道。

  “哎哎,瞧瞧你那个破号,撞在屁股上丁零桄榔的乱球响,赶紧过来给爷爷们吹他妈一嗓子,乐,乐乐。”

  “对,乐乐,乐乐。”

  酒桌上的军官们对光头哥的提议表示非常满意,满桌子起哄的鼓捣着那个号兵吹一喇叭逗逗乐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查夜哨的自有虎义营那俩倒霉蛋去顶缸,自己可着劲的在军部里乐呵也没人说啥不是?

  及至雄壮的号音嘹亮歌唱的时候,突然一位神色悲戚的弟兄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电报递给蒋毅他们一看,满酒桌的军官们同时站起来摘了军帽,对着南方肃立默哀。

  当悲壮的军号声响起在冥冥的夜色下,回荡在密密的丛林里,所有离恨长空的远征军军人们,再也无法回应这熟悉而又凄凉的号音了。

  “你留一点汽油,你们走吧……

  在那个来自北极的赤色帝国阴险的恶意下,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远征军被迫出战。当死伤极其悲惨的远征军军人们,眼睁睁的看着一千五百位无法带走的伤兵弟兄,浑身浇满汽油自焚于野人山前的时候,所有人泣下如雨,远征军司令杜聿明更是痛哭着走一步磕一个头,满含歉疚,悲泣不绝。

  没办法,害怕得罪日本人的斯大林坏良心,拿着美国人大笔的军援还不顾中美的苦苦哀求,拒绝让美国的援华军援借道西伯利亚转运中国,因此使滇缅之战成了中国军队不得不额外负担的一场大规模消耗战,以致成千上万的民国军人无奈的死在了潮热的雨林里。而且斯大林居然还下令,把轰炸日军迫降苏联的美军飞行员移交日本让其惨遭杀戮,就这还算二战同盟国?狗屁盟国!这混蛋分明就是拿中国人的命去讨好日本人!

  七十年前,一支衣衫破烂,连鞋都穿不起的褴褛之军开入缅甸,从而被美英嘲讽为“乞丐部队”。可这些穿着草鞋,背着斗笠的军人们,已经是这个坚毅困顿的国家所能拿出的最后的精锐部队了。

  当嘲讽别人的美英亚洲驻军在面对日本帝国陆军势如破竹的进攻时,不是被打进了集中营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就是躺进了坟场彻底闭上了呱呱的臭嘴,而剩下的残兵败将只好惶惶如丧家之犬东奔西逃。但那支被嘲讽为乞丐的军团,却迎头顶上竭力死战,直到那些该死的驻缅英军胆小怯懦的抛弃了所有的装备,烧毁了所有的物资,放弃了所有的战略要地全部逃窜印度后,这支勇猛的军团才在苦涩的后撤中,永远消逝在了野人山茫茫的雨林中……

  2013年9月3日,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远征军雕塑群落户松山,在这平湖秋月的泪光里,四百零二个雕塑整齐排列成十二个方阵,静默无声。而那凝固的时空,恍如流映起梦一般的夕霞漫天,温沐着一匹匹战马,一位位军人,在曾经的梦里花落中,清歌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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