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慕芝迢公子送上拜帖。”
“山薇,我记得我之前曾与你说过,避不见客。”
“奴婢是这样回的,可是慕公子要我转告您,说他知晓妖界的重要消息。要当面告诉您。”
“不见。”
“奴婢晓得了。”
“慕芝迢?”熏池从偏殿走了出来。
“师父应当听说过他,千年前古居有东风神,名召,因动凡心,被废黜神位,逐出天界。留于八荒,镇守封印。”
“是他?”
“强占凡人躯体,他倒是愈来愈没规矩了。”
“他会知道妖界的重要消息?”
“妖族一路势如破竹,少不得他帮衬。如此,知晓一些消息,不足为奇。”
“他便是见了你,与你说了,难道不怕你怀疑?”
“他要见的不是我,是本尊。”
熏池不解。
池黎勾了勾唇角:“而且,他说的什么重要消息,不是旁的,当是与风渊有关。”
“风渊大人去了妖界?”熏池皱了眉头。
“师父,”池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熏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风渊现在在何处,不需旁人来告知。”
熏池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池黎的话外之音,道了一声糊涂了。“殿下吩咐我做的事情,我已然完成。只待殿下令下,便可开启万千小世界之入口,一举召来殿下麾下众神将。”
“府外的业火,也安置好了?”
“都妥当了。”
“师父请伸手。”
熏池依言将右手伸了出去。
“这是府内小世界之入口,事成后,师父可以此进入镜中。”池黎指尖青芒浮动,在熏池掌心画下一个符文。
熏池点了点头。
“九月初九那天,有劳师父把持府内各事了。”
“放心罢。”熏池志在必得的笑了。
‘本尊。’回了房,池黎盘膝坐于塌上,闭目传音与太禾。
‘该交代的,都交代妥了。’
‘是,各门派的暗桩都递了消息去了。’
太禾那边没了声息。
‘本尊。’池黎犹豫片刻,又启声道。
‘何事。’
‘风渊,现在真的在妖界?’
太禾沉默片刻,回道:‘你方才也与熏池说过,眼见为实。’
池黎一时不知当如何接话。
‘便是他在,你又当如何。’
‘不管在不在,他自有我等管教,轮不得旁人多嘴。’
太禾轻笑出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只是局已布好,本尊,你当真要走到最后?’
‘你舍不得?’
‘本尊便可毫不在意?’
‘我舍弃过的,不止他一人。’
‘当真无全身而退之法?’
‘既是破釜沉舟,哪有后路可寻。’太禾的声音不似往日轻松随意,反而有些许不耐,‘这件事,以后莫要再提了。’
‘是。’池黎默了片刻,略有不甘的应了。
小世界内,太禾神色肃然;小世界外,池黎烦闷不止。
“如今已过三日,可我天界仍未打探到有关妖族半点可用之消息,真真是……真真是可怒!”广成殿内,天帝高踞于御座之上,贯来平和的脸上是少见的怒容。
“这也是自然的。古居五殿各司其职已久,骤然空出两殿,难免出现疏漏。”长光悠然道。
“长光,此等大事,你怎的还是如此不放在心上。”上玄倒是有些看不下去长光如此做派。
“一时探听不得有用消息,这还算不得危机,”长光依旧一派淡然,不紧不慢道:“要紧的是,天界可有可用之帅才,堪与其争锋?”
玉央闻言,脸色更是难看。上玄也说不出话来。
“观那妖族攻防布局之妥当便可知晓,那指挥之人必定不好相与。且,妖界,强者为尊,想来那人的灵力,也不会匹不上其智谋。我天界,有能者不在寥寥,可能与其相提并论的,屈指可数。”
“如此,便是你已有应对之策。那便说说,你是如何考量的。”玉央道。
长光轻笑出声,道:“我不通军事,自然于此没什么考量。只是觉着,往年是怎么处理这等事的,如今照旧便是。”
此话一出,广成殿气氛立时有些凝重。
半晌,才听玉央道:“元白已殆。”
“长光,你莫不是忘记了西极神殿的事了!元白意欲不轨,其麾下众将也尽数伏诛,便是有一些关系远的,也远调八荒了,无论如何也不得重用了。”上玄急语道。
“司战之神,不止一位。”长光神色不变。
“太禾尚未回归。”玉央冷声道。
“她已然苏醒。”
“可她灵力尚未恢复。”
长光微微摇了摇头,“她无需亲往,只遣其门下便可。”
玉央沉默不语。
“昔日元白虽司战,有战神之名,可论排兵布阵,仍逊于太禾几许。两军交战,非是比拼主帅一人之勇。若我天界将士得其指点,必能继续无往不胜之佳话。”
“长光。”玉央叹道,语气里似包含了许多无奈与顾虑。
“我知晓你心里的犹疑,可此等局面,自我等降生时便已然注定了。我等乃五行本源幻化而生,天赋灵力自然不同。各有所长,各有所缺。相生相克,无可改变。一如你只能将元白神魂分而封印,却不能使其永远消失于这天地一般。”
“你说之法,非必然之法。”玉央如是道。
“却是最稳妥之法。”
“朕,不同意。”
“便是,要因小失大吗。”
“是小是大,朕心里有数。”
长光勾了勾唇角,只道:“左右我广寿殿的天将也教你收了去,便按着你的心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