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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扬州城中接绣球·伊人千面是扶摇 初尝滋味后花园
作者:原一一等于2 时间:2018-05-16 22:28 字数:3345 字

  待在竹楼中安置下来,遣散了家丁婆子,我们四人坐在一起。我取出阿饼塞给我的纸条。那纸条写在一张符纸上,他平日里常有很多符纸在身,想必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纸便写在了上面。

  上面就几个字:洞房花烛夜接应。

  施施拍桌道:“难道他想洞房之夜逃跑?没想到阿饼这厮还有这等艳福,他应该给我包个大红包,好好谢谢我,不应该计划逃走这档子事。烂泥就是烂泥,还是扶不上墙。”

  我托着腮:“你们看出来没有,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施施:“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两父女搬到江都,既然能买下这般的园子,身边怎么会没个丫环小厮的跟着。”

  我:“而且这个薛小姐跟菩萨一样,怎么都是笑着的,跟假人一样。”

  阿武:“假人倒不至于,只是那般高雅得体的女子,竟然对阿饼的身份来历都不多计较,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她那样的容貌身家哪里会担心嫁不出去?”

  燕北辰:“她身上没有妖气。”现在他法术进步甚大,走到哪里就会嗅到哪里,有妖气哪里还能瞒得过他。

  阿武却意味深长:“我和施施是妖,现在身上也没有妖气。”

  燕北辰一愣。

  我恍然:“阿饼那么机灵,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只是因为薛家始终有人跟着他,所以不便跟我们明说,才用纸条暗示。”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晚饭时,原以为还能回大厅见着阿饼,想伺机再多问问。谁知我们的饭菜均已送到竹楼,婆子只说小姐和新姑爷在商量大婚细节,就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老婆子还说请诸位吃罢饭后在园子里随便逛,只是不要随便进前院的厢房,老爷喜静,正在养病,不能打扰。

  我们俱都应着,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真不知阿饼那厮现在怎样了。

  第二日清晨洗漱过,早饭已经送来。婆子又传了薛小姐的话,说是吃完饭后到前厅一聚。

  我们巴不得快点聚,也没认真吃饭。

  到了前厅,薛小姐和阿饼已经坐在了主位。薛小姐还是那副端庄大气的主母样式,阿饼竟然也不像平日里坐没坐相,而是正襟危坐,态度谦和且大气,当真是一家之主一般。

  大家互相问过好后,我还没来得及打趣阿饼,施施已经先笑了:“阿饼啊阿饼,没想到你现在人模人样的坐在这里,还有那么些气势。只是薛家小姐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摆吃的,他这个人,一见到吃的就原相毕露。”

  薛小姐好性子:“能吃是福分,阿饼是个有福气的人。”

  阿饼在一旁得意的笑了,并未显出任何异状。

  薛小姐:“我已经和阿饼商量好,后日便准备成亲大礼。几位是阿饼的朋友,还请等观礼后再说离去之事。”

  我虽然猜到阿饼不日就要和薛小姐成亲,但觉着人间礼仪姿态甚是拿得高,估计怎么也得等个十天半个月,万没想到后天阿饼就要嫁作她人夫,眼睛都瞪直了。

  施施知道大不寻常,仍旧拿阿饼开涮:“阿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名花有主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只能单着呢!”

  阿饼也不回嘴,反而是牵着薛小姐的手,温柔的说:“能娶到小姐这样的妻子,是我阿饼三生有幸。”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梢跟薛小姐传情,薛小姐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她的手却有些迟疑。不过只是一瞬间,很不经意的一瞬间。我也不奇怪,毕竟薛小姐是大家闺秀,被他那副浪荡子的样子挑逗,换成是我早就大嘴巴抽过去了。若是换成施施,估计阿饼已经在施施肚子里了。

  这时,管家进来问安,顺便问道:“还不知道新姑爷的姓氏,这边我好安排人送帖子给乡绅。”

  薛小姐解释道:“虽然我们薛家到这里来是初来乍到,又是小门小户,成亲一事虽然仓促起意,但父亲思虑再三,还是打算请乡里乡绅来观礼。”

  她说得很是在理,只是我这才想起,认识阿饼已有半年,我们竟然都还不知道他的姓氏。我平日里不大注意这些凡人的细节,燕北辰又是个不把心放在琐事上的人,阿武和施施之所以不过问,大约是以为我知道的缘故,便也懒得过问。

  阿饼坦然道:“在下姓唐。”

  他声音清越,听来已经气质不凡,谁知施施一声娇笑:“糖饼?真是个好名字!敢问糖饼公子是红糖心子还是蜜糖心子呢?”

  这一说大家都笑了,连燕北辰和阿武也不禁莞尔。薛小姐竟然还赞赏着说:“糖饼这个名字好,生而有糖有饼,是个不缺吃的好名字!”

  我不禁觉得肉麻,这样的一个名字还能捧到天上去?施施已经在一边揉腮,连说牙疼。

  管家告礼离开。阿饼还没有放开薛小姐的手,此时更是抚摸着说:“既然已经跟小姐定下了鸳盟,小生还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可有什么字号。”

  薛小姐被他摸得面不改色,浅浅说道:“奴家乳名环环,并无字号。”她虽然泰然,但还是抽回了手。毕竟是大家闺秀,怎么容得阿饼那厮在婚前便讨了便宜去。

  此时有丫环上前禀告,说是老爷要来看新姑爷和新姑爷的朋友。薛小姐一下焦虑起来:“父亲已经病成那样,若是要看,自当带新姑爷过去,怎能让父亲带病过来看。”

  她还不及让丫环过去按捺住老爷,薛老爷已经坐在轮椅里,由家丁推着过来了。

  “环环,不必担忧,我还没有看着你成亲,这口气怎么也断不了的。”薛老爷字字泣血,还没说完,薛小姐的眼眶已经红了,扶住轮椅,把他推到主位边。

  那薛老爷是个精瘦的老者,不过年事已高,怎么也有六七十了吧,他那副垂垂老矣的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断了气,难怪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薛小姐把大家都介绍给薛老爷,薛老爷精神不济,不能一一照应,眼睛只是盯着阿饼看,连说很好很好。

  阿饼极是伶俐,赶紧上前屈膝握着老人家的手,已经岳丈大人的叫开了。

  我最近法术进步很大,但是看那薛老爷便知他已经快到灯枯油尽之时,神仙难救。薛小姐这般孝心,为了让父亲如愿,不惜三两天便嫁给陌生人,这可真是命苦的选择。

  薛小姐担心父亲身体不适,也不和我们寒暄,便带着阿饼推着老父回房了。阿饼顺从跟着,临到要转弯时,霍然转过头对我们眨巴了一下眼睛。

  施施会意,悄声跟上,只是到了厢房外,便被丫环拦着,施施谎称如厕迷路才搪塞过去,只得回来。

  园子里这般严谨,本来我们才松懈下的疑心,如今又上来了。

  晚间时候,施施用“千里追音”听了薛小姐的动静,俱是薛小姐和薛老爷说话,两人说的都是一些生离死别的话,好不凄然。看来薛小姐和薛老爷确实是父女情深不假。

  我和施施本想去夜探阿饼,可是阿武却说,如果薛小姐不想我们见阿饼,自然有她的顾忌,就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得逞。我们思虑半晌,决定还是按照阿饼最初的约定,在洞房花烛夜里把阿饼解救出来——怎么能够那么轻易又糊涂的让他享了艳福去!

  既然计议已定,我们便也定下心来,如果薛小姐没安好心,反正阿饼也不是什么善类。

  晚上夜色极好,大约正值月半,月亮出奇的清亮。我和燕北辰饭后在花园中散步,此时尚无困意,正好倚着一处栏杆赏月。

  我戏言:“阿饼都成亲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燕北辰眉眼不禁一弯:“依你!”

  我往他身上靠了靠,嗅着他身上的阳刚之气,不禁心中生出春色来,将手往他衣服里塞。他有些难为情地按住我的手,紧张的四看。他自然谁也没有看到,拗不过我的野蛮,手边松动了。我碰到了他胸前肌肤,温润爽洁,轻轻摩挲起来。我见他闭上眼深呼吸,憨态可爱,便在他耳边问道:“你知道洞房花烛夜要干什么?”

  他愣着看了我一眼,脸红了。最近一挨着燕北辰我的心就慌慌的,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老想往他怀里钻,往他身上摸。此时如愿以偿,我的行头一起,便在他耳边悄声说了洞房之时要怎样怎样。他的脸真是一下红得像猪肝一般,问我:“谁告诉你这些的?”我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原来并不知道这些细节,却又不敢说是阿武教我的,忙说我们狐狸都知道。

  他捉住我的手,严肃的对我说:“以后不能跟人说这些!”

  “自然不会跟别人说的,这个事情只会跟你讲。”

  他听了还算满意,腼腆一笑,我见他的样子好看极了,便亲了一下他的嘴。他的嘴唇温软,待要逃离却被我抱紧又含住。他又惊又喜,也学着我的样子亲我。我的手比我的脑子快,一把伸到他腿下,他一惊,却是更热情的亲吻我,好像我是多甜的一块糖,把我挤在栏杆上。我没想到我那一握,便点起了燕北辰自己都未知的一团火。

  我们交颈缠绵,直到一声咳嗽才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两两分开。

  阿武站在竹楼的楼头:“茗娘,天色不早了。”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在极力克制情绪。

  我哦了一声,示意燕北辰回去。燕北辰发现有旁人在场,也有些害羞,便拉着我的手回到竹楼,各自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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