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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姻缘巧配 五六回:沦落街头花柳郎·纳言发奋中状元
作者:安奇趣记 时间:2018-07-27 15:51 字数:4611 字

且说那李员外李财主,因新科状元张顺庆奉旨出京摆察院,在路上巧遇上田大小姐,同田大小姐路过李家庄到田家镇摆下察院,又听说在路上拿了管家李二,李二将田家失火和毒死家丁之事都供了出来,就匆忙将三个儿子都找到跟前,摸着三儿子花柳公子的头,难过道:“儿啊,我真不放心你。”说完,匆匆给他们分了家产,便于夜里和老伴双双上吊自尽了。

那花柳公子,自己便分了父亲的三分之一家产和家奴,但仍是十分哀伤,疼父母之余,却又深恨其父。若非其父令管家李二带着家丁去火焚田宅害了岳父岳母性命,说不定自己已早就和田大小姐拜堂成亲了。可如今,都怪那李二多嘴,因去火焚田宅,害走田大小姐,使他美梦成为痛苦的泡影。如今双亲故去,扔下他孤苦伶仃守着这些家产和家奴心里好不凄凉,往后再也没有父亲母亲疼她了,且那田大小姐如今又与察院老爷情投意合,将成夫妻,令他百般痛苦而无回天之力。悲痛之余,他心里不免消沉,虽是天天守着这博大家财,怎奈出了一睁眼就看到那些让他心烦的家奴再空无一人,心里不免痛苦,熬煎间难免又想起了往日那提笼打鸟,寻花问柳的欢乐情景,那时是多么疼快,自在,无忧无虑。悲感之余,心里便又没魂似的去了妓院,什么香啊珍啊美啊,在妓院里,他才又找到了往日的欢乐。进得妓院,真是让他乐不思蜀,香啊美啊珍啊,都让他开心。可只要一从妓院里出来,他便又回到了冷落落的悲切之中,又想到了田大小姐,他做梦都想着能够和田大小姐拜堂成亲,可是如今无望了。他心里哭,眼落泪,口里不免喃喃道:“还是不从妓院出来的好,还是不从妓院回来的好。在那里一切都忘了,一切的一切,全忘了,连田大小姐都忘了,没有一点烦恼,多好,多好啊!”于是,他决定住进妓院,昼夜有妓女们轮流作陪,索性再不出来,便将家里的银子都送进了妓院。这可喜坏了老鸨子,老鸨子见他出手大方,一下子拿进这么多银子,眉笑眼开,让他简直过起了神仙日子,他说怎样就怎样,他说要谁陪就谁陪,仿佛整个妓院一下子变成了他的天地,天天过着朝香幕珍群星捧月极其无度的生活。

可妓院是什么地方,那是有奶便是娘的地方,只要你有银子就行,似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自然全是由着他的银子来支撑。可时间一长,不用说他的银子就会被老鸨挥霍盘剥而散计光了。老鸨一见银子差不多了,就放出话来,他的银子已经没有了。他听后,再回家取,可家里那里还有银子,为了在老鸨面前不失体面,为了天天能继续住在妓院里,他索性便将家产卖了,将卖来的银子又全拿进了妓院,银子在老鸨子面前一亮,老鸨子见了,不用说便又喜笑颜开,往日的花天酒地抱花拥美的日子他又开始了。可这也经不起时间的洗刷,今日五百明日一千,明日块小的,后日块大的,时间一长,他的银子又用完了。就这样不出一年,他将所有的家财全用完了,到从被妓院里赶出来,孤零零的只剩下了单身一人,出了身上的一身公子服,再一无所有了,就连妓女们都嫌他太花柳了,没有一个肯对他有情有义的。

无奈,他只好悲凉的来到他大哥门下。他大哥早就恨他把父亲分给他的家财都送进了妓院,见了他二话不说就把他赶出了门。于是,他万般无奈又来到二哥门上,他二哥见了他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又想起父母因他被迫上吊自尽,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打了他几耳光,又将他赶出了门。就这样,花柳公子只得在外风寒露宿,以漂泊乞讨为生。

这样又过了两年,那方圆几十里再没又不知道有个穷困潦倒,沿街以乞讨为生的花柳公子。那花柳公子从往日的一副贵公子相也变成了瘦得皮包骨头的交花子相。

一日,田大小姐自京城回田家镇为父母上坟祭三周年,官轿路过李家庄,心里不免又想起了那李财主和那未目面的花柳公子,思想其父母惨死火中,李财主夫妇上吊自尽,如今都已成了往日,心里不免痛苦,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如今,她已和张相公张顺庆成了夫妻,这一切如今父母都看不到了,她也没有向父母进一点孝心,不免泪下。这时忽然听着前面有人嚷,轿也停下来。田大小姐忙用袖一试泪,道:“管家,是何人在前面嚷?”管家道:“是一个叫花子,嚷着要见您。”田大小姐闻听,侧耳细一听,就听前面有人狂嚷:“求求你们让我,让我见见田大小姐,让我一睹她的风采芳容吧,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求求你们让我······”田大小姐闻听对管家道:“管家,让那人入来吧。”管家道:“恐对大娘子安全不利。”田大小姐道:“无妨。”说完,自掀开轿帘道:“是何人要见我?让他过来见吧,让他看完了再赶路。”谁知那叫花子一到近前,立刻双膝跪下,田大小姐吃惊道:“你是何人?因何下跪?”那叫花子哭道:“田大小姐,我们李家对不住你,我是李家三公子李顺庆,人称花柳公子的就是我,我父不该不仁不义坏事做尽放火害死你父母,不该害的你一女子流落他乡,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父亲他不应该,今日小生替父向你赔礼了,小生知你如今已是官娘子了,小生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身无分文,今日能亲睹你的芳容见到你,见到我往日朝思暮想,思不寝食而曾为目面而言的心上人,以后就是饿死冻死街头也心满心足了。”

田大小姐闻听,眼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花柳公子,往日听说那花柳公子生了一副贵公子相,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瘦得皮包骨,穿了一身又破又脏的烂衣裳,虽说是为了他,他父亲烧死了自己的亲爹娘,可这不能怪到他花柳公子身上,他花柳公子虽说是往日整日寻花问柳,可并不和他爹一样生了一幅蛇蝎心肠,看来他与他的两个哥哥不一样,他也是一副好心肠,他往日迫父渴求追求我,他的愿望想法都无恶意,他也疼恨其父不吃不喝几日整,我虽与他无缘怎可把他怪,如今他为了我已是落到这般地步。想到此,眼看着花柳公子,田大小姐不免泪下,口称:“李公子,快请起来,我有几句话要劝你。”花柳公子闻听道:“田大小姐,你说吧,你的话小生铭记于心,今生虽是无缘,小生能看到你,而听到你对我亲口说话,死而无憾,心满心足了。”田大小姐含泪道:“李顺庆,你不要灰心莫伤悲,人间处处是芳草,世间自有你知己,先甜后苦苦杀人,苦后甜来才知甜,请你记住我的话,发奋努力莫迟疑,你若不使我落泪伤悲你记住,世间不是我田大小姐一女子,田大小姐只是世间女子中的一人,女子有好也有坏,坏女子能把好男坏,坏男变好才有好女爱,比田大小姐好的女子另有人。奉劝公子这些话,你以后要再见到田大小姐且须记住这些话。”说完,田大小姐自放下轿帘,含泪命起轿而去。

花柳公子跪在那里,眼望官轿,不知今生今世,以后再能不能见到田大小姐,不免泪水似雨,心里顿时大悟。往日为什么田大小姐看不上自己,皆因自己自小只知提笼打鸟,不思进取学习,整日寻花问柳,因此而得名花柳公子,象田大小姐这样善良的女子,与那些妓女怎是一般,那些妓女只会使自己沉沦,而田大小姐的话才是句句在理是心里话,肺腹语。李顺庆正在伤心后悔自己往日沉沦之际,却忽然前面过来一个老先生,对花柳公子道:“这不是花柳公子吗?如何跪在此?”花柳公子自乞讨以来,再很少有人叫他,今日虽是叫他花柳公子,他心里别扭,但也不恼,就道:“先生叫我有什么事?”老先生道:“唉,老夫虽是有妻,但已年迈,却仍无子女,若公子不嫌老夫,老夫想收公子为义子如何?”花柳公子知道这老先生姓刘名义,膝下无子女,虽是家不富裕,但刘老先生博学多闻,熟读诗书,常以教书写字代笔为生,为人极善,以前曾给我二哥写休书,文中好个比喻,我二哥看不出深意,喜滋滋捧给我父亲看,结果我父亲一看,想想文中比喻的以前的典故,恍然大悟,什么昭君出塞,文成离唐远嫁干布,岂不为美谈啦等用了许多历史典故,并言令堂有何不乐,怎可不依。我父看后一想,昭君出塞,乃王昭君没有同别的女子那样用钱收买太监和画师,故太监与画师同流合污,肮弊一气,画师画像给皇帝阅览时,将画形故意画的一般平常,没有被皇帝阅览中,而被皇帝许嫁给了塞外单于,然昭君与单于临行上殿辞行时,皇帝一见昭君乃绝世佳人,随思画中之状,便大恨画师,但金口玉言又难收回,只好忍疼看着昭君与单于离去,之后,一恨之下便把画师斩了。那文成公主远嫁松赞干布,也有此情。而那被皇帝远嫁出国的昭君与文成,都是绝代佳人,而又是都为世代人所共知称颂的绝代贤良,这休书分明是说,要被我儿休出去的儿媳分明同昭君文成一样,那么也就是说我父子容不下好人,要把好人休出去,总之,其中深意,你怎么想怎么是,如此如果我再乐,那还成什么人了?想到此,我父对我二哥大怒,也不知是为二哥找了这样一位写休书的,还是为二哥休妻,将我二哥大骂了一顿,不准他休妻。我二哥见了还不知是何因,出来道这么好的休书,父亲还如此,真乃花岗岩,似此休书都打动不了他,确实没法了,也就作罢再不提休妻了。花柳公子想到此,就立刻叩头道:“何为义子,请父亲大人收我为亲子吧,从今以后你为我的亲父,我为你的真子,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小子一拜。”当下,喜得刘老先生忙去搀起花柳公子道:“顺庆,你这样就折杀老夫了,老夫对你无抚养之恩,怎敢称亲父?老夫没有别的,这一辈子只会写画教书,我儿若不嫌弃,请随老夫读书,以进老夫一点薄心,这样老夫才能安心,方敢受你之拜。”花柳公子一听道:“父亲,儿正想如此,不想父亲深知儿心。从今以后,儿白天替父干家里的重活,夜间跟父亲读书。”

刘老先生一看李顺庆是个如此明事理的人,怎象是个财主家生长的公子,心里自是十分高兴,便索性不出去教书了,天天在家里只教李顺庆一人。

谁知那李顺庆,不学则已,一学却过目不忘,一学就知,学习长进极快。两年功夫,竟提笔成章,举步成文,起步吟诗,竟与往日截然不同,一举中了秀才,第三年上进京赶考,三科下来,竟被皇帝钦点头名状元。

喜报传来,刘义老先生自然十分欣喜,并夫妇二人被接进了京城与那李顺庆相见。那李顺庆自然是身穿紫红状元锦袍,头戴紫锦状元冠,好不神气,往日的叫花子样再也找不出来。那李顺庆一见双亲来到,忙跪下相接,口称:“恩父恩母在上,请受小儿刘顺庆一拜。”刘老夫妇一听十分惊喜,刘义忙扶起顺庆道:“儿啊,你何故改为姓刘?”那刘顺庆道:“恩父,您的教诲再造之恩,胜似再生养育之恩,儿有今日,全仗恩父之恩德。儿在入科场时,已将名字改为刘顺庆。”

刘义老夫妇,望着刘顺庆,喜悦而感动的合不上嘴。那刘义老先生拉着儿子含泪道:“顺庆啊,你有今日,可不能忘了田大小姐啊,往日老夫收你为子,教你诗书,都是田大小姐到字摊上找到为父,出银两安排的,若非田大小姐,老夫怎会有这许多银两让你进京赶考。”

“啊?!”刘顺庆顿时醒悟,历历往事似过眼云烟,泪止不住留下来,如今自己已中了状元,只顾欣喜,去接双亲,却还没有去拜见恩人田大小姐。想到此,刘顺庆忙同双亲去张顺庆府拜见田大小姐。

正是,刘顺庆来到张顺庆府,田大小姐的丫鬟小翠经这六年,已从十三岁的小姑娘长成了一十九岁的大姑娘,且出落的美貌无比,田大小姐已和她以姊妹相称。小翠一看如今的刘顺庆再不是往日的花柳公子李顺庆,芳心不免被牵。刘顺庆一看小翠美貌绝伦聪明人善良不免爱意心上生。

田大小姐看出二人心思,从中为媒,有刘义夫妇做主,小翠便许给了状元刘顺庆。这真是,有一首诗道是:人间处处是芳草,世间自有你知音,先甜后苦苦杀人,苦后甜来是真甜。

李顺庆和田小翠这段姻缘,令人见了,不免感叹,却又谁知,那花柳公子天生就是婚姻不平坦,偏在这时,皇上的公主又看中了他,要招他为驸马,不知那花柳公子此时又会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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