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一身汗，没道理啊，我没着急啊？

　　好像有人踢了我一下，我从梦中惊醒，谁他妈打扰了我的发财梦？我微微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人脸，张嘴来了一句“卧槽，这尼玛谁啊？”

　　我后背湿透了，眼光刺眼，慢慢地睁开眼，看到满头大汗的体育老师正俯视着我，我坐了起来，说找事啊？

　　他嘴边挂着的微笑若隐若现、诡异无比，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看女生的表情总是笑嘻嘻的，猥琐的很。

　　此人的教学方式独特，在夏天喜欢让大家做俯卧撑，他习惯蹲在漂亮女生的面前，嘴里喊着大家一定要专心，眼睛别胡瞟，他眼睛老是往女生的胸那儿看，谁长得好看，谁的那个地方大，他就把目标锁定在人家那儿。在不久前，一个发育的成熟无比的学姐打过他一巴掌，一节课45分钟，他看了人家20多分钟，看得太过投入，边看边笑，把人家彻底火了。

　　他训斥道，你小子挺爽啊，梦见哪个美女了？家伙儿破裤而出。

　　我想到裤子拉链没拉上，看了一下家伙儿，它金枪不倒，像是要冲上云霄，刚硬无比，就算我面前有一个金盾，它也能把他捅成马蜂窝。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看了一眼体育老师凶神恶煞地样子，这货喜怒无常，我故作淡定，不慌不忙地把拉链拉上。

　　他坐下来，吧唧几下嘴，不好意思地望向远方，咳嗽了几声，笑着说，你的家伙儿不小，能坚持多久，至少个把小时吧？

　　我靠！他想干什么，心理有问题？

　　我哈哈大笑说，大家都是男人，你怎么跟没见过一样，你那玩意儿不会有问题吧？

　　他说，你说什么，严肃点儿，有你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吗？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故意让尘土飞到他的身上。

　　他问了句，李小枫，还有烟吗，给哥来一根呗。

　　我摸了摸裤兜，抬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点着抽了一口，很恼火地说，我靠！这他妈是假烟，在小超市买的吧？

　　我说，不会吧？

　　我点了一根，抽了一口，说还行吧，不太假。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十块的十渠，递给我一根，得意洋洋地说，小枫，尝尝哥的烟。

　　他顺手夺过我手里的“假烟”塞到自己嘴里，大口地抽了起来，说你是个才子，未来能赚大钱，该买包好烟，提高一下档次。

　　他怎么知道我是才子，他到底想干什么？我脑袋里冒出来一大堆问号。

　　我抽着他的好烟，扫了一眼操场，一个人都没了，除了我俩，大家跑去食堂吃饭了，放学好一会了，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他吐了一口烟，说小疯，现在咱哥俩共抽一根烟，算是自家兄弟了，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我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的，我说，你想做什么，有话直说。

　　他笑了，说帮哥个忙好吧，我想追你英语老师，我听说你俩关系不错。

　　他把头伸过来，咧开大嘴对我说，你给我牵个线呗？

　　一股强烈的口臭扑面而来，我吐烟没吐出来，被他嘴里的奇臭气味给呛了回去，我咳嗽的肺快吐出来了，他帮我拍拍后背，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关心的话。

　　他长得十分违法，走到大街上没警察抓已经是法律仁慈对他网开一面了，一张向内部凹陷的蜡黄猪腰子脸，瓜子般大小的眼睛笑起来完全隐形，鼻子和嘴奇大无比占了脸型的三分之二，一嘴牙齿缺了四五个，我们给他取个外号叫“牙漏风”。

　　实不相瞒，我第一次上他的课忍不住想跟他单挑，是个看正常人看他一眼都想打他一顿，出于他长相的好奇，初次见他的人往往会产生一个疑问，这人怎么被做成这样？他邋遢到一个月不洗一次澡，距离你三米远能闻到一股臭烘烘的臭汗味儿。

　　想到这些，我又再次呕吐，吐的更厉害了。他是怎么想到追苏洁的，难道脑袋被驴踢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典型例子啊，苏洁长得冰清玉洁，美的慑魂夺魄，男老师们对她的美貌垂延三尺，无人敢对她动真格，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我们在私下里谈论过，苏洁的背景一定很强大，在二高无人敢动她，把女老师和女生当床上玩物的邵书记都不敢动她一根头发，见了她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奴才相。崔大炮先生隔三岔五地找我麻烦，苏洁习惯性地替我出头，他是敢怒不敢言。

　　据学生会主席刘小力说，在二高比邵书记地位低的人中，只有两个人是他不敢动或不敢日的，一个是八字乐队的罗八，另一个就是苏洁。

　　罗八的爹是本地官员，大家是知道的，苏洁到底有什么背景，她爹到底是什么东西无人知晓。

　　苏洁开着豪车带我兜风的时候跟我说过同一件事，她很恼火地说她不想进家，她爹经常把外国模特带回家里过夜，父母常争吵个没完没了。

　　有一次我安慰她，说苏洁你想多了，你爸带模特回家没什么，他们是不是讨论人体艺术？聊聊天没干别的不就行了，你听到有女人叫了吗？

　　苏洁火了，伸手打了我一拳，我们在车上闹起来，我第一次摸了她的胸，又忍不住亲了她一把，太突然了！我想想都觉得后怕，我怎么那么混蛋？苏洁是我老师啊，她没觉得生气，反而很开心，跟我闹得更欢了。更突然的是，方向盘突然失控，她反应再慢一点儿，车就撞树上了。

　　我越想越心惊胆战，她爹是个官员或者混黑道的家伙儿？我的自保意识很强，我怂了，我和他女儿有过亲密接触，他会对我不利吗？

　　我打断混乱的思绪，回归现实，靠在树上，丢掉奄奄一息的烟头。

　　体育老师说，你这是怎么了，考虑好了没？

　　我不想再看他一眼，要不午饭都吃不下了，我背对着他说，你给我一个你追苏洁的理由，你是怎么想到这事儿的？

　　他嘿嘿一笑，绕到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地说，难道你喜欢她，张口苏洁闭口苏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