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什么人?”<br/>值夜的于五警戒的抓住刀柄,接连几天皇宫之中都发现不速之客,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这里虽然只是丹阳府的大牢,牢中也并没有关押什么重犯,于五却不敢大意,如今的差不好当是谁都知道的。别看丹阳尹年纪年年,却是个比谁都精明的主,同于五早一批的狱卒就只剩下于五一个人还安然无恙的在丹阳牢狱当差,其它的都被发配去守城门了。那看似无限风光的差事,却与暗无天日的牢狱相差何止十倍。<br/>在京城遍地的官员,无论那个府里出来的奴才也能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一个不小心,甩上一个巴掌或被抽上一鞭那是家常便饭,司马见惯的事情。别看陆大胡子以前在大牢里多威风,就在前天被二殿下府上的奴才打得两颗门牙都没了。打了不好,还得陪着笑脸,那叫一个窝囊啊!<br/>但这大牢就不同了,不论多大的官只在送到这丹阳的大牢里来了,那都得由着他们管了。想在牢子里耍官威,那是门都没有。上次就碰到一个不开窍的,听说还是朝庭的四品大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在这里耍刁。明着不敢怎么样,暗地里却没少给他受的。该给的水不给,饭菜那也是隔天的馊饭馊菜。几天下来,堂堂的四品大员还不给他们收拾的服服替替,软银细财花费了无数方才有了稍稍改善。<br/>俗话说大庙好进,小表难缠那是一点也不假。大牢里每个当差的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这么好的差事,谁又愿意离开这里呢?<br/>于五厉声喝道,“是谁?准备放箭!”他手一挥,侧身退开。身后五个兵士一字踏出,张弓引箭,只待于五一声令下,立即乱箭射出。<br/>原来,至从经过柳家大闹丹阳府那一晚之后。薛宝就对这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就极为头痛,他知道这些寻常兵丁谤本无法奈何他们,反而敌明我暗,处处成为别人下手的目标。因此,他最终确定弓箭才是对付他们的最好办法。古代这种唯一的远程武器虽然古老,却仍然是最有效的。<br/>“喵。”一只野猫从围墙的阴影窜出,飞快的消失在于五的面前。“于头,是只野猫。”收起弓箭一名兵士说。“废话,我不知道是猫吗!”于五冷冷的说道:“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出了差错你们全都给老子去守城门。”<br/>“是,于头。”<br/>时正三更,丹阳府衙大牢外一条人影快速掠过,就在于五为野猫所惊的瞬间扑进了大牢。夜行人腰悬长剑,面覆黑巾,屏神凝气,紧紧的贴着石壁,仔细倾听了一阵确信前面无人之后方才快速的向里行去。<br/>丹阳府的大牢有三层,因为大牢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重犯,因此看守却并不太严。夜行人行至第二层的时候,打顿的守卫兵士正巧醒来,正要张嘴大叫。暗行人已抢在他的面前,劈手在他胸前重重一戳就被软绵绵的放倒了。这一来,牢子里的犯人许多都被惊醒过来。不过看到夜行人从他们的牢门前一步一步走过后都不仅露出失望的神色来,原来并不是救我的!他们都这样绝望的想。<br/>“三师弟?”<br/>夜行人在最下面的一间大石牢前停了下来。<br/>“二师兄,是你!”孟超然在夜行人进入第三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师门的人来救他,而且是自己最为敬重的二师兄。<br/>“三师弟,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夜行人说道,眼睛却不由向孟超然多看了几眼。因为,无论怎么看,孟超然都不像有受苦的样子,除了手铐足镣之外,衣着整齐,精神饱满。“二师兄……”<br/>孟超然不知怎么向师兄解释,难道说丹阳尹仅仅为了与自己比武便对自己格外开恩,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说出来二师兄肯定不信。那一役使师父精锐尽失,对于薛宝,柳家三老是恨之入骨。<br/>“出去再说。”夜行人抓住铁链,运功一拉,铁链崩得笔直却是纹丝不动。<br/>孟超然道:“这是精钢所铸,宝剑也砍它不断。钥匙在那牢头身上。”说完,伸手一指被夜行人击晕的那个牢头。夜行人从他身上搜出钥匙,刚解除孟超然身上的镣铐。外面人声鼎沸,已经被发现了,于五带着人冲了进来。<br/>夜行人道:“快走。”孟超然哼了一声,当先一步冲了出去,这段时间以来他被关在大牢里实在是郁闷的不行了,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整天却没有一个人说话,还好对他的限制并不是很严格。因此,他平时除了练剑还是发呆和睡觉。这样天昏地暗的日子在他得到释放的那一刻终于爆发了。<br/>“快,截住他们。”于五见孟超然已经脱困,正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向他扑了过来便知道不好。这人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自己的三角猫功夫与他比起来无异于螳臂挡车。望着迎上来的兵士,孟超然眼里的精光一闪,飞快的扑到他们的身前将这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下手毫不留情三拳两脚便将几个守卫打倒在地,筋骨尽折眼见不能活了。<br/>于五看得胆寒,大声喝道:“挡住他,决不能让他逃走,他们是钦犯,抓住他们的重重有赏。”他喊得大声,自己却不敢上前一步。<br/>越来越多的兵士围了上来,他们看到孟超然手段厉害,心里都是忌惮,一时不敢冲过来,面对于五的大呼小叫谁也不敢退却。大牢之下极为狭窄,弓箭根本无法施展。双方都意识到这个问题。<br/>“三师弟,现在不是找他们算账的时候,赶快冲出去,时间拖的越久,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对我们也越来越不利。”<br/>“是,二师兄。”<br/>孟超然一脚踢在一名兵士临死丢在地上的腰刀之上,腰刀飞起,晃如流星向前射去。两个兵士射闪不及被腰刀射了对心穿,余者更是魂飞魄散。借着这一当儿的机会,孟超然和夜行人已经犹如一双大鸟一样飞了过来。两人出手绝不容情,剑光闪起,立即一片惨恸,鲜血长流。<br/>于五见势不对,身前的人越来越少,知道不妙,赶紧往外跑,还没跑到门口,孟超然已连人带剑从他头顶越过截住了他的去路。于五知道自己逃不了,牙一咬反而向孟超然冲了上去,手里的钢刀舞起一团凌厉的刀光。<br/>孟超然眼里闪过一丝轻蔑,长剑疾刺,唰唰两剑破了于五的攻势。“当”的一起,于五的刀掉在地上,手腕鲜血直流。孟超然这一剑不但破了他的攻势,更挑断了他的手筋。于五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废了。<br/>“你去告诉那个狗官,孟某总有一天会去取他项上人头。”说完,手一扬,长剑脱手,剑锋笔直射入对面大圆木柱之中,剑身摇晃不绝,嗡嗡作响,经久不息。<br/>夜行人的眼睛一亮,道:“三师弟,恭喜你剑法大进了,你这一招回风舞柳便是大师兄也望尘莫及。师父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成就不知有多高兴呢!”<br/>孟超然道:“不敢,这都是师父的教导。”<br/>夜行人点了点头,他对孟超然放过于五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说什么,道:“如果不是丹阳府的兵马都被调到皇宫外围和巡逻去了。今天要救你可还真不是这么容易。三师弟,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br/>“是。”孟超然心里自然明白。二师兄从不做无把撑之事,他敢一个人来犯险,想必早就将丹阳大牢的防守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了。同时,心里也明白,柳家如今的形势已经今非昔比了,否则师父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让二师兄亲自来救自己呢?那只能说明师父身边可用的人越来越少了,才会让他想起自己这个身陷死牢的人还可以为他出力,想到这里,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