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一脸抑郁,“眼下我跟小初使不出来术法,若这般去沉影水湾,怕是连枯牙沼林都走不过去。”她想了想,“要不,等过几日我们恢复了再出发?”
此话诚然在理,但思及月底将至,又不能把她和画矜留在这里,更不可能让她独自回梧禹山,司泽顿时面露难色。
画矜当然看出他的为难,遂莞尔一笑,“没事,有帝神在呢,就算我们有术法在身,估计也用不到。”她俏皮的看向玄衍,“是吧,帝神?”
玄衍脸色缓和了些,却没说话,只是瞥了她一眼。
这厮冷傲的劲儿怎么又上来了?她有些尴尬的冲禾曦笑笑,“帝神不善言语,这是默认的意思。”
玄衍却突然意味不明的来了句,“你倒是了解我。”
他这话虽然听着没什么毛病,可画矜说不出哪里,就是感觉他怪怪,遂一时也陷入了沉默。
司泽也觉着气氛有些不对,便笑道:“对对,有帝神在自是无需担心。”他拉扯了下坐着的禾曦,“那个,我们就先回房了,明早出发。”
禾曦腿上还在犯痛,不悦的瞪着他,“我还想同小初再说上几句呢!”
司泽不管不顾的强行把她搀扶起来。
“诶呀!你轻点!疼……”禾曦吃痛的叫唤着,却还是被他扶着站了起来,她没好气的道:“干嘛啊你!”
司泽使劲朝她使眼色,直到他眼角已经抽搐,她方领会,遂朝画矜干笑两声,“呵呵……那我们就先走了,明早见。”
画矜朝她微微笑了下,“嗯,明早见。”
“快……”
“你给我轻点!”
房门已被合上,屋里只剩下她与玄衍,这气氛更怪异了几分,他垂眸不语,她也说不出话,唯有一片尴尬的寂静。
许久,到底还是画矜先坐不住了,她站起来踌躇着开口,“那个……帝神,今日谢谢你。”
玄衍抬眸看向她,幽幽开口,“你要如何谢我?”
她怔住,憋了半天,讪笑道:“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行。”
玄衍依然纹丝不动的盯着她,只是眼底多了一丝兴味,呢喃着重复了句,“都行?”
她被他看的着实有些不自在,生涩的点了下头,“嗯……都行。”
玄衍慢慢的站起来,朝她迈出一步,他垂眸看着她,她莫名一紧张,下意识向后挪了一步,然玄衍却再次朝她进一步,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玄衍却接着跟上。
她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床榻,深觉不能再退了,便咽了口唾沫,一鼓作气的抬起眼眸,可在触及那道幽深的目光之时,却莫名怔住,心里一慌,很是没骨气的扭过了脸,支支吾吾的道:“呃……那个,帝神,你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
玄衍低眸看着她,半响,轻声道:“我要它。”
她不明所以,迷惑的看向他,然就在这一刹那,唇畔被一片冰凉覆上,接着唇齿被撬开,挤进一个柔软之物。
与前几次的轻啄不同,这回,玄衍是在吻她!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一时之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而玄衍一手搂在她的腰间,一手抚在她的发后。
她反应过来,刚要挣脱,脑后却被他的手按住,半分动弹不得。
“唔……唔……”她硬是从嗓子里闷出两声,憋得整个脸通红。
玄衍灵巧的舌头渐渐退出,却仍是与她鼻尖相贴,他诱惑般轻声道:“闭眼,换气。”
这厢画矜刚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及开口,嘴巴却再次被堵上。她方想使劲推他,却在瞧见他紧闭的双眸时突然失了力气,那纤长垂落的睫毛仿若在撩拨着她的心,她莫名其妙的放松下来,缓缓合上了眼睛……
这个吻缠绵且漫长,亦不知过了多久,玄衍的唇畔方离去,画矜也才意识到她竟然顺从的受了他这一吻,顿时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上下扑腾个不停。
玄衍缓缓松开握在她腰间的手,另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微微翘起唇角,“害羞了?”
本来她是有几分害臊,可是他这般一说,她反而心里有几分不甘心,深觉又是被他戏弄了而已,遂挺着了腰板,理直气壮般看向他,“没有!”
“嗯,那再来一次。”作势他头便又低了下来。
她二话不说猛地推开他,一下子窜到离他好远,眼神来回闪躲了好一会儿,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困了。”
玄衍倒是没拦她,只是饶有兴味的道:“那便睡觉。”
她没作声,只觉他那眼神甚是怪异,遂一边警觉的盯着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挪步到柜子旁边,这厢她刚打开柜子准备拿铺盖,玄衍便幽幽开了口。
“到床上来睡。”
她手一顿,磕磕巴巴的道:“我……我其实不习惯睡床,还是睡地上吧。”
“也罢,无非就是再费力抱你上来。”
“……”
她就这般僵着身子站在柜子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良久,玄衍大抵是看不过去了,方徐徐道:“过来睡吧,我出去。”
她怔了瞬,“你要去哪里?”
玄衍淡淡的道:“有点杂情要处理。”
嗯?这大晚上他有什么事?
她疑惑的盯着他,可他却是一副不打算说的模样,思量了片刻,她若有所思的问:“那你多久回来?”
玄衍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轻抿了下唇角,“怎么?我不在你睡不下?”
她喉咙一涩,生是被他揶揄的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从嗓子眼挤出两个字,“慢走。”
他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走到门口时却停住,侧首看向她,“雪莲琼浆,你一直带在身上?”
“……嗯,我怕万一用得上。”那瓶他给的雪莲琼浆绝非凡品,她自然一直揣着。
玄衍眉眼轻舒,又嘱咐了声,“睡床。”
“……”
带玄衍离开后,她想了想,还是躺在了床上,毕竟就玄衍那个德行,若她真的睡地上,只怕醒来还是会在床上,倒不如直接躺下,也省的再被他抱一番。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不通,这黑灯瞎火的,他究竟去做什么?现在也并非节庆之日,这陵方城自然没什么有看头的夜景,唯独也就有几个酒肆啊、风尘楼啊……
风……风尘楼?
她猛地起身坐起来,双眼不禁一瞪。
陵方城别的稀奇的玩意倒是没有,却唯独有一个名唤‘藏珠掩月楼’的地方闻名整个大荒。而这藏珠掩月楼便是一家风尘楼,据说里面的莺莺燕燕个个赛过女仙,可谓是肥环燕瘦应有尽有。
玄衍深夜外出,且还神神秘秘,莫非……他是耐不住寂寞,去了藏珠掩月楼?思及他看的那些书和方才的那一吻,这摆明是饥不择食的前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