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抿唇,敛了神色。
司墨心头烦躁更甚,明明是个女表子,却要装贞洁立牌坊,真是可笑。
看许戈的样子,司墨更加厌恶,随便将床上散落的衣服扔给许戈,“穿好。”
许戈默默拿了衣服,穿在身上,一种强烈的羞辱感席卷她的全身,他凭什么一直是这样,颐指气使。
“王斌,我和沈小姐要出门一趟。”下楼的时候,司墨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王斌不敢耽误,赶紧从车库里取了车。
刘妈看着司墨和许戈离开,脸上满是担忧。
许戈动了动唇,没想到在这时突然不怕死地说了一句,“刘妈,我晚饭还没吃,麻烦厨房给我留菜。”
“是。”刘妈点头答应,许戈这才往外走。
身边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许戈只装作不曾注意,默默上了车,任由车子在黑夜中行驶。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可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会她进去了之后,一定会尽可能问有关这件事的秘密。
许戈还想到了很多,万一沈父认出她不是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办?
许戈心头一冷,却又在转而释然,如果被认了出来,恰好可以名正言顺拜托司墨,况且,司墨既然不相信她,那也多半不相信沈家人,又怎么会相信沈长生口中的真假呢?
不知不觉,车子驶到了监狱门口。
许戈从车上下来,司墨却并没有动,许戈正感觉有些奇怪,王斌走了出来,“沈小姐,里面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您自己过去就行。”
王斌说话间,有一个看管从里面走出来,站在离许戈不远的地方,许戈点点头,朝门口那人走了过去。
王斌回到车上,望着前方漆黑的夜色,有些不放心地开口,“先生……”
“等着。”司墨知道王斌在担心什么,只是,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一定是第一个知道,许戈若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他也一定会马上知道。
许戈跟着看管很快来到了接待室,入眼的男人满脸憔悴,倒还依稀显出曾经的富态。
这个人就是沈暧的父亲?
许戈还未说话,男人已隔着窗户叫了一声,“小暧。”
虽然许戈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应了一声,“爸。”
“你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小暧,你先别说话,我今天让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沈长生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开口道。
许戈愣愣地看着沈长生,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咽了口口水,“爸,有什么秘密是你没告诉过我的?”
“小暧,你现在是不是在司墨那?”沈长生瞪大眼睛,目光紧盯着许戈,“你也不用瞒着为父,是为父连累你了。”
“不过你放心,你只要到殿前街160号的那家商铺提为父的名字,自然会有过来帮你,到时候你多听他的就可以了。”
许戈脑海中飞速地过往着沈长生和她说的一切,开口道,“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沈长生看了许戈一眼,欲言又止,随即叹了口气,“总之,你一定要听为父的,早点去找那个人,在这件事上,是为父对不起你。”
“时间到了。”看管从外面进来,粗暴地拉着沈长生往外走,沈长生挣扎着回过头来和沈暧告别,“小暧,你自己在司墨身边要一切小心,他不是个良人。”
司墨用手机放着探视室里沈长生和许戈的对话,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车内的气温低到让人有些冷,王斌尽量让先生忽视掉自己的存在感。
开玩笑,居然背着先生说他不是良人,现在的先生,一定很生气,尽管他确实不是沈小姐的良人。
许戈很快被看管带了出来,她默默上了司墨的车,一言不发。
“开车。”司墨沉声。
车子在拐了个弯上了公路,在夜色沉沉中消失开去。
司墨闭着眼睛,什么都没说,许戈更是心事重重,她不傻,接收到了沈长生欲言又止的眼神。
这多半是司墨的人就在旁边,所以才让沈长生不敢开口,指引着她去找别人。
手心里紧紧攥着沈长生离开时交给她的东西,白色的小玉石触手生温,既然沈长生如此宝贝,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沈暧下落不明,若是有什么事也只有她代替沈暧完成了。
“沈长生我已经让你见过了,沈暧,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动什么歪心思。”
“我明白的,谢谢你帮我照顾父亲。”
司墨嘴角挂着冷笑,他抬头捏起许戈的下巴,“看来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倒是学会了很多,至少知道不将心思放在明面上了。”
许戈眉目微抬,“你别这样说了,你做的那些,已足够让我明白自己。”
她当然不能将心思放在明面上,因为那会让司墨毁了她的所有,她只能偷偷地,去查明这一切源头。
司墨并没有回去,将许戈送回别墅,司墨就带人离开了,许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让刘妈将饭菜热了,吃过了之后,才上了楼。
转眼来司家已有了七八天,许戈洗了澡,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被迫卷进了这样扑朔迷离的事件中。
还有,沈长生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玉石被许戈拿在手里,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忽然,她发现玉石的里面有一圈奇怪的纹路。
这事用来做什么的?
许戈心生疑惑,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溜出去,到沈长生说的那个地方去看看。
许戈躺在床上反反复复都睡不着,折腾了好久,清晨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刘妈在外面敲门,“沈小姐,许老师就要过来了。”
许戈翻了个身,这才想起来,昨天约了许方淇八点过来,从床上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七点五十二了。
许戈有种上学要迟到了的感觉,一定是因为司墨家的床太软了,才让她老是睡过,从前没来这的时候,她每天起的都很早。
许戈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对外面的刘妈应答道,“我知道了,马上就下去,如果许老师来了,你就让他在外面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