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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正文 针灸
作者:浩瀚 时间:2019-01-31 03:26 字数:22035 字

  程曜解释了自己此番来的目的,老中医听说后,感叹一声,说你们还是回去吧,每一年都会有官员来调查,但是结果都等于零,他也一把年纪,经不起折腾,铺子能在一天,就撑一天,哪一天老骨头撑不住了,也就不再经营。

  “老先生,我也是中医。”程曜认真的道。“看到中医在海外发展的状况,比较心急,这种问题,我们一定会解决,还请给我一些时间。”东南亚许多国家与华夏世代友好,深受华夏文化的影响。但是近一百年以来,华夏在东南亚的影响逐渐减弱,这种减弱,表现在方方面面,中医,便是其中的一个层面。

  要改变这种局面,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老中医看到程曜年纪轻轻,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些轻蔑。年纪轻轻,懂什么中医?即便是懂,也是打着中医的幌子出来招摇撞骗,为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医生在吗?”一个华夏男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铺子门口张望了一番,询问道。

  “请进。”老中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已经没有时间理会程曜,等男人走进来说明情况,原来昨晚暴雨,那男人的家附近发生了泥石流,他的八岁儿子不幸被砸中了一条腿,男人从昨晚忙活到现在,跑了无数家医院,医院都明确告诉他:要截肢。否则,小男孩生命不保。男人听到这话,当即整个人的脑海一下子都坍塌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截肢了,以后儿子怎么办?

  再说,小男孩才八岁。他以后的人生以后的路还那么漫长。小男孩哭泣着抓住父亲的手,喃喃的道:“爸,我不截肢——呜呜呜——我不截肢——”男人一把抱住儿子,又换了无数家医院,得到的答复依旧是截肢。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看到一家中医诊所,男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希望来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只有选择——截肢。老中医仔细检查了一下小男孩的伤痕,面色焦急。

  “医生,怎么样?”男人声音哽塞,含糊不清。“只要能够不截肢,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求求你。”

  “从中医的角度讲,的确可以不截肢。”老中医淡淡的道。“不过,现在整个雅加达的中医针灸就那么几家,而且,药材极缺,没有办法啊,我建议你还是选择截肢吧。”

  “轰隆!”

  男人的脑海,再一次坍塌,弥漫着许多特殊的东西。刚开始听到老中医的话,他整个人都因为过度极度而沸腾,但是老中医的后半句话,直接令男人再一次回到地狱。截肢——他才八岁啊。

  “爸——我不截肢——”

  “呜呜呜。”

  “爸——我不截肢——”

  小男孩一把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滴打在地板上,因为过度流血,那张脸已经显得苍白。烈日欲烈,摆在苍穹,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毫不疲倦的散发着光和热,将一夜的降落的雨水,又全部给蒸发了上去。天空中水雾渐多,苍穹的一端,渐渐的呈现出许多愁云,黑云压城,压住一座城,更像是压住一个人,死死的压住人的心扉使其喘息不过气来。

  “快去吧,别耽误了病情。”老中医叹息道,声音有些哽咽。花一样的年纪,本来有能力挽回,却因为东盟的许多政策,使得这一切无能为力。

  “爸爸——我不截肢——”

  “爸爸——呜呜呜——”

  “我不截肢——”

  小男孩不断的哭诉,男人一把将儿子抱紧,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自责,抱起孩子就朝着门外走出,靠近停靠的那一辆宝马车时,狠狠的用脚踢着车,来印尼干什么?赚到了钱,却没有赚到幸福。很多东西,是钱远远无法衡量的。

  “喂——”

  程曜叫喊了一声,男人猛然停住脚,像是听见了希望。

  中医。

  能解决吗?

  当然转身,看见的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年纪轻轻,又懂什么?或许,他也是一个病人。

  “让我试一试吧。”程曜善意的道。

  “你?”男人不确定的问。

  “恩。”

  男人尽管怀疑,尽管不确定,还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判断的能力,一步步,抱着孩子,回到诊所。程曜让男人将小孩放下,自己蹲下身子挽起孩子的裤筒,下边的肉已经被砸掉了许多,还有一大块的淤积,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白皙的骨头,诊所的女孩儿一看,险些呕吐出来。程曜要了一张毛巾,一些温水,消毒液,棉球,便开始在几个人的怀疑中清洗着伤口,又替小孩儿浑身做了一个推拿,将伤口用玉容养颜霜涂抹过小心翼翼的包扎好,然后拿出银针。

  刺、挑——动作娴熟无比。刚才一脸不屑的老中医“咦”了一声,随即被程曜的针灸之法深深吸引。先不说程曜运用的是《神农八方》,单凭程曜的针灸之术,没有三五十年的积淀,根本不可能达到。但是,这个年轻人却达到了。老者深深地震撼,就是他现在的医术,也未必能够超越这个年轻人。

  真是江山代有才认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老者不禁感叹。

  程曜最后一针刺入,拔出,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对着小男孩道:“小弟弟,别怕,不用截肢的。”

  “真的吗?”小男孩遍布泪水的脸上彰显出一抹苦涩的笑。

  “恩。”程曜肯定的回答。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我不用截肢了,我不用截肢了——”男孩儿欢呼的笑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水。就像外边多变的天一般。那笑容,如此的童真,如此的美好。程曜将银针放下,看着一边木讷的男人以及木讷的老中医,对男人道:“这儿中药缺乏,你现在带孩子去西医院,他们不会再让你的孩子截肢了。”男人“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千言万语,早已经化为此时此刻的行动。等男人已经远去,老中医还幽梦初醒,惊疑的问:“你是《神农八方》的传人?”程曜点了点头,没有否决。老中医咳嗽一声,恭敬的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阁下借一步说话。”

  “老前辈过谦了。”程曜笑着道。“中医浩瀚无比,晚辈只不过掌握了一些皮毛,要真正成就中医,还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积累,晚辈今日造次到访,就是想了解一些关于中医在东南亚国家发生的现状。”

  “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中医恭敬的道。两人一起迈入诊所里面的一间屋子,老中医吩咐女孩儿上好茶,就要那一盒百年普洱。女孩儿一顿,百年普洱可是老头子的心血,这么多年以来,他自己都没有喝过。这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荣幸。虽然惊讶,女孩儿还是照做。

  程曜进入屋子,发现里面极其简陋,书桌上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医学典籍,那些典籍都已经被翻烂,纸张已经泛程,程曜随意拿过一本打开,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用各色笔写的批注,老者笑着道,这些书籍,都跟了他一辈子了。

  茶香阵阵,百年普洱,弥漫着古老华夏的味道。

  小胜靠智,大胜靠德。

  古老华夏,礼仪之邦。

  千百年来,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感化着自己的邻邦。这家中医诊所叫德行堂。寓意“德行天下,四四同堂。”故取名德行堂。老中医便是德行堂的主人,姓赵,名怀坤。几十年前,从两广地区到南炀谋生,凭借一身精湛的医术,逐渐在印尼闯出一些名堂,开始就在雅加达租用着一家简单的铺子,吃饭、睡觉、就诊都在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子里面,后来,中医效果越来越好,前来诊治的人络绎不绝,赵怀坤便开了自己的第一家铺子,取名——德行堂。

  因为中医,赵怀坤逐渐在印尼落脚。膝下两儿一女,也都先后跟随赵怀坤学习中医,治病救人。德行堂一度在印尼家喻户晓。但是好景不长,最近二十多年以来,东盟逐渐颁布许多法令限制中医,限制中药进口,德行堂的发展,步履维艰,就算是一些中医保健药品,在东南亚国家的销售也受到了击打的限制。

  尤其是近几年以来,原本盛极一时的中医诊所,基本上濒临倒闭。德行堂从最初的一家,壮大到十多家,现在也仅仅剩下眼前的这一家了。赵怀坤的几个子女,迫于生计,也都纷纷另寻出路,只有一把年纪的他还在自己一手创建的德行堂内苦苦坚持。

  赵怀坤品了一口茶,老实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中医不打破东盟对中医的屏障,根本就不能发展,这些年来,我们也做了许多努力,但是基本上都是徒劳,没有效果。”

  目前中药出口东盟最大的问题是产品的注册。由于药政管理的不同,造成我们产品出口东盟国家无法按照正常药品进行注册,宣传疗效。在菲律宾也郑出现过对中药不理解的事件,而在一些边际贸易中也有假货出现,给中药带来了不良声誉,严重影响了我国中药的出口和中医药的宣传。

  “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对中药的准入管理仍过于严格,要求采用西医西药的方法来衡量中药的质量。我国中药产品出口到这些国家都面临非常严格的检验标准,有些还要进行临床和非临床的药物实验,使得我国医药企业增加了很多成本,而日本、韩国的一些中药产品使用的都是我国本土的处方,只是制作工艺不同,但毛利要高得多。”赵怀坤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苦涩。从空无的药房,程曜也能摸索到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中医发展的瓶颈:产品注册、假药泛滥、准入严格——是此番程曜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程曜听了赵怀坤的一些建议之后,感触颇多,临近中午,赵怀坤要留程曜吃饭,被程曜拒绝了。

  第十六章中医正待离开的时候,一辆宝马车堵在德行堂门口,是上午那个男人,男人从宝马车上下来提着一箱礼品进入德行堂,感恩戴德,说自己儿子不用截肢,非要让程曜与周怀坤将礼品手下,说是自己的一点儿小意思。随后,赵怀坤想请两位一起吃顿饭。程曜还有事,赵怀坤也婉拒。男人没办法,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又要了程曜与赵怀坤的联系方式,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赵老,你放心,中医所遇到的问题,我一定会尽快解决。”临走时,程曜拍着胸脯保证。

  “我也希望能够很快解决。”赵怀坤语重情长的道。苍老的瞳孔中,像是闪烁着许多希望。别人他不敢相信,至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神农八方》的传人,一身医术惊人,他能不相信?

  离开德行堂,程曜又调查了其它几家中医诊所,情况和德行堂差不多,有的还不如德行堂。程曜记得,有一家诊所内,没一味药材,只有一些中医保健药品,大多是增粗、增大、延长时间等等。中医发展成这样,程曜内心也一阵阵的心疼。

  等到徐泽鹏、孙厅男等人回来时,已经下午一点过。程曜召集几个人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徐泽鹏含含蓄蓄,程曜看徐泽鹏的身后,还有一大包刚购买的茅台、国窖1573等产品,原来,这小子大半天购物去了。海外购买茅台,国窖以及大中华,不仅价格便宜,而且百分之百的正宗。

  孙厅男一边抽着烟,一边简略的谈了几句,他说自己走了大半天都没有见到一个中医诊所。程曜闻着孙厅男身上浓烈的烟味以及重重的胭脂味道,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孙厅男上午跑去做什么了。

  “今天你们调查的怎么样,我暂且不说。”程曜咳嗽一声,忍住心底的愤怒。“但是,从明天开始,我希望咱们三个人一条心,认认真真,为中医做一点儿事情,为老百姓中一点儿事情,为咱们的国家做一点儿事情。我不需要你们对得起谁,但是至少,应该对得起你们每个月到账的薪水。”

  程曜没有直接点出两人的错误,给他们留了不少颜面。徐泽鹏和孙厅男心中都有感激之意。接下来,程曜具体分析了中医在东南亚国家中遭遇到的困境,从中药材注册困难,假冒伪劣增多,以及准入严格等几个方面,纷纷做了解答,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程曜分析完,徐泽鹏和孙厅男都傻了眼,然后纷纷鼓掌。说句实话,两个人都是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刚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将程曜当一回事,认为陪程曜过来,也只不过是简单的完成一下流程,拍几张照片,回去便是一番公德,但是程曜这几天在印尼的表现,的确令他们对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另眼相看。

  “好吧,两位都辛苦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从明天开始,我希望看到一个崭新的团队。”

  “妈的,从明天开始,老子一定认真办事。”

  “豁出去了,一帮东盟的小屁孩,有什么可怕的?”

  徐泽鹏和孙厅男纷纷下了决心,他们来自泱泱大国,难道还怕了东盟这些弹丸之国?华夏官员真正下定决心去办事情的时候,还是能够将问题解决好的。宋炀没有参加三个人的调查,而且留在酒店,但是宋炀看着三个人雄心勃勃,也下定决心,明天要和程曜一起,为中医做出一点儿贡献。两个人昨晚的尴尬,像是已经一扫而净。晚上临近睡觉时,程曜问宋炀要不要一起,宋炀思考了一会儿,嘴角撇了撇,形成一道优雅的弧线,淡淡说了三个字:想的美。

  宋炀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令人一看都有种上去亲一口的冲动。

  天空无比深邃,一弯圆月,悬挂在天际。

  漫天星斗,惹人如醉。

  这夜,和昨晚的狂风暴雨,形成鲜明的对比,程曜躺在床上反复思索解决中医问题的方案,却百思而不得其解。这是一个很困惑性的问题,许多问题一开始就不是那么简单,一个人要成长,一个组织要壮大,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问题能够解决,一切则会顺利的进展,问题若不能被解决,你就等着被击败。

  一早,程曜刚起床,便接到了陌生电话,程曜迟疑的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那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要见一见程曜,从声音中程曜知道了是昨天抱着儿子去德行堂救治的男人。

  程曜询问什么事,男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清楚,只说半个小时候在德行堂见面,程曜穿好衣服到了德行堂时,德行堂外边摆放着昨天那两宝马车,旁边还有几辆奔驰,陆陆续续站着一些人,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等程曜到来,昨天那个男人杨林快速上前,急切的道:“恩公,你总算来了。”

  “什么事?”程曜问道。看着阵势,还不小啊。

  “事情是这样的。”杨林解释。“昨天我带着孩子去医院之后,恰好在我们隔壁有一个小女孩的脚被砸伤了,今天确诊需要截肢,我就想到了你——”杨林带着憨厚的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想,程曜能够治疗好他的儿子,就一定能够治疗好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印尼人,而且,根据他的初步了解,还是印尼屈指可数的大家族之一。程曜在杨林的带领下迈入德行堂诊所。七八个印尼人低声细语,小声说着什么,见到程曜进来,一个印尼男人走了上来。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男人不悦的道。“难道你就不清楚人命关天,他妈的耽误了病情,老子剁了你。”

  程曜没有理会男子的粗鲁,一双手在小女孩脚上轻轻的检查了一番,站起身,冷冷的道:“你们走吧。”治病救人,天经地义。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并不意味着就要卑躬屈膝,任人辱骂。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吧?你女儿好与坏,与我又有多少关系?

  “什么?”男人一把抓住程曜的衣襟,身后几个印尼人满脸惊讶,又是一阵议论,男人不满的道:“他妈-的,你是医生,居然敢不治病救人?小心我砸了你这狗屎诊所,今天你是治疗也要治,不治也要治,要是惹怒了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曜冷冷的道。“而且,最好别在我面前呲牙咧嘴,在我眼中,你就是一条发狂的狗,刚才那一番犬吠,扰乱了这儿的宁静,滚吧,我一向说一不二。”

  诊所内几个印尼人面面相觑,赵怀坤苍老的脸上彰显出许些赞同的神色。这些印尼人极端嚣张,傲慢之极。身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应该的,卑躬屈膝,就没有那个必要。谁又不欠谁的,难道不是吗?

  杨林将刚才那个男人拉倒身边嘀咕了半天,又跑到程曜身边说了许多好话,说只要能够治好小女孩,再多的钱都不是问题。程曜瞪了那男人一眼,戏谑的对着杨林道,一千亿美金,要治就治,不治拉倒。

  刚才傲慢的男人两腿发软,他连一千亿印尼币都拿不出,更别说一千亿美金,原本就十分焦急的他,此刻更加焦急,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程曜的衣襟挥起拳头就要动粗,程曜反手一击,将男人甩出很远一截,坐在板凳上的小女孩脚上缠着绷带,水汪汪的眼睛中包含泪水。

  “程曜,孩子是无辜的,你就治一下她吧。”宋炀早上与程曜一起来的,早已经爱心泛滥,忍不住劝说道。即便是与大人有过节,可不能拿着孩子的生命开玩笑啊。宋炀从小在国外长大,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程曜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错,只不过心中很苦涩,很不忍心见到一个小生命如此凋零。

  “难道,你忘记了我是见死不救?”

  “——”

  “走吧。”

  “——”

  一群人无语,杨林左右为难,再三劝说,依旧无效。刚才蛮横的男人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程曜的做法,只会添增他与华夏国的怨恨,男人站在诊所面前用印尼语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喊,程曜虽然不懂印尼语,但大致能够听出是一些辱骂的话,不一会儿,诊所外边陆陆续续集中了许多印尼人,每个人都愤怒无比。一些印尼警方得知这边的骚乱纷纷派出警力,许多印尼媒体以及其它国家的媒体蜂拥而至,事态在进一步扩大。

  “哼,凭什么不给印尼人治病?”

  “中医算什么东西?”

  “驱逐华夏人。”

  “他妈的。”

  不少印尼人失去了理智,在德行堂外边纷纷要动粗,若不是警方维持秩序的话,可能德行堂已经不在了。不少媒体纷纷采访刚才那个印尼男人,集中力量询问关于刚才事情的经过,不少西方媒体的记者甚至在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程曜看着那些人的嘴脸,简单的和赵怀坤说了几句话,然后让宋炀和他一起走。宋炀猛然甩开程曜的手,冰冷的道,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走呢,没人性的家伙。

  程曜叹息一声,各自离开,在一群印尼媒体的围堵中,程曜迈上了一辆奥迪车,身后,不断有人谩骂,傍晚,各大媒体纷纷刊出“中医见死不救”、“是一个民族道德的缺失,还是一个医生道德的缺失”、“被遗忘的良知”等文章,在整个东南亚乃至欧洲北美许多国家引起极大的反响和哗然,唏嘘声一片,尤其是消息传入日韩,不少右翼势力像是掌握了击败中医的法宝,也纷纷通过各种手段表示谴责和不满。

  “杀人屠夫”、“中医刽子手”、“披着人皮的狼”等称号,纷纷被冠在程曜身上。程曜才来印尼的第二天,便已经被整个印尼所熟悉,无数的印尼人谈及程曜,都是一阵辱骂,还有不少公司成立“发泄”项目,上面明确印着程曜的肖像,想要发泄的人可以免费谩骂,涂鸦,侮辱——短短几个小时内,程曜的名字,再一次通过电视、报纸、网络传遍世界各地,尤其是一些东南亚国家,已经有民众开始走上街头,围攻当即的中医诊所,吼着驱逐华夏人,驱逐中医的口号。

  第十七章骚动宋炀回到酒店,闷闷不乐的进入房间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程曜在宋炀门口敲了半天都没反应,最后双手轻轻一带,门便被打开了,宋炀坐在床上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骂道,没人性的东西。

  程曜捡起枕头,笑着问道:“怎么,想出气?”宋炀没有理会,程曜坐在宋炀身边,宋炀狠狠的在程曜身上捶打,嘴里不断的骂,大多说一些当初怎么看上你,老爹真是瞎了眼,自己不应该和程曜一起过来之类的话,宋炀骂够了,闹够了,程曜把枕头放下,在宋炀脸蛋儿上捏了几下,就像大人逗小孩一般,宋炀盯着程曜的手一口咬来,程曜快速缩回,刚到门口,便看见陈东焦急的赶来。

  “程少,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陈东急躁的问。“印尼人的反华情绪一直比较高涨,你这么一闹,可能引起很大的外交争端,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围攻大使馆,我怕当年的血腥事情重演啊——”或许很多新一代的华夏人不清楚,但是72年印尼屠华、98年印尼屠华事件,真真的震撼着每一个华夏人的心。72年印尼屠华事件,还是蒋公出兵救援,国军从在一线。而98年印尼屠华,蒋公已经不在。98的时候印尼总统苏哈托指使印尼军队以及一部分暴民,对在印尼的华人实施了极不人道的屠杀!持续3天之久,死伤的华人数上千,更多的华人妇女更是被强奸……印尼屠杀华人死亡图片,惨不忍睹。毫无人性的印尼蛮子,烧毁房屋、车子儿童的头颅女人的下体被活活撕扯出来,妇女被变态的蹂躏——这是铁与血的事实,是华夏人心中永远的伤痛。华夏国内没有报道,它却真真实实存在。陈东知道自己失口,赶紧闭嘴。

  “我——自有分寸。”程曜拍着陈东的肩膀保证。说句实话,程曜对印尼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好感。或许,是因为华夏国在一系列的发展过程中,没有一个铁杆的朋友,周围邻居忌惮,纷纷防备,就连远在太平炀东岸的美国,也整天紧盯着华夏不放。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说的?东盟擅自规定政策,提高中医进入东盟的门槛,也是诸多矛盾激化的一个结果。程曜相信,大部分民众是好的,只不过有更多别有用心的政客。

  印尼的反华、排华情绪一直都比较高涨,从这次事件,更能够看出许多端倪。他们和日本人比较起来,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一样的贪婪,一样的血腥,一样的暴力。以暴制暴,是程曜惯用的手段。

  陈东走后,徐泽鹏和孙厅男站在酒店的窗台一探头,只见黑压压的群人,两人心底不寒而栗。当初,程曜在日韩时,还不是搞出了许多游行事情,最后还出现了血拼,这回,程曜又想干什么?两人询问程曜时,程曜笑而不语,倒是一边的宋炀冷冷的打击道,见死不救的刽子手。

  "尊敬的电视机前各位观众,印尼首都雅加达从今天下午开始,掀起了新一轮的反华示威游,本次游行规模空前,事件的起因据说是因为一位华夏中医拒绝救治印尼小女孩,下边请看详细报道——"摄像机转动,电视机中出现了"德行堂"三个字,无数的人群在呐喊,示威,吼叫。

  "啪!"朱九章关掉电视,脸上没有笑,反而增加了一丝凝重,通过他们对程曜这个人的研究来看,这应该是程曜的一次预谋,究竟有怎样的企图?朱九章认真的思索,大半天都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其余几个人,吉桑和李天朝都从刚才的电视节目中表现的十分满意。

  “这个程曜,还真不让人省心。”吉桑讥讽的道。“这下不需要我们亲自出面,单凭印尼无数反华民众的压力,就已经能够压抑的他喘息不过起来。”

  “不错,真是天助我也。”李天朝笑着道。“可恶的华夏人,悲哀的华夏人,我要你们站着来,躺着回去。”

  李天朝捏紧拳头,像是与华夏有着莫大的仇恨一般。

  “华夏人!——”

  “滚!”

  “中医!——”

  “滚!”

  “程曜!——”

  “滚!”

  酒店下边,从中午到现在,已经被示威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雅加达不少地方已经发生了小规模的骚乱,无数印尼人纷纷抵制奇瑞、长城、海马等华夏汽车品牌,拒绝使用联想、华硕、鸿基、htc等电子品牌,拒绝接受华夏人的援助,纷纷要求驱逐华夏人。这种场面,倒是给人一起熟悉的味道。程曜站在窗台看着下边越来越多的人群,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思索着。

  “看到了吧?”宋炀讥讽道。“这就是代价,作为屠夫的代价,那个小女孩才八岁啊,你怎么会如此残忍?”宋炀一直都不理解,小时候,宋炀住在外婆家,有一次外婆家一直猫咪生了三只小猫,小猫咪还在哺乳期间,大猫咪跑出去不知吃了什么,回来一命呜呼,几只小猫咪也随即死掉,当时宋炀哭泣了好久。对动物都那么柔情,更何况是对一个小孩子。

  “随你怎么说。”程曜不想反驳,一个男人与女人争斗,并不会捞到什么好处,只会愈加显得男人无知。“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也不能解释。我的苦衷,你不懂。”

  “你!——”

  “好了,我累了。”

  “——”

  程曜说着,便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宋炀扬起拳头,却又无能为力。他狠狠的咬了一下红唇,哼了一声,跑出屋子。程曜看着宋炀离开,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看来,她还是不懂自己啊。难怪,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这繁华的世间,要找一个知我,懂我的人,实在太难。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念天地之悠悠。

  满目苍凉。

  再晚一些时候,程曜得到大使馆的消息,陈东称,大使馆说要将程曜交给印尼来处理,程曜的一切行为属于个人行为,与华夏国以及华夏民众毫关系。陈东说完,心中一阵苦涩。程曜安慰着陈东:“没关系,事情我会处理。”挂了电话,不知为何,觉得鼻子一阵酸楚。外交部的那几句发言,程曜觉得改一下人名、地名完全可以通用。他背靠着沙发,这件事指望大使馆出面,很显然已经不可能。必须有他自己来解决。而且,还必须解决好。

  程曜再一次站到窗台,张望着下边密密麻麻不冷静的人群,程曜整顿了一下衣襟,朝着酒店下边走去。孙厅男一把拉住程曜,满口烟味,脸上却十分担心,问道:“你疯了,现在下去,不是找死吗?”

  程曜不以为意,撇开孙厅男的手,看了看远处的宋炀,道:“现在去找死,总比在酒店躲着被人骂死的好吧?”

  “那我和你一起去。”

  “好。”

  “等等,我也去。”

  徐泽鹏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跑出来,此番印尼之行,徐泽鹏虽然什么都没有购齐,但不知为何,程曜这个年轻人,总是能够给徐泽鹏许多动力,尤其是最近几天,徐泽鹏仔细查阅了一下程曜的资料,从程曜以往的处事方式来讲,徐泽鹏觉得,程曜正在与东盟博弈,整个事件,恰好是程曜布置的一颗棋子。他只要跟着程曜混,指不定回去升官发财,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呢。

  几个人离开,宋炀站在原地,心底不是滋味。尤其是程曜离开是的眼神,像是在给宋炀暗示一些什么,如果程曜出现一点儿什么意外,那也是他宋炀一手造成。几个中医成员刚到楼下,一大帮记者便围堵了过来:

  “请问程曜先生,你为什么拒绝给印尼女孩治疗?”

  “请问程曜先生,这是你个人的行为,还是代表国家的意志?”

  “请问程曜先生,医道乃是何物?现在你是充当着传播医道的角色,还是披着医道的外皮,做着才狼一般的事情?”

  “卡擦!”

  “卡擦!”

  许多记者纷纷问话之后,就是快门响动的声音,无数闪光灯一起对准程曜,几乎要刺瞎程曜的眼睛,现场还有不少保安、警察在维持秩序,不少民众的情绪高昂,见到程曜恨不得将程曜撕成碎片。程曜对着镜头,遗憾的道:“其实,我想这件事情存在着诸多误会,并不是我不想救治印尼女孩儿,而是因为——”

  程曜刻意停顿了一下,将思考的时间交给无数的媒体。因为现场除了东盟一些国家的记者外,还有不少欧洲,美洲,大炀洲等国家的记者乃至华夏、日韩——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后,程曜接着道:“治疗任何一个病人,都要讲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那个小女孩的情况,从中医的角度来讲,的确很好处理,不过——”程曜拿出一盒录音带,现场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被那盒录音带吸引,程曜接着道:“这就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在我到诊所时说的话——”程曜通过现场的扩音设备播放出来,无数人都震惊了,刚才冲在最前边的印尼媒体,甚至还有一些羞涩,不过,羞涩也是极为短暂的,一会儿他们又恢复正常。程曜接着道:“当然,他傲慢的要求,看不起中医,这个我觉得无所谓,因为我救治的是小女孩,而不是他。”

  啪!

  啪!

  啪!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徐泽鹏和孙厅男惊呆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就在几分钟以前,这些印尼人还口出脏话,辱骂华夏人,辱骂中医,而程曜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使得他们鼓掌。程曜双手压制了一下掌声,苦涩的道:“很多事情,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并不是我不救治小女孩,而是无能为力。”

  “为什么?”一个记者用华夏语小声的问。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程曜认真的道。

  “苦衷?”

  “什么苦衷?”

  “救人,还会有苦衷?”

  除了记者外,连刚才示威的人群都茫然起来,目光纷纷对准程曜,现场空前的寂静,无数的保镖以及警察眼神中闪烁着一股异样的神情。他们纷纷想知道程曜嘴里的苦衷,究竟是什么东西。程曜一直沉默不说话,等待着这些人的猜测。他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将每一次演讲的效果都最大化。否则,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雅加达街头,不断有人涌来,想看看程曜的借口,究竟是什么。

  第十八章殴打街头的人群,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大片。

  程曜决定从酒店走出来那一刻,就已经有了不少的把握。说一句实在话,他本来也有自己的苦衷,而且,还是天大的苦衷。

  天空有天空不下雨的原因,你我有你我不得已的不同。

  “有什么苦衷?”

  “说出来啊。”

  “对!”

  现场许多人已经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需要知道答案。无数镜头对准程曜。很多华夏记者相信程曜有苦衷,很多欧美记者期待着看笑话。很多印尼记者以及印尼民众则是想看到这个华夏男人用什么谎言来欺骗他们。

  程曜将无数民众的情绪已经调动的差不多了,才对着扩音设备道:“从中医的角度,救治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困难,问题在于——没有药材。”

  “哗!”

  现场一片哗然,无数人难以置信。不少记者像是抓住了程曜话语中的关键,纷纷提问,询问为什么没有药材,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之类的,程曜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接着道:“但凡使用过中医的人都应该清楚,中医在治疗某些病人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且讲究奇经八脉,阴阳五行,对人体的副作用比较少——但是,尽管如此,近几年以来,东盟日益限制中医的发展,限制中药材的进口,导致东南亚无数的中医诊所濒临倒闭,就算是还勉强开着的几家,也都是一日不一日,甚至连度日都比较困难。”

  “怎么会这样?”

  “中医这么好,为什么要限制?”

  “我们应该找东盟理论。”

  “对。”

  “找东盟。”

  许多印尼示威的民众觉悟过来,发现问题的本身并不在于程曜,不在于中医,而是在于自身。即便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对中医满不客气,爆粗口,程曜也没有多少怨言,足以显示一个大国人的气度以及胸襟。找东盟,也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在无数人准备转头时,街头几声大吼,扰乱了秩序,接着便有人朝着程曜、徐泽鹏、孙厅男冲来。三个人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几个胡彪大汉手持棍棒,狠狠的砸了过来。嘴里乱七八糟,纷纷吼着打,用力打之类的话。

  人群混乱,街头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声音嘈杂,叫骂声,呻吟声,逃窜声——弥漫着整个街头。很多暴力的印尼棒子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的拥了出来,从四面八方,毫无声息,毫无预兆蜂拥而至。一个印尼人拿着棍子追赶徐泽鹏,徐泽鹏跑出一截,身体骤然摔倒,爬了几步,便被印尼棒子狠狠的敲打,孙厅男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放着的几包程鹤楼香烟被打的四处零散,原本胖嘟嘟的额头上增加了几块伤疤,肥嘟嘟的肚子上,被人踩了几脚,程曜见到这么多的人,正准备躲避,身后一个高大的印尼人狠狠一棍子,朝着程曜的腿砸来,程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跌倒在地。那印尼人不屑的用不标准的华夏语说了三个字:

  “操你妈!”

  随即,再一次举起棒子,双眼充斥着愤怒。旁边有几个警察和保镖熟视无睹,冷漠的任由这一起街头流血事件发生,宋炀从大楼跑出来挡在程曜身前,大汉棒子落下时,恰好砸中宋炀的后背,宋炀一声惨叫,疼痛之极,大汉再一次砸下时,程曜用一只手狠狠的挡住大汉的进攻,就在此时,程曜看到大汉袖筒内的衣衫颜色,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大汉还准备继续砸,已经有大批的警察赶过来,为首的正是陈东。很多暴力分子纷纷散开,陈东在人群中找到了程曜。

  刚才暴力的镜头,有记者全程录制了下来,随后放在网络上,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尤其是无数的华夏人纷纷捏紧拳头。98年印尼屠华事件还历历在目,现在这些印尼棒子又想做什么?

  对于雅加达街头的流血事件,华夏国外交部表情强烈的不满,向印尼政府提出严重的交涉以及抗议。但是除了交涉与抗议,就再也没有后文。反而是网络上骂声一片,无数华夏人,无数程曜营的成员都感觉郁闷不已。

  白色的帷布,白色的房屋,白色的窗帘——程曜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幕,尝试着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痛无比。对他相对的病床上,睡着的是宋炀。宋炀整个人躺在床上,挂着盐水瓶,一滴一滴的盐水,正悄无声息的进入宋炀的体内。她背部被人砸了一下,想要很快好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当然,最为悲剧的是程曜,不仅一条腿被人砸伤,就连一只手也被人砸伤。

  过了一会儿,宋炀缓缓睁开眼,想尽力挪动一下身体,却显得有些不可能。程曜劝说她别动,宋炀才知道与程曜在一个病房,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好疼。”

  疼?

  不疼才怪,程曜责备的道:“当时发生了那种事情,你跑出来做什么,不是自讨苦吃吗?”

  宋炀红着脸蛋,羞答答的说:“人家——人家还不是关心你的安慰。”否则,我会跑出来?傻瓜才会跑出来呢。

  “你不是说我是见死不救,是刽子手,是屠夫吗?”

  “我!——”

  “好了,没事。”

  “我先不知道真相嘛——”宋炀可怜巴巴的说。要是她先知道是因为没有中药材,那个小女孩的父亲那么狂横的情况下,程曜才对他不客气的,宋炀也不会怀恨在心。宋炀现在来看程曜,突然觉得程曜的形象高大了许多。傍晚的时候,陈东派人送来饭菜,宋炀几个人吃了之后,再过了一会儿,陈东与一个女人一起来到医院,而那个女人正是程曜辱骂过的蒲燕。听陈东介绍,徐泽鹏以及孙厅男两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本次暴乱的肇事者目前已经被警方控制,事情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程曜拍着陈东的肩膀,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蒲燕走到程曜身边,将一瓶药膏丢在床上,程曜说自己不需要,蒲燕撇下一句话:爱用不用。然后身子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病房。

  屁股扭动,显得性感妩媚。陈东小声的戏谑道:“这可是蒲燕专程托人从华夏带来的药品哦。”程曜斜瞟了一眼——玉容养颜霜。不过,心底还是比较感觉蒲燕这个女人,其实蒲燕本质并不坏。陈东笑着将药品给程曜放好,叮嘱了许多事情后才离开。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过,有一件尴尬的事情——程曜想嘘嘘。他现在腿脚不便,虽然病房内有厕所,怎么去呢?宋炀一直趴在床上,时不时的用手支撑在自己的身体上生害怕这么趴着将胸脯一对本来就不大的小白兔压的更加小。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这东西。其实,只要一个女人的身材好,容貌之类的,只是其次。

  “宋炀——”

  “啊?”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给你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程曜声音柔和了许多,宋炀只是背部受伤,扶着自己去洗手间,应该没多大问题吧?事情不到关键时刻,程曜绝对不会摆脱宋炀的。再说那一天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宋炀不是已经和自己赤裸着坦诚相见了吗?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宋炀羞答答的道,声音更加柔和,一张脸红的像苹果,程曜该不会想这个时候表白吧?她都没有准备好。不过——宋炀又想,反正老头子都同意了,即便是程曜表白,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宋炀嘴角带着微笑,双眸微闭,怀想着与程曜在一起,怎么走过一生,联想着他们的婚礼、生宝宝、儿孙满堂一直到他们七老八十,满鬓银发牙齿脱落还相敬如宾、恩爱备至。女人,找一个爱你的人,远比找一个你爱的人,要好的多。任何事情都没有百分百。宋炀已经准备好了,表白,来的更猛烈些吧。

  “还是算了。”程曜刚鼓起了勇气,又随即消散。“咱们相识还不久,对你说这种事情,我感觉很别扭。”

  “那你不说,是不是更别扭?”

  “恩。”

  “为了不别扭,你就说吧。”宋炀笑着道:“我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你能给我带上戒指——”

  “什么戒指?”

  “你不是给我求婚吗?”

  “我——是想上厕所。”

  “啪!”

  宋炀一个枕头砸来,疼的程曜痛不欲生。感情花了半天时间,是对牛弹琴,宋炀心中苦涩,恼怒,心想,这回糗大了。宋炀在心底已经骂了无数次程曜,什么死程曜,烂程曜,王八程曜,乌龟程曜——总之,一切宋炀能够想到的词汇,她都已经想到了,还有一些想不到的或者待开发的词汇,宋炀正在酝酿之中。折腾了半天,原来是要上洗手间,不是浪费人的表情,还是什么?

  程曜无辜的看着宋炀,心说,都是你想入非非的,又不是我。自己才是最无辜的人,大不了不上洗手间,或者待会儿等护士过来,一泡尿又不至于憋死,还搞出这么一个误会,求婚?难道,宋炀准备嫁给自己了?程曜似乎联想到一个敏感的话题。一开始,宋部长就极力撮合他与宋炀,这次东盟之行,更是将宋炀安排在一起,表面上是公干,其实还有许多谈情说爱的成分。这次街头流血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程曜觉得整个事情很蹊跷,像是与印尼民众没有多大关系,而是——受到了人的怂恿。

  程曜想去洗手间,支支吾吾,宋炀以为他要表白,含蓄应受。现在,宋炀恨不得将程曜劈了。

  不是赤裸裸的玩弄人的感情吗?风情二字,女人不到一定年龄,强做不来;男人不到一定年龄,给他看也白看。当然,一直认为自己性格暴力有极端早熟的宋炀此刻几乎被程曜气的怒火攻心。

  “喂!——”宋炀郁闷的道。程曜抬头看了看宋炀,宋炀脸上依旧炀溢着愤怒,愤懑,程曜想说,刚才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你一个人领会错了意思。宋炀轻轻从床上起来,背部的疼痛还在继续,但是却不影响走路,她走到程曜身边一把掀开被子正准备说送他去厕所但是眼前的一幕却令宋炀面红耳赤,程曜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正伸入裤裆抚摸着小鸡-鸡,宋炀骂了一句:流氓。

  第十九章皇后“误会,绝对是误会——”程曜竭尽全力解释,刚才正巧那儿发痒,程曜就用手抠了几下,谁知宋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程曜正挠痒痒的时候跑过来还不动声色的掀开被子?宋炀背对着程曜,面色更加的红润了,虽然程曜看不清她的脸,大致可以猜测。程昏的太阳暖炀炀的照耀着大地,被太阳蒸腾了一天的植物枯萎的垂着头,窗口,不时吹入风,还夹杂着几丝燥热以及植物的气息。三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在病房外边的树丛中叽叽喳喳,叫唤不停,像是在歌唱,又像是在交流,或许谈情说爱,或许嬉笑怒骂,或许谈天说地。动物也需要交流,只不过与一种隶属于他们自己的而人类听不懂的语言罢了。

  “宋炀——”

  “炀炀?”

  “炀?”

  “亲?”

  程曜喊一声,用手碰一下,被宋炀甩开。再喊一声,碰一下宋炀,又被宋炀甩开。宋炀郁闷的转过身,警告道:“再乱叫,我现在就废了你,肉麻死了,害的人家浑身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宋炀将程曜扶起来,两个人一步步的走入洗手间。

  海滨、沙滩、别墅。夕阳西下,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海平面,整个海水都在夕阳中变的绚烂而美丽。这场景,美丽极了,优雅极了。沙滩上,有着许多身着暴露的男女你追我赶,嘻哈言笑。这是靠近雅加达最豪华的一个度假村,能够在这儿来度假的人,非富即贵。一群欢笑的欧洲女孩儿跑过去,性感妩媚的大腿,妖娆的身段,撩人的声音,勾引的朱九章内心澎湃。

  朱九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男人在女人面前,似乎天生都变得卑微。女人天生都对男人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朱九章喝了一口酒,背靠着椅子不自觉的合拢双腿,因为刚才看到沙滩上几对男女做着肢体之间的交易,朱九章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像是触电一般,下边也不知觉的硬了。朱九章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一直面带微笑。她穿着一套比基尼,黝黑的肌肤,健硕的胸脯以及张弛有力的大腿,给了朱九章无穷无尽的联想。欧洲女人,一直是亚洲男人难以逾越的极限。女人轻描淡写的吐着烟雾,夕阳下,涂抹着口红的嘴唇显得更加红,与那夕阳,交相辉映。女人抖了抖烟灰,又吸了一口,笑问道:“你要不要也来一个?”朱九章摇摇头,女人也不管朱九章的动作,还是将手中抽了一截的香烟递给朱九章,朱九章迟疑了一下,接过香烟,然后在嘴里猛烈的抽着。尽力的吞噬着女人分泌在烟头上的唾液,还夹杂着许多幽香。“男人,都他妈的一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女人不屑的骂道,随即又哈哈的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道:“这次的事情,你们处理的如何?”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皇后请放心。”朱九章赶紧恭敬的回答。除了知道这个女人来自欧洲,代号:皇后之外,朱九章一无所获。他必须与她合作。因为在东盟带了这么久,朱九章手中有许多把柄在女人手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别人替他设置的局一般。朱九章一次次将罪恶的双手伸向欲望的深渊时,顺风顺水,但到了一定程度,皇后便出现了,拿出所有与朱九章有关的材料,吓的朱九章面色如土,双腿发抖,跪在地上求饶。

  “哼,一群饭桶,莫要把事情给我搞砸了。”女人站起身,松弛有度的肌肤,矫健无比。朱九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觉得这种女人摆在床上或者就地推倒在沙滩上征伐起来,一定颇有滋味。他也无数次的想过那么干,却也无数次的没那个胆量。女人潇洒的离开,沙发上留下一串脚印,夕阳中,女人的身影,犹如一场华丽的梦幻,如风,如雾,如幕。

  经过几天的治疗,几个人的伤势都有了一定的恢复。印尼大街的游行已经随着那一天的事情而告一段落: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不过,疑点即而来,暴动的人,究竟是谁指示的呢?

  “我看,这件事情一定要寻根究底,咱们不能就白白吃亏。”徐泽鹏拖着受伤的身体,在程曜的病房内道。那天暴乱,徐泽鹏一直趴在地上,被一群人乱打,还好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胫骨没有损害。

  “这些可恶的印尼棒子,简直是欺人太甚。”孙厅男叼着一根烟,坐在房间的一会儿,已经抽了一包。宋炀极为不爽的趴在床上,让陈东去开窗户都去了好几次,房间内开着空调,窗户一打开,一股热流直接拥了进来,被孙厅男突出的云雾,在热流的积压下,四处逃窜,只要稍微有缝隙,都不会放过。

  “程少,几位放心,这件事情,大使馆一定不会毫无作为的。”陈东保证道,不过说这句话时,内心也有一些空虚。华夏国外交部以及各国大使,一向以来只是空喊口号,根本不作为的事情由来已久,即便是陈东有心做出一番事业,也是心有云而力不足。

  “整个事情,有一个疑点。”程曜没有接几个人的话,而是分析整个事件。“大家仔细想一想,这次民众暴乱与以往的事件虽然不同,却也有相似之处,72、98年连续两次屠华事件,都是在印尼当局的指使下,一些军队集结暴力分子导致的产状。那么这一次呢?那天在街头,我看见了一样东西。”程曜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这是程曜在关键时刻记录下的一段视频,几个人抢过手机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突然,一个印尼棒子的着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首先,大热天的,此人穿了两件衣服,外边的衣服是很普通的民众衣服,但是透过袖口,却发现里面的衣服,竟然类似于印尼军方。军人?难道又是印尼军人?几个人不敢相信,如果真的这样,事情将会进一步复杂化。

  “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啊,程少。”

  “难道,印尼军方参与了进来?”

  几个人疑惑的问,程曜坐在床上,说:“并不排除印尼军方参与的可能,但是我更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旨在告诫我们,此时牵扯重大,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下一次出动的,将真有可能是印尼军方了。那么,除了军方,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又还有谁需要费这么大心思来对付咱们呢?”

  “东盟?”孙厅男掐掉烟蒂,有些怀疑的问道。

  “不错。”程曜点了点头。“咱们这次来印尼,其原因就在于东盟制定了一系列限制中医、中药发展的方案,这么多年以来,东盟与华夏的贸易都是磕磕碰碰,但是从未单独的制定过限制某一领域的措施。所以,我怀疑,这次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程曜一语惊醒梦中人,东盟的条例,如果不是空穴来风的话,那么就一定受到了某些外力的影响。中医逐渐在华夏国立足,挑战日韩的过程中,一通东医,彻底奠定了中医在东医中的地位,那么最为惊骇和忌惮的应该是谁呢?

  中医的壮大,将直接和间接的影响到西医以及以西医为首的庞大研发、制药、售药体系的利益。

  日韩,是他们打出的第一套组合拳。

  东盟,是第二套。

  程曜怀疑,如果东盟也不能遏制中医的发展,将会有第三套,第四套乃至更多。难怪,当初选择投身中医的时候,宋部长再三警告。如今,程曜选择了这条道路,也别无办法。程曜看几个人一脸惊异未定,如梦初醒,接着对陈东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大使馆出面,具体措施如下:

  首先:要求雅加达政府给予上次暴乱事件一个彻底的说法,严厉惩处暴乱分子;

  其次:要求东盟给一个恰当的说法,限制中医以及中医药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再次:调查躲在东盟背后的利益集团同时发动印尼民众,不断给印尼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政府出面解决中医存在的困境。”

  中医不能白挨打,程曜依旧深信,无论自己走在哪儿,身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后盾作为支撑,那就是华夏政府和华夏民众。

  陈东按照程曜的要求一一落实三件事情,可惜的是,效果不怎么明显。一转眼,程曜等人已经来印尼快一周的时间,伤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肌肤的伤容易治疗,可是心里的伤呢?像是永远挥之不去的结巴。

  临近傍晚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需要截肢的小女孩在手术过程中死了。生命,竟然如此脆弱?原本程曜就有心救人,无奈中药材缺失,即便是自己能力出众,也无力回天。当时,程曜简单的在小女孩身上推拿了几下,以为可以管一段时间,结果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再晚一些时候,几辆豪车在酒店下边停下,不一会儿几个侍从恭敬的来到程曜身边。“程曜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其中一位侍从用华夏语流利的道,弯腰九十度。“我们小姐有请程曜先生。”

  “你们小姐?”程曜一脸茫然。你们小姐是谁?我才来印尼多久,难道就被印尼某位小姐给看上了?在程曜的印象中,主动找男人的女人,可没什么好东西,要么相貌“惊人”,要么有其它一些原因。

  侍从似乎看出了程曜的顾虑,笑着道:“我们小姐让我转告程先生,你们见过一次面,她叫米蒂。”

  “米蒂?”一个似乎快被程曜遗忘的女孩儿,还是上次在ktv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夺走了程曜当天初吻的女孩儿,程曜半信半疑,跟着几个人迈入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房车,车子通过雅加达繁华的商业区域,最后驶入一栋别墅。建筑气势恢宏,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第二十章米蒂程曜下车后跟随一帮人进入别墅,被安排在一间并不大却足够华丽的屋子里面,程曜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咯咯的笑声,转身一看,一个女孩儿身姿轻盈,已经走了进来。“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吧?”叫米蒂的女孩儿换上了一身华贵的装扮,看上去不像萝莉,更像御姐。

  “你究竟是谁?”程曜警惕的问。在雅加达要有这么豪华一栋别墅,绝非等闲。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程曜无缘无故认识了这个女人,又无缘无故被夺去了初吻,现在无缘无故的来到这儿,一切,难道都是巧合?还是有什么阴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咯咯——林米蒂——”林米蒂伸出一双洁白的手。“我可是对华夏国有着不少的好感,不然怎么会把初吻给你,怎么会邀请你过来?程少不必担心,米蒂邀请你来,主要是洽谈一件合作的事情。”

  “林氏集团财大气粗,有什么需要找我合作的?”程曜更加警惕,印尼还有几个林家能够修建得起如此庞大豪华的别墅?只能让程曜想到一个人——林绍良。印尼林氏集团董事长,印尼政府经济顾问,印尼首富,美国《投资家》杂志将其列为世界12大银行家之一,郑被称为“世界十大富豪之一”。1995年集团的总资产高达184亿美元,营业总额约200亿美元,所属公司640家。“林绍良是你什么人?”

  “嘻嘻,没想到,你知道的还很多。”林米蒂笑嘻嘻的道。“林绍良是我爷爷,不过,现在林家的大小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所以才会邀请程少过来,怎么,程少看不起我一介女流?说到底,我还有一半的华夏血统呢。”

  “合作什么?”程曜问道。林家几乎是印度尼西亚最富有的家族之一,什么都不缺少,还有什么需要和自己合作的?程曜心中一阵纳闷。林米蒂浅浅一笑,邀请程曜坐下,不一会儿,已经有下人送来了茶品,糕点。

  “我知道程少此番来印尼是为了什么。”林米蒂开门见山。“说句实话,单独凭借程少的实力要想得到东盟的认可,放宽中医的门槛,恐怕没那么容易,或许,与林家合作,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有能力让东盟认可?”程曜不悦的道。任何事情,没有出来结果的时候,都不要妄自断定。

  “程少别生气。”林米蒂说话的语气老气横秋了许多。“说句实话,程少与林家合作,将是最为轻松的一种方式。而且,程少也不想一想,东盟突然提升中医以及中医药的门槛,难道不是有人故意操纵?”

  “谁?”

  “与咱们的合作有关系。”

  “哦?”

  “苏哈托家族,想必程少不陌生吧?”苏哈托在世的时候,极端排斥华人,通过军人政变,制造了一系列的“屠华”事件,只要是有血性的华夏人,都会记住这个姓氏。苏哈托,就是华夏人的耻辱。程曜捏紧拳头,脸上却表现的十分平静,像是在等林米蒂继续说。林米蒂等程曜思考了一会儿,道:“苏哈托家族罪恶深重,不知残害了多少华夏人,另外,根据不确切消息,东盟最为核心的部分,一直也是苏哈托家族在操控,所以我会邀请程少来到这儿,咱们大有合作的可能。程少心底也应该清楚,东盟提升中医、中药入境门槛,表面上是保护本土人民的合法利益,实际上是保护强大的西医工程以及西医药市场,掌管着整个东盟西医药渠道的,也是苏哈托家族。”

  “这么说,我是非合作不可了?”苏哈托家族被称之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家族之一,凭借强大的军事实力以及政治背景,逐渐成形壮大。表面上与林家极为合得来,实际上明争暗斗,都想逮着一个机会,将对方赶下台。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再浅显明了不过了。

  “因为,咱们又共同利益。”林米蒂道。

  “为什么是我?”

  “只有程少才具备那种实力以及胆略。”

  “你调查我?”

  “嘻嘻。”

  林米蒂莞尔一笑,风情万种,女人的柔和妩媚,彰显的一览无余。“不算调查,只不过提前做了一些工作而已。林家与苏哈托家族斗争已久,表面上大家是合作伙伴,实际上,早已经水火不容,米蒂需要程少做的便是——杀人。而且,杀掉几个人,对于程少来讲,不就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说的轻巧。”程曜反驳道。“世界上那么多的杀手,那么多的杀手组织,为什么非要找我?你应该清楚,我是一个医生,只负责治病救人,杀人是犯法的,我会去做那种事情吗?”

  “医生杀人于无形。”

  “——”

  “事成之后,绝对不会亏待程少。林家需要的仅仅是——苏哈托家族手下掌管的西药市场。”

  “难道,你们掌管了后,就不会制定相关的有损中医的事情?”

  “不会。”

  “凭什么?”

  “我们不但要做西医,而且,要更要做中医,这就是另一个合作。”

  林米蒂依旧天真烂漫的笑,但是这一次,程曜觉得林米蒂的笑则显得十分阴险狡诈。身为印尼屈指可数家族的接班人,林米蒂没有两把刷子可能?程曜并不傻,他在思索,他在衡量。林米蒂见到程曜继续犹豫,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表示以后与中医的合作,林家只取一分利,程曜一拍巴掌:就这么办。

  不就是杀人吗?

  林米蒂笑了,笑的更加灿烂,匆忙站起身走到程曜身边在程曜脸上狠狠的亲了两口,害的程曜躲都躲不开,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强吻了,程曜也想站起身强吻回来将自己口里分泌的唾液残留在林米蒂脸上时,两个侍从走了进来,林米蒂嘴角形成一个奇怪的弧形,像是在说,晚些时候给你。程曜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快醉了。侍从说午宴已经准备好。程曜与林米蒂共享午餐,丰盛的午餐令程曜爱不释手,也不装模作样,开始还斯文的用筷子,接着索性用手。

  吃过午饭,林米蒂与程曜一起乘车出去。程曜不清楚林米蒂去哪儿,大约将近一个小时候,车子才在一处山庄停了下来,几个男人站在不远处议论着什么,见到林米蒂的车靠近,其中两个男人戏谑的道:“林小姐,几日不见,更加美丽端庄,艳丽无双了啊。”

  “那岂不是。”另一个男人笑着道。“林小姐不但风情万种,就连带着的男人也都如此有味道——哈哈——哈哈——”

  “当然有味道了。”林漫妮笑着道。“至少人家在那方面比某些三五两下就一泄如注还浑身没有快感的货色要强得多,西洛,不信的话,让你老婆来试一试?”

  “林米蒂,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最先说话的男人叫西洛,此刻脸上带着怒意。“你以为,顺便什么男人什么疯狗都有资格上我老婆?”西洛说话时,嘴角不断分泌着唾液,看上去有些恶心,尤其是西洛极端不友好的看着程曜,眼神中的鄙夷,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打心眼里的歧视。

  “这么说,一直都是狗在操你女人了?”一直沉默的程曜略带戏谑的道。“你女人真可怜,每次都要面对疯狗分开双腿,有没有快感是另一回事,身上除了占满疯狗的唾液、新陈代谢的污垢、毛发之外,还经常占满疯狗的精-液,说不定还有可能怀着一肚子狗崽哦。”一群垃圾,一丘之貉,整天游手好闲,凭借上辈子几代人的积蓄,就以为自己比别人多高贵,程曜最讨厌的就是这类人。

  “一直是狗在操你女人?”简单几个字,险些令西洛发狂。

  语不惊人死不休。

  程曜这话,的确够惊人,也狗惊骇。西洛苏哈托面色难堪,双手捏紧,杀意深浓,其余几个男人盯着西洛,想笑却又不敢笑。眼前这个人,可是苏哈托家族的少爷,掌管着世界上最富有家族的未来。骂他的男人算什么?一个小人物,名不见经传,更可恶的是,还是一个华夏人。要知道,苏哈托在世的时候,整个印尼的华夏人连躲在被窝里都不敢笑,几次大型的屠杀,受牵连的华夏人达三十余万。西洛从小都到爷爷的影响,在骨子里对华夏人充满了鄙夷。

  “阿三。”

  “是。”

  “废了他。”西洛对着身后一个满身横肉,体形高大,胡子拉长,面色狰狞的被称之为阿三的男人吼道。阿三恭敬的回答,整个人往前边一站,浑身肌肉抖动,山庄外边的大理石地板都深深的陷下去两个窟窿,被阿三踩碎的大理石化为碎末。阿三眼中看待程曜,就像是看待一条牲口一般。其余几个男人得意的看着这一幕。林家和苏哈托家族,算是正式的较量了吗?他们之中,有些人明确跟着林家,有些人明确跟着苏哈托家族,最近几年,苏哈托家族失去了军队以及强大的政治背景作为支撑,家族地位日益衰落,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每个人的站队都极端讲究。

  林米蒂单独靠带着的这个瘦弱的男人就想击败阿三,公然的与苏哈托家族叫板,明显是以卵击石。而且,程曜刚才那一番话,足以让西洛杀了他,他不是间接的辱骂西洛是一条疯狗吗?

  阿三大吼一声,双手捏拳,身上横肉抖动,猛然朝着程曜冲去,程曜站在原地,面不改色,以一种特别的目光打量了西洛这个男人。西洛,从小跟随爷爷苏哈托长大,一如既往的继承了老头子的固执,铁血,仇视华人的作风,在印度尼西亚有着不小的影响。西洛对人阴狠毒辣,杀人如麻,凭借其特殊的家庭背景,几乎没人敢将他怎么样。阿三是散打冠军,跟随西洛多年,每次西洛看谁不顺眼,阿三便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其废掉。程曜趁着阿三过来,一脚站地,另一只脚快速提起,狠狠的朝着阿三的膝盖踢去,阿三速度过快,想躲都来不及,硬生生的接住了程曜一脚,整个人的膝盖发出干裂的一声响,疼痛浸透阿三全身,阿三大吼一声,像是失去理智,犹如虎豹,雄狮一般朝着程曜扑来,叫喊声,破风声,拳头挥舞声,叫人不寒而栗。

  程曜趁着阿三冲来,冲天而起,一脚踢在阿三脑袋上,然后又一脚踢着阿三的满脸横肉的脸,程曜感觉自己的脚尖上沾满了脂肪,觉得一阵恶心。阿三正待转身,又是猛烈的一直攻击,程曜拳打脚踢,猛然进攻,阿三完完全全像是一个呈现在空气中毫无防备的活靶子,就那么接受着程曜的攻击,当程曜打完后,阿三“噗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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