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罗娜。
三个字,很水灵,很动听。可以说这是程曜有史以来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第一个欧洲女人。和佩罗娜交谈了几句,在这个女人强烈要求下程曜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才与宋炀一起离开,站在原地的佩罗娜嘴角带着许多戏谑的弧度。好戏,才刚刚开始,而且,来日方长。很多女人单独论智谋或者力度,肯定不是男人的对手。但是因为他们是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多了一到身体作为屏障,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失去方向。佩罗娜有这个自信,她精致的外表刚才站在程曜面前,程曜本能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如果程曜知道自己今天的英雄救“美”然后将给他未来不久的事业生涯带来巨大的困扰,他还不如当机立断将这个叫佩罗娜的女人一巴掌给劈了,她叫佩罗娜,也叫皇后。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妩媚无比世间尤物风情万种的女人,却掌控着这个世界一股无比惊人的力量,柔弱,只是她的表面,女人是善于伪装的。
“怎么不开心?”
“眉来眼去,有本事将别人弄到床上去呗?”
“我!”
“哼。”
宋炀吹胡子瞪眼,最看不得程曜与谁眉来眼去了,程曜心中那叫一个委屈,毕竟刚才是在宋炀那一句话的鼓动下程曜才一个劲儿的冲上前去的。不是男人,谁愿意被一个女人骂自己不是男人呢?
女人总是一种爱吃醋的动物,似乎从一开始“吃醋”便是女性与生俱来的天性。宋炀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满肚子委屈就像是没人诉说一般洪水泛滥,程曜糗着这妮子不开心的样子快到酒店门口时直接拉着去了ktv。宋炀喜欢唱歌,尤其是能够吼两嗓子京腔,这是程曜意外之中发现的。想到京腔,程曜就想到老爷子。老爷子一口纯正的京腔,那叫一个天下无敌,程曜敢肯定,要是老爷子当年进军戏曲行业,成就不会低于某些京剧大腕。
“ktv”不如上次那家那么豪华,附近有几所大学,进入这家ktv的基本上都是学生。整体来讲,还算比较干净。程曜与宋炀步入其中,正准备找包间时,大厅内传来一声闷响,只见两帮人对峙,其中一帮人二话不说便往上冲,一个人拿着一个啤酒瓶带着一帮保安高声呐喊,气势如雷,很显然是有人进来砸场子。奇怪的人,那人冲出了多远,一群保镖当即站定,只有一个人冲在最前边,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当即骂了一声“操你姥姥。”又一个劲儿的冲了上去,其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因为男人刚冲入一帮闹事者人群便被摁倒在地上狠狠的教育了一顿,面色红肿,青一块紫一块,那人被远远的抛了出去。
“我们走。”程曜拉着宋炀的手并不想管闲事,每天都有打架斗殴,倚强凌弱,欺软怕硬的事情发生,维护世界和平的事情程曜一直觉得应该有警察或者那个爱四处宣扬民主,拯救世界的美国来完成,不过在两人转身时,去路已经被一群人给挡住,一个胡彪大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
“走?今天他妈的谁也别想走。”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年轻人,应该是来砸场子的头目,长的比较俊朗,不过说话却阴阳怪气。事件的起因其实很简单,这个年轻人叫李元,附近一所野鸡大学的学生,家里比较有钱,最近一段时间看上了ktv一个女服务员,程曜看了一脚一个女孩儿满脸担忧,猜测应该就是她。否则,现场也不会有许多女人幸灾乐祸。男人看上一个女人,砸了钱无非就是想脱下女人的衣服在床上一番征伐,几天新鲜感过后就放置高阁。
男人可以,可是女人呢?
那个男人放下这么一句话,ktv已经被完全堵死,一群保安围绕在一个头目身后,战战兢兢,说到底,都是出来混口饭吃,虽然ktv里面待遇惊人,他们并不想为此丢掉工作,当待遇与自己的生家性命发生碰撞时,几个人愿意为了一个月几千块钱的收入丢了小命?对于这种倚强凌弱的人,程曜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其它没有任何情愫以及表情,他就站在人群中。
“臭婊子——”男人骂了一句便站起身朝着女孩儿走去。“老子就不还不相信,你们华夏女人他妈的就那么矜持,说白了还不是出来卖的,只不过钱多钱少罢了,今天你要是不把大爷伺候好了,老子叫你横尸当场。”男人说着,对着身后一帮小楼咯道:“你——你——还有你把裤子脱了让她给你们吹吹,妈的,华夏人天生就是贱皮子,其余的人,也都准备了,把她吹的过程给我拍下来。”
女孩儿蹲在墙角,浑身颤抖,还一阵一阵的打着哆嗦,虽然从小到大看了不少关于英雄救美的言情小说以及武侠电视剧,但是女孩儿看着ktv的一群人,谁又会出来救她呢?想到这儿,心底更加苦涩。大厅内为首的保镖头目焦头烂额,有些人,他们根本就得罪不起,而且来惹事的人比他们多了多少倍?打架?万一真打起来谁胜谁败是一回事,砸了场子伤了客人,谁来负责?
程曜捏了捏宋炀的手,随后见某人就冲入人群狠狠一脚踢在刚才那个帅气的印尼男人腰间,男人当即被放倒,紧接着一个小弟冲了上来,程曜抡起一张凳子直接砸来那小弟的脑袋上,凳子“哐当”一声,散落一地,小弟直接晕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一群人蠢蠢欲动,不过都畏惧无比。擒贼先擒王,多少年的典故?还有很多小说内,电视里写着打架都会提前约定商议一番,某人已经相当疲惫,只有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他这么一动,大厅内的气势急速扭转,刚才那个保镖头目大喝一声,一群人一起给扑了上去。接下来便是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群魔乱砍,互殴,不过整个场面的形式,也逐渐被控制了下来,在角落里的女孩儿目光扫了程曜一眼,有敬畏,又害怕。等一切结束,那个英俊男人带来的一帮混混被一个个保镖当垃圾扔出去后,保镖头目才跑到程曜身边满脸恭敬地上一根香烟。他至始至终都看不清程曜表情,看不明白程曜的喜怒哀乐。这也是令人极端恐惧与心慌的一幕。
刚才这个混蛋直接跳入人群拿着一帮凳子那个动作叫一个连贯,像是一个已经浪迹江湖多年杀人无数打架斗殴犹如家常便饭的老手一般。程曜接过烟,看了一角地上的男人,将烟丢给他,问道:“没事吧?”那男人此时正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盯着程曜,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情。
被程曜拯救的女孩儿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很微弱,却恰好能够让程曜听清楚。她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含蓄,娇羞,妩媚。程曜不清楚的是,女孩儿此刻对他除了敬畏,还是敬畏。因为她在他的目光中,没有发现一丝亵渎,这种男人逐渐已经像稀有动物一般珍贵。来ktv的无数肯砸钱或者不肯砸钱的男人们无不是见到漂亮女人整个人的心神心魂都没有了,只一个劲儿的将眼球朝着别人的胸脯里面看。但是女孩儿不清楚的是,程曜也想看她的胸脯来着,只不过宋炀在一边虎视眈眈加之某人的确已经打算从良戒色。
“没事,我也是华夏人。”程曜在一群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拍着女孩儿的肩膀,意气风发,大义凌人,被这么一闹,已经没有继续唱歌的激情,程曜拒绝了ktv的感谢,带着宋炀一起离开。
女孩儿羞涩的站在原地,欣喜,担心,害怕——她刚才无数次的想找某人要联系方式一边来日报答,却无数次的有将浮现在嘴角的话语深深的掩藏在心底。他们身份悬殊,她有意,他有情吗?要知道并不是每一次一厢情愿投怀送抱都能够收获应有的效果。那种来者不惧惧者不来见到异性就想占便宜的牲口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堪入目的一环。
“你很能打?”走出ktv,宋炀没好气的道。
“免得某人再骂我孬种。”
“——”
“印尼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哪天就回去,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程曜想到了那个叫卡马琴的女人,毕竟自己都和卡马琴去过巴厘岛,和宋炀哪儿都没去过,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本次印尼之行,其实整个事件并不复杂,所谓的东盟还不是掌控着许多利益的家族在起主导作用?要么,将这些家族的眼光扭转到中医上来,要么令他们消失殆尽。程曜的处事哲学很简单。宋炀看着程曜一脸认真的样子撇了撇嘴说才不要呢,其实心里还是暖炀炀的。眼前这个男人,宋炀发现自己越来越难看透,她甚至不清楚他一天到晚在想一些什么东西。晚上回到酒店,程曜拿出一叠报纸圈圈点点,床上还散放一本李宗吾的《厚黑学》程曜一股劲儿的看了大半,觉得大有所获。他现在才发觉,陈东等人虽然表面平和,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对付印尼棒子,处处都彰显着厚黑的哲学,程曜不禁暗自佩服。
解决掉《厚黑学》程曜又拿出一本《西方经济学》认真专研。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中医,要想在这条道路上走远,走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小到大跟着邋遢老头儿研究了许多岛国教育片,却很少有时间读一些很有价值的书,这是程曜本人的缺陷,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小时候没有一个安定的读书环境,现在环境、条件具备了,程曜才发觉自己又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尽管如此,程曜每天还是要坚持忙里偷闲。解决完基本经济学之后,程曜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手机猛然亮了一下,程曜从窗户翻越出去,直接朝着酒店外边走了大约四五百米,路边停靠着一辆崭新的马萨拉蒂,程曜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西托递给程曜一根烟,满脸笑容,程曜接过烟点燃,两个人在车内陷入了永恒的静默。西托不知为何,单独面对这个男人,他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害怕。
惊鸿一瞥,这个世界,或许很大。
或许,很小。
人生。
就是一部极难掌控的哲学。
第三十五章分别惊鸿一瞥,短暂一瞬。几乎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西托会与废了他双腿的男人坐在一辆车内一起吞云吐雾。气氛十分诡异,两个人都不说话,程曜抽完一根烟,掐掉烟蒂接着又开始了第二根。将孙厅男孝敬他的大中华丢给西托一根,西托恭敬的接过烟,继续点燃,狠狠的吮吸了几口。
“做的很好。”程曜夸赞道。大智若愚的人,才真正值得敬佩以及敬仰,也是真正值得小心的人。当初还在从燕京前往雅加达的航班上程曜就已经细细研究了苏哈托家族西洛西托两兄弟,当时程曜放下研究数据揉了揉太阳穴,在一切人都看好西洛暗骂西托不是东西不务正业的时候,只有程曜料定,此人,必成大业。
从很多关于西托的蛛丝马迹中,程曜都可以窥见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甘愿忍辱负重。他吃喝嫖赌的同时,也研究西方经济学,研究马克思主义,解读企业发展定论。在家族中,不温不火,悄无声息的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一切,被公认为苏哈托家族最杰出的一代的西洛,竟然毫无察觉。西洛的失败归结于太孤傲、太轻敌。要清楚,这个世界上好人寥寥无几,坏人居多。很多大有所成者,往往不是败给自己最强劲的对手,而是——输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或者亲人,或者朋友,或者婊子。
西托抽完最后一口烟,靠在车内的后垫上。“我有的一切,都是程少赐予的,我深信接下来苏哈托家族与中医合作,将会如鱼得水,如履薄冰,我狠,程少更狠,只可惜,还有那么多人生活在自己定制的游戏圈子中,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全貌,看不到别人的游戏规则。”
“跟着我混,你也可以出卖我,但是你必须确定出卖之后的代价。”程曜来开车门,将手中的中华眼底丢在地上狠狠的踩掉火心,一直消散在无边的夜幕里。西托没有着急开车,看着自己刚刚被救治好的双腿,他的确狠,但是还不足以与程曜叫板,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恐怖。如果程曜没有超凡的能力,西托会以自己的双腿为代价来演一场戏?
林米蒂到了酒店,程曜还没起床,她直接走了进去。程曜的屋子里散放着许多书籍、报刊,让林米蒂更加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一个不断学习,不断上进的人,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个人。
他的知识,还不仅仅局限于本领域。桌子上散落着几本书,其中两本封面比较暴露的书一下子映入林米蒂眼帘,林米蒂将书那入手中瞥了程曜一眼,此时程曜已经醒了,林米蒂笑着问:“你还研究这个?”程曜研究的东西涉足范围比较广泛,昨晚回来孙厅男随便看了一本书浑身炽热连忙跑到酒店外边一个发廊随便讨了几万印尼币按住一个女人大约三四分钟泻火才回来,孙厅男看着程曜还一本正经的躺在床上看书,他极为惊讶的问道师傅,看了这书,你就不需要泄泻火?程曜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还好。孙厅男更加佩服,程曜不仅女人缘丰富,就连看了某些书之后都能保持镇定。
“你不知道,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吗?”程曜疲倦的扎了眨眼,点燃一根烟靠在床上吞云吐雾,他原本不锁房门,而且,程曜深信,即便是将房门锁紧,林米蒂这种女人要进来,还难得住?
“嘻嘻。”
“我扫程。”
林米蒂狐媚的笑着,说来也怪,要是以前林米蒂发现那个男人看这种书的话,非要恨之入骨,程曜看时,她却觉得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胡乱翻弄了几页,暴露的姿势,风骚的表情,勾魂的动作林米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脱。难道,女生和女人,在欣赏同一件东西时,心底的感触截然不一样?程曜行事独具一格,当初林米蒂面对程曜的请求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来知道后悔,却无济于事。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后悔药。一直没有,永远没有。林米蒂更加佩服程曜的手腕。原本林米蒂与程曜合作,是想利用程曜牵制西洛,却没想到,程曜换了一种手段将西洛给灭了,还顺利的拉拢了西托。别人不清楚,以林米蒂的智商,难道还不清楚是程曜在背后捣鬼?
一步错,出出错。
林米蒂感觉,这一步,自己的的确确走错了。更大的问题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林米蒂想尽力掩饰,却又无济于事。短暂的一会儿,程曜已经抽完三更烟。小时候程曜喜欢拿着老头子的烟枪放一些用尿液浸泡过的土烟,永远别小瞧一些土里土气的办法,将土烟用尿液泡过之后,抽起来效果绝对不亚于大中华。很难想象一个十多岁的人抽旱烟是怎样一种场景。
“回去了,还来吗?”
“可能来。”
“因为我?”
“利益。”
“——”
“或许,也因为你。”虽然已经将林米蒂这个女人生米煮成熟饭,但是程曜一直认为自己是一只癞蛤蟆,他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一个人一生,几乎不能同时迈入同一条河流。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也很难再来。还有一些伤,一旦创下了,就很难弥补,甚至不能愈合。林米蒂凄然一笑,没有再多的言语,径直走出房门。有这句话,或许就已经足够了。她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合作伙伴,林米蒂不想失去一个男人,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她努力过。和程曜相处久了,林米蒂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流露着一股桀骜,表面上看他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介意,实际上,他把什么都看的很重要。
燕京,多么遥远。
程昏时刻,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这雨十分温和,像母亲抚慰着婴孩的脸。之前的雨,则较猛、较激、较快。雅加达机场人来人往,车辆穿过泥泞的道路,不夹杂一丝犹豫。有时候溅了行人一身水,惹得一阵谩骂。
徐泽鹏大包小包的提着,单凭身上二三十套苹果三套件,就已经足够让徐泽鹏扛的了,他们是官员,每次回去或多或少有一些特殊的权力免于检查,否则,徐泽鹏非落下一个“走私”的罪名不可。孙厅男大口的吮吸着香烟,想再最后看一看这座城市,此番雅加达之行,是孙厅男这么多年以来从事外交活动最满意的一次。——全胜东盟,那叫一个什么概念?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然而他们却做到了。
宋炀穿着一条短裤,撑起一把并不大的伞,美丽的脸蛋儿藏在雨伞内,引来了不少的回头。不过对这些牲口宋炀早就熟视无睹。程曜在一边与陈东低声讨论着什么,时而语速快,时而语速慢,时而开心,时而怒骂。嬉笑怒骂,弥漫着整个机场。
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车缓缓靠近,妖艳的女人从车上出来的那一瞬,两个身着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保镖便已经撑起了雨伞,女人一身素白,看上去优雅无比,她很含蓄,很妩媚,她的美,随时随地,都被彰显的一览无余,她的到来,以至于那些雄性牲口都来不及观赏宋炀,卡马琴一步步靠近。步子像是很着急却又十足的稳健。等她到了几个人身边时,轻声一笑,魅惑人心。还记得当初在酒店吃饭这个女人吸引了整个酒店的身影几乎每个雄性牲口都想上去交谈一两句,但是女人最后让程曜买单则让无数原本幸存一丝侥幸的牲口直接泪奔。
“您好。”孙厅男觉得在一个美女面前抽烟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拿着烟的手不自觉的朝着背后移。他说的是“您”而不是“你”足以见得孙厅男在内心深处对卡马琴充满着敬畏。女人本来是男人拿来骑在身下的,当一个玩弄过无数女人混迹官场的老男人对一个二十来岁年纪的女人不是亵渎,而是敬畏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卡马琴冲着孙厅男点了点头,一帮人知趣的进入机舱,陈东也随即告别。这个时候打扰一对年轻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机场外边就只剩下程曜与卡马琴,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们看来早已经化为飞沫,不值得提及,程曜是下午才告诉卡马琴他要离开的。这个女人,程曜虽然不知身份不知背景不过看着排场绝对清楚不简单。他是一只癞蛤蟆,没有吃到天鹅肉的命,所以程曜也不朝着那个方向去想。还记得那天在巴厘岛上从电梯内下来卡马琴说的那句话:别看她,看我。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表明了卡马琴的态度,程曜却故作木讷假装不知道。
“谢谢你。”程曜笑着道。最初见到卡马琴时,程曜满脑子敬畏,至少现在再见到漂亮女人他不至于说话吞吞吐吐不知所以。中医能够顺利度过难过,或多或少与这个女人有很大的关系。马来西亚原本是一块很那啃的骨头,却因为卡马琴的出现在一次投票中全票通过赞成中医,这并非一般的能耐就能够达到的。一声谢谢,或许根本不值什么,但是现在程曜除了一声谢谢根本就不清楚还有其它的什么东西有价值?以身相许?太俗套。而且,以身相许一般都是女人干的事情,要是男人也愿意以身相许百发百中的话,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乱了套。
“仅此而已?”卡马琴微笑着,一顶鸭舌帽遮挡住美丽的秀发,细雨中空气朦胧却足够清晰。一滴一滴地雨落下,雨滴渐渐变大,在两个人之间形成一道雨帘,那么固执的站在自己的队列里,谁也没有迈出一步。
仅此而已?
否则,还能如何?
相聚总是短暂,分别总是残忍。形形色色的世界,人与人之间总是不断在悲欢离合中度过。几千年乃至几万年以来从来就没有改变。有些人或许一辈子见一次还有了深刻的友谊分别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就只有在另一个世界再续前缘。人们一天在忙碌却终究不知在忙碌一些什么。老头子那种大智若愚,藐视一切,整天游山玩水,寄情四海名山大川的胸襟的确令程曜佩服,也令程曜痛苦经常在梦中都在辱骂老头子。因为那种原生态无忧无虑的生活从一开始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但是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却被人剥夺了,程曜因为姓程,不得不肩负起许多本来不属于他的责任闯荡燕京。团结着人妖、师叔一帮人在陌生的城市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江湖。
那不是游戏。
而是使命。
第三十六章别了多看一眼,或许就此缘牵。也或许,情深缘浅。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程曜再仔细看了卡马琴一会儿,猛然转身,正待挪动脚步,卡马琴却丢掉伞,丢掉尊严大步上前,狠狠的抱住程曜。
很紧。
很紧。
他不愿意卖过那道鸿沟,她来,还不行吗?雨更大,声更急,刚才的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洒落此时此刻已经变成漂泊大雨,没人在意机场外边送行的一对情侣如何念念不舍如何彼此相牵,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在雨中穿梭,在雨中忙碌。天地一线,卡马琴说着很多话,却因为雨声太大,没多少人听到。除了程曜。程曜就那么站立着,他享受着这个女人的拥抱,享受着她双峰抵触着自己后背的快感,享受着这雨帘中的一切。她迈出了那道鸿沟,他却不能如愿以偿。许久,机场再一次通知大家登机。程曜将自己的雨伞交给卡马琴,撇开她的双手残忍的将这个女人分开。
别了。
爱人。
别了。
印尼。
别了。
雅加达。
就当我从未来过,可是我偏偏来了。就当我从未见过,可是我偏偏见了。一切在脑海中回放,无数的情在空气中绵延。程曜一个潇洒的转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大步迈入机舱,他似乎听见有些在狂喊,在辱骂。程曜捏紧拳头,加快脚步。马来西亚,他早晚回去的。不过绝对不是现在。卡马琴目送着程曜离开,迟迟的握住那一把带着余温的雨伞,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这个场景,令程曜觉得好熟悉。那年那月,他也死去活来的爱过那么一个女人。他郑为了一个女人写过一本厚厚的日记,郑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忘记一切不顾及一切,郑为了一个女人相信普天之下绝对存在真爱。他们约定,五年时间。结果呢?程曜前脚出门,那女人后脚便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很多时间不闻不问,只在一年的夏天发来一条短信:我被人欺负了。当时已经快将这个女人淡忘的一塌糊涂的程曜赶紧打电话,接连三个电话,都被挂了,再后来,程曜拿出自己三年积蓄邀请那个女人在一个寒冬一起出来玩,他像将自己人生中最美丽的一切都与之分享。一起坐车,一起观景,一起泡温泉甚至晚上一起住。程曜第一次摸到了向往已久的奶-子并且成功的将那个女人脱的赤身裸体躺在黑黢黢的房间头,女人很自然的鬼哭狼嚎期待着程曜进一步的进攻,程曜打开灯用自己的手机给女人照了很多摆着各种造型的相片,最后将手伸入女人的胯间发现早已经没有了那一道膜还无限的宽松,程曜当即一愣,傻傻的笑了,点燃一根烟躺在床头吮吸了半天,拿着衣服,在那个寒冬肚子一人在大街上游荡了一晚。
那一年,他十八岁。这是埋藏在程曜身心深处的一个故事,多年除了师叔程楠他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及过。程楠无数次告诫程曜,女人,真正能够帮你的女人极少,大多数看似清纯的女人实际上连婊子都不如,对待女人,永远别太认真。现在在程曜的记忆力,那女人的形象早已经逐渐消散,而且,模糊。她为人妻、为婊子、为娼妇——与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关联。而那个夺走了程曜第一次真心付出的女人叫杨珊。良家,娼妇,其实只是一线之隔。
程曜登机前往后看了一眼,马卡亲还站在外边。她在笑,在泪流,在目送?还是——为什么,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那么牵动他的心?或许,卡马琴与那个叫杨珊的婊子完全不一样。
一个人,真的很贱。
一个人,的确很高洁。
程曜冲着卡马琴笑了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一个女人的牵挂。程曜迈入机舱在嘴里不屑的说了一句:杨珊,我操你妈。然后坐到了宋炀身边,此刻,宋炀把玩着一款游戏机正入神,丝毫没感觉到程曜过来,她将游戏中被打的对象想象成程曜,嘴里还不断的说:我让你花心,让你花心,让你红杏出墙——
小女生在表达很多事情的时候,直接,简单。比如现在的宋炀。
花心。
红杏出墙。
拈花惹草。
程曜仔细的反思,不禁问为自己,我有吗?仔细一想,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飞机一路上很平稳的飞行。孙厅男开始谈论了几句,就跑去抽烟,徐泽鹏则睡大觉,不多时候,程曜去洗手间时,看见孙厅男正与一个卷发女人勾搭,女人三十多岁年纪,谈吐间透露着一股异域风情。孙厅男见程曜过来,递给程曜一根烟,几个人吹了一会儿牛,女人惊讶的问你就是程曜?程曜点了点头,女人脸上难免有些失望,刚才孙厅男将这个男人吹的神乎其神,见到庐山真面目时,想象和现实的差距,难免有些大。别人的看法,程曜也没有怎么在意,抽完烟便回去坐着睡觉。
飞机抵达燕京机场,程曜是被宋炀叫醒的。机舱外边,隐隐约约有些争吵,听宋炀说,徐泽鹏东西带的太多,被海关扣押,程曜心说这孙子还真是时运不济,揉了揉太阳穴直接走下了飞机。
“将东西全部扣押起来。”一个海关打扮的人冷声冷气的道。那气场,足够的霸气,足够的浑厚。国家规定,从海外带东西,必须在价值五千以内,超出五千,必须上税,徐泽鹏身上的东西单凭二十多样苹果三套件就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那个范畴,不过海关一般不查,更何况,徐泽鹏是政府官员,这些人疯了?并不是说政府官员就具备多少特权,只不过程曜觉得,事出有怪必有妖。宋炀扣了扣程曜的手示意问怎么办,这些天一群人相处,还是比较融洽,徐泽鹏这个人,平日里不多,就喜欢埋头干事。
“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程曜笑嘻嘻的问。同时递上一根天子。孙厅男觉得不够分量,索性将身上仅剩的两包天子也掏了出来,那个海关撇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反而态度更加强硬了起来。
“全部没收。”
这么一句话,险些让徐泽鹏喷血,交税也就算了,全部没收?好吓人。海关只不过是负责执法,说到底也是保障公民的利益。这么二话不说一上来便施以暴力准备将别人的东西没收,和强取豪夺有什么差别?徐泽鹏极力的辩解,表示自己愿意补税,孙厅男也在一边说好话。还说自己也是官僚阶层,大家算是同行。可是海关的态度就是强硬,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还说再纠缠不清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咳咳。”
“咳咳。”
“让他们收。”程曜声音平静。“老徐,你们都是国家公务人员,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明知故犯,属于知法犯法,再说,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多不容易?”徐泽鹏不知程曜在唱哪一出,程曜不是应该站在自己角度来讲话么?怎么反倒帮这些海关了?那海关瞥了程曜一眼,冷笑了一声。正待让人带东西走的时候,程曜则说:“不过嘛,这种强取豪夺,和土匪有什么差别?自然我们愿意补税,愿意配合,难道你们还要继续?”
“呸!”
“执法必严,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打击走私犯罪,乃是作为一名海关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们这些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哼。”
“有吗?”
“当然。”
“海关先生,我想你应该误会了,这位先生身上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值五千,你凭什么扣押东西呢?”程曜笑着问。“让我来分析一下你的心里,恩,从事海关工作有三年了吧?你根本就不爱好这个职业当初花了几十万块钱进来就是想大发横财结果进来三年什么都没有捞到你觉得这个社会很不公平。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准备加强执法力度,见着稍微值钱可以没收的东西便顺顺便便找一个理由给没收了,然后再拿去低价变卖,这样一天下来至少也有上万乃至十万的收入,对不对?”
“你——胡说——”那海关面色有些苍白,双腿发抖,但是还保持着镇定,此时看着表面温和的程曜甚至觉得有些恐慌,笑里藏刀的男人才是最恐怖的,程曜一开始便欲擒故众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倒是没什么,问题是自己心里的想法被程曜说的淋漓尽致,这人,是干什么的?
程曜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机舱外边的民众当即就愤怒了,还有几个被海关没收了东西的旅客也跑了回来,纷纷要一个说法。最近海关随便扣押东西据为己有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令无数人感到害怕。程曜这么一说,原本什么都没带的人也在一边议论纷纷,那海关面红耳赤的狡辩,不过却无能为力,更让海关抓狂的是,人群中主动有人出来从徐泽鹏手中接过东西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们买的,只不过让徐泽鹏一个人带着,有人出面解围,陆陆续续又有人出来,接过每人分得一件徐泽鹏看手中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千块钱,用一种极为羡慕的眼神看着程曜,海关无奈只有吹胡子瞪眼的骂一群人是混蛋。法制需要健全,更需要人性化,本来就存在很多漏洞,说以,才有那么多人去钻空子。到了机场外边那些旅客自觉的将东西归还徐泽鹏,徐泽鹏连声感谢并且问程曜是怎么做到的,程曜只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连续的赶飞机几个人腹中空空,当即程曜拦了一辆车直接朝着燕京城里跑去,他们在车上解决了一些东西各自提着垃圾袋下车。
“先生,能不能把垃圾留下——”一个欧巴桑言语卑微,声音和那身衣服以及年纪明显不成正比,程曜说没问题,毕竟他们垃圾袋中有不少可以回收利用的东西,现在的人生活都不容易。正待程曜准备将东西递给欧巴桑的时候女人的手猛然一缩浑身颤抖,在帽檐下程曜看见了一张几乎已经快忘记的脸。欧巴桑赶紧拿着扫帚走人却被程曜一把抓住。杨珊,她怎么开始做这个了?
孙厅男等人一脸糊涂心说程曜的魅力不可能如此大连欧巴桑都看得起吧?等这些人看清楚女人的容貌后也都略微一顿,虽然欧巴桑脸上长着许多痘痘,穿着除了外边一件“职业套装”还算没破之外,其余的都有一些补丁,而且整个人特别单薄,高挑的身材在燕京的寒风中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几个人估计又是关于程曜的一段风流韵事纷纷自觉的退到一边,程曜开口问道:“怎么干这个?”
程曜至今记得当年这个女人跟着一个花了几万块钱开了一家小广告公司的男人走时是多么的无情,她虽然之前也不愁吃不愁穿,难道是在大山里被穷怕了?穷的以至于看到有一间十平米房子的人都会主动关上门躺在沙发上分开自己的双腿说,来吧,只要你能让我成为这间房子的主人,我就让你干一辈子。容易得到的东西也容易失去。靠着身体和青春吃饭的女人又能坚持多久?
第三十七章杨珊杨珊声音哽塞,两个人就那么站着。良久,程曜没再问她。强求的瓜儿不甜,再说这个女人的生与死,是与非,都与自己基本上没有关系划清界限何必那么介意?程曜转身,对着一群人吼道:“把身上的垃圾全部放下。”徐泽鹏、孙厅男很自觉的将提着方便袋的垃圾放在到路边,两辆马萨拉蒂已经开了过来,柳娥眉优雅的对程曜吹着口哨,程曜没有一丝留恋。杨珊心底苦涩参半,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她手中拽着一份人民日报,上边的头条就是关于程曜的,杨珊俯下身泪流满面一个一个的分理他们丢下的垃圾,不远处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一直盯着几辆马萨拉蒂,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了过来,嘲讽道:“没想到你还会卖弄风骚勾搭到这么有钱的人?快,给我两百,打牌又输了。”
“没钱。”
“操。”
“——”
“再他妈说没钱,老子把你卖去做婊子,绝对比你干这个有钱的多,别以为你有多干净,他妈的过渡到老子手上都不知道是几手货了。”杨珊一直哭泣直到男人从她身上拿走了仅剩的两百块钱,丢下小女孩跑去打牌女了,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转动苦涩的道,妈妈,我饿,好饿啊。杨珊抱起孩子,安慰道,乖,不饿,妈妈这就带你回去煮肉吃。小女孩欢呼雀跃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喜笑颜开的拍着小手掌:“我都半年没吃肉啊,好开心——好开心——”小孩子永远不会理解大人的世界就像从小孩子过来的大人不懂为什么小孩子能够对着两只蚂蚁嘻哈半天一样,郎珊正准备走,一提垃圾袋,里面散落出一叠红色的钞票,她哭泣着,哽咽着,各种滋味溢满心头。
柳娥眉原本只是开车出来兜兜风,没想到遇见了程曜,一群人进入一家高档饭店有说有笑,柳娥眉一度展现着她的狐媚,燕京的气温与印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孙厅男抽着烟,上下端详着柳娥眉站不绝口,再一次感叹自己真的没有白认这个师傅,上次新年派对,柳娥眉已经与宋炀交流过。两个女人在一起,似乎有永远扯不完的话题。
“程曜?”
“恩?”
“你怎么品味降低了?”过了许久,柳娥眉张开樱桃小嘴泯了一口红酒,戏谑的问道,见程曜迷茫,继续道:“我原本一直以为,你只对萝莉、御姐、制服等感兴趣,原来,你最感兴趣的还是制服啊,不然,怎么连欧巴桑都认识?”
“嘻嘻嘻。”
“哈哈哈。”
“嘎嘎嘎。”
饭桌上传出一阵欢呼的笑,似乎柳娥眉走到哪儿,哪儿就会有笑容,匆匆吃完饭之后,孙厅男与徐泽鹏各自打车回家,柳娥眉问要不要送程曜,程曜拒绝道说不必,他必须先送宋炀回家,柳娥眉快上车的时候在程曜身边低估了几句,将一大把安全套塞给程曜让他今晚就把宋炀生米煮成熟饭,因为根据柳娥眉多年的经验来看,宋炀还是一个处女,在印尼待了这么久居然没有结束一个女人的处女生涯,说句实话,柳娥眉发自内心的鄙夷某人。程曜苦涩的笑了笑,拦了一辆车直接去宋元涛的家,此时已经晚上十一二点,程曜拒绝了柳娥眉去ktv的提议。宋元涛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要是知道将他女儿深更半夜的带到那种地方宋元涛还不喷血才怪。
到了宋元涛家,老两口都还没睡觉,准确的说是——还没吃饭,张罗的一桌子饭菜不知何时已经变凉,叶诗文说拿去热一热,宋炀本来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却被程曜阻止住,父母深更半夜的等待子女回来是为了什么?就算是装模作样也要将戏演下去。吃饭的时候宋元涛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茅台,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还说了许多酒话,这是程曜第一次听到宋元涛说这么多话,这个老人,终究是一位慈祥的,上了年纪的老人。酒足饭饱,宋元涛问程曜要不要下棋,程曜笑着说可以,两个摆布棋局,程曜比较精通围棋,一开始就大杀四方毫不留情,宋元涛每一步棋则比较缓慢,拿子、落子,似乎要等待许久,程曜清楚,这是大智慧。
宋炀虽然对下棋不感兴趣,但是还是跑在一边观战,观棋不语,一个是心爱的男人,一个是敬佩的父亲,谁输谁赢对于宋炀来讲都是一样,不过发自内心来讲,宋炀还是希望父亲赢,至少挫一下程曜的威风,免得这混蛋以后就知道拈花惹草。
一局下完,程曜落败,紧接着两局,程曜依旧输的一塌糊涂,他不得不感叹宋元涛是一个高手。宋元涛缓缓放下棋子,笑着道:“从一个人的棋艺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处事,单独从谋篇布局来讲,你是比较强,但是年轻人,火气方钢,切记焦躁,不早了,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
“多谢宋叔叔指点。”程曜谦虚的道。他原本还打算回去,不过看了一下时间,的确不早了。既然宋部长留人,程曜也盛情难却,上次宋部长和叶诗文将两人撮合在一起特地跑出去,今晚,难道要自己与宋炀住在一起?简单的一瞬间,程曜发现自己又被这老头儿阴了一次。宋部长奸佞的笑了笑,叶诗文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宋炀不满的说自己不与程曜睡在一起却被宋部长将两人骗入了宋炀的房间从外边反锁大门。
姜还是老的辣啊!
程曜不禁感叹。
一间房。
一张床。
孤男。
寡女。
老两口的意图再也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们一起睡,宋炀坐在电视机旁边看着芒果卫视的一挡娱乐节目一言不发,程曜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两个人短暂的一瞬间已经展开了心理战,你不鸟我,我也不鸟你,看谁坚持的久,最后不得不说还是女人强大程曜掐掉烟蒂对宋炀说,你睡床,我睡沙发。宋炀没有理他,拿起衣服跑到浴室洗澡去了,不一会儿便传出哗哗的流水声,等宋炀洗完澡,程曜也跑去洗澡,其实刚才程曜想与宋炀一起洗鸳鸯浴的,尤其是看到柳娥眉留下的那一把避孕套程曜心想,今晚要是不用完的话自己会不会成为罪人?首先,生产避孕套的厂家会蒙受损失,其次,销售避孕套的店铺,也会蒙受损失,再则,还会辜负了柳娥眉以及宋元涛老两口的一片苦心。没有消费,就没有生产,没有生产,就没有发展,国家还需要gdp拉动——综合考虑,程曜觉得今晚自己不用玩那一盒安全套的话,将会成为整个国家和历史的罪人。
这个罪名太大,他担当不起。当程曜思考完这些准备从浴室出来禽兽一回事,宋炀已经躺在床上嘴里发出低微的鼾声睡着了,这个女人,睡着的样子其实还是蛮可爱的。宋炀清楚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也就对这个男人放心了下来。程曜坐在沙发上看着柳娥眉丢下的避孕套,心说本来想为国家经济发展做一点贡献,现在看来是白塔了。屋子里暖气十足,程曜盖着一床被子躺在沙发上关掉灯准备睡觉。
“你——真睡沙发?”宋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迟疑的问,黑黢黢的屋子内,腾升这一股荷尔蒙的味道。
“一起睡?”
“随便。”
当某人听到随便二字时,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抓着柳娥眉的那一把避孕套冲上床掀开宋炀的被窝就准备畜生不如一回,宋炀今晚特别奇怪,像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寂寞与空虚,坚守了十多年的身体和哪一张膜毫无保留的任由程曜拿去,两个人在床上轮番大战,一会儿宋炀在上,一会儿程曜在上,还不是传出宋炀鬼哭狼嚎哭天喊地抓破床单的声音,老两口在门口听着,嘴角发出邪笑,这一下,他们就放心了,宋元涛转身拉着叶诗文快速往卧室冲去,叶诗文问宋元涛这么着急干什么,宋元涛只说男人生理需要。叶诗文骂道你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这个?虽然嘴里那么说,还是快速关灯脱掉一股仍有宋元涛征伐,那一晚,不仅宋炀房间内不穿传出鬼哭狼嚎床头撞击墙壁的声音,宋元涛的房间内也发出同样的声响。
性欲本来就是人类的自然属性,当这个属性被激发时,会焕发无穷无尽的潜力。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商品永远不会过时,一种是性,另一种是枪。男人经常用枪来征服女人,女人则那性来征服世界,亘古绵延,从来不郑改变。程曜忙碌了一晚上和宋炀反反复复来了好几次,直到将柳娥眉那一叠安全套全部一个不剩的用完,最后程曜一泄如注快要从宋炀体内出来的时候宋炀一把抓住程曜的小鸡-鸡轻声说道:“不要,让它在里面多呆一会儿。”说完,樱桃小嘴朝着程曜的嘴巴亲吻而去,程曜迎合着,宋炀亲吻了半天屋子内终于传出一声嚎叫。
程曜郁闷的打开灯看见宋炀嘴角带着血迹,那血是他的。按照宋炀的话来说,你让我破了那层膜留下了血迹,我不可能让你如此轻松,至少也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个标记,果然,宋炀在程曜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痛刻骨铭心。
……
“啪!”
“婊子。”
“啪!”
“贱人!”
“啪!”
“骚货。”
一间落魄的屋子里面,简单摆设着一些家具,还堆满了许多废弃的垃圾,郑大袁不断抽打杨珊不断辱骂。打牌输了一个精光回来看到杨珊正在私藏东西,郑大袁抢过来一看却是一叠人民币数了一下足足有一万,郑大袁将钱放入自己包包里心说又多了一份赌资毫不顾忌三岁的女孩儿大声哭泣非要寻根究底。
“他妈的,你这个骚货,贱人,婊子——”郑大袁大口的喘息着。“都这么多年了还对那混蛋念念不忘,当初你不是想做老板娘吗?老子的广告公司就是你偷人输在了别人手里,这些年来你祸害老子还不够?还天天跑出去偷人,三天一小偷,五天一大偷,甚至连隔壁的孙大爷都不放过?他妈的,早知道卖b能赚钱,你还装什么清高?今天拿回这么多年是不是替刚才那一帮男人一一吹箫后给你的赏赐?你瞪着我?瞪着我干嘛?有本事多拿一点钱回来啊,就这么一些还不够老子塞牙缝。”郑大袁骂完,喝了两口酒,身子踉踉跄跄就走出了屋子。一万块钱沉甸甸的,够他几晚上不回来了。杨珊满脸泪水,更加呜咽。三岁的女孩儿小花擦干眼泪跑到杨珊身边弱弱的道:“妈妈,你为什么要偷人啊?偷人要遭打,小花以后一定不偷,即便是偷,也不会让爸爸发现了。”
第三十八章程曜第一次在别人家里牲口了一回,男人的那种欲望展现的淋漓尽致,宋炀完事之后像一只受伤的小羔羊,将脑袋深深的埋藏在被窝之中,有窃喜,有兴奋,有害怕。程曜从床上起来点燃一根烟,大口的吮吸,轻轻吐着烟圈。宋炀不敢看他,被窝内,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未来。
他们有吗?
她不在乎了,其实,当宋炀分开双腿接受程曜的那一刻,她就没有考虑到什么东西,在那一刻,宋炀整个人的智商可以说为零或者为负,即便是以后和她一起走的男人不是程曜,也无所谓。宋炀庆幸,以后再也找不到类似于程曜这么优秀的男人。要是以后的男人要怪,只能怨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现的太晚,程曜抽完一根烟,又点燃一根,一个人,赤裸着身子站在阳台。宋炀将脑袋探出被窝,认真的审视着宋炀,心中有各种味道。突然,她觉得程曜的背影好高大,好宽阔——有一些审美艺术细胞的宋炀刹那之间,想拿出一张纸,一张画笔将最为美丽最为惊心动魄的一颗描摹下来。
灯光辉映,宋炀内心猛然一怔。她看见程曜的后背全是疤痕,一道又一道,她认真数了一下,一共十二条。宋炀从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男人的背影,难道,这是一个男人生活阅历以及战绩的展示么?每次和程曜在一起,这个男人表面毫无所谓吊儿郎当有时候喜欢开些小玩笑,宋炀又不是傻子,她清楚,他是在掩饰一些什么。宋炀从被窝里起来走到阳台,将刚拿的一件衣服披在程曜身上,然后紧紧的抱住他。
“怪我吗?”程曜拨着烟,黑夜中,火心一闪一闪,两道身影就那么站着,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恩。”
“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别人对我的好,我会记住,哪怕是一丝一毫,将来有机会必然十倍、百倍乃至更多的偿还,但是别人对我的坏,我也会一丝不苟的记住,或者马上偿还,或者等。”
他掐掉烟蒂,像是一个智者,望着深邃的夜空,没有未来,没有明天。谁也不清楚未来如何,谁也不明白明天怎样。反正,程曜刚才已经极端牲口的将这个女人压在了他的身下。她不是第一个被程曜压过的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却足以让程曜刻骨铭心,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北风中,宋炀轻轻呜咽,此时的天还有一些寒,泪水滴打在程曜那千沟万壑满是伤痕的背上,程曜猛然转身,轻轻帮她擦拭泪水,目光不由自主的瞥见了穿着一只米老鼠睡衣的宋炀的胸脯。
若爱。
请深爱。
若不爱。
请离开。
当你不能将一个女人牵入婚姻殿堂那么就别脱掉她的裤子——但是,程曜脱了,还是在宋炀父母的纵容以及千方百计的安排之下。中医需要发展,他需要壮大,这一步,程曜必须要走。宋元涛也绝对什么善类,为了捆绑住程曜,不惜以自己女儿的身体以至于一生的幸福为代价。
水木大学依旧人来人往,这座华夏国最高学府,成就了无数寒门学习的梦。程曜驾驶着奥迪汽车停靠在门口,他没有多少时间等待,当初来到燕京本来就是为了戒指的事情,而如今,戒指的事情搞的一塌糊涂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献身了中医事业。
“程——程——”秦淮河一只手拿着软件编程,一只手拿着生命科学最新版的杂志,老远看见程曜的车,小跑到了奥迪旁边,上气不接下气,连续说了两个“程”字,一下子秦淮河陷入了慌张,他根本就不清楚应该怎么称呼这个男人。在他人生中最阴暗,最落魄的时间里,是一个叫程曜的男人丢给了他一张信用卡,秦淮河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程曜老远的也看见了他,此时,秦淮河正站在车外边傻笑,郑经的天之骄子在见到一个狗屁大学都不是的人时,竟然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近还好?”程曜笑问道。
“好。”秦淮河恭敬的回答,双腿有些哆嗦。对于程曜,感到很敬畏,又很害怕。
“扎实学好专业知识。”
“是。”
“去忙吧。”
“程大哥——我什么时候能不能请你吃一顿饭?”
“没问题。”
程曜果断的答应,秦淮河满脸笑容,一溜烟的跑了,郑经他是水木大学挂科最多险些被勒令退学的学生,但是短短半年时间,秦淮河已经拿了一系列的大奖,精通生物、电子、物理等等,前不久在美国权威性杂志上连发三篇论文,引起学术界的一片轰鸣,水木大学已经破格准备聘用秦淮河做老师,不过前提是秦淮河必须先完成本科阶段的学习,继续读研、读博,这么好的条件,引得了无数同学的羡慕嫉妒恨,还有不少女生对秦淮河挤眉弄眼投怀送抱,秦淮河却说,自己本科毕业,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使得很多人骂他傻逼,笨蛋之类的话。按照秦淮河的话来讲,华夏国的大学本来就学不到什么东西,在学校待四年还不如进入社会的四个月。再说,他更重要的使命则是——感恩。
程曜点燃一根烟,不多久看见李钦茹从学校里出来,李钦茹也远远的看见了他,这一次她直接迈上车。因为程曜来到水木大学除了接她,还有谁?两人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似乎程曜一直在寻找话题,但是面对这个冰美人程曜真的找不到更为确凿的话题来说一些什么东西。
汽车抵达小院子时,李老坐在太阳底下对着一个满是铜臭的倾听器发愁,闷闷不乐的思考着一些什么问题,见到程曜到来,李修余将青铜器丢在一边,目光早已经被程曜手头的古戒吸引。他拿着古戒进入小型试验时,院子里只剩下程曜和李钦茹,三条大狼狗似乎已经熟悉了程曜这个人暗自将他当做这个家的主人,不但不再像第一次那么猛烈的撕咬,反而温顺的摇尾巴。
李钦茹站了一会儿面色就红润了起来,程曜一直盯着她看令李钦茹心中十分不爽早就需要发作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她狠狠的瞪了程曜两眼恨不得将这个牲口碎尸万段或者采取其它一些措施。李钦茹性子很冷,对男女之事也比较介意,她不会像卡马琴那样问程曜好看吗之类的话题。
“你妈妈一定很美。”程曜半开玩笑的道。李钦茹没想到这个自己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却赤身裸体相对过的男人会说这样的话,脸蛋儿更加红润,心底彰显出一丝莫名的欣喜,至少李钦茹先前的那一份尴尬已经消减了不少。
这种变相的赞扬令人陶醉。
李钦茹也是一个女人。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再过几年不嫁就算是大龄剩女。不过,李钦茹身边即便是男人千千万万,她发觉,除了眼前这个形象不佳有些猥琐的男人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正当李钦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子内传来李修余的声音,程曜冲着李钦茹笑了笑就跑了进去。李钦茹回到厨房张罗饭菜,不知是那个犊子一句夸赞还是什么原因李钦茹感觉今天做事情充满着斗志,炀溢着生命的色彩,看外边的花花世界也都一瞬间变得那么美好令人心底陶醉无比。
“找到了,找到了——”
程曜还在门口就听见李修余的声音。这样的话,是程曜梦寐以求的。这枚戒指究竟有着怎样的古怪?无数说之不清的图腾,招魂幡闪烁的画面以及强大的能量——一切,都令程曜想快一点寻找到答案。程曜进入屋子,李修余将一台电脑仪器指给程曜看,说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程曜看着电脑屏幕只能看见一串自己看不懂的数字,李修余解释,这种数字和古戒有一些牵连,至于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过,李修余敢肯定,这古戒可能是战国时代的产物。外界可能不清楚,不过作为考古学家,现在整个世界都对战国充满着好奇,人们惊人的发现,战国时代华夏国的天文知识就已经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关于宇宙的定义,关于自然的解释,关于时间的计算——或许,这枚戒指上边也会像玛雅文明那样留下一个什么疑团,在预测未来一件什么事情。
图腾?
李修余猛然想到这个话题,在显微镜下继续观察戒指那些图腾,他郑经局部观察,发现了许多东西,系统来观察时,李修余嘴巴瞪大,眼神中充斥着狂热,一把抓住程曜的手,问道:“你相不相信,相不相信?”程曜一脸漠然,相信什么啊?你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这枚戒指整体的图案加起来,很一个地方很像。李修余屏住呼吸,或许,这将是一个惊天的发现。因为古戒上的图案整体来看时,和华夏国一座山脉的地形图一模一样,而那里,正是华夏文化的核心,充斥着无数的神话与神秘,令无数考古学家纷至沓来,忘乎一切。
那个地方是——神农架。
中午吃过饭,李修余忙着搜集有关神农架的资料,程曜送李钦茹回学校。奥迪车走后不久,原本宁静的小院几条大狼狗再一次狂吠起来,身体不断跳动使得拴住狼狗的铁链发生一阵阵叮铃铃的响。
嗷嗷嗷。
嗷嗷嗷。
嗷嗷嗷。
三条大狼狗第一时间奋力嚎叫,有陌生人闯入他们的领地。李修余还没来得及出来看就听见几声枪响,接着,三条狼狗已经被人打破头颅,三道黑衣人从外边走了进来,手持枪械,浑身冰凉。
为首的黑衣人四处搜寻了一番,目光凌冽阴森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李修余笑呵呵的道:“你们找谁,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他又不认识这些人,从来没有过交集,突然有一天那么四个人冲入屋子,难道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那个年轻人让你干什么?”为首的男人冷冰冰的问道,言语中没有一丝温度,这就像李修余看香港电影古惑仔一般,李修余一直认为古惑仔离他很遥远,黑社会这个东西在香港、澳门、台湾或许存在,还能做到很大,但是在大陆,绝对不存在黑社会,或许有一些黑势力,无论做到多大,都不会有什么气候,国家利器以及军队一出现,任何势力组织瞬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抗衡国家,只有死。
“年轻人?哪个年轻人?”李修余装着糊涂像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想起来了,你们说程曜?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最近程曜喜欢上了古董,手上有两件青铜器让我鉴定一下,我一看就是赝品,不值钱,根本就没考虑就打发他走了,这不,今天这小子不知从哪儿捣鼓来一个铜壶,估计是古代人用的夜壶,现在都还丢在院子里呢,要是你们喜欢,拿走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