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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昔日少女玻璃心
作者:宇小川 时间:2018-05-17 00:53 字数:3976 字

昔日少女玻璃心

一九七六年四月晴

到了新地方啊,真的是一片工人阶级所组成的热血场面,这里的人全都是那样有纪律地工作,在这片盐田里来回而有序地奔走着,但每个人的脸上绽发出的是和我们原先所工作过的山区是那样的相差之大,这里散发出的海味让我心醉,这里由每个人所凝聚在一起用一锨一铲地把海平面填平的工程不能不谓是伟大的,这里海民脸上所呈现出来的热情和激情让人神往。

开阳平,要是可能,或许我倒宁愿永远地留在这儿,这儿是那样的向阳,真的是“开阳”,这里绝对不亚于城市里任何大公司的一个公有企业是那样地蒸蒸日上。我这些姐妹们也是对着这片正在大步地往前迈进的国家企业而光荣。尽管这里的海民工人似乎有点嘲笑我们那带有“艾语”的口音。

来到这里,我尽管依旧是对这里的药房进行管理,但这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可以更贴切地接近这些伟大的贫下中农,我可以帮他们疗伤,可以分担他们的疾痛,但我相信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经过这么长的岁月,我也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做一个平凡医务者的职位。

“妈妈,您那时写的日记真的是肉麻!”看了日记的子艺很是夸张地抖了一下身子,好像真的要抖掉了他身上被冷起的鸡皮疙瘩。

“呵呵,我当年写的东西当然不能和你现在写的风格一样嘛,当时我真的像是一个飞出了鸟笼一样金丝鸟一样地尽情地飞翔,那心中的喜悦是那样的激烈,这样的日记恰好最真实地反映了我和我那些女伴最为真实的心里话。”只见林李蔚那深深陶醉的样子,似乎又回到了她那个充满着青春的岁月的年华,“真美好啊,那是在伟大毛主席所领导下全中国人民都全力以赴地工作的红色年华,日子多停留一会也是好的。”

“妈,您别说了,再说一会儿不只我长鸡皮疙瘩,你脸上也开始长出青春痘了。”子艺打趣着母亲,“之后你也正是在这儿认识了父亲么?”。子艺多多少少地听说过风流年华的父亲和执著的母亲在这片开阳平时所认识时的逸事。

“是啊,不过我倒应该说先认识了你的爷爷,你爷爷所年在开阳平那儿已经是正式国家工人,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人也很幽默,男女老少都可以和他一同聊天吹大山。”说起自己的公公,林蔚一扫刚才和儿子说话时的嘻皮。

“我知道啊,不过说一下当年壮年时的事情来听听。”子艺也很是想听一下爷爷的事迹。

“自己看日记。”林蔚抬了抬眼皮。

“一九七六年五月一日。阴

今天是国际劳动节,晚上有演出,这些年轻那清脆的歌喉响彻了整个正刚刚扩建的开阳坪盐田,我和茅岭来的几个女伴不能坐在一起了,这群比我年轻得多的女青年像个孩子一样就去谈恋爱了。看着这些歌颂毛主席的歌,热血还是被提升了起来。

但看演出的大多数都是外地来这儿的工人,而离开阳坪很近的海村这里的工人很少呆在这儿,他们都回家了,而我发现坐在我身旁的还有誉德福伯伯,我知道她妻子最近病了,但为何他却不回家去看看。他说他已经叫人把几块猪肉带回去了,说这话时他还嗟叹了好几口气,这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我看得出誉伯伯是个善良的人,但为何经常这样悲观一样的悲天悯人,我有点不习惯。

“过几天我去跟您去看看伯母。”我主动请缨,虽然有点看不惯他的叹气,但我还是理解贫下中农的苦楚。

“那最好不过了,我刚才还想叫你帮一下呢。”没想到誉伯伯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没有解释他为何不回去看他妻子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没钱吧。

“我的长儿子现在也正在东兴演出,过几个月后他也回到这儿演出呢。”在回家时我和同伴兴趣勃勃地评价那个年轻人唱歌好听时,誉伯伯边抽着竹筒烟边说了句。

“那没想到那时候妈妈您就挺能记得起爷爷所随意所说的话了,那看来缘分真的很重要。”子艺似乎有点相信命理。

“是啊,我觉得也是。”这几天林蔚也开始了写日记,其实她是整理一下以帮助一下最近这几个月不断地冲出去找工作,但最终还是寂寞地回到家里写作的孩子写书,以赚一点稿费,“他所说的长子就是你的父亲誉剑钟。”

“那爷爷所说的这句话很一直印在了您心头了?”“哪里,我之后就把这些话迅速地忘掉了,”林蔚腰板挺直了一点,“当年我还在党校里学习,帮带些小青年入党,那时我还是雄心勃勃地打算当官的,那时候党也的确想培养我做盐田里的干部,毕竟那时这么年轻就有四五年党龄的青年不多。”

“是啊,接下来的日记里几乎全都是您当年在党校里学习的心得,不过看来您的仕途并不是很顺利。”

“是啊,”林蔚也叹了口气,“当年太耿直了,连领导的话都敢顶撞,其实也不能算是顶撞,主要是大胆地述说了一下我对盐田里的看法而已,但还是被撤了盐田里的职位,不过那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

“官场里很难混,”经过了前几次就识失败的子艺也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特别是在中国造业,这里轮不到发表任何有个性的话语,除非你能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否则您的个性最终还是被这十几亿人早已经形成的中庸所溶掉。”

“所以当初我劝你不去北京,虽然是有点目前积蓄不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相信你也是明白的。”林蔚淡淡地说。

“您不会说北京那边也是这种情况吧?这不是北京那边是这样,而是整个中国都是这样!”子艺说话带些愤愤。

“你还太嫩,虽然你在大学里进过学生会,在班里做个官职,但你在大学里当官并不是靠你搞关系得来的,而是靠你的那股牛劲得来的,所以你在大学里并没有练就你出到社会时笼赂人心的能力,你只培养了你凭实力去争取的锐气,所以你在今年里注定在找工作吃苦头的,除非你去外资企业,不过这两个月你的运气并不很好,过几个月再出去吧。”走过了岁月的风风雨雨后的林李蔚客观地分析了二儿子的问题,但也有点“消极”地说起了在中国里特别地存在的“运气”。

“是啊,在福建的那个‘中外合资’的建筑公司不待我把实力表现出来就因为我是个现实小说的人为借口把我踢了出来,而现在在家里的中国银行也把应聘里的年轻人里所有的本科生和重点大学生都踢了出来,只收大专生和中专生,看来这个社会在利害的人才是不用的,太笨的人也是不用的除非你最终是最利害的人,已经没有压制你了,你才能冒出个头来。”子艺似乎也有点无柰。

“不,你在建筑公司里也把你的才华埋没了,进中国很行你也是不太适合的,你们这批年轻人不应该继续像我们那一代只等着人家来用你,你们应该去创业,就像你既然写过长篇小说,这何不继续走你这条路?这也是创业的路子。”林蔚宽慰着儿子。

“但我国创业还是太难,人家在英国开公司需要零英镑,在美国只需要五美元,而在中国注册一个小公司也要五十万以上,中国的国情我不太喜欢。”

“这个东西说不清楚。”林蔚也表示无柰。

“那看来我还是写我的书吧。”

“一九七六年九月六号阴

前段时间唐山大地震,还有毛主席逝世,这在中国里真的是无限伤痛,中国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苦难要承受和受担,反正最近盐田里正悄悄地发生了很多变化,大会小会都不断地开着,我这个党员也是有点心力交瘁。

生产还是要抓的,我也已经当上了开阳坪盐田党分支部组长,曾经失去一段激情的大字报现在已经也出现了,这会不会又出现文华大革命当初刚刚出现的那种政治风潮,真的让人担心。现在党支部强烈要求我这去监督好这个反映政治时局版面,不能让这个动荡的局势再从民间先乱起来。

最近我见到了誉伯伯的儿子誉剑钟,一个长得挺清秀的青年,以前听他父亲说他唱歌唱得很好,没想到他写字也得不赖,他也是刚刚来到开阳坪的,他这个人充满着激情啊,又唱歌,又跳舞的,还写着大字报,虽然他只有初中文化,但没想到他写的大字报记我这个老牌高中生也寒颜。

“是不是那时开始你就开始看上爸爸了?”子艺看着这些平时妈妈可从来不让他看的日记,“那后面的日记应该是写很得很缠绵,很柔情的了,是不是这样?”子艺笑着问。不过他现在最怕看到的是母亲那老脸上会绽出那让人肉麻的温柔。

“没有的事情,我那时还没有看和你爸爸太多的交往,毕竟是我长他两岁,并且他那时是宣传队里的红苗子,人又长得帅,有多少姑娘围在他身边,而像我这种长得不好看,并且也有后天鼻炎的老姑娘了,他那会看得上我。”没想到林李蔚脸上并没有呈现出丝毫的难为情,这还是子艺松了一口气。

“可以看得出,那我现在的帅气应该是继承了爸爸的了。”子艺有点臭美地自耀。林李蔚不禁认真地端祥了一下这个二儿子。

“你身上有他一点气质,但你还是没有他那份浑然天成的杂质,你比他复杂得多。”林李蔚不再说得太多。

“说说你们正色交往的日子时的事情,毕竟你日记并没有记载下来。”子艺催着。

“你这么多话,那书由我来写算了。”林李蔚有点不柰烦。

“李蔚,我找你有点事。”在那个遥远的岁月里,年轻的剑锋忽然赤着脚从盐田里走上了田塍叫定了也赤着脚的林李蔚。

“什么事情?”李蔚停了下来望着这个充满着朝气的小弟弟一般的剑锋。

“你今天有时间么?我想让你帮我去医疗一下我阿纳。”剑锋也是直来直去地说,让人一点儿也误会不到他的意思。这里称“母亲”为“阿纳”

“是什么病?我前段时间也听誉伯伯说过。”林李蔚看着剑锋那凌厉的五官和不经意地蓄成的“大包头”头发。

“胆襄炎。”

“多少年了?”

“好几年了。”没想到剑锋那光滑的额头皱起来会是如此之深。

“爸,我叫了林大妹去帮阿纳看病,你也一同回去看一下吧?”在吃过了晚饭后剑锋叫上了誉德福。

“嗯。”德福犹豫了一下,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想回去看,“不知道你阿纳会不会又吵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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