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板子下来,我站挺直的背脊也被打弯,被打趴在地,板子就像雨滴,一颗一颗落下来,打得我皮开肉裂,打的我疼痛难当。 圈紧满是鲜血的手,双眼赤红的看着嫡母,嫡母痛快得意的看着我,就当我以为快要被打死的时候,突兀有人来报:“启禀夫人,太子府派人前来!”
嫡母一听太子府有人来,连忙制止了打我的丫鬟,理了理发髻道:“把她给拖进去,待公子回来,你们口径要一致,若是我知道谁在后面嚼舌头根,我便拔了你们的牙齿!”
丫鬟握着板子害怕的应声。
我直接被他们扔进房里,房里狼藉一片,我半天没爬起来,嫡母真是聪明她打我一顿,一是来教训我,二是试探苏恒山对我是怎样的态度?
手臂刚搭在床沿上,还没挪到床上,身体一轻,被人拽了起来,我一惊猛然扭头,慕倾亦拦腰把我抱起,轻轻的放在床帏之上。
我受宠若惊般红着眼睛看着,怔了半天,说话双唇都在抖动:“王爷,您怎么来了?”
慕倾亦带着不容忽略的气势,扫视一番外屋的狼藉,“本王若不来,你会死在这里,倒是你,那么聪明的你,怎么就会沉不住气,挑衅的苏家主母!”
心猛然往下一沉,我挑衅嫡母时,他躲在暗处看了个透彻?
急忙解释道:“启禀王爷,奴家对她有太多的仇恨,见到她,便是抑制不住的仇恨加深。”
“是吗?”慕倾亦手抚摸在我被打的脸上,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说谎的孩子,会被本王遗弃,本王目送你从相思楼走,以为你能明白本王的心,看来你是不明白?”
心尖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不等我反应,慕倾亦手已经移到我的脖子上,眼神冷如寒:“本王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你以为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就不用伺候苏恒山了?”
“青黛……青黛啊,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挑衅你的嫡母,一来不用伺候苏恒山,二来可以拿你的嫡母打完你之后,挑拨离间苏恒山和你嫡母之间的感情!”
面色如纸白,噤若寒蝉一般,怯生生望着慕倾亦,他知道,我玩的这些小把戏他都知道,他现在过来提醒我,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听话做个聪明的姑娘,他对我便是浓情蜜语,我若不听话,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便是冷酷。
局促不安片刻,张嘴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来到苏府,王爷先前告知奴婢,搅乱苏家天翻地覆,奴婢就在想,有什么东西能让母子决裂更加天翻地覆的呢?”
“没有,奴婢已经不是曾经苏家苏青黛,奴婢是相思楼的青黛姑娘,奴婢对他们没有一丝旧情。苏恒山那个样子,似对于我这个换了脸的妹妹情有独钟的很,所以……不管母亲在亲,都比不上床头好!”
慕倾亦落在我脖子上的手轻了些许,狭长幽深的凤目染了一些残虐:“狡辩的嘴皮也溜得起来,你明知道昨天晚上伺候的不是苏桓山,你怎么不问本王,你的初夜,到底给了谁?”
昨夜那个被下了药的男人,身份高于慕倾亦,心中斟酌半分,模凌两可的说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让青黛做什么,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慕倾亦手终于从我脖子上拿开,向外一伸,知夏如鬼魅一般出现,双手奉上的药膏。
慕倾亦垂着眼帘,冷眼扫过,执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下次莫要让自己受伤,身为一个聪明的姑娘,让自己受伤,是最下下策,你需要兵不血刃,捣乱苏家!”
手上的血还在往外冒,慕倾亦扣出一坨药膏,直接擦在我的手上,药膏跟鲜血混合,他的眉峰皱了起来,似夹杂着太多的不耐。
而我痛的满心欢喜地贪恋着他的一丝温暖,明知道他在温暖有毒,明知道他这个温暖是因为我对他还有用,我却忍不住的去沉沦,沉沦在他这一丝温暖之下,不可自拔。
一双手擦好药膏,仍然鲜血横流,甚至比先前更加严重了些,我躺在床上,他拉过被子,搭在我身上,遮盖了我一身鲜血流淌。
知夏再一次的出现,在他耳边低语几声,他抬起眼帘,冰冷的目光射向我,微微额首:“知道了,本王马上过去!”
我痛的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用漆黑的眸子贪婪的看着他,他轻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好好休息,记住,你现在的目标是苏家,本王要骁骑营副统领之职,你必须把他家给搅乱先。”
痛得赢弱不堪,应声道:“奴婢知晓了,奴婢会在最短的时间,搅乱这一池水,他的副统领之职,是拿奴婢的血换来的,奴婢不会让他们苏家好过的。”
慕倾亦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路总是人踏出来的,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记得要兵不血刃,不要伤害自己,本王会担忧的!”
躺在床上努力的想起身,慕倾亦手一挡,“不用相送,好生休息!”
眼底蕴藏着泪花,目送他远去,看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我感觉我还活着,还有人需要的。
躺在床上,流血流到精神泛散,意识模糊,一声低沉的讥笑,让我的脑子强烈的一片清明。
我努力的睁眼,一个俊美如妖精轻佻的男子站在床头,一双桃花眼灼灼生光含情望着我。
张嘴嗓音嘶哑:“瞧,吾说,你需要调教,怎么样?对现在的状况,可还满意了?”
顿时毛孔悚然,望而生畏的看着他:“你是谁?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
男子挑了挑眉头,伸出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把我的衣裳拉开,啧啧有声道:“慕倾亦没给你上药啊?你是他安插在苏府一颗棋子,搅乱苏府,目标骁骑营副统领之职,你说他怎么就不对你好一点呢?”
男子的话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扎着我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堡垒,一刀一刀地剥离着我自以为抓到了一抹温暖。
身上被鲜血染透,忍着被他拉开衣裳的屈辱,倔强的说道:“不关你的事,你若是英雄好汉,怎么不肯留下姓名?”
男子手一伸,我本是昂面躺着,一下子被他翻了个身,瓷器划破大多在背上,他的手游走在我的背上,带着丝丝清凉:“吾名慕临渊!”
我的瞳孔骤然一紧,慕临渊,慕倾亦的皇兄,当朝皇太子,慕临渊!